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甥看起來一副高幹子弟的派頭和模樣,口才極佳,侃侃而談,談的都是高層的內幕和小道消息,談起中組部內部的架構和職能更是如數家珍,甚至還一口氣說出了好幾個省委組織部部長的名字,包括遼寧和浙江的,說他跟着他舅舅和他們吃過好幾次飯,大家都很熟悉,關係都不錯。
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外甥還摸起手機給中組部幹部局的局長打了個電話,說過幾天回北京一起到天上人家去唱歌……
如此一番表演,加上曹麗一副篤信不疑的神態,海珠不由深信不疑,於是將給我辦調動的事情和盤拖出,懇請他給幫忙。
那外甥裝作不樂意的樣子推諉了半天,經不住海珠的一再請求,加上曹麗的幫忙,好不容易纔答應下來,說看在海珠是曹麗朋友的面子上,可以幫這個忙。
不過,外甥接着又說辦這種跨省的調動,很費事,需要麻煩不少人,要有不少花費,每個環節都要打點,打點少了還不行。
他還拿曹麗正委託他辦的事舉例子,說即使是本省範圍內的調動,因爲要落戶的單位是省委辦公廳,單位好,至少要花費200萬纔能有把握,而我這種跨省的調動,花費更多,如果海珠捨得多出錢,他可以幫這個忙,如果沒有錢或者不捨得出血,那就不要做這個打算了。
海珠當即表示只要能把我辦到寧州去,錢不是問題。那外甥就問海珠最多能出多少,豁出去的海珠說自己手裡現在的閒置資金一共有500多萬。
外甥聞聽眼神一亮,一拍大腿,接着就放出了狠話,說只要海珠捨得出血,他可以幫忙把我調到寧州市委組織部去工作,那可是前途光明的好單位。說我現在是正科級,去到直接就可以安排做組織部的科長,幹不到兩年就可以提拔副處,再過兩年直接往下一放就是部委辦局的一把手。
說完這話,外甥還摸出手機當着海珠和曹麗的面給中組部的副部長舅舅打了電話,用免提打的,打的是座機號碼,區號010,打通後外甥直接就說了我的事情。
那舅舅聽起來聲音很沉穩,先是責怪外甥多事,沒事攬事,經不住外甥的一再請求,舅舅最後無奈地答應下來,說可以給相關部門的人打個招呼,同時還警告外甥以後不許再給他添麻煩了,外甥一連串答應着然後掛了電話。
海珠聽完外甥和舅舅的通話,愈發深信不疑,曹麗也十分爲海珠高興,同時又叮囑那外甥不要疏忽了她堂哥辦調動的事情,外甥也一併應承着。
海珠當天往那外甥提供的賬戶上打了一百萬,作爲他先期活動的資金。
回到寧州之後,海珠和那外甥一直保持着聯繫,按照那外甥的飛赴去了幾次北京。每次那外甥都安排海珠和不同的人見面,說這都是他委託的人,每次見面,外甥都會告訴海珠我的事情辦到了哪一步,見面的這個人是負責那一塊的,外甥不光說,還有時給海珠看一下相關的手續。
當然,每次見面,外甥都會暗示海珠掏錢。
就這樣一來二去,幾趟北京下來,海珠嘩嘩就倒出去了五百萬,這是她手裡全部的閒置資金。
最後一次去北京是10天前,外甥告訴海珠說我的調動手續基本搞完了,還剩下最後一個環節,讓海珠安心回去等好消息就是了,說一週內就可以完全辦妥。
滿心歡喜的海珠回來之後就耐心等待,等到今天,是第十天,那外甥一直沒給海珠打電話,調動的事業沒有任何消息,海珠急了,主動和他聯繫,卻發現手機打不通了,怎麼也打不通了。
海珠此時突然感覺事情不大對頭,於是直接打電話到中組部信訪辦去查詢有沒有那位副部長,信訪辦的工作人員告訴她說是有這麼一位副部長,不過那副部長在2年前就調到國資委去了,而且,在一年前已經因爲經濟問題進去了。
聞聽此消息,海珠懵了,忙給曹麗打電話,沒想到曹麗也正在電話那邊垂足頓胸,說她堂哥花了200萬調動還沒辦成,而且,現在現在找不到那外甥了。
聽曹麗這麼一說,海珠五雷轟頂,知道她和曹麗都遇到騙子了,知道自己被那外甥騙了,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五百萬就這麼被騙子給騙走了。
海珠一時萬念俱灰,關在辦公室裡水米不進從下午一直呆到現在。
聽海珠說完,我呆了半天,心裡又疼又氣又恨,疼的是海珠的血汗錢被騙,氣的是海珠自以爲是瞞着我搗鼓這事結果被騙,恨得是騙子的狡詐奸猾打着幌子騙海珠的血汗錢。
“阿珠,你……你怎麼這麼幼稚,你怎麼輕易就相信騙子的話?你怎麼就是不聽我的話,非要和曹麗攪合在一起。”我說。
“我……我……我就是想讓你能調回來……曹麗……曹麗她這次也被騙了。”海珠說。
我想了下,說:“不管曹麗有沒有被騙,如果你以前聽我的不和曹麗交往,你能認識那狗屁外甥,你能被騙?”
