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溪一路健步如飛,來到後院隔界,一揚手,打開面前的結界,四下瞄了瞄,沒人,便走了進去。
裡面暗黑無光,他卻行動自如,越往裡,越發的明亮。
一道厚重的門前停下,身子卑微,躬身行禮道:“鳳溪有事稟報師傅。”
他話音未落,那厚重的大門哐噹一聲,似中間的銜接點掉落,一道身影飛出,從他身旁略過,隨即落在前面的圓形巨石之上,盤坐着。
鳳溪趕緊走上前,立在身側。
“爲師不是告訴過你,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不要打擾爲師閉關嗎?”此人面容慈祥,鬍鬚修長,隨着話語竄動,煞是好看。
“鳳溪知曉,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鳳溪才冒昧前來,打擾師傅閉關,還望師傅懲戒。”鳳溪說完,單膝跪下。
“何事?”
“有人拿五品解毒丹前來換取藥材。”鳳溪將柳纖凝的來意說明。
“五品?”震驚之色不亞於鳳溪初聽之時。
“不錯,丹藥在此。”鳳溪將手中丹藥遞到西長老的面前,瞬間那沁人心脾的味道席捲而來。
西長老眸色微楞,竟是真的。
“換藥之人是誰?”西長老鼻息微微變大。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什麼?”西長老震驚的驚呼出聲。
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現在人在何處?”
“在金酰堂後臺休息室,鳳溪已設下結界。”
“嗯,爲師倒是好奇,這小姑娘何處說得。”
“鳳溪問過,小姑娘嘴巴嚴實,不願透露。”鳳溪回稟道。
“隨爲師去瞧瞧。”西長老說完,便消失在了洞內。
柳纖凝閒來無事,走出門,瞧了瞧院子。
對於這裡還真是不瞭解,不知道這裡面的交易價格到底是如何,想及此,她便想到了,前面的那個拍賣場所,可剛剛走到前面便覺一道阻力。
用手摸了摸,前面波光閃閃。
竟是結界,和上次在寒冰洞瞧見的一樣。
看來是不相信,直接用結界將其禁錮在這裡。
她倒不介意,返回去,繼續坐在椅子上,掃視屋外的僻靜之色。
終於,等到鳳溪回來了,“小姑娘,久等了。”
“不礙事。”柳纖凝回道。
柳纖凝看去,鳳溪的手中哪裡有藥材,分明就是空手回來的。
“公子,藥材呢?”柳纖凝提醒道。
“哦,藥材已經取來。”鳳溪言畢,手掌在桌面上掃過,便見她所需要的那三種藥材已然安靜的躺在了面前。
柳纖凝將其收入囊中。
“謝過公子了。”
“哎,還沒請教小姑娘的芳名呢。”鳳溪站起來阻止柳纖凝離開,終於扯出了一抹淺笑。
她還要在雲霄國待一段時間,後面免不了的要來打交道,或許這裡還能爲她提供其他藥材也未可知,多少也不算壞處。
“我叫纖凝。”柳纖凝爽朗的說道。
倒不是她不願意說出柳纖凝,而是柳這個姓氏,在雲霄國是很少的,若是他們追查,知道了她的身份,若是與柳家無往來倒也罷,可一旦和柳紀慄有交情,那她以後就真的是寸步難行了。
“哦,凝姑娘好,在下鳳溪。”鳳溪也不隱藏。
“謝過風公子,我先告辭了。”柳纖凝告別,離開。
遠去之後,西長老才從暗處出來。
“師傅!”
“此姑娘不同一般。”西長老在桌前坐下,鳳溪趕緊爲其倒茶。
“師傅,爲何如此一說?”鳳溪不解。
這丹藥或許並不是出自她的手,若是如此,那她也並無過人之處。
“這小姑娘膽大心細,謀略高遠,體質特殊,將來必定有所作爲。”西長老左手摸了摸鬍鬚,讚道。
“師傅,你如何看出?”剛剛師傅並未出面,何以見得。
“鳳溪呀,你難道沒發現她觸碰過你的結界嗎?”
“師傅提及,鳳溪倒覺剛剛確實微微異樣。”鳳溪細想,倒覺有觸碰之感。
“嗯,說明她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沒有安分的坐在這裡等。”
“那何以見得她有謀有略,體質特殊呢?”鳳溪不解。
“這個嘛,以後自然見分曉。她的體質極好,只是可惜呀。”西長老說及此,有些唉聲嘆氣,似乎是惋惜之意。
“可惜什麼?”
“可惜身不逢時,體質遭損啊。”西長老惋惜之意盡顯。
鳳溪也不再詢問,只是納悶,一個十歲左右的姑娘何德何能得師傅如此誇讚。
從金酰堂出來,柳纖凝直奔丞相府。
剛到南苑,便見王玉秀和柳凌霜站在院前,身後跟了兩三個丫鬟,似乎是在等她。
慢慢走過去,停下,“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她話語一出,王玉秀和柳凌霜朝這邊看過來。
柳凌霜早上才吃了虧,這會兒自然是悶不出聲,不招惹,倒是王玉秀顯得極爲熱情。
“凝兒啊,昨日進宮參加宴會,匆匆忙忙也沒來得及迎接你,這不今日準備了一些珠寶首飾,綾羅綢緞,裙衫布料,以及一些吃的給你送過來。”王玉秀上前兩步,拉住她的袖子,說道。
臉上的笑意肆意擴張,似乎是極爲熱情。
“大娘,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很討厭我纔對,這會兒怎麼又轉變了呢?莫不是我使了什麼魔法,將你給迷幻了?”柳纖凝掃了掃袖子上的手,笑道。
“瞧凝兒說得,小孩子都有調皮的時候,大娘也是爲你好纔不得已教訓你一下,你這孩子,怎麼還使氣兒了呢。”王玉秀面色微變,可也只是轉瞬即逝,隨即依舊是笑臉相迎,言語隨和。
咋一看,還真像是一個母親正在關心自己的孩子,溫和親切呢。
柳纖凝身子微微一側,撇過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輕笑道:“是嗎?看來是我錯怪大娘了。”
“可不是嘛,大娘這不也是爲了你着想嘛。”王玉秀聽聞她的話語軟了幾分,不免趁勢而入,準備攻佔到底。
“恩,看來大娘真是爲我用苦良心啊。只是,不知道娘在九泉之下看到大娘如此陰奉陽違,會不會晚上託夢,哀怨成天,亦或者前去尋找大娘,以表感激之情呢?”柳纖凝略微沉思了片刻,隨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