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我當即命令全體人員上船,開船,順河而下,直接回大本營。
邊走邊將貨物整理好,裝入船上的空箱子裡。
這些空箱子,估計就是用來到達目的地後裝冰du用的。
這一噸罪惡的冰du就這樣被我帶人截獲了,在離我國邊境不到10公里的地方被繳獲了,這些冰du不會流到我國境內毒害我們的國民了。
我惚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件正義的事情,是在爲民除害。
伍德這下子損失大了,起碼是1.5個億的預付款沒了。
順流而下,速度很快,估計天亮前能回到大本營。
我這時開始繼續調查阿來的下落。
我讓支隊長把船老大帶上來,帶到甲板上。
船老大滿臉驚懼驚惶之色,帶着討好和求饒以及謙卑的口氣衝我點頭哈腰:“大王好——我就是個辦事的,出力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奉命開船到江口,我哪裡知道這船的夾層裡有冰du啊……求大王饒命啊,我真的是無辜的。”
我說:“我不追究你私運毒品之事,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不殺你……但是你如果不老實,那麼。”
我停住了,支隊長又亮起手裡雪亮的匕首,在船老大眼前一晃。
船老大身體一哆嗦:“我保證老實,我是老實人……只要我知道的,我什麼都說。”
我看着船老大:“夥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船老大面露懼色看着我:“你……你……聽你說話的這口氣,莫非……你是李將軍的親屬?”
我一聽,說:“你說的是哪個李將軍?”
船老大哆哆嗦嗦地說:“就是……就是京城裡那個不會拿槍的什麼將軍,那個唱什麼小小竹排閃閃紅星混成將軍的那個什麼雙什麼江……聽聞其老婆和兒子最常用的語錄就是這兩句,難道……大王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李將軍之子天一?”
“操——你放什麼屁話,老子多大了,李雙江那崽子纔多大?還有,現在是哪一年?這屁話語錄現在能傳出來嗎?你丫的整個是胡扯八道,再不老實,我割了你的舌頭!”我哭笑不得。
支隊長又搖晃着匕首在他眼前。
“不敢,不敢,大王饒命啊……”船老大連連求饒。
我接着問他:“告訴我,這次隨你一起行船的人,有沒有一個叫阿來的?”
“阿來?”船老大看着我:“沒……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我想了下,給他簡單描繪了下阿來的外貌特徵,然後說:“你想想,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和你們一起。”
船老大想了想:“有啊,有……是有這麼一個人,黑黝黝的,大個子,眼神很兇惡,整天悶不做聲在船艙裡睡大覺……不過,他不叫阿來,我帶船出發時,上級交代我說稱呼他爲老羅,說到達江口後,老羅會找人來接船,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後面的事情就不用管了……讓我們另外找船回去報到。”
“那個老羅呢?”我說:“他在不在船上?”
船老大搖搖頭:“今晚10點的時候他離船上岸了,說找人來接應船,讓我們等他回來,說大概2點左右能回來……這不,他還沒回來,大王您先帶人來了。”
無疑,阿來是找人卸貨的,他在我到達江口之前就登岸了,到現在還回不來。
我自然不能回去等他了,先把貨帶回去要緊。
等阿來2點回到江口,看不到船和貨,一定會往上彙報的,但那時,似乎一切都有些晚了,那時果敢自衛隊的老窩可能就已經被老秦消滅了。
這時,東南方向傳來隱隱約約的槍炮聲,還有充天的火光……
船老大看着東南方向,面色微微一變。
我知道老秦那邊打響了。
我對船老大說:“你在那邊負責什麼?”
船老大說:“運輸……我是運輸小隊長,我只負責水路運輸,至於運輸什麼貨,從來不問,只管運到卸貨就是……”
我說:“從今晚開始,果敢自衛隊就從金三角消失了……我們是撣邦革命軍,你們果敢自衛隊勾結大陸毒販,往大陸運輸毒品,坑害國人,我們撣邦革命軍對此是決不能容忍不能視而不見的,同時,你們果敢自衛隊還妄圖勾結什麼有錢的主想剿滅我們革命軍,自己找死……所以,今晚我們先下手爲強,先消滅你們,先端了你們的老窩。”
船老大大驚失色:“大王是撣邦革命軍。”
“不錯,正是!”我回答說。
船老大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唉——敗在你們手裡,我心服口服。”
我說:“那個老羅,你知道他的身份不?”