海珠不說話了。
“調動你以爲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跨省調動,你以爲那麼容易?再說,我自己的調動,我自己都毫不知情,你以爲沒有我知曉手續就能辦出來?你絲毫不懂調動的程序和環節,你稀裡糊塗就被人家給騙了,你真暈啊,五百萬就這麼打了水漂,你說你爲什麼就不能事先和我打個招呼呢?”我說。
“我和你打招呼?打什麼招呼?你根本就不想有任何作爲,我給你打了招呼也是白打,甚至你會故意拖延阻攔製造障礙,我故意不和你打招呼的。”海珠說。
“唉……”我嘆了口氣。
“完了……完了……空歡喜一場,本來還以爲結婚前辦妥給你個驚喜的,結果,什麼都完了,調動沒成,五百萬也沒了。”海珠喃喃地說着,聲音裡帶着巨大的沮喪和絕望。
“報案了沒有?”我問海珠。
“沒有。”海珠說。
“爲什麼不報案?”我說。
“曹麗說這種騙子既然要打算騙人,一定早就改名換姓跑地不知去向了,說不定到國外去了,報案公安也抓不到,而且,這種事傳出去,丟人現眼,讓人家笑話我們愚蠢,也丟不起這個人……我覺得曹麗說的有道理,就沒報案!”海珠說。
我的腦子極速轉悠着:“嗯,我知道了。”
“哥,對不起,我太愚蠢了,不但沒有給你辦成調動,還被人騙去了五百萬,我現在心裡好難過。”海珠說着,忍不住又哭起來。
我在
電話上對海珠好一番安慰,好不容易她纔不哭了。
“阿珠,這事你先不要考慮了,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一切等我們婚後再說。”我對海珠說:“這次等於花錢買個教訓,雖然價格很貴,但也沒辦法了,只能認了……只要能接受教訓,也還算不錯……錢沒了可以再賺,只要人在,沒問題的。”
“嗯……”海珠答應着,聲音依舊很沮喪。
我知道海珠此時心裡是極度失落的,不僅僅是五百萬,更重要是我調回寧州的事情徹底落空,這是她感到最絕望的地方,這對她的打擊遠大於損失了五百萬。
我說:“阿珠,知道我剛纔爲什麼給你打電話嗎?就是因爲你今天下午的情緒太反常,讓林亞茹張小天他們感到很不安,很爲你擔心,林亞茹給我打了電話,我纔給你打電話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多想想即將到來的婚禮,多想想我們結婚的事,多想想開心的事,此事先擱置一下,騙子終歸是騙子,壞蛋終歸是壞蛋,壞人總要有報應的……
“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放平心態,讓自己淡定,恢復正常的狀態,做好目前的事情,吃好喝好睡好,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哥,和你說了這會兒,我覺得心裡好多了……我這就開門出去,我這就去吃飯!”海珠說。
“那就好,去吧!”我說。
“嗯,哥,你此刻心裡是不是很想罵我?”海珠說。
“不想罵你,但是想插你,插死你!”我說。
“噗嗤——”海珠帶着哭腔笑了出來:“你——你這會兒還有閒情開玩笑!”
“不笑怎麼辦,難道因爲這個就不活了?就得哭?”我說:“你因爲這個不活了,沒有任何人同情你,反而會遭到恥笑……所以,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學會樂觀對待,要把悲傷和憤怒埋在心裡,面對別人的,永遠是淡定和平靜,還有笑容。”
“嗯,我知道了,哥……”海珠說。
“現在,你去吃飯,吃完飯,洗個澡,好好睡覺,明天,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說。
“嗯……”海珠答應着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長嘆一聲,點燃一支菸,沉思起來……
抽完兩隻煙,我去洗澡。
洗完澡,我摸起手機給林亞茹打了電話。
“海珠呢?”我說。
“海珠姐吃了點飯,然後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林亞茹說。
“嗯……”我接着給林亞茹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這樣。”林亞茹說:“易哥,你打算怎麼辦?”
