一別三年，每個****、夜夜他都活在愧疚中。
曾經想，如果當年在大殿上他沒有維護鳳聽雨而是維護她，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擡手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心中油然而起的悸動，讓鳳景雲紅了眼眶。
鳳銀雪瞧見並未放在心裡，她對他本來就沒有所謂的父女之情。
倒是帝千祤卻感觸良多，想起自己的爹爹，見他也是真情流露，便擡手夾了塊魚給他，“吃吧，我娘做的，超級好吃，比你那什麼夫人的水準強多了。”
鳳景雲顫抖着雙手捧碗接過魚肉，“誒，小世子對老夫真好。”
帝千祤挑了挑脣，“我不是在對你好，只是因爲你身爲人父而已。”
他不是在可憐鳳景雲，而是可憐天下的父親而已。
鳳景雲心裡痛了一下，一個小孩子這麼小便知道什麼是父親，而他活了這麼大把的年紀卻絲毫沒有感悟。
鳳銀雪握住筷子的手頓了下，心裡像是埋入了一根刺，時不時便會抽痛，帝千祤又在想念帝傾夜了。
門外，二夫人押着鳳聽陽前來，見到屋裡正在用餐的幾人，心裡猛地咯噔了下，鳳景雲到底還是站在了鳳銀雪那邊。
她身後的鳳聽陽自從進門後便一直在發抖，像是癲癇病發作一樣，這是鳳銀雪給她的評價。
“銀雪，還在用餐呢？”二夫人笑着走過去，“二孃愧疚啊，沒想到飯菜會不合胃口，真是對不住了。”
“老巫婆，你的道歉我們受不起。”說話的是帝千祤，他還在爲剛剛鳳聽陽的出言不遜而生氣。
二夫人楞了下，立馬和顏悅色的討好帝千祤，“小世子說得對，是我逾越了。”
說着，二夫人讓鳳起軒把鳳聽陽帶過來，“剛剛是我讓陽兒過來的，陽兒犯下了錯，我讓她親自過來和你們道歉，可好？”
然後，鳳聽陽噗通一聲朝鳳銀雪跪過去，鳳銀雪身影一閃，有些怒意，“我可還沒死，就跪我了？”
地上的鳳聽陽包括在座的各位皆是愣住了，沒想到鳳銀雪會來這樣的一招。
鳳聽陽起也不是，跪也不是，一時之間有些不上不下的，但是她又不敢造次，生怕像剛剛一樣，下巴被卸又給扔出去。
鳳景雲起身，說道，“去倒杯茶，給你五姐賠罪。”
鳳聽陽抿抿脣果然去倒了一杯茶，站在鳳銀雪面前，恭敬的舉着，“五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錯？”鳳銀雪背靠在柱子上，一臉的好笑，“你做錯了什麼？”
鳳聽陽臉色一白，想起剛剛自己的說的話，心裡悔不當初。
“我......我目中無人，以下犯上。”
“是嗎？我怎麼記得不只是這些。”
她那些罵帝千祤的話一句也沒坦白。
咯咯咯，茶杯因爲顫抖而發出的聲音，鳳聽陽此刻手腳都不聽使喚的顫抖，臉色蒼白，咽咽口水。
“我不該出言不遜，對五姐不敬。”
“怎麼個不敬法？說來聽聽，我記不起來了。”鳳銀雪淡淡的靠着柱子，很悠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