船老大說:“不知道……他從來不和我們多說一句話,上頭也沒告訴過我,只是說這是個重要的客人,隨同我們一起走,同時到了江口後他會安排人接船接貨。”
我點點頭:“好吧,那就這樣。”
然後,支隊長把船老大押了下去。
船繼續順流而下,一路上槍炮聲不斷,東南方向的天空一片通紅……
不知道老秦那邊的戰況如何了。
接近凌晨3點的時候,槍炮聲漸漸停止了,但東南方向的天空卻更紅了,似乎正在燃起沖天大火。
靠在船舷邊,我點燃一支菸,靜靜地吸了兩口,看着周圍沉沉的夜色,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心裡忽然一陣空曠……
似乎,紅色風暴行動該結束了。
天色大亮之後,我們的船順利到達大本營,李順帶人在碼頭正等着。
船靠岸後,李順直接登船,親自驗貨。
驗完貨,李順滿意地對我說:“很好,都是質量最上等的毒品,媽的,我真想。”
我眉毛一揚,看着李順。
李順尷尬一笑,忙改口:“我是說,我真想一把火燒了它……可是,不能啊,我要把這些毒品弄到日本去,他們發明出來毒害人的,我再把這個還給他們,同時賺他們一筆錢。”
我看着岸邊,沒有理會李順的話,說:“老秦還沒回來?”
“正在回來的途中,人沒回來,捷報已經回來了。”李順哈哈大笑:“咱們這
是同時奏捷報啊,你那邊大獲全勝,老秦那邊更是進展順利,閃電突襲得手,直接端了他們的老窩,打死了他們的總司令,其他大小軍官士兵,打死了一部分,俘虜了好幾百,繳獲的物資不計其數啊,哈哈,武器彈藥很多,糧食服裝油料什麼的,也很多啊……
“老子這次發了一筆橫財……我讓老秦把能搬走的都搬走,帶不走的一把火全部燒光……他們的大本營現在已經化爲灰燼,老秦正押着俘虜帶着戰利品往回走呢。”
我點了點頭:“哦……”
李順接好讓人把冰du卸下船,放到倉庫裡,專人看管。
然後,我又讓人把俘虜押下來。
“俘虜統統先送到操場集合。”李順得意洋洋意氣風發地說:“等老秦那邊的俘虜到了之後,統一處理。”
然後,李順拍拍我的肩膀:“你這次爲革命軍的發展和壯大立了大功,你和老秦都是功臣啊……哎,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獎勵你們倆了……差點就功高蓋主了啊……”
我苦笑一陣。
傍晚時分,老秦回來了,帶回來大批俘虜,還有大批物資。
老秦果真收穫頗豐,那個強大的果敢自衛隊一夜之間就從金三角消失了,被李順抹去了。
李順非常高興,巡視了一番繳獲的物資,很滿意。
然後,李順對我和老秦說:“這次消滅果敢自衛隊的功勞,我想讓給政府軍。”
我一愣,沒有明白李順的意思。
老秦微笑了下。
李順繼續說:“果敢自衛隊製毒販毒,政府軍雖然暗地和他們勾結,但名義上卻還是要緝毒剿匪,我這次打算讓他們啞巴吃黃連,但還得接受這功勞,畢竟,他們也是需要給上級交差的……
“我已經派人和他們聯繫了,他們要名要業績,我們要的是實惠,不要這狗屎名聲,回頭老秦你安排人帶一些老弱病殘俘虜,連同從他們大本營繳獲的一批鴉片,一同送到附近的政府軍駐地,交給他們,就算是他他們的戰利品好了……
“這樣一來,也算是我們同政府軍搞好關係的誠意體現……同時也是讓政府軍知道我們的實力,震懾一下他們,讓他們不敢再小瞧我們……”
老秦點點頭。
李順又說:“雖然外界傳出去會說是政府軍剿滅的果敢自衛軍匪幫,但金三角的各個山頭其實還是知道這事是我們乾的,這樣,我們的威信就會大大提高,我看哪一個幫派敢輕視我們?看誰還敢惹老子?哈哈,這次紅色風暴,我們實在是一舉多得啊,獲利太豐厚了。”
老秦和我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下。
李順接着說:“對了,這些俘虜,幾百人啊,果敢華裔,都是漢人後代,子弟兵啊,都是自己人,好苗子,哈哈,我看可以收編一下,老秦,你安排,凡是願意加入我革命軍的普通士兵,立刻獎勵金條一根,算是見面禮,不願意加入的,來去自由,當即放走,不發回家的路費。”
老秦點點頭,我接過來說:“對了……那些被俘的軍官怎麼辦?”
李順牙根一咬,乾脆地說:“班長以上的,格殺勿論!”
聞聽李順此言,我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看着李順:“什麼?格殺勿論?”
