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明白了,反正領導總是正確的。”
孫東凱說:“怎麼,你有情緒?”
我說:“沒有!”
孫東凱說:“但我能聽出你是有情緒的。”
我乾笑了下,沒有說話。
孫東凱點燃一支菸,吸了兩口,說:“小易,撇開今天這事不談,我這麼和你說吧,記住我的這句話,在官場混,你要時刻明白一個道理……領導總是正確的服從總是最好的!”
我看着孫東凱。
孫東凱又吸了一口煙,說:“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說不?”
我說:“模模糊糊,不大明白!”
孫東凱說:“這是我從政多年得出的一個結論,這是至理名言……在官場混,你必須要明白,領導是從全局考慮問題,他掌握全面的信息,而你是從局部甚至只是從個人立場看問題,你不可能掌握全面的信息。因此領導往往比你站得高,看得全面。領導的決策要平衡各種條件,平衡各種意見。不可能完全採納一種意見,即使你認爲你的意見是正確的,沒有被採納也要能理解……
“你的一生要經歷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領導,各有各的水平,各有各的工作方式。你不可能讓這麼多的人都服從你,因此你不可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你要做各式各樣領導的部下,而要做一個好部下,就只能堅持領導是正確的這一理念。”
我凝神看着孫東凱,思忖着他的話。
孫東凱繼續說:“還是這句話,你一生要經歷很多領導,他們都是普通人。任何領導都會有缺點,都會有不同的個性,有的嚴厲,有的和善。你不可以要求領導都是完美的,才能服從領導。你要堅持的就是,無論誰是你的領導,你都要服從。
“領導不會在認識你之前就對你有不良的看法。如果領導對你有不良看法,要麼是由於你自己的問題,要麼是受他的價值觀和人生經驗影響。你不可以改變他的人生觀,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問題,找不足。你如果覺得你經歷過的領導,多數都不可愛,那肯定是你自己的世界觀有問題。要麼是對領導的水平和人品要求太高,要麼是自己太自以爲是……
“不要以爲你人品好,就一定會受好評,受重用。因爲領導用人要考慮各方面的因素。即使是雷鋒也只當了一個班長。不要以爲你有水平,就一定會受重要。科學家都很有學識,但很少有人能成爲富豪,或是政治家。你是否能受到重用,主要取決於機會和領導用人的要求,而不是你自己。”
我不由點了點頭。
孫東凱笑了笑,繼續說:“做部下通常有兩種人,一種是耳順的人,一種是耳朵不順的人。耳順的人,對領導的批評願意聽,能聽進去。即使認爲領導的批評是誤解,也不會過多的去辯解。人生觀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種人領導喜歡,能聽進去批評意見,容易進步。
“耳朵不順的人,領導一批評就有情緒,耳朵自然的反應是不想聽,聽不進去。這種人領導不太喜歡,排斥批評意見和建議,進步慢。耳順或耳不順,是一個個性問題,不是錯與對的問題,一般很難改變。所以現在有教育專家說要從小培養孩子做一個耳順的人,有利於孩子長大後的爲人處世。”
孫東凱說的似乎還真有些道理,我不由延伸想到,人有兩種,一種是愛笑的人,一種是不愛笑的人。愛笑的人,有人緣少威嚴。嚴肅的人,重威嚴而少人緣。觀察周圍的朋友,愛笑的人人緣多,會辦事,多能成事。不愛笑的人,人緣少,表面很威嚴,實際辦不了事。怪不得教育專家還說要從小教育孩子,做一個有着積極心態,笑面人生、笑面社會、樂觀向上、對人友善的人呢。
不知不覺孫東凱又給我上了一課。
雖然我從心裡不把孫東凱當朋友,但他這番話我卻覺得是很實用的,是可以借鑑的。
看來有句話說的好,一個人的老師不僅僅是自己的朋友,敵人同樣可以做自己的老師。
孫東凱接着說:“剛纔在小會議室你問停職期滿後如何安排你的工作,這話問的是很不合時宜的,我當時只能那麼回答你……”
我點了點頭,說:“那你現在可以和我說實話了。”
孫東凱說:“實話?什麼叫實話?我剛纔在會議室說的就是實話。”
我有些沒聽明白孫東凱這話的意思,看着他。
孫東凱說:“換句話說,關於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我還真的沒有來得及去考慮……目前來說,我無法給你肯定的答覆!”
我說:“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讓我官復原職了?”
孫東凱反問我說:“我有這麼說了嗎?”
我說:“沒有!”
