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郁地折返而回,便聽到洞口傳來鐵忠誠的一聲低叱:“什麼人?站住!”
一聽得外面有動靜,陸漸紅和任克敵急步跑了出去,苗勇軍依然守在門口,陸漸紅道:“怎麼回事?”
“剛纔有個人向右面跑過去了,鐵局長剛追過去。”苗勇軍一臉警惕地看着周圍。
陸漸紅剛要追出,任克敵卻拉了他一把,道:“小心有詐,我到後面看看。”
這時風聲中隱隱傳來一個輕微的抽泣聲,雖然聽得不是太真切,陸漸紅卻清晰地聽見了,拔足向着抽泣聲狂奔了過去,見此情形,任克敵不敢怠慢,跟着後面跑了過去。
越是奔進,哭泣聲越是真切,忽然陸漸紅猛地停了下來,燈光到處,看到了蜷縮在草叢中的一名女子,正驚恐地睜着大眼睛看過來。不是安然還會是誰?
陸漸紅的手一鬆,電筒已跌到了草叢裡,跪了下去,將安然死死抱在懷裡,柔聲道:“安然,別怕,我來了,我來了。”
“漸紅。”安然似乎傻了一般,半晌才說了一句話,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放聲哭了起來。
陸漸紅輕拍着安然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孟佳,向身後擺了擺手,這時,鐵忠誠已經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道:“陸書記,孟佳找……”
話未說完,他便已呆住了,孟佳掙開了鐵忠誠的手,也撲進了陸漸紅的懷抱中,兩個女人放聲哭了出來,這是緊張和壓力的放鬆,陸漸紅一手一個,安慰道:“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任克敵不由目瞪口呆,苗勇軍更是張口結舌,陸漸紅摟着安然倒也罷了,怎麼又抱上另外一個了?難道……莫非……可能……或許……
過了一陣子,二女哭聲漸止,陸漸紅這才道:“我們回去吧。”
沿着路返回,遠處的手電光已經消失了,這一番回途更是花了比剛纔來更長的時間。坐在車上,安然和孟佳顯然還處於極度的驚恐之中,瑟瑟發着抖。
陸漸紅脫下了外衣,只有一件,向幾人看了一眼,三人都忙不迭地把衣服脫下來交了過來。
“克敵,小高怎麼還沒回來?”
正這麼問着,小高已經走過來了,只是他的肩上還扛着一個人,軟綿綿地耷拉着頭。
陸漸紅不由呆了一下,道:“他是誰?”
“不知道。”小高拖死豬一般將那人扔在了警車上,揮了揮手中的三棱軍刺,淡淡道,“或許二毛認識他吧。”
一路飛速奔馳,將二女送進醫院進行了全面的檢查,結果令人安慰,只是受了驚嚇,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侵害。
在陸漸紅安慰二人時,審訊已經同步進行了。
對小高帶回來的那人,審訊的地點就在病房了。
不得不說,小高的出手很毒辣,這人的四腳已經全部被折斷,雖然已經被接上了,但以後都只是個擺設了。
審訊沒有什麼進展,這個人是越南人,根本聽不懂漢語,在鐵忠誠審訊他的時候,他緊閉雙脣,只是拿陰森的目光看着他。
問了一陣子,毫無結果,鐵忠誠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上去衝着那人的胸口就是幾腳,罵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小高倚在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邊道:“這些對他是沒有用的。他是越南的僱傭兵。”
另一邊,苗勇軍正在詢問劉大權,劉大權卻也是三緘其口,一個字也不吐,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個態度讓苗勇軍很是奇怪,既然救了安然和孟佳,卻又不肯吐露別的信息,這到底玩的哪一齣?
二女的精神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陸漸紅此時已拋開了所有的事情,一心陪着兩人,可以相像,她們受到的驚嚇不小,現在他要做的不是去報仇,而是用心去把她們從驚恐中解放出來,至於別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電話裡向老爺子報了平安,老爺子長聲大笑道:“我就知道,安丫頭絕不會有事的。漸紅,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還沒有,不過兇手已經被小高抓到了。”
老爺子語氣嚴厲,道:“很好,這件事你先別管了,讓我來處理吧。”
“任老,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不過安然作爲我愛人,她受到這種待遇,我想親自來處理。”
任老爺子哈哈笑道:“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件事你儘管放手去做,天大的事我也替你扛着。”
“謝謝任老。”
“以後別這麼叫我了,聽着耳朵不自在。”
“是,爺爺!”
放下手機,讓二女好好休息,待她們睡實了,這才陰森着臉走了出來,先是到了鐵忠誠的房間,小高站在門外,陸漸紅道:“怎麼樣?交待了沒有?”
“是僱傭兵,越南的。這種人很有職業道德,輕易不會開口的。”
陸漸紅的眼皮子跳了跳,淡淡道:“這種人不怕死,慢慢折磨吧。”
任克敵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道:“折磨人的事,我來做,部隊裡最合適做這種事了。”
將鐵忠誠叫了出來,陸漸紅道:“辦一下手續,把人轉走。”
任克敵看了那僱傭兵一眼,冷冷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怎麼你的,你是二毛的!”
“劉大權還沒開口?”
苗勇軍道:“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不少顧忌,到現在只說了一句話,說能把安然和孟佳放出來,自己還沒死,已經很滿足了。”
放出來?陸漸紅覺得有這句話有點意思,便道:“讓我來會會他吧。”
經過一夜的休息,劉大權的精神好了一些,雖然因爲失血過多還手腳發軟,不過已經能倚在牀頭坐着抽菸了。
陸漸紅站在他的面前,靜靜地看着他一根菸抽完,又遞了一根給他,道:“劉大權,我是來謝謝你的。感謝你救了安然和孟佳一命。”
煙在嘴邊頓了一下,劉大權沒有吭聲。
陸漸紅又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我只知道你是她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過兩天,等你的傷好些了,我就會把你送到部隊裡接受保護,一直到這件事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