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不要多想了,想也沒有用,以後多小心就是!”我說。
秋桐苦笑了下:“這不是小心就能解決問題的,也不是一味忍讓就可以平安無事的……狼要吃羊,藉口多的是,不怕被賊偷,就怕被賊惦記着。”
我哼了一下,說了一句:“最終害人者都會害己的。”
秋桐看着我:“雖然我不知道在我出事期間你都做了些什麼,但我能肯定一點,我能出來,和你分不開!”
我的心跳了下:“爲什麼這樣說?”
“就因爲我知道在目前的星海,能爲我的事奔波而且能具備操作條件的,只有你,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這些。但我其實又想不透你到底操作了什麼。”秋桐說。
“真的是你自己想的,小豬沒和你說什麼?”我說。
秋桐搖搖頭:“沒有。”
我呵呵笑了下:“你能沒事就很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不肯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操作的,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爲我做的事,我或許該理解,或許該明白……但其實,我——”秋桐突然停住了,眼圈有些發紅。
看到秋桐的樣子,我的心裡有些發酸,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想這麼多了,開心點……過去的都過去了。”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點點頭。
秋桐的眼神裡似乎包含着很多東西,我一時來不及分析。
這時小豬換完登機牌回來了,秋桐也恢復了常態,她們開始進安檢,我和她們話別。
秋桐衝我揮揮手,努力讓自己笑了下:“你回去吧,注意自己的身體……別熬夜,少喝酒,少抽菸!”
我的心裡暖暖的,點點頭。
“麼麼噠易克哥哥,拜拜!”小豬嘻嘻笑着和我擺手。
我笑着擺擺手。
看她們進了安檢,我轉身離去,直接下樓去了旅客出口打聽,打算打車回去。
正在等出租車,身後有人叫我:“嗨,小師弟!”
回頭一看,寧靜站在我身後,正衝我笑。
“寧部長好!”我忙說。
“哎,你這麼稱呼我讓我感覺好客氣!”寧靜說。
“師姐好!”我忙改口。
寧靜開心地笑了:“好聽話的師弟,真乖!”
寧靜這麼說,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她的話語裡帶着調侃和調戲我的味道。
“師姐,你去哪裡了?”我問她。
“去北京開會了,今天剛回來,剛下飛機就遇到了你!你呢?從哪裡飛回來的?”寧靜說。
“我是送朋友的,朋友剛走,來這裡打車!”我說。
“哦,呵呵……真巧,咱們一起打一輛車好了!”寧靜說。
“你怎麼不叫駕駛員來接你呢?”我說。
“大週末的,駕駛員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還是不要勞駕他了,我自己打車不是一樣,再說了,要不在這裡打車,又怎麼能遇到你呢?”寧靜說。
我點了點頭:“呵呵……”
一會兒出租車來了,我們打了車往市區去。
路上,寧靜說:“師弟,這幾天,你們集團出了不少事啊……先是聽說有個印刷廠的廠長犯事進去了公安,然後又是秋桐書記進了檢察院,接着又聽說秋書記調查無事出來,但接着又聽說找到那個涉嫌誣告秋書記的印刷廠廠長突然發狂而死。”
寧靜知道的還真不少。
“嗯……”我點點頭:“是這樣的,這幾天集團很熱鬧。”
“秋書記這個人我和她打交道不多,開會的時候打過幾次照面,哎,那可真是個大美女,人看起來顯得很隨和,我就奇怪了,她到底怎麼得罪了那印刷廠廠長,要誣告她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乾脆地說。
“呵呵,我看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意在外面隨便談論集團內部的事情吧,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倒是挺合格的,嘴巴挺嚴實!”寧靜笑起來。
我也笑了兩聲:“既然你說我合格,那我到你部裡去做你的辦公室主任吧。”
“哈,我可用不起你,你現在的級別,我們部裡那辦公室主任的金別,如何敢讓你幹這活呢?要是真有機會,你到我部裡做常務副部長還差不多,不過,那對你來說也無所謂,只是平級而已。”寧靜說。
“級別無所謂,關鍵是我沒那能耐,幹不了!”我說。
“我看你什麼都能幹了,我聽謝非說過,你這人,本事可是不小的,哪方面的本事都不小!”寧靜似乎話裡有話,我覺察到了。
“師姐過獎了……謝師姐說的誇張了。”
“呵呵……”寧靜笑得有些含蓄。
車子很快先到了我的宿舍小區門口,我要下車。
寧靜伸出手:“師弟,再見。”
我和寧靜握手,寧靜稍微用力握了一下,含笑看着我:“師弟倒是是大男人,手很寬大溫暖啊……”
不知怎麼,我覺得寧靜看我的眼神有些閃爍,笑了下,調侃道:“師姐的小手很有女人味,很嬌柔的感覺。”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寧靜的手握起來感覺很不錯。
寧靜笑起來,鬆開手:“師弟很會說話,你一定很會討女人喜歡的,怪不得謝非說起你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就發亮呢。”
寧靜又提起了被我弄過的師姐謝非,我心裡有些窘迫,忙下了車。
星海兩個師姐,被我稀裡糊塗弄了一個,這個我不想再這樣了,這太過分了,不像話。邊往宿舍走,我邊自責提醒着自己。
下意識有一種感覺,如果我要日寧靜,她似乎不會怎麼拒絕的。
但我不想這樣,沒那荒唐的想法。
剛回到宿舍,手機響了,伍德打來的。
“伍老闆,週末好!”我主動問候他。
伍德半天沒說話。
“哎,伍老闆,我在問候你呢,你怎麼裝死不說話?”我說。
伍德開口了:“易克,你本事有長進了。”
伍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謝謝伍老闆誇獎。”我知道伍德指的是何事。
“哼……”伍德發出一陣陰沉的笑:“你是不是很得意呢?”
