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有這樣的眼神掃視，還真是樂得清閒。
皇上聽到她說話，這纔將目光鎖在她的身上，眼底帶着探究，“爲何要盜取千靈水？”
開口間，便是千靈水，絲毫沒有前奏，讓柳纖凝心中好笑，“皇上還真是不依不饒，追千靈水都追到大牢來了。”
半調侃半諷刺。
望着捲縮在角落裡，抱住雙腿的柳纖凝，皇上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蹙，有些深意，“不用與朕說這些，只要你說出千靈水在哪裡，朕便放你一命。”
“噗……”柳纖凝聽到，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放肆，皇上在此，竟然敢如此大笑，你……”公公看了一眼皇上那不悅的眉梢，手指柳纖凝，開口教訓道。
皇上揚手製止了他的話，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柳纖凝，深邃的眸子沒有半點的移動，一張俊美的臉頰之上絲毫不變，“你就不怕朕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皇上要我命並不困難，那日便可直接下令將我給殺了，但是皇上並沒有那麼做，不是嗎？”柳纖凝輕笑一聲，櫻桃般的小嘴泛泛而談，絲毫不覺得面前站着一個可以隨時要人命的皇上，只是看做一個普通人罷了。
她不恐懼任何人，何況是一個皇上。
“倒是一個聰慧的丫頭，現在倒是明白了尋先生爲何會選中你了！”皇上一改惜才的表情，顯得有些欣賞了。
這轉變，柳纖凝並不驚訝，自認爲魅力十足，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也可以展現魅力，人格魅力。
“自然，我和夫君情投意合，夫君能力超凡，我自然不能落了俗套，要不然怎麼配得上他，皇上覺得呢？”柳纖凝微微的傾斜着眼角，看了看皇上，等待着回答。
“哈哈哈……果然是不錯的丫頭，只可惜尋先生沒了這個命，不然也能與你成爲一段美好的姻緣。”皇上大笑幾聲，和剛剛進來沉着表情截然不同。
望着他那笑得正盛的臉，柳纖凝搖了搖頭，“皇上此話差異，我與夫君的姻緣天註定，更不存在可惜，我們早已經成爲夫妻，這有什麼好可惜的。”
她與妖孽早就是夫妻了，雖然只是夫妻之名，可也是夫妻，這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的呢。
現在在她的面前裝模作樣，着實是沒有這個必要。
“尋先生已經死了，這不是可惜是什麼？”皇上腦袋輕微的偏頗，斜睨柳纖凝，試探性的看着，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痛苦傷心，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在柳纖凝的臉上，除了平靜的笑容，什麼都沒有。
“你與先生剛剛成婚，先生便死了，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嬌嫩的美人了。”皇上的話語越發的透着幾絲詭異，聽在耳裡，有些不舒服。
柳纖凝斜睨而上，看了皇上一眼，脣角擒着一抹譏諷的笑意，“皇上不必覺得可惜，我與夫君相處雖短，可情感頗深，即使是如今夫君不在，我也覺得此生完美，並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她的眼角時時刻刻的看着皇上，她沒說一個字，皇上的神色都在變換，那是不相信和絲絲的惱怒。
如今，她被關在這裡，千靈水丟失是事實，皇上今日前來，無非就是想要問得千靈水的下落。
強硬的方式不行，想要通過這些讓她放鬆警惕，亦或者是讓她認清當前的形勢。
她的夫君不在了，無人能夠幫襯，如今想要保命，便只能依靠他這個隻手遮天的皇上。
只要她服軟，那皇上的心底便開懷了，那便是千靈水浮出水面的時候，可是她怎會如願。
先別說千靈水，她不會給，就算是他說破嘴皮，她也是不會交出去的。
用妖孽的命來糊弄她，還真是不是一個好的藉口。
妖孽如今活得好好的，又怎麼會沒命？
“你……”皇上氣急，手指柳纖凝，竟說不出話來，有些打結。
“皇上可還有事兒？”柳纖凝斜睨皇上那氣憤的模樣，臉上洋溢着淺淺的笑意。
“皇上……”跟隨皇上進來的公公突然附耳皇上，輕語了幾句，眼見皇上臉色緩和，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待公公退到一邊，皇上看向柳纖凝的神色又變化了，“你這般不在乎，原來是因爲你以爲先生並未死。這也難怪，你並未瞧見他死，自然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可是那寒冰毒，豈是一般人能解的，不死怎麼可能？”
空中的清風恍若停頓，悠悠的停在了臉頰旁邊，久久的迴盪在耳際，掃視在臉頰上，陣陣涼意透入了心尖。
柳纖凝眸色一瞪，猛然看向皇上，帶着不相信和震驚，隨即莞爾一笑，“皇上想要糊弄我，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藉口，這般的藉口怕是偏不了我的。”
“哈哈哈……果然是被矇在鼓裡，難不成你那日在浴火山昏迷不醒，隨即醒來不見了先生，這都是假的嗎？你還真以爲是你一日不進食暈倒了，昏睡了兩三天？若不是中毒，怎麼會突然昏迷渾身無力？”皇上聽後朗朗大笑，像是聽到了笑話。
“你以爲我會信你？”柳纖凝眼神凜然，看着皇上，面色凝重了幾分。
“信不信朕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連先生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不過，朕倒是挺欣賞先生這癡情勁兒的，能夠用命換你的命，還能悄無聲息的消失，讓你以爲他還活着，不得不說是一個癡情的男人。”皇上一邊調侃，一邊讚歎。
柳纖凝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可如今聽到，心中也有些猶豫和害怕。
那日山洞醒來，她便有些疑惑的，可賽風的話還有妖孽的話都讓她打消了其他想法的念頭，如今再一次的提及，心中那一絲疑惑瞬間又膨脹了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嘴裡呢喃。
“若是不信，大可詢問與你同去的人，他們可都知道你中毒的事情。如今你安然無恙，不是先生將毒度到了他的身上，你怎麼會安然的在這裡？”
聽着這一句句話語，柳纖凝的心咯噔作響。
莫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