孫東凱說:“那你就不要胡亂猜測了……安心停職反省,好好休整一個月吧……關於你的工作安排,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我會從長計議從全局來考慮的。”
聽孫東凱話裡的意思,他似乎是想借着此次我的停職反省對我另有打算,似乎並沒有打定主意讓我再回到發行公司。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算盤,現在很明顯他不想和我多說,我什麼也不會問出來。
說實在的,我是不想離開發行公司的,一來我喜歡這份工作,二來把雲朵仍在那裡我有些不放心,三來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回不去,那麼,曹主持很可能要扶正,我有些不甘讓他撿這個便宜。
離開孫東凱辦公室,回到公司,在人力資源部負責人的主持下,我和曹騰進行了工作交接。
交接完畢之後,曹騰對我既表示了真誠的慶幸又表示了十分的惋惜,一再表示我還是發行公司的老總,他一定會盡心盡力主持好發行公司的工作,期待我一個月後回來繼續領導他工作。
我帶着感動的神情向曹騰表示感謝,同時祝賀。
“易總,這一個月期間,公司的工作,我還是會繼續向你彙報的!”曹騰說。
我忙擺手:“別,曹兄,這我可經受不起,我可不想垂簾聽政,你也不想做個傀儡吧……既然我停職了,公司的大小事務,我都不會再過問的。”
曹騰笑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看着曹騰笑:“曹兄,很開心吧。”
曹騰說:“沒有啊只是覺得責任很大!”
我說:“呵呵……裝逼了不是?我都替你感到開心,你怎麼會不開心呢?”
曹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易總啊,裝逼是一門技術活,我修煉地還不行啊,其實我覺得該好好向你學習呢。”
我說:“曹兄不必客氣,你的
水平其實已經很高了,和你相比,我覺得自己還有很大差距。”
曹騰說:“易總實在是謙虛啊,別的不說,就你這謙虛的態度,就值得我好好學習!易總請放心,既然黨委讓我主持發行公司的工作,我一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把公司的各項工作做好的,一定會保持易總之前工作的延續性,會繼承好你的衣鉢把公司的工作有序穩定開展下去的……我現在只不過是臨時替易總頂班,一個月後,易總回來,公司還是你的,我還是繼續在你的領導下做事。”
我說:“也許我一個月後回不來了呢。”
曹騰微微一怔,接着說:“那除非是易總又高升了。”
我說:“曹兄聽說過捱了處分停職反省的人有期滿接着高升的嗎?”
曹騰說:“這倒是沒聽說過。”
我說:“那就是了。”
曹騰說:“那易總這話的意思是……”
我說:“你說呢?”
曹騰說,”我說不出。”
我笑起來:“看,曹兄又裝逼了不是?”
曹騰也笑:“易總又何嘗不是在裝逼呢。”
我說:“曹兄,我們的友誼在裝逼中不斷昇華啊,越來越深厚了。”
曹騰點點頭:“此言極是,我贊同!”
我呵呵笑起來,曹騰也笑起來。
我笑的很含蓄,曹騰笑的更含蓄。
交接完畢後,我開始了停職反省的生涯,又是一個月開始了。
當天下午,我一直在辦公室裡呆着,一直呆到天黑。
海珠來了一個電話,她又出差了,要幾天後回來。
接完海珠的電話,我繼續獨自發呆,琢磨着爲何對我的處分突然發生了鉅變。
我不相信常務副部長突然發了善心放我一馬,我斷定這背後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我苦苦思索着……
突然,我的腦門一亮,想起一個人。
關雲飛!
能直接左右常務副部長的人,關雲飛是頭號人選。
莫非是正在省城學習的關雲飛知道了此事,莫非是有人找關雲飛告知了此事,讓他出面救我一把?莫非是關雲飛直接給常務副部長髮了號令,常務副部長雖然不情願但卻又不敢違抗關雲飛的話,只能順從呢?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我慢慢想着,焦點逐漸集中到了秋桐身上,我不由想起了昨晚秋桐的微妙神情和言語……
我覺得如果這個判斷是正確的,那麼,在這個時候有智慧有能力出馬拉我一把的人,必定會是秋桐。
只有她會這麼做!
而在這種事情上,以秋桐目前的身份,她直接找關雲飛顯然是不合時宜的,那會容易引起老謀深算的關雲飛的某種猜疑,會容易暴露秋桐和我的私人關係,秋桐不會傻到那個地步的。
那麼,秋桐又是通過如何的渠道操作了此事呢?
我又想到了昨晚和秋桐一起吃西餐的神秘女人……
這女人會是誰?謝非還是秦璐?亦或是其他的什麼人?