“這只是你的以爲……我正想問問你趙大健是怎麼死的?”我說。
“一個人要發狂而死,那是誰也沒辦法的,你問我,那是找錯人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想聽聽你現在如何得意。”伍德說。
“現在你聽到我的聲音了,滿意了?”我說:“趙大健是怎麼死的,我想你心裡比我清楚,我想和你說,作惡多端要有報應的,不要以爲現在沒人抓住你的把柄,你不要太猖狂,總有一天,這事會水落石出的。”
“你這是在警告我嗎?”伍德說。
“你可以這麼認爲!”我說。
“哈哈……”伍德笑起來:“那我得感謝你對我的警告了,一個自身泥菩薩過河都難保的人,一個自己家人都無法保證安全的人,還在這裡警告我,這是不是很可笑呢?”
伍德一句話擊中了我的死穴,我說不出話來。
“我今天倒是想警告你,這段時間,你做的事情夠多了,不要以爲你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我即使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但我會用腦子去分析,我想說,你做的這些事,快要接近我容忍的底限了。”伍德不緊不慢地說:“我希望你能懸崖勒馬,不要讓自己後悔莫及。”
“哼——”我冷笑一聲:“你有資格警告我嗎?”
“我覺得有,當然,我這警告其實還包含着對你的愛護和關心,你不要不識好人心!”伍德說。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我說。
“這倒沒必要……從趙大健因爲犯案進去到秋桐平安無事出來,從那證人修理廠廠長一家人從星海人間蒸發到公安抓賭勞而無獲,我想這些都離不開你的苦心操勞吧,自己做的事不要否認,別人不知道想不到,但逃不過我的大腦。”伍德說。
“是又怎麼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說。
“不怎麼樣,一方面我不由要表揚你一下,你的確是長進了,另一方面就是我剛說過的,我還是想警告你提醒你一下。”伍德說。
“其實這期間你都幹了些什麼,被人不知道,但你不要以爲我想不到。”我說。
“哈哈,那又怎麼樣?看來我們是知己知彼啊!”伍德說。
“伍德,我只告訴你一句話,這世上所有的事,到最後都會有報應的。”說完我掛了電話。
然後我點燃一支菸,邊吸邊琢磨着伍德剛纔說的那些話,琢磨着伍德此時的心思,琢磨着他今天給我打這個電話的用意……
我得承認一點,那就是我的心計是沒有伍德多的,我做的事我的心思他往往很快就能想到判斷出來,而他的真正心思和打算,我想起來卻感到很費力,甚至有些想到的往往不是準確。
在伍德這隻狡猾的老狐狸面前,我不由感到了自己的稚嫩。
想到伍德,不由就想到了皇者,想到了冬兒。
這短時間,他們倆一直都沒有和我有任何聯繫,不知道他們都在幹嘛。
吃過午飯,我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按說這個週末我該回寧州的,但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無法安下心來,暫時不想回去,我擔心自己回到寧州會錯過一些大戲。
下午3點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孫東凱的電話。
“小易,你在哪裡?”孫東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大正常。
“我在宿舍!”我說。
“馬上到集團我辦公室裡來!”孫東凱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邊往集團趕邊琢磨着孫東凱如此急促叫我去的原因,難道又出事了?會是什麼事呢?