“你明天立刻着手查海珠的通話記錄,查到那個外甥的電話號碼,然後想辦法查那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同時查清那個號碼每次通話的大致地點。”我說。
“好。”林亞茹答應着。
“有難度沒有?”我說。
第1694章穩住曹麗
“難度不大,我們北京也有人,到時候他們可以協助。”林亞茹說。
“根據那個號碼每次通話的地點,摸排摸查他的活動地點和移動規律,爭取找到他的蹤跡和藏身之地。”我說。
“嗯,好!”林亞茹答應着。
“此事要暗中進行,不要讓海珠知道,同時注意不要讓對方覺察。”我說:“必要的時候,讓我們在北京小組的人協同調查。”
林亞茹又答應着,然後說:“易哥,其實,我覺得那剛纔你說的那個叫什麼曹麗的,她那邊也是個很好的切入點,聽你剛纔的說法,我懷疑曹麗是一夥的。”
“這邊你不用操心,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我說。
“好的!”林亞茹說。
和林亞茹打完電話,我沉思了下,又給曹麗打了電話。
“這麼晚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嘻嘻……”電話裡傳來曹麗膩膩的聲音。
“有事要問你!”我說。
“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事!”曹麗說。
“什麼事?”我說。
“你一定是要問海珠被騙的事。”曹麗說。
“嗯,是的!”我說:“我聽海珠說,你的一個什麼堂哥,也被騙了?”
“唉……是啊。”曹麗一副沮喪的聲音:“我堂哥被騙了200多萬,這其中還借了我80多萬呢,作孽啊,這個該死的騙子,抓住他非得千刀萬剮不可!”
“聽海珠說這個騙子是你介紹她認識的?”我說。
“是的,不錯,是我介紹她認識的,我當時可是好心好意想幫海珠忙,我是真心想幫她的,可是,哪裡會他是騙子呢,我和海珠當時都深信不疑啊,唉……我現在十分傷心痛心,我自己被騙了還不說,還連累海珠損失了那麼多錢,我對不住海珠,對不住你……”曹麗竟然開始哭起來。
我說:“你不要哭!”
“怎麼?”曹麗立刻就不哭了。
我說:“現在哭頂個屁用,趕緊想辦法去找人,去把錢追回來啊……”
“可是,上哪裡去找呢?誰知道那個騙子躲到哪裡去了呢?”曹麗說:“要不,明天我就去報警!”
我說:“報警管個屁用,等警察抓到那騙子還不知猴年馬月,即使抓到,騙子估計也把錢花光了……再說了,一報警,這事不就大家都知道了,傳出去多丟人,而且,大家要是知道我想調走,也不好,賠了錢還沒辦成,讓人家恥笑。”
“哦,你說的有道理……那怎麼辦呢?”曹麗說。
“唉……面子要緊,實在不行,也只有認了,等於花錢買個教訓!”我說。
“你……真的就這麼認了?那可是五百萬啊,海珠損失了五百萬啊!”曹麗說。
“不認栽又有什麼辦法?除非我們能快速找到那人,可是,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呢?實在找不到,也只有認了。”我說。
“唉……我心裡難受死了,我自己損失幾十萬倒也無所謂,關鍵是連累了海珠,我真的十分難過,我太對不住海珠了。”曹麗說。
“別難過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安慰安慰你的!”我說。
“哦,好人啊,我現在在宿舍裡,你來我這裡安慰安慰我好不好啊?”曹麗又膩膩地說。
“不了。”我說。
“那我去你哪裡,我們相互安慰安慰好不好呢?”
