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談論上午發生的險情,金敬澤和孔昆都一副心有餘悸的神情。
見我進來,大家都看着我。
我坐在金敬澤身邊,看着金景秀和秋桐說:“上午的事我聽四哥說了,真的很危險很驚險……”
“是啊,那個開遊艇的人太魯莽了,直接就衝我們的撞過來了,事後也不救人,肇事逃逸了,真可惡。”秋桐氣憤地說。
“說不定那個人是沒有遊艇駕照,怕事後追責才跑了,哎,幸虧我們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金景秀說。
原來秋桐和金景秀都以爲這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沒有想到是有人故意下黑手。
既然她們如此認爲,那也正和我心意,我也不想讓她們想到知道更多。
我點點頭,附和了兩句,然後看到孔昆直直的目光正看着我。
我意識到,孔昆是不相信這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的,她在懷疑什麼。
我知道孔昆在懷疑什麼,畢竟她是從伍德手裡死裡逃生的。
我衝孔昆微微搖搖頭,然後笑了下。
孔昆面露困惑之色,似乎對我的暗示一知半解。
然後,我看着金景秀說:“姑姑,今天的事,讓你們受驚了,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你們倆今天虛驚一場,今晚呢,我設宴爲你們壓驚……今天的事情,我也初步調查了,這的確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肇事者逃逸了,不過,早晚會找到的……”
金景秀和秋桐點點頭,秋桐說:“今天虧了四哥和那個見義勇爲的人,可惜那個人做完好事就走了,也不知道他是誰。”
金敬澤說:“是啊,找到那個人,一定要好好感謝他,他救了我姑姑的命呢。”
“東北人都是活雷鋒。”我說。
金景秀說:“不光東北人,中國人都是活雷鋒啊,我被人救過兩次命,都是中國人。”
我知道金景秀的第一次命是老李救的。
雖然老李救了金景秀的命,卻在此後又幾乎毀了她的一生。
秋桐帶着意外的表情:“姑姑,你第一次是……”
金景秀淡淡地說:“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不談也罷。”
看金景秀不願意多說此事,秋桐也不好繼續問了。
金景秀和老李先生的那一段刻骨經歷,秋桐當然是不知道的。
坐在一邊的金敬澤看着金景秀,又看看秋桐。
孔昆則一直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心神不安。
我知道孔昆爲什麼這樣。
我知道,下一步我的重點是要查出此次謀害秋桐和金景秀的幕後黑手,這無論對我還是對李順,甚至對伍德,都很重要。
但目前,似乎毫無線索,找不到頭緒。
當晚,我在星海大酒店設宴爲秋桐和金景秀壓驚,同時也爲金景秀金敬澤孔昆送行,明天他們就要回韓國了。
晚宴的氣氛是融洽的,大家邊吃邊喝邊交談,看起來金景秀雖然受了驚,但心情還是不錯。
看金景秀心情不錯,秋桐的起色也好多了。
期間,秋桐去衛生間,我跟了出去,在走廊的拐角處叫住了她。
秋桐看着我,我看着秋桐。
秋桐的目光明亮而清澈,看得我心痛不已,突然伸出胳膊將她摟在懷裡,顫抖着說:“你,白天的事,讓你受驚了……”
秋桐嚇了一跳,在我懷裡掙扎着,急促地小聲說:“你瘋了,快放開我,被人家看到。”
我下巴抵住秋桐的頭頂,繼續將她摟緊,不說話,眼淚卻流了出來。
秋桐感覺到了,不再掙扎,任我摟抱着她,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輕聲說:“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沉默半天,我伸出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鬆開秋桐。
秋桐看着我:“我知道你爲我擔心,我知道的……知道嗎,這會兒,我突然感覺好幸福……”
聽着秋桐的話,我的心再次絞痛,眼睛又要發潮。
秋桐突然一笑,伸出手摸摸我的臉頰:“大男人,不許這樣。”
我有些尷尬,咧了咧嘴巴。
秋桐然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易克,我……”
我看着秋桐:“你想說什麼?”
秋桐的臉頰突然有些紅了,低聲說:“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你說不出口。”我急切地說。
秋桐的臉更紅了,突然衝我胸口就是一個粉拳:“就你能,就你知道的多……”
說完,秋桐從我身邊匆匆而過。
我呆在原地,摸摸被秋桐的粉拳擊打過的胸口,暖暖的。
發了半天呆,回到房間,金景秀正在和孔昆說話,秋桐也回來了,正在給金景秀倒茶。
“小孔,昆昆,怎麼看你今天鬱鬱不樂啊,是不是明天就要離開中國了,心裡不捨得祖國呢?”金景秀打趣地問孔昆。
孔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姑姑,我沒有鬱鬱不樂啊,我很好啊。”
“呵呵……”金景秀溫和地笑了,“孩子,別對我撒謊,姑姑看得出,你是有心事的。有什麼心裡話,就對姑姑和大家說說吧,說出來,心裡就不難受了。”
我其實知道孔昆鬱鬱不樂的原因,但我當然不能說。
孔昆看看我,又看看金景秀,輕輕嘆了口氣:“姑姑,你說,人生裡,最大的痛苦是什麼?”