第1939章鬧大了
趕到孫東凱辦公室,他正來回踱步抽菸,神情看起來很不安。
“出什麼事了?”我問他。
孫東凱停住腳步,看着我:“去把門關上。”
我回身關門,孫東凱坐在了沙發上,眼神直勾勾的。
這孩子怎麼看起來精神有些恍惚呢?我坐到孫東凱對面,看着他。
孫東凱擡起眼皮看着我:“叫你來是要告訴你:趙大健發狂死的事情,鬧大了。”
我預感到了什麼,但還是裝作吃驚的樣子:“鬧大了?什麼意思?怎麼個鬧大法?家屬反悔鬧事了?”
孫東凱搖搖頭,憂心忡忡地說:“要是家屬鬧事那就好辦了……在天涯社區突然出現了一個帖子,題目是《星海看守所新鮮事:犯人突然發狂死》,內容就是趙大健突然發狂死的事情,帖子裡提出了一系列的質問和疑問。帖子發佈後,點擊量迅速突破了十萬,跟帖者不計其數,同時,這個帖子又迅速在網上各大論壇和貼吧得到轉發。”
聞聽此話,我心裡一陣暗喜。馬爾戈壁,這正是昨晚想到的計劃,正準備要親自動手呢,看來不用我出馬了。我第一個想到,這帖子的發佈一定和關雲飛有關,他到底還是有後手的,是不會輕易就此事罷休的。
這一招顯然正好發揮了他做宣傳工作的優勢,幹這個他是得心應手的。
我一副發呆的樣子看着孫東凱:“怎麼會這樣……這帖子是誰發佈的?”
孫東凱又搖搖頭:“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看天涯上那帖子發佈的時間,是昨晚凌晨2點,發佈帖子的人用的是化名,叫老頑童。”
“老頑童?是個老頭髮的帖子?”我說。
“不能這麼說,老頑童只是個筆名,誰知道年齡到底多大,說不定是個年輕人呢。”孫東凱說。
“這個老頑童會是什麼人,爲什麼他要發佈這樣的帖子?”我說。
“不清楚……或許只是想賺取點擊量,或許是另有圖謀,或許是受人指使……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孫東凱說。
我想了想,說:“不過這也無所謂啊,趙大健的死因是法醫技術勘測和調查清楚做出的結論,這又不是什麼怕見人的事情,又不是有人在搗鬼搞陰謀,發帖就發帖唄,質疑就質疑唄,公安做事堂堂正正,怕他作甚?”
孫東凱苦笑了下:“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雖然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這個,這個事情一時我也說不清楚,反正警方是不希望這事鬧大引起公衆注意的,這裡面有說不清道不白的原因。
“而且,這帖子發佈後,迅速引起了一些國內大新聞網站和其他媒體記者的關注,除了轉發之外,還要做進一步深度挖掘,要搞深
度報道,這些做媒體的啊,唯恐事情鬧不大,唯恐找不到吸引讀者的新鮮事……
“今天上班開始,宣傳部、政法委還有公安局的值班電話都幾乎被打爆了,都是記者來電諮詢此事的,甚至還有好幾家媒體的記者直接飛到了星海,要直接採訪,有的提出要採訪看守所所長,有的提出要採訪雷書記,更甚至,還有的直接不知通過什麼渠道找到了趙大健的家屬……
“不僅如此,這事還引起了省裡有關領導的關注,喬書記關部長和雷書記都接到了上頭相關領導的詢問電話,我也接到了幾個同行的電話問及此事,顯然,這帖子的影響是十分大的……上頭領導這一關注,問題就大了,就麻煩了,市裡部裡和警方就很被動了,本來不大的事,被這麼一弄,顯得複雜了……喬書記對此事很惱火,專門問了雷書記。”
事情果真鬧大了。
喬仕達要雷正查趙大健誣告的事趙大健突然發狂死,喬仕達或許會相信警方的結論,但心裡也其實是有些不快的,但對此結論他也只能接受,畢竟他每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每天要做很多指示,不可能一直盯着這事不放,既然趙大健死了,那此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出了這事,引起了社會輿論和上頭領導的關注,這無疑是對星海的聲譽有負面影響的,無疑會讓他感到極度被動的,無疑會讓他把火發到雷正頭上的,這麼點事都處理不好,惹起這麼大的麻煩,能不惱火嗎?