第1365章流着漢人的血
老秦看着我和李順,目光有些低沉,沒有說話。
李順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不錯,格殺勿論——只要是軍官,統統地——殺——絕對一個不能留下!”
我急了,大叫起來:“不行——不能殺!”
被俘的軍官有30多名,如果按照李順的來,這無異於一場大屠殺。
李順不悅地看着我:“副總司令,你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衝動激動?我要殺的是敵人,不是自己人,你大驚小怪什麼?”
我說:“他們之前是敵人,可是,現在他們是我們的俘虜,是失去戰鬥力的人,對待俘虜,不能濫殺。”
李順眼皮一翻:“俘虜也是敵人,敵人就是敵人,敵人就不是朋友,不錯,他們現在是放下了槍當了俘虜,失去了戰鬥力,但如果他們沒有投降,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你現在對他們仁慈,他們一旦有了還手之力,可不會對你客氣……你這是典型的書呆子氣,幼稚!”
李順的口氣帶着嚴厲的訓斥。
我說:“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殺俘虜。”
李順說:“怎麼?你想給我講講日內瓦公約?想給我講講人道主義精神?對不起,我不和你講這些,我沒有在日內瓦公約上簽字,我不承認日內瓦公約……我抓到的俘虜,他們是死是活,我說了算,我想放就放,想殺就殺,他們的命都攥在我手裡……
“再說了,抓了這麼多俘虜,我不過就是殺幾十個軍官,全部的士兵還都是給予優待的嘛……殺掉的這些人,不到總數的十分之一,無所謂。”
我說:“不管多少,都不能殺——絕對不可以殺!”
李順火了:“怎麼?你非要和我對抗?剛立下戰功就要居功自傲和我對抗?你非要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我和李順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緊張,老秦擔心地看着我們,但還是沒有說話,似乎他在思考着什麼。
李順激憤地說:“我爲什麼要堅持殺掉這些軍官,就因爲他們作惡多端,你知道在他們的指揮下販運製造了多少毒品?坑害了多少人?你知道他們指揮那些士兵過去殺了我們多少士兵殺了我們多少山民?你知道他們指揮那些士兵搶奪了我們多少財物強jian了多少婦女?他們犯下的罪過,殺一次是便宜他們了。”
我說:“之前他們作惡多端,是因爲有首領縱容和命令,現在他們的首領已經被打死,也算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他們是我們的俘虜,是放下武器的人,如果你濫殺俘虜的事情傳出去,以後再打仗,誰還會願意投降?如果不投降,拼死抵抗,我們的人豈不是要死更多?
“這些人,說白了其實都是果敢華裔,一半的血統裡是漢人,也算是我們的同胞,講的都是華語,你就忍心殺掉自己放下武器的同胞?再說了,即使他們作惡多端,那也是該由政府來對他們進行審判,而不是直接就殺掉。”
李順冷笑一聲:“政府審判?屁話,這裡哪裡有什麼政府,我就是政府,在這裡,我的話就
是聖旨,審判個鳥,你以爲金三角是法治社會?說你幼稚,你越發幼稚了……好了,不要羅嗦了,我說殺就殺,老秦,你這就去執行,通知行刑隊,把那些軍官帶到後山去,集體槍斃。”
“不行——絕對不可以!”我大喝一聲。
李順的目光變得十分陰冷,看着我,緩緩地說:“副總司令,怎麼?你今天是鐵定要和我作對了,是不是?”
我說:“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今天就是不能殺這些俘虜……只要我在這裡,就絕對不允許!我不想和你作對,但你的做法太過分,戰場上殺人,那是沒辦法的事,我不反對,但現在是戰後,你已經取得了勝利,爲何你一定要殺掉這些俘虜呢?如果你執意非要殺這些俘虜,我一定會制止你!”
“一定會制止我?一定……會……那麼,你將如何制止我?你奪權?你先殺了我?你要搞軍事政變?”李順說。
我一時無語,看着李順不說話。
氣氛越發緊張起來,我和李順互相瞪視着,互不相讓。
老秦這時說話了:“二位先不要動氣,大家冷靜下來……爲了幾個俘虜,大家內部起糾紛,不值得。”
李順怒氣衝衝地瞪了我一眼,摸出一支菸,狠狠吸了幾口。
我也點着一支菸,吸了幾口,頭皮濛濛的。
老秦說:“剛纔總司令的話,我覺得有道理,不錯,按照這些軍官以前犯下的罪行,是該殺,殺一次都不解恨……他們現在是我們手裡的小綿羊,想殺還不是一句話事,太簡單了。”
李順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又看了我一眼。
老秦接着說:“不過,副總司令的那番話,也不無道理……這些軍官雖然犯下了很嚴重的罪行,但他們當時也是奉命行事,或許也有些迫不得已的意識在裡面,同時,他們已經是失去戰鬥力的人員,如果我們殺俘虜的事情傳出去,或許對我們以後的作戰會很不利……還有,這些人都是果敢華裔,身體裡畢竟也還都流着漢人的血。”
李順看着老秦:“那……參謀長,你的意見是什麼?”