曹麗用曖昧的口吻說。
“不行,我要睡了!再見!”我說完掛了電話。
當夜無事。
第二天上午,我在辦公室忙碌,曹麗來我辦公室轉悠了一圈,看我辦公室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沒有找到單獨說話的機會,掃興離去。
下午,林亞茹給我打來電話:“易哥,在北京戰友們的協助下,那個騙子的行蹤查到了。”
“說——”我沒想到林亞茹他們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
“我們根據海珠姐的通話記錄查到了那個騙子的電話號碼,是北京的手機號,然後北京小組的人通過內部關係從移動公司調出了那人的通話記錄,並確定了他每次通話的地點,北京小組的人對每個地點進行了詳細摸查,最後確定了他在北京的居住地,是在建設門外大街乙32號,一個雜居的老四合院,在那租住的房子,經過暗中調查,得知他已經在一週前退了房子,離開了這裡。”林亞茹說。
“到哪裡去了不知道?”我說。
“不知道,但是,我們查到他最後的通話記錄是在星海,是在3天前。”林亞茹說。
“在星海?什麼方位?”我說。
“甘井子區李家河子村,在村子偏東北角的位置!再具體就無法確定了。”林亞茹說。
甘井子區李家河子村位於城郊結合部,那裡居住着大量外來民工,人員成分很複雜。
“這個人的外貌特徵是什麼樣子的?打聽到沒有?”我問林亞茹。
“最主要的特徵是右眼眉上有一個黑痣,身材消瘦,白淨臉,厚嘴脣,身高大約1米73。”林亞茹說。
“好,先這樣!”我掛了林亞茹的電話。
我接着召集方愛國他們,描述了一下這個人的外貌特徵,讓他們到李家河子村去打聽有沒有這個人以及具體出沒點。
方愛國他們的工作效率也很高,晚上六點的時候回來了,說打聽到了,是有這麼一個人,在李家河子村租住的房子,房子在村子東北角,具體位置是最後一排從東邊數第二座,一個兩間房的小院落,此人在這裡租住了大約有三個月了,有時來有時走,不常住這裡,不過最近幾天一直住在這裡,白天一般不出門。
“他現在還在?”我說。
“在,我在房後貼着有燈光的窗戶聽到屋裡有咳嗽聲,趴着窗臺看了下,看到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抽菸,我一下子就看到那人的右眉處有一個明顯的黑痣。”方愛國說:“我們離開前,那人開始喝酒,邊喝邊看電視,估計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會離開的。”
一聽這話,我不由感到很振奮,媽的,得來全不費功夫,太順利了,不到兩天這案子就破了,只要抓到這外甥,何愁找不那這五百萬,何愁他供不出同夥。不管他的後臺是誰,不管他和誰合謀,到時候一切都知道了。
我甚至想到他的同夥毫無疑問有一個曹麗,至於其他的同夥和此事到底還有什麼背景以及他到底有什麼後臺,現在不好妄加猜測。
似乎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先吃飯,晚上9點行動,去抓這個狗日的外甥,要活的!”我簡短地下了命令。
同時,我把事情的原委和行動計劃通報給了四哥。四哥聽了之後,沒有表示什麼異議。
我在方愛國他們的宿舍裡吃飯,杜建國打電話叫了外賣。
外賣送來,大家正要開吃,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摸出手機一看,是伍德打來的電話。
多日沒聯繫的伍德怎麼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什麼意思?
我一時有些意外。
我接聽電話。
“易老弟,你好啊……”電話裡傳來伍德低沉的聲音。
“好,伍老闆好。”我回答。
“易老弟今晚有空嗎?”伍德說。
“哦……伍老闆有事嗎?”我說。
“是這樣的,我剛從外地回到星海,今晚想請易老弟吃個便飯,這告訴易老弟的時間有點晚了,顯得很不禮貌,但還是想請易老弟給個面子,不知易老弟方便否?”伍德說。
“哦……”我心裡一怔,接着說:“難得伍老闆一片盛情,我要是婉言謝絕,豈不是太不給伍老闆面子了。”
“那很好,十分感謝易老弟能賞臉,我在長春路東昇大酒店的二樓明月包間,易老弟直接過來便是……”伍德說。
“好,我很快過去。”我說。
伍德掛了電話。
20分鐘之後,我趕到了東昇大酒店,直奔二樓的包間,推開門,只有伍德自己在房間裡,沒有見到皇者,也沒有見到阿來和保鏢,更沒有見到冬兒。
似乎,伍德是單槍匹馬出來和我吃便飯的。
酒菜都已經上好,就等我來了。
見到我,伍德滿面笑容,甚至站起來和我握了握手:“哎,老弟的手有些發涼啊,凍的吧?”
我搓了搓手,笑了下:“是啊,這天氣越來越冷了。”
“雖然天很冷,不過呢,見到易老弟,我的心卻裡很熱乎的。”伍德說。
“我也同樣,一見到伍老闆,我就感到了春風般的溫暖!”我說。
“呵呵,老弟越來越會說話了!”伍德說。
“呵呵……伍老闆也越來越會裝逼了。”我也笑着。
伍德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說:“這要說到裝逼,我的本事恐怕不如老弟!”
我說:“我練的是外功,你呢,是內功,你的裝逼內功造詣很深的,我是無法比擬的。”
“多謝老弟誇獎!”伍德面不改色。
“都是熟人,客氣什麼?我誇獎你幾句,你可不要驕傲哦……”我說。
“嗯,好,我不驕傲,我一定戒驕戒躁。”伍德說。
“不但要戒驕戒躁,還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說。
“和你共勉吧,大家一起共勉!”伍德說。
“那就是我們要共同進步嘍。”我說。
“可以這麼說,呵呵……來,坐,請坐——”伍德指指旁邊的座位。
我坐下,伍德遞過一支菸,自己也點着一支,吸了兩口,接着舉起酒杯:“老弟,來,喝杯酒,暖暖身子,驅驅寒氣。”
我舉起酒杯,伍德干了,我也幹了。
放下酒杯,我對伍德說:“伍老闆怎麼突然有興致約我吃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