我的腦子裡邊轉悠邊出了辦公室,走到大街上,摸出了手機……
第1340章撲進我懷裡
我打給了秋桐。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秋桐的聲音:“喂——”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輕鬆。
“在哪裡?在幹嗎?”我說。
“在飯店,在吃飯!”秋桐說。
“和誰?”我說。
“我閨女!還有云朵。”秋桐說。
“哪裡的飯店?”我說。
“你站的地方馬路對過的餐廳二樓。”秋桐有些忍不住的笑聲。
我一愣,往馬路對過看去,果然在飯店的二樓窗戶看到了小雪秋桐和雲朵,都正趴在窗口衝我笑,小雪還在興奮地揮手。
原來她們早就看到我了。
“過來一起吃。”秋桐笑着說。
我放下手機穿過馬路進了飯店,上了二樓,小雪正和雲朵站在樓梯口等我,看到我,小雪嘎嘎地叫起來,直接就撲進我懷裡。
我抱起小雪,雲朵笑呵呵地說:“哥,我們在這裡吃飯,正好就看到了你,秋姐剛要喊你,你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們邊說邊走進一個單間,秋桐正笑吟吟地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放下小雪,小雪接着要出去玩,我對雲朵說:“你帶她出去玩,我給秋總彙報下工作!”
雲朵看看我和秋桐,抿嘴一笑,帶着小雪出去了。
我坐下,秋桐看着我:“沒吃飯吧?”
我點點頭。
“我讓服務員加了一副筷子,吃吧!”秋桐說。
我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邊吃邊看一眼秋桐。
秋桐沒有吃飯,坐在那裡安靜地看着我。
我很快吃完,秋桐端過一杯水給我:“喝水——”
我喝了幾口水,然後放下杯子,看着秋桐。
秋桐說:“吃飽喝足了,開始吧!”
“什麼開始吧?”我說。
“你剛纔不是說要給秋總彙報工作嗎?”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彙報你個頭!”
秋桐一瞪眼:“你說什麼?”
我說:“彙報你個頭啊!”
“你——賴皮!”秋桐說。
我哈哈一笑:“丫頭,做夢啊,還想讓我給你彙報……告訴你,我打電話找你,是要聽取你的彙報的……好了,現在開始給我彙報下今天黨委會的情況。”
秋桐抿嘴笑:“看你美的……彙報什麼啊,我猜你一定從孫書記那裡都知道了不少了……”
我說:“他說他的,我想聽聽你說的情況。”
秋桐說:“事情其實很簡單,黨委會剛要開,常務副部長來了,大家都不說話,都看着他,看他怎麼說,於是他就談了自己的意見,這次他的意見和以前的大相徑庭,說了一通大道理,然後就建議給你停職處分,大家雖然都覺得很意外,但也都順水推舟了……既然他發話了,那還有什麼必要再節外生枝呢……於是這處分結果就出籠了。”
我點點頭:“嗯……你說的和孫東凱說的大致差不多。”
秋桐說:“我猜孫書記有個事一定沒告訴你!”
我說:“什麼事?”
秋桐一般正經地說:“就是徵求大家意見的時候我的提議啊……”
我說:“哦,你怎麼提議的?”
秋桐說:“我提議加重給你的處分,建議把你雙開,直
接把你打到原點去做臨時工。”
我睜大眼睛看着秋桐:“真的?你真的這麼提議的?”
秋桐說:“是啊,我真的這麼說的啊!”
我說:“那大家都是怎麼迴應的呢?”
秋桐嘆了口氣:“唉——木有人響應啊,大家都迎合常務副部長的意見,我是最後一名黨委成員,誰會在乎我的意見呢。”
我哈哈笑了,突然伸手捏了一下秋桐的臉蛋:“丫頭,我叫你耍我……鬼才相信你會有這個提議……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啊,嚇唬我,你還嫩着了。”
秋桐“哎喲——”了一聲,伸手摸摸被我捏的地方,臉色微微一紅,接着就笑,”我說的是真的啊,沒騙你——”
我又伸手要捏秋桐的臉蛋:“你再繼續撒謊?”
秋桐身體忙往後閃,接着討饒:“好了,不逗你了,不逗你了……不許再捏我臉。”
我嘿嘿笑:“剛纔捏的疼不疼?”
秋桐臉色又紅了:“不告訴你!”
“其實不疼,一定不疼,我那捏啊,其實和摸差不多!”我說。
秋桐臉更紅了,說:“好了,不許再說了。”
嬉鬧了一會兒,我們都安靜下來。
我說:“這個處分結果,出乎你意料不?”
秋桐反問我說:“你意外不?”
我說:“當然很意外!媽的,操——沒想到老子竟然還能死而復生。”
秋桐說:“不許說髒話。”
我忙點頭:“好,好,我做文明人。”
秋桐抿嘴一笑。
我又說:“其實你一定也很意外,是不是?”