“這個……最大的痛苦,這個不好說,每個人的具體情況都不同,對每個人來說,最大的痛苦都是不同的。”金景秀說。
孔昆點點頭:“嗯……可是,當自己因爲做錯了事而一直沉浸在那種痛苦裡無法自拔的時候,又該如何解脫如何拯救自己呢?”
我的心裡一動,我知道孔昆是在爲自己之前做的事而自責,而無法解脫。
金景秀看着秋桐:“小秋,孔昆的這個問題,你覺得該如何回答呢?”
秋桐定定神,看看我,看看孔昆,又看着金景秀,乾脆地說:“遺忘!”
“遺忘?”孔昆重複了一遍,看着秋桐。
“是的,”秋桐點點頭,“遺忘,是最好的拯救,是最好的解脫。”
孔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
秋桐繼續說:“昆昆,你永遠都要記住一句話:痛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不爲它活。”
孔昆睜大眼睛看着秋桐,金景秀帶着讚賞和喜愛的目光看着秋桐。
“秋姐,你說的話我不懂!”孔昆說。
金敬澤也說:“秋桐的話,我
一知半解,具體說下……”
秋桐沉思着說:“困困,你爲什麼痛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管是何原因,痛苦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在各自的生活中奔波,誰也免不了遭受痛苦。有的痛苦是沉重的嘆息,有的痛苦是無聲的顫抖;有的痛苦是寂寞的菸灰,有的痛苦是一滴眼淚;有的痛苦是流血的拳頭,有的痛苦是心的破碎;有的痛苦是轉過身的哀號,有的痛苦根本無法言說。
我們常常會以爲在遭受了很多痛苦後就會成長,可實際上成長並不是痛苦的累計,而應該是幸福的疊加。當你依靠內心的強大穿越了痛苦,而最終得到了幸福,這纔算得上是真正的成長。不然,只能算是過程,但在這個過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擺脫痛苦的陰影,從此陽光。所以……”
“所以,”金景秀接過話,“所以千萬別用經歷的痛苦的多少來衡量你是否成長,是否成熟,是否成功,是否夠堅強。而是應該學會享受,享受着去生活,過好每一天。即使在痛中也要苦中求樂,爲自己的成長做幸福的疊加。我們終究不是爲了生活中痛苦的那一部分活着的。小秋,我說的對嗎?”
“姑姑總結地十分精闢,”秋桐笑着點點頭,看着孔昆繼續說,“更何況,在現實生活中,有些痛苦的付出毫無價值。比如說:買了一隻鴨子,飛了;穿了一件新衣,破了;與野獸共舞,卻最終發現他就是一畜生而不是被下了咒的王子。這些都是生活中我們常遭遇的痛苦,可也是最沒價值的。不如不痛,從此踏過,就算痛過,也從此不屑。別把它當什麼寶貝珍藏,因爲不值得。有些痛苦的付出真的毫無價值,就象現今這個時代中,最容易製造痛苦的情感上的糾纏,有些都已不能用世態炎涼和人情寡淡來形容了一樣。因爲人性是這世間最難意料和把握的東西,極善良又有可能極殘忍,至於中間的那一撥也未必平穩,因爲人性本身變數就極大,特別是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所以,不如眼亮一些,少痛一些,活的享受一些,在快樂中快樂的成長,這纔是成長的意義。”
聽着秋桐的話,想起我和浮生若夢認識以來的那些交集,想起我自己從遙遠的寧州一路流浪到星海的經歷,心中不禁慨然……
一個城市如果負載了你太多的愛與夢想,倒反而讓你日漸和這個城市顯得生分。不如把它當成生活的一部分,不必爲誰來,也不必爲誰去。你和這個不是你出身地的城市是相互依託,相互需要,誰也離不開誰。而且還多出一個故鄉供你回憶、留戀、抒情。
儘管如此,要想真正穿越這個曾經滿是愛與夢想的城市,而重歸平靜,依然需要付出極大的勇氣。可那又怎樣呢?痛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也不爲它活。至於夢想,依舊可以在夢裡,那是希望的一部分。而愛,仍然可以藏在心裡,那是人生的一部分。
生活就是由那麼多的一部分組成,所以才華光溢彩,景象萬千。而勇氣的來源就來自於面對自己的生活時,選擇愛,還是不愛。
愛,還是不愛,這是個簡單而又複雜的選題。
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秋桐,想着遠在寧州的海珠,想着鍥而不捨的冬兒,想着善良楚楚的雲朵,我的心漂浮不定起來……
愛,終究是痛苦的。
痛苦,終究不是生活的全部。
可是,我卻要爲痛苦而活着。
活着,似乎也需要勇氣,需要執着,需要毅力。
晚飯後,秋桐留下來和金景秀一起住,我告辭。
剛出酒店大門,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易哥,等等我——”
第1985章 小樹林裡
回過頭,孔昆來了。
我看着孔昆:“還有事嗎?”
