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一聽,站起來,走到我身後,爲我輕輕地揉肩膀:“寫完了?這麼快,才兩個小時!”
“完了,3000字,調研紀實,over了!”我轉動着脖頸,活動了一下腰肢:“嘿嘿……一氣呵成。”
“想不到你現在寫稿速度這麼快,”柳月笑了:“快槍手……不錯,就是不知道內容怎麼樣?”
“姐,你看看,先給我把關。”我把稿子遞給柳月。
柳月接過稿子,坐到旁邊,認真地看起來,我端起茶杯喝水。
柳月看得很專注,眉頭微微皺着。
20分鐘後,柳月擡起頭,也長出了一口氣,看着我,眼神裡充滿了喜悅:“阿峰,你寫得比我好!要是我來寫這個通訊,我寫不到你這麼好!”
“真的還是假的?”我坐在牀沿。
“真的,你選取的角度很好,領會那副總編的意圖特別準確,而且,你的語言越發簡練犀利了,讀起來很流暢,很清爽……想不到,這麼短時間裡,你的寫作水平又上了一個臺階……祝賀你,我的寶貝,我真爲你高興!”柳月將稿子放下,主動過來,站在我前面,抱住我的腦袋,親了的額頭一口。
我很高興,柳月的讚揚總是讓我很興奮,我仰頭看着柳月:“姐,這稿子還得給張處長看,然後還得給那副總編看,不知道後面能不能過關呢?”
“沒問題,”柳月雙手捧着我的臉,在我的鼻樑上輕輕地親吻着:“能過我這關,就能過他們的關,嘻嘻……寶貝,你此行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輕鬆一下了……”
我看看時間,快4點了:“他們爬山的大約什麼時候能回來?”
柳月看着我笑了:“最快也得5點。”
“很好!”我看着柳月也笑了。
我們彼此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這一次,因爲我完成了任務,沒有心理負擔。
巔峰時刻,我們都自然而然互相說出了“我愛你”三個字。
我們都很盡興,直到快5點。然後起來一起聊天。
外面走廊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我們忙分開下牀,柳月走進衛生間收拾了一下衣服和儀表,我則打開房門,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接着柳月也出來,也坐在我對過的沙發上,和我相視一笑,看着電視屏幕。
“感覺像是在偷晴啊,既緊張又刺激……”我悄聲對柳月說。
“我感覺我們好像一直都是在偷晴,一直有一種緊張心理,今天呢,好像是偷晴裡面的偷晴,更緊張,更刺激……”柳月眼神裡露出幾分惆悵和茫然。
柳月的話讓我感覺很無語,其實我心裡也是有這種感覺。
“在省城的那兩夜一天,是我感覺最放鬆的日子!無拘無束的日子……”柳月又說,語氣裡充滿了嚮往。
我仍然沒有說話,我仍然是有同感,我明白,只有在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才能肆無忌憚地去愛,去放縱自己的感情。
我們的愛,彷彿是一種非常戀情,見不得熟人和世俗的陽光。
我心裡不由有些鬱悶。
柳月看我不說話,微微笑了下:“不要想那麼多了,多享受現在吧,呵呵……青春時光多美好,我們在一起,多美妙……”
我笑了,衝柳月點了點頭。
一會大家都回來了,我同房間的電視臺記者也進了房間,見柳月在這裡,尊敬地叫了一聲:“柳主任好,您腳脖子好了嗎?”
“呵呵,好了,我這正在看江記者寫的稿子呢……”柳月笑着,優雅地站起身,拿着我的稿子:“江峰,稿子我帶過去,先給張處長看一看,然後再給副總編看……”
“好的,柳主任,您走好!”我看着柳月有雍容華貴的高雅氣質和風姿綽約的美麗形象,心裡很滿足,這麼美麗的女人,誰能想到是我的女朋友,誰能想到剛纔還在和我激 情交融,春風雲雨、耳鬢廝磨呢……
柳月錯身和我而過的時候,眼睛衝我擠了一下。
我笑了,心裡很輕鬆。
電視臺的記者目送柳月出門,對我羨慕地說:“柳主任原來是你的老主任啊,你可真幸福,有這麼漂亮的美女上司。”
我聽了,心裡很自豪。
晚飯就是送行宴,明天副總編要到鄰市去,張處長和柳月照舊陪同,我們的任務就算結束了。
晚宴很豐盛,大家都喝了點酒,我完成了任務,也放開喝了一次白酒,恰到好處。
晚飯後,其他人都三三兩兩到附近的小溪和樹林去散步,我不想去,就自己坐在宿舍看電視。
一會聽到敲門聲,柳月推開門招呼我:“阿峰,領導要審稿,你跟我來。”
我忙起身跟柳月出去,柳月低聲對我說:“先到張處長房間去,先給他看,你不要緊張,放輕鬆,有話我會說的。”
這幾天,我對張處長其實一直都是仰視,省裡來的領導,我們這樣的小記者是靠不上邊的。
我點點頭:“嗯……我不緊張,我叫不緊張……”
柳月被我的幽默搞笑了,看看走廊沒人,突然湊過來快速親了我的嘴脣一下:“乖,跟姐來!”