老秦說:“我想……不如這樣……我們不殺這些俘虜的軍官,但也不能留下來,這些軍官骨子裡是仇視我們撣邦革命軍的,被洗腦很厲害,不同於那些普通的士兵……既然我們已經決定把這次剿滅果敢自衛隊的功勞讓給政府軍,那麼,何不順水推舟,把這些被俘虜的軍官一併交給他們,也算是他們的戰利品……
“這樣一來我們自己化解了矛盾,解決了難題,二來政府軍也好有更多的面子往上交代,也有利於搞好政府軍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謂一舉多得……至於這些軍官交給政府軍之後是死是活,那都和我們無關了……政府那邊會審判他們的……這其實也算是符合副總司令的意思吧……”
老秦搞了一個折中方案。
李順聽了老秦的話,沉思了片刻,然後看着我:“你說呢?”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同意,大家各退一步好了,我不能再爲這事和李順繼續頂下去了。這些軍官被交給政府軍,或許死,或許活,我都不能無法左右了,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我點頭:“我贊同老秦的意見!”
李順出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們二位有這個意思,那我就少數服從多數……這事老秦你去辦吧。”
老秦點點頭:“行,這事我會處理好的。這些軍官不能留下,但士兵卻都是好材料,我估計他們大多數都會留下來的。”
李順又來了精神:“那當然,留下來就給一根金條啊,傻瓜纔會和金條有仇……對了,老秦,這些士兵留下來之後,你要做好他們的改造工作,首先要改造他們的思想,洗腦的幹活……
“要給他們灌輸撣邦革命的意義,讓他們樹立爲撣邦革命獻身的遠大理想,改造工作結束後,這些人不要單獨列編,要全部拆開,分散編入各支隊,和撣族士兵混爲一體。”
老秦點頭答應:“要的,這很有必要!”
李順繼續說:“果敢自衛隊的地盤,我們要立刻派人去佔領下來,納入我們的轄區……我看至少要派兩個支隊過去駐守,駐守後,一切管理辦法都要按照我們的來……首先要剷除種植的那些罌粟,目前罌粟馬上就要收穫,剷除了會對種植的山民帶來損失,這不要緊,每家每戶給予補償,按照之前的收購價格補償,然後規定他們不許再種植罌粟,鼓勵他們種植甘蔗。”
老秦又答應着。
“我們這也算是給禁毒做貢獻了,聯合國禁毒總署該給我發勳章纔對!”李順大大咧咧地說。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順看了我一眼:“怎麼?會笑了?不拉着臉了?”
我說:“我覺得你這麼做很對,自然不會拉臉!”
“哼——”李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無組織無紀律,目無上級。”
我說:“我不是誠心要和你作對,只是我真的覺得不該濫殺俘虜。”
“好了,不要再提這事了。”李順打斷我的話,接着轉移話題:“對了,那個阿來,是怎麼回事?”
我接着告訴了李順和老秦阿來的事,他們聽完,沉思了起來。
“阿來這狗日的命大,竟然正巧他離開了。”李順說:“不過,他帶人回來之後,不見了船隻,一定會打聽去向,說不定,他會跟蹤過來……不過,他跟蹤過來也沒有屁用……老子已經把這批毒品入庫了。”
老秦說:“或許,他還會立刻向伍德彙報……說不定,這會兒伍德已經知道毒品被搶的事情了。”
李順的眼皮微微一跳,目光有些冷峻,接着緩緩點了點頭:“老秦,這批貨我看不宜在我們這裡久留,夜長夢多,買主我已經聯繫好了,香港的一個大毒梟,專門走日本這趟線的,他們現在就攜款在老撾邊境等候着接貨,我看你今天就帶人押運這批貨到老撾邊境去交貨,早弄完早利索。”
老秦說:“好!我這就去安排!”
老秦說着出去了。
李順看着我:“這次紅色風暴行動終於結束了,終於勝利完美結束了。”
我說:“既然結束了,那我就該回去了。”
這時,我想到自己離開星海有些時做了,不由想起了秋桐,想起了海珠,想起了星海的那些人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