壓力更大的是雷正,他最希望的是趙大健發狂死的事能不引起任何人的關注,能悄悄了事算完,不然也就不會把工作的重點放到安撫趙大健的家屬身上,不然也就不會迅速把趙大健的屍體火化。
他以爲能安然無事過去了,沒想到被一個帖子在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引起了國內衆多媒體的注意。
趙大健的事,一旦這些媒體記者窮追不捨,那針對的矛頭第一個就是警方,作爲公安局長,他顯然會成爲社會關注的焦點,而他雖然一直在追求名利,但卻不想出這個名,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只會損害他的聲譽。
而且,上頭領導也在關注此事,一旦輿論越鬧越大,對他這位省管的副廳級幹部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甚至這事會成爲他今後仕途上的一個污點,會影響到他今後的政治進步。
作爲一個老政客,雷正顯然知道這一點的,顯然明白此事對他今後的負面影響的,顯然清楚此事對他的打擊和衝擊力的。
他或許能猜到這是關雲飛暗中指使人搗鼓的,但這就和趙大健發狂死一樣,他目前抓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此事和關雲飛有關。搞武的,關雲飛不如他,他的地盤關雲飛插不進去,但是搞文的這一套,他顯然又不如關雲飛,畢竟關雲飛是主管宣傳的,深知社會輿論的厲害,輿論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雙刃劍。
“這些記者到處找領導和相關人士採訪,提出了一些問題,爲什麼關押在看守所的犯人突然會發狂死?人死後家屬爲什麼一直保持沉默?爲什麼人死後屍體急於火化?法醫鑑定的結果是否真實是否具備權威性?法醫是否受了什麼人的指示或者暗示?更有一家媒體的記者提出了犀利的問題,趙大健發狂死的背後,是否還深藏着什麼內部和玄機。”孫東凱繼續說。
“哦……這些記者真是吃飽了沒事撐的,很簡單的一個事,搞得這麼複雜。”我說。
孫東凱看着我,眼神動了下,接着說:“市裡剛下了緊急指示,所有和趙大健之死相關的人員,都要脫離和媒體記者的接觸,不準接受記者的任何採訪和提問,包括辦案人員、看守所人員、法醫、趙大健家屬、甚至包括在醫院搶救過趙大健的醫護人員,還有,包括你……”
“我?”我說。
“是的,畢竟趙大健當初事發是因爲你,你也算是個間接的當事人吧……我今天找你來,是要告訴你,如果有媒體記者找到你詢問什麼,你心裡要有個數,市裡一方面指示安排好所有相關人員不要和記者接觸的事,同時,還要求大家統一口徑,那就是所有的問題請記者和宣傳部新聞科聯繫,由他們來回答這些問題……這也是爲了避免那些記者到處亂竄,先穩住他們。”孫東凱說。
“哦……”我點了點頭。
“我叫你來還有個事,我馬上要到部裡去,喬書記正在召集關部長和雷書記,還有市裡其他相關領導一起緊急磋商此事下一步如何處理,讓我到部裡去等他回來做出安排,你呢,就在辦公室待命,隨時等我給你下通知。”孫東凱說。
“行!”我答應着。
“這個週末過的,本來想好好放鬆休息下的,沒想到……”孫東凱又嘆息着:“不知道市裡會拿出怎麼樣的方案來解決此事,不知道這事能不能壓住,唉……事情發展到這個情況,即使最後壓住了,巨大的負面影響也造成了,現在只能是防止事態進一步擴散,不要最後造成不可收拾的結局,不要牽扯到更多的人。”
顯然,孫東凱此時心裡是極度不安的,他在害怕這事一旦媒體窮達猛追不放過,省裡領導又在關注着,一旦上頭要求徹查,那結果就會很糟糕。
一旦這些鬼精的媒體記者挖掘到趙大健之死和秋桐的聯繫,那說不定就會擴展到他和秋桐的關係,說不定就會在他身上做做文章,到時候不但雷正一屁股屎擦不乾淨,而且他也會被推到臺前亮相,會把趙大健的死和他也聯繫起來讓他撇不清干係。
這是孫東凱最擔心的一點,而雷正此時不單會擔心他被牽扯進去,更擔心自己是否能從這事裡安然脫身,能否儘可能避免自己的聲譽遭受更大的損害。
無疑,此時的雷正和孫東凱心裡都是很緊張的。雷正能意識到或許這是關雲飛在背後搞的鬼,孫東凱未必就意識不到,但抓不到證據,這話誰也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說這些是要負責任的,只能自己心裡有數而已。
孫東凱剛要走,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孫東凱停住腳步,看着我。
我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想了想,我按了接聽鍵,同時按了免提鍵。
在此時,我不想讓孫東凱多想什麼,也避不開孫東凱接這個電話。
我似乎能猜到電話是什麼人打來的。
“你好!”我接電話。
“請問你是易克嗎?”電話裡一個女人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