我幸福地摸嘴脣,跟在柳月後面進了張處長的房間。
張處長住的是一個裡外套間,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柳月尊敬地站在張處長面前:“張處長,這是江海日報社的記者江峰,我新聞部的同事!”
張處長微笑了一下,站起來衝我伸出手:“哦,這麼說,小江同志就是小柳的部下了……”
“張處長好,我是柳主任帶出來的兵。”我伸出雙手,握住張處長溫暖而寬厚的大手。
接着,張處長指指沙發:“坐!”
我和柳月一起,坐在旁邊的雙人沙發上,柳月的身體離我很近,小腿有意無意地碰着我的小腿。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我喜歡聞柳月身體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體香,沁人心脾。
柳月將我寫的稿子遞給張處長:“小江下午沒有去爬山,在房間裡趕寫出來的新聞稿,副總編江海調研紀實,請您審閱……”
張處長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再看我第二眼,接過去,認真看起來。
然後,我和柳月就坐在哪裡,安靜地看着電視,不說話,等張處長髮話。
柳月隨意將手放在沙發上,放在我們倆之間,悄悄在我的臀部撓癢癢……
我感覺到柳月的俏皮和惡作劇,柳月的手指不停地撓着,臉上帶着溫和地笑,眼神盯着電視機。
我忍不住要笑,又強忍住。
過了大約20分鐘,張處長終於看完了我的稿子,擡起頭,不看柳月,卻看着我:“你叫什麼名字來?我剛纔沒注意聽……”
“江峰,長江的江,山峰的峰……”我忙回答。
“哦……江峰,不錯,很好的名字,含有氣魄……”張處長讚揚了我的名字,接着揚了揚我手裡的稿子:“江記者,文字功底不淺吶,參加工作幾年了?”
張處長看我的稿子之前叫我“小江”,此刻改口稱呼我爲“江記者”,我明白這稱謂的變化是因爲我的稿子,這再次證明了一個顛撲不破的道理:尊重來自於實力。
“3個多月,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新聞專業的,學生幹部,黨員……”我還沒有回答,柳月搶先回答。
“嗯……”張處長用讚賞地眼神看着我:“江記者,入行雖短,道行不淺,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年輕有爲……這篇稿子我看了,除了文字老辣之外,關鍵是主題抓得好,很緊湊,立意很高,反映的思想很深刻,很貼合副總編的心意……”
我鬆了口氣,柳月看了我一眼,笑了,對張處長說:“張處,江峰是我這幾年所遇見的進步最快的畢業生,接受新事物特別快,進入角色特別快,很刻苦,很能學習……”
張處長點點頭:“小柳,這也說明你很會帶兵啊,我看你在江海做一個小主任,實在是可惜了,照你的能力,你應該會有更好的發展……”
柳月笑了:“張處,別老是誇我,我是您的兵,你要多批評纔是。”
張處長哈哈一笑:“我是想批評你,可是找不到你的把柄啊……”
我聽了心裡很受用,也很欣慰。
然後,張處長把稿子遞給柳月:“你直接帶江記者去副總編的房間,給他看吧,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說着,張處長主動站起來,向我伸出手:“江記者,好好幹,年輕人,加油!”
我急忙伸出雙手,再次握住張處長的手:“謝謝張處長鼓勵,我一定虛心學習,繼續努力!”
我和張處長的短暫結識,當時並沒有讓我想得更多,然而,後來,當張處長對我的命運和前途起着決定性的作用的時候,我體會到柳月此次安排給我帶來的巨大作用,明白了柳月的一番苦心。
告別張處長,我和柳月去了副總編的房間。
不出所料,副總編看了稿件很滿意,還特意和我就寫稿的思路和主題交流了半天,隨後爽快地在稿子上籤上了名字。
從副總編房間出來,在走廊裡,柳月和我都長舒了一口氣,柳月說:“好了,通過了,你的任務徹底完成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我很輕鬆:“明天回去交稿就行了!”