秋桐說:“我爲什麼一定要意外呢?我難道不可以不意外嗎?”
我說:“你可以不意外!這就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秋桐說:“什麼意思?”
我說:“什麼意思你明白!”
秋桐說:“阿拉不曉得!”
我說:“儂一定曉得!”
秋桐似笑非笑地說:“阿拉真的不曉得哦……”
我笑了,接着說:“我問你——”
秋桐說:“問吧!”
我說:“第一,這個處分結果你滿意不?”
秋桐微微嘆了口氣,說:“談不上什麼滿意不滿意,要說滿意,你什麼處分都沒有最好,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這次的事情,處分是不可避免的,你罪責難逃,給你一個停職反省的處分,我個人以爲,算是放了你一馬,算是比較輕的了,或許,我們是該滿意的。”
我接着說:“第二,這個一直想把我狠狠處分的常務副部長,爲什麼突然改了主意要放我一馬?”
秋桐看着我,眼皮一跳,接着說:“我不知道!”
我說:“你相信他是突然發了善心突然良心發現嗎?”
秋桐說:“你相信不?”
我說:“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秋桐說:“那你是怎麼認爲的?”
我說:“我猜一定是有外部因素起了作用,常務副部長是逼不得已才改了主意的……他是沒辦法……他只能放老子一馬!”
秋桐說:“又說髒話了!”
我忙說:“好,我再改,不說老子了,說鄙人好不好?”
秋桐嗔笑了下,說:“你認爲是什麼外部因素呢?”
我說:“對這個常務副部長最能起到制約作用而且還和我有些關聯的人,你想會是誰?”
秋桐的眼神有些閃爍,說:“我想不出。”
我說:“你撒謊,你明白的!”
秋桐說:“我想聽你說——”
我說:“自然是關雲飛!”
秋桐的眼皮又是一跳,說:“哦,你說是關部長啊……”
我說:“是的,這次急轉直下,關雲飛一定起了十分關鍵的作用,他一定是知道了我要大難臨頭的事,一定有人通過某種途徑巧妙把這事告訴了關雲飛,關雲飛一定是不想看我下場這麼慘,於是就給那常務副部長髮話了,要對我從輕發落,那副部長對關雲飛的話是不敢不從的,於是……”
秋桐說:“哦,你想的真多啊……我怎麼沒想這麼多呢?”
我說:“你看着我的眼睛,把這話再說一遍!”
秋桐不看我,說:“我幹嘛要看着你的眼睛呢,不看!”
我說:“看不看?”
秋桐說:“不看!”
我說:“不聽話,是不是?”
秋桐點點頭,說:”嗯……”
我說:“那我這次揪你耳朵,叫你耳朵反應慢——”
秋桐忙往後縮身,瞪眼看着我:“你個停職反省的傢伙還敢目無領導,領導的耳朵是可以隨便揪的嗎?胡鬧——我看你反省的態度很不好。”
我哈哈笑了起來,秋桐也笑。
然後我說:“按照我的推斷,我這事關雲飛出手的可能性極大,如此,關雲飛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呢?是誰通過某些渠道把這消息以巧妙的方式透露給了關雲飛呢?”
秋桐看着我:“你猜這人是誰啊?”
我說:“我猜是對我好的人,是對我十分關心的人!”
秋桐說:“哦,對你好的人很多的,關心你的人也不少!”
我說:“但是,能有渠道和關雲飛發生聯繫能知曉這事的人卻不多!”
秋桐說:“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實在忍不住了,伸手就捏住了秋桐的一隻耳朵:“你這個鬼丫頭,你再給我裝憨賣傻,你說我的意思是什麼?你給我老老實實坦白交代!”
“哎喲——”秋桐驚叫一聲,抓住我的手說:“你快放開我,放開我,你個壞蛋,不要揪我耳朵。”
我說:“老實坦白就放開你,回答我,昨晚和你一起吃西餐的女人誰?你約那女人吃西餐的目的是什麼?昨晚你都去幹嗎了?老實回答我!”
“我……我……”秋桐支吾着:“壞蛋,你先放開我耳朵。”
我嘿嘿一笑,捏住她的耳垂不放,另一個手指還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耳廓:“丫頭,聽話不?聽話就坦白啊,爭取從寬啊……”
正和秋桐鬧騰着,門突然開了,雲朵帶着小雪回來了。
我和秋桐也都愣住了,我的手甚至都忘記送開,還是繼續捏着秋桐的耳朵。
看到我正用手捏着秋桐的耳朵,雲朵和小雪都一愣,小雪叫了起來:“易叔叔,你幹嘛捏我媽媽耳朵?你是不是在欺負我媽媽?”
雲朵帶着意外的眼神看着我和秋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