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千籮渾身冰冷,神識全開,將周圍的一切舉動看在眼裡,隨後擡眸,清冷的目光看向對面的東閣紫冥。
東閣紫冥猛然覺得心下頓疼,一切,像是早已安排好的宿命,遵循着命輪軌跡。
陰陽千籮挑眉,薄脣輕啓:“今日,便是我和你的一戰!如若你贏了,魔皇之位便是你的!”
東閣紫冥環抱雙手,俊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不盡的孤傲,雙手卻緊緊握緊。
伴隨着嗜血的殺氣,陰陽千籮一咬牙,揮劍!
東閣紫冥後退三尺,目視前方,身影敏捷的躲開陰陽千籮的攻擊。
劍光重影縱橫凌亂,蕭殺熱瀰漫起來,整個魔界的天空頓時染了一片血紅色。
陰陽千籮和東閣紫冥廝殺着,彼此眼中沒有了對方。
陰陽千籮咬緊下脣,她必須贏!
瞬間,一層巨大的光罩把他們包圍其中,兩人的魔力相撞,半空發出震耳的轟炸聲,整個漆黑的天空瞬間明亮起來。
東閣紫冥蹙眉,猛然口吐鮮血,退後幾步。
陰陽千籮抿嘴,手快速朝腰間探去,滿手溼意,她咬牙,封住周身大血。
下面的三無滿臉着急之色,他完全可以看得出來陰陽千籮和東閣紫冥的魔力不分上下,如若這樣打下去,必定兩敗俱傷。
所有魔人都看到了,東閣紫冥紫眸目爆紅,陰陽千籮神色冰冷至極。
這一戰,到底誰輸誰贏?
天地,已經被鮮血染紅。
陰陽千籮全身血淋淋,臉上也滿是血跡,卻依然咬緊下脣,握緊赤霄劍衝向東閣紫冥,那一剎那間,好似有着巨大的仇恨般,眸子赤紅。
東閣紫冥把心中的疼痛壓抑下去,紫發染了一片紅,凝聚巨大的紫色光團,擊向陰陽千籮,周圍狂風大起,天空電閃雷鳴。
陰陽千籮衝向東閣紫冥的那一刻,全身燃起熊熊火焰,隨着周圍溫度上升,鳳凰從陰陽千籮身體出現,隨着全身火焰燃燒,同陰陽千籮一起衝向東閣紫冥。
“鳳凰……”
“天啊……”
“好強大的魔力!”
……
東閣紫冥擡眸,迅速卷積起狂風,大風瞬間從從面八方聚攏,夾雜着道道霹靂的閃電及難辨的青氣,距離衆人不遠處,幻化成一條體魄恍如巨巖般強悍的黑龍。
黑龍嘶吼咆叫,震懾天地!便隨着一陣陣淒厲的嘶吼,朝浴火鳳凰直襲而去!
“啊……”
“天龍……”
“我的天啊……”
火鳳凰與天龍相撞,天地間瞬間搖晃起來,一簇簇火光,一樓樓黑煙,從高空散落下來,下面的魔人驚恐起來,慌亂的閃躲。
“轟!”
火鳳凰和天龍相撞,鳴叫幾聲,都消失不見。
陰陽千籮身子被震回去,駕馭在赤霄劍上,胸口一陣疼痛,鮮血四濺,如血般燦爛妖異。
陰陽千籮渾身像是被打入冰冷的地獄,她抿緊了脣,牙關打顫。
東閣紫冥紫色的身影下落,半蹲在地面,紫色的衣袍染上了一片紅,嘴角鮮血不斷溢出來,隨後擡起紫眸看着半空中的陰陽千籮,苦澀一笑:“本尊輸了!”
陰陽千籮身子一震,疑惑的垂眸盯着東閣紫冥,顯然他沒有輸,只是兩敗俱傷罷了,爲何他要認輸?
陰陽千籮下落,渾身冷汗棽棽,汗水劃過眼簾,顆顆滴落,染着鮮血一起滑落在地,顯然她受得傷比東閣紫冥還要重。
但是,除了東閣紫冥和自己沒有人知道,所有魔人都以爲東閣紫冥受得傷比她重,因爲東閣紫冥認輸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周圍的魔人全部聽到了。
他們還敢不服嗎?不敢!
陰陽千籮說過,她要傲視蒼穹,她要睨視天地,她要做霸主,勢必在這個炫火大陸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她快成功了!再差一步,便成功了!
陰陽千籮拭擦嘴角的鮮血,持着赤霄劍,一滴滴血沿着劍鋒落下,在地面滴落成一朵血蓮,沿着條路,緩緩的走着。
原本密集的千萬魔人,隨着她每走一步,紛紛俯身跪下,驚紅的血蓮伴着一道道下跪的聲響,撲向了整整一條路。
陰陽千籮步履蹣跚,一步步走向東閣紫冥,她的心上下跳動着,到底要不要殺他?
三無握緊雙手,他最清楚,以前東閣紫冥救過陰陽千籮,陰陽千籮欠他的人情,所以陰陽千籮利用自己的魔力救了東閣紫冥。
如今,她已經不欠東閣紫冥了,但是如若要殺了東閣紫冥,三無都不敢肯定她是否會殺了他!
楚湘閣閣主楚沐允來到了魔界,他藍色的身影緩緩下落,看着如同血人般的陰陽千籮,突然覺得周圍好冷,從未感覺如此寒冷過,冰冷的叫人不想呼吸,刺骨的想讓人絕望。
他擡首,注視着縈繞着血色的天空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深鎖,呼吸很用力。
他臉上沒有了溫雅的笑意,只是抿嘴,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感覺她那麼孤寂那麼狼狽,愛她的人,真的都會死嗎?
陰陽千籮靠近了東閣紫冥,垂眸盯着身子微微顫抖的東閣紫冥,他身旁也是一灘刺目的血跡。
寒風陣陣,背脊發冷。
所有魔人不敢吭聲,而是目光注視着一身鮮血的陰陽千籮,和半跪在地的東閣紫冥,一個原本是狂妄,一個原本是孤傲,如今卻這般狼狽。
陰陽千籮望着東閣紫冥,黑眸的深處,凝着清冷的寒意,讓人膽寒。
陰陽千籮道:“爲何認輸?”
東閣紫冥並未擡眸,苦澀的笑道:“本尊確實輸了!”
陰陽千籮擡手持着赤霄劍指着東閣紫冥,垂眸看着地面上漆黑的影子,勾起冷笑:“你會死的!”
東閣紫冥握緊雙手,擡眸那一刻,絕美的臉上恢復了以往的傲慢,眸子泛着琉璃光彩,輕輕嘴脣:“你覺得本尊會怕死嗎?”
陰陽千籮有些失神,顫抖着泛白的嘴脣,眸子忽閃忽閃,良久才清冷開口:“那你服不?”
東閣紫冥渾身血在沸涌,心間卻涼寒似冰,手緊實的已麻木,半晌才動了動,慢慢起身,站穩,開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