柳月看着我:“阿峰,咱們出去走走去,散散步,我回房間換件衣服,你到賓館門口右邊山坡上的那片小樹林等我……”
說完,柳月衝我微微一笑,眼神帶着我會意的曖昧。
聽了柳月的話,我的心裡一陣騷動,本能和裕望不由又悄悄地涌了出來……
一想到馬上要和柳月在夜晚的小樹林裡一起做那事,我不由感到了巨大的刺激和新鮮。
此時,我做夢也不會想到,今晚,有一個驚天秘密正在等待着我……
第2126章 老銀杏樹下
我點點頭,忙回房間放下稿子,出了賓館大門,往右轉,沿着山路往上走,轉過一個小橋,走到一片茂密的山林旁,在一個大石頭上坐下來,在秋天的山風裡,在月色皎潔而涼爽的秋夜裡,等着柳月來和我約會。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秋天的空氣格外清爽,秋天的月亮格外明亮。
不一會,柳月就盈盈地走來了,月光下的身影格外婀娜,格外嬌柔。
我迎上去,張開臂膀,柳月迅速就投入我的懷抱,我們沒有說話,緊緊抱在一起,柳月柔軟的胸部擠壓着我的胸口。
我開心地看着柳月……
柳月微微閉上眼睛,一會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摸我的下巴:“鬍子沒刮,扎!”
我笑着說:“明天就沒有人扎你了,這會好好扎扎你……”
“壞蛋……小壞蛋,壞蛋阿峰……”
我站起來,將柳月反轉身體,讓柳月的身體對着一棵古老的銀杏樹……
山風徐徐吹來,松濤陣陣,附近草叢裡傳來不知名的小蟲的叫聲。
一輪滿月靜靜地掛在夜空,默不作聲地注視着我們……
然後我們倆坐在樹林邊的一塊平坦突出的岩石上,靜靜地看着清涼的夜空,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柳月仰望星空,突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月兒姐?”我輕輕握住柳月的手,攬着柳月柔若無骨的肩膀。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想起了我的故鄉,想起了我的過去……”柳月幽幽地說。
我沒有說話,攬緊了她的肩膀,往我的方向貼緊了一些。
我的舉動明白無誤地向柳月發出一個信號:我在聽,說下去。
“你對我的過去感興趣嗎?想聽嗎?想知道嗎?”柳月問我。
“嗯……很感興趣,很想聽,很想知道……”我說:“但是,你不說,我絕對不問,我怕你的過去裡隱藏着太多的哀傷,我不想讓你在回憶裡傷感……”
柳月在月光下看着我,眼睛裡發出迷1離的光:“阿峰,你很知道體貼人……其實,我很多次想說給你聽,但是,又怕你不喜歡……”
我笑了,將柳月放平,讓她半躺在我的懷裡,讓她的臉朝着夜空:“月兒,說吧,我一直在等着這一天……”
柳月溫柔地看着我:“阿峰,親親我……”
我低下頭……
柳月將我的手放在她的胸鋪,然後把她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阿峰,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
“感覺到了!”