孔昆看着我,猶豫了下:“我想和你一起走走,說說話,不知道你有沒有空,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我想了下:“有空,當然更有面子。”
孔昆笑了下:“謝謝易哥。”
我說:“我們就在酒店附近的小樹林裡走走吧。”
“嗯,好。”孔昆點點頭。
酒店附近有個林蔭廣場,此時,樹林裡十分幽靜,不時在陰影裡看到一對對正在親熱的情侶。
我和孔昆隨意走在樹林小道上。
“易哥……”孔昆叫我。
“嗯,在。”我看了一眼孔昆。
“你說,我們這樣一起,人家會不會認爲我們是情侶呢?”孔昆吃吃地說。
我淡淡笑了下:“人家怎麼認爲不重要,我們自己心裡知道就行。”
孔昆不說話了。
又走了一會兒,我說:“孔昆,我知道你爲何要約我出來走走。”
“嗯。”
“你是爲今天上午秋桐和姑姑在冰峪溝發生的事情找我的。”我直接說。
“嗯。”
“有什麼疑問,說吧。”
“我……我知道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故,這是有人故意爲之,有人想謀害秋姐和姑姑。”孔昆的聲音不大,但我分明聽得出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我站住,看着孔昆:“除了這個,你還想說,還有人想除掉你,對不對?”
孔昆看着我的目光裡有些驚懼,雖然是黑夜裡,但我看得出。
孔昆點了點頭:“是。昨晚有形跡可疑的人跟蹤我們,我覺察到了。”
“但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和金敬澤好好的回來了,是不是?”我說。
“是。可是——”
“不要那麼多可是,”我打斷孔昆的話,“孔昆,我給你說,不該想的你不要去想,不該問的你不要多問,不該知道的,你永遠都不要知道。對你來說,你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白不?”
“我不明白。”
“你必須明白,爲了你的安全,爲了大家的安全,你都必須要明白。懂不懂我這話的意思?”我加重了語氣。
“如果我要說不懂,你會罵我,可是,我真的是不懂。”孔昆說。
我緩了口氣:“我不想罵你,孔昆,但是我希望你做個明白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對我來所,對李順來說,都一陣風過去了,抹平了。知道不,昨天派人去保護你和金敬澤,是李順親自下的命令,也就是說,李順現在是要保護你的安全,是不會和你算舊賬了。但是,你也知道,李順放過你,伍德未必一定會放過去,甚至,他會派人追殺你。那麼,這次去本溪,爲什麼你和金敬澤平安無事回來?爲什麼,你知道不?”
孔昆看着我:“我……我不知道。”
“因爲起碼目前,伍德不想動你,在他和李順鬥爭的天平山個,你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砝碼,在他覺察你不
會構成對他的任何威脅的時候,就不會對你動任何心思。換句話說,你只要安安穩穩呆在今日集團,跟着姑姑和金敬澤好好工作,對其他的事不要打聽,不要參與,不要過問,你就是安全的,起碼目前是安全的。所以,我告訴你,有些事不要多問,更不要到處打聽,不明白的事情也要必須明白。”
孔昆低頭沉思了會兒,點點頭:“易哥,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除了以身相許,你怎麼感謝我都行。”我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昏暗的燈影裡,我看到孔昆的臉色紅了,低低地說:“如果……如果你不嫌棄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我的心一跳,忙說:“逗你呢,別當真,你只要好好在韓國做事,別給我丟臉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可不要多想,我也不會多想的。”
孔昆擡頭看着我:“易哥,你是個好人,好男人,不管我在哪裡,我都不會忘記你的。”
我身手拍了拍孔昆的肩膀:“我相信你也是好好女孩,一個很好的女孩,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過好每一天。我希望,我們都能有很好的明天……既然我當初決定放你一馬,那我就會對你的以後負責,就會對你的安全負責。”
孔昆感動地看着我:“易哥,我……我想……”
“你想幹嘛?”我說。
“我想讓你抱抱我……”孔昆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猶豫了下,點點頭。
孔昆輕輕靠在我的懷裡:“易哥,抱住我……”
我伸出胳膊,摟住孔昆的身體。
分明感覺到,孔昆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孔昆抱住我的腰,將臉貼在我的胸口。
我們就這樣抱在一起,周圍很靜,只有微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音。
半天,我鬆開孔昆,孔昆也鬆開我,仰臉看着我,輕輕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孔昆在期待什麼,我知道她想要什麼。
深深吸了口氣,我伸手拍了拍孔昆的臉頰:“孔昆,作爲朋友,我們只能到這裡了。”
孔昆睜開眼,夜色裡,我看到她的眼裡涌出了淚水。
我掏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不愛我,我知道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我知道你對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情感……”孔昆顫抖地說着,後退兩步,突然捂住臉,往酒店方向疾走而去。
目送孔昆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門口,我搖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後離開了樹林。
剛走出小樹林,金敬澤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一怔,金敬澤怎麼來了?