“我的心在和夜空裡劃過的流行一起躍動……在我的童年,在我的故鄉,我經常擁有這樣璀璨的星空,擁有這樣寧靜的安
詳,”柳月的聲音娓娓道來,開始講述一段她的過去……
“我的故鄉不是江海,也不是東江,我是浙江人,我的故鄉在浙江省蒼南縣,一個海邊的小漁村,我的父母都是漁民,爸爸每天出海打漁,媽媽在家織網,我呢,就在家看小弟弟……每當爸爸出海歸來,我們一家就在海邊的月色下,爸爸就着鹹魚幹喝酒,媽媽和我,還有弟弟圍在一起,聽爸爸講述出海的各種故事,有美麗的海市蜃樓,有傳說中的美人魚……我們一家在一起,過着簡樸、幸福而快樂的生活……”
我聽得入了迷,輕輕撫摸着柳月的秀髮。
“……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在一個颱風的季節裡,熱帶風暴席捲了我的家鄉,我的家,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而我,因爲在鎮上上學,倖免於難……轉眼間,一個幸福的家庭破裂了,所有的親人都沒有了,只剩下我自己……”
柳月的聲音很平靜,彷彿是在講述一個故事,但我仍能聽出她心裡的哀傷和痛楚。
我的心裡一陣緊縮,我不知道柳月竟然有如此悽慘的童年。
“我的叔叔在江海做生意,在我成爲了孤兒後,叔叔回到蒼南,將我帶走,帶到了江海,供我上學,生活……然而,5年後,我上初中後,我的叔叔患病身亡,嬸嬸改嫁,我又一次被掃地出門,只好借宿在同情我的班主任老師家,在學校和同學們的救濟下,上完了高中,考上東江師範大學,直至參加工作……我的童年是在蒼南度過,我的少年和青年直到現在,都是在東江省度過的……”柳月睜開眼,看着深邃的夜空:“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我沒爹沒媽,我像什麼呢?我概括了一下,我有一個幸福的童年,苦難的少年……”
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的月兒竟然有如此悽然的經歷,我僅僅摟住柳月的身體,將臉貼在柳月的臉上,聲音有些哽咽:“那青年呢?”
“青年?呵呵……”柳月伸手拂去我眼角的淚花,笑着說:“奮鬥的青年時代,拼搏的青年時代……時至今日,我仍在拼搏、奮鬥……然而,在我拼搏奮鬥的過程中,我也曾迷失,也曾茫然,也曾失足……”
我擡起頭,離開柳月的臉,注視着柳月。
“大學畢業前夕,在一次西京回江海的火車上,我邂逅了一位身份神秘的高官,在和我攀談了一路,車到江海後,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如果工作分配有需要,可以找他。而我在當地無親無靠,沒有任何關係,當時正面臨分到鄉下做老師的命運。於是,三天後,我打通了那個人的電話,他直接約我到一個酒店的單間裡見面。
見面後,他要了酒菜,要我陪他吃飯喝酒,期間,他告訴我,可以實現我留在城市的夢想,可以爲我安排舒適的工作……那時,我沒有任何社會經驗,我像在孤立無助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再感謝他,並陪同他喝了幾杯……期間,我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又喝了一杯飲料,隨即,我昏沉沉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賓館房間的牀上,一絲不掛,身邊躺着同樣一絲不掛的他……我明白了一切,心如死灰,沒有哭泣,也沒有吵鬧,我記不得自己是怎樣跌跌撞撞跑出了賓館,跑到了江邊,一咬牙,直接跳了進去,我打算在這裡追尋我的爸爸媽媽弟弟……大難不死,當我被滾滾南去的江水裹挾而下的時候,一位漁民救了我,在他的勸慰下,我決定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生活是如此的不容易,正因爲活着不容易,所以纔要堅強地活着……
那位漁民大哥的話鼓勵了我,我決定活下去……那高官也沒有食言,在他的安排下,我很快就如願分到了江海日報社,並且直接進了新聞部……就這樣,爲了自己的前程,爲了一份如意的工作,我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我的心一陣陣緊縮,我的眼裡充滿了痛苦。
“後來,我才知道,那高官竟然是江海市的常務副市長,江海的實權人物……我在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辱和蔑視的同時,卻無法拒絕他的安排,我沒有選擇,我被貧窮和落魄嚇怕了,我想過有尊嚴、有保障的生活,我想做人上人,我想做這個社會的上流階層,我需要這份工作……參加工作後,副市長還想再找我,都被我堅決拒絕,後來,副市長的秘書看中了我,瘋狂追我,我急於擺脫副市長的糾纏,也覺得那秘書人很精明,有能力,在副市長的默許下,我和秘書迅速開始談戀愛、結婚……很快,就有了孩子……”
“妮妮!”我失聲叫起來:“那秘書就是宋明正!是不是?”