“敬澤,你?”我看着金敬澤。
金敬澤呵呵一笑:“兄弟,我在房間睡不着,出來走走,你在小樹林裡幹嘛呢?”
我也笑了下,索性直接說出來:“我和孔昆在小樹林散步談話的,她剛回酒店。”
我相信孔昆剛纔回酒店金敬澤是看到的。
金敬澤點點頭:“兄弟,我想和你談談孔昆,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我琢磨不透金敬澤是什麼意思:“行啊,談吧。”
“你覺得孔昆這個女孩子咋樣?”金敬澤說。
“我說咋樣管用嗎?孔昆到你這邊工作有一段時間了,你要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判斷。”我說。
金敬澤又笑:“我當然有自己的判斷,只是我還想聽聽你的。”
我微笑着:“你想聽實話?”
“當然。”金敬澤說。
“孔昆這個人呢,我給你說,做業務,也就是旅遊這方面的業務,絕對是一把好手,當初我介紹她到你那邊工作的時候就提過,她先是在青島國旅做旅遊業務,後來在星海的旅行社做副總,對於國內國際旅遊業務,都相當熟悉。同時,這個人對待工作十分負責敬業……”
金敬澤點點頭:“這個我也感覺出來了,在我們這裡工作的時間裡,我分明能感覺到。那麼,工作之外,你怎麼看她呢?”
“你先說說你怎麼看吧。”我反問金敬澤。
金敬澤想了下:“我覺得孔昆這個人,是一個很沉靜沉穩的女孩,人心地很善良,性格也很好……只是,我經常感覺她有些憂鬱,有時候看起來心事重重,似乎有很重的心理壓力。我問過她,她卻什麼都不說。”
“你爲什麼如此關注她這些呢?”我說。
金敬澤猶豫了一下,接着說:“因爲我喜歡她。”
“你喜歡她?”
“是的。”
“是哪種喜歡?”
“就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那種發自內心的情感。”金敬澤的語氣很真誠。
“所以你纔會如此關注關心她的一切?”
“是的。”
“那麼,你對她表白過嗎?”我說。
金敬澤不好意思地笑笑,搖搖頭:“沒有正式表白過,但我暗示過多次。”
“那孔昆是如何迴應的呢?”
“她似乎有些麻木不仁視而不見,不知道是她沒有看懂我的暗示還是心裡明白故意裝作不知,反正每次我的暗示她都敷衍過去……”金敬澤有些沮喪。
“你是真心喜歡她嗎?”
“是的,甚至,我感覺到,自己正在不知不覺愛上了她。”金敬澤說這話似乎鼓足了勇氣。
“愛情是雙向選擇。”我說。
“我知道,我其實現在有些看不懂她,所以我想請教你。”金敬澤說。
我想了想:“這麼說吧,敬澤,孔昆這個人,既然我能把她推薦給你做事,那我就會爲她的能力和品質擔保,孔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不過,因爲在她到你那裡工作之前,經受過一些挫折和打擊,所以一時是有些消沉的,甚至,對於有些事是在有意迴避的,這個,我想你要理解她。”
“哦,是這樣……”金敬澤點點頭,看着我:“兄弟,能告訴我孔昆經歷了什麼挫折和打擊嗎?”
“不可以。”我搖搖頭,“除非她親自告訴你,不然,我是不能隨意說出人家的個人隱私的。”
金敬澤點點頭:“也是,我應該可以理解的。”
我接着說:“既然你是真心喜歡她愛她,那麼,就大膽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吧,有些事,是需要你自己努力的,別人是無法幫忙的,特別是感情的事。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只要你鍥而不捨,我想,她的心扉是會對你打開的。”
“真的?”金敬澤很開心地看着我。
“當然。你這傢伙,做生意是把好手,但你的情商似乎不怎麼樣啊。”我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