“是的,是妮妮,那秘書就是宋明正,宋明正那時在市府辦做那副市長的秘書……”柳月看了我一眼,“宋明正一直矇在鼓裡,一直不知道我和副市長的事情……副市長默許我和宋明正結婚,是爲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婚後不久,副市長就運作將宋明正調到最偏遠的一個縣去做副縣長,這樣他就有機會接近我,但是他始終沒有得逞……
時間不長,副市長出事了,因爲受賄被抓,同時爆出他生活極端奢靡,還有多個情fu……但是,在他招供的名單裡,沒有我……而我,在副市長事發後,心裡一直積鬱的對宋明正的愧疚也使得我的神色表現很不正常,被宋明正覺察出來,追問之下,我說出了事實真相……從此,宋明正變了,經常在外喝酒,經常不回家,回家也是摔摔打打……
直到有一天,我外出採訪,深夜歸來,打開臥室的房門,看到宋明正正和一個女人在我們的牀上……孩子在外面的沙發上獨自睡着……我沒有哀怨,沒有憤怒,我獨自抱着孩子去了單位的臨時宿舍,第二天,我心平氣和地向宋明正提出了離婚……宋明正苦苦哀求,不願意離婚,說他只是在找一個平衡,現在大家扯平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我沒有怨宋明正,我是自己已經不能承受過去帶給我的壓力,我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這樣的日子我不能再過下去了,我對不住宋明正,他對我的報復也是應該的,是我的報應,我不能毀了自己,也毀了他……我堅決離婚,宋明正沒有辦法,提出要孩子,我覺得自己既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也不配做妮妮的媽媽,我答應了他,妮妮歸他。
離婚後,宋明正很快就和那晚牀上的女人結了婚,那女人,是醫院的一個護士,宋明正生病住院的時候認識的……後來,宋明正調回江海,任市衛生局局長……而我,從那以後,就一直過着單身獨居生活,每日裡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再想別的……”
我專注地聽着,輕輕撫摸着柳月的身體。
第2127章 最深處
柳月看着我,繼續說道:“直到現在,直到遇到你……阿峰,這是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將我的事情告訴別人,我的過去,除了宋明正,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楊哥……現在,我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我很卑鄙……”
我捂住柳月的嘴,深深地注視着她潮溼的眼睛:“月兒,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從來沒有想到,你的過去,會是這麼悽苦,這麼艱難,這麼傷楚……月兒,你真的很不容易……你不賤,更不卑鄙,人的一生,誰都難免會走彎路,能意識到,能找回來,也就好了……”
柳月眼中終於迸出晶瑩的淚花:“阿峰,謝謝你聽我講這麼多,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講,又怕你瞧不起我,怕你唾棄我……這個世界,我沒有親人,除了妮妮,而今,我把你當做最親的人,我才願意向你吐露我心裡最深處的秘密,將一個最真實的我展現給你……我只和你說,不和別人說……”
我感動了,緊緊抱住柳月的身體,將嘴巴貼在柳月的耳邊:“月兒,謝謝你,謝謝你將我當做最親的人,我也把你當作我今生最親的人,最最親愛的人……親愛的,我願意用我的今生來溫暖你,來呵護你,來讓你快樂,讓你幸福……”
我感覺到柳月的眼中熱淚流淌下來,留在我的腮邊,流到我的嘴角,熱熱的,鹹鹹的……
柳月緊緊摟住我的脖子,身體微微顫抖着:“阿峰,我們……我們真的能永遠在一起嗎?”
“能,月兒,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我們一定能永遠在一起!”我語氣堅定地說着。
那一刻,我不停地告訴自己,我要好好愛柳月,好好疼柳月,好好讓她快樂、幸福……我已經將晴兒徹底從我的心中拋棄,我的心裡只有柳月,晴兒已經成爲了過去式……
柳月聽我說得這麼肯定,輕輕“嗯”了一聲:“可是,我對於未來,對於我們的未來,總覺得是那麼不確定,那麼渺茫和虛無……我們,年齡差得太多了,我比你大12歲,這是一個不可逾越的界限……”
我大爲心痛:“月兒,愛情沒有界限,我們之間,不是買賣,不是交易,不是協議,不是合同,我們之間,是愛情,是愛,懂嗎,愛!愛是沒有年齡的界限的,愛是不應該有年齡界限的……”我執着而熱烈地說着:“月兒,我愛你,你也愛我,這就足夠了,爲了愛,我會不顧一些,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我愛你,沒有任何力量可以不讓我得到你……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們,以後會永遠在一起,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柳月顯然被我的話所打動,顯然她的內心同樣充滿了對愛情的嚮往和渴望,她不由擡起頭,深情地注視着我……
柳月再次躺下,躺在旁邊的草地上……
“阿峰……給你,給你我的身體,給你我的靈魂,”柳月閉上眼睛,舒展開身體:“大山作證,蒼天爲媒,星月爲伴,我將我自己徹底交給你,將我的心交給你……不管明天怎樣,不管未來如何……”
我跪在柳月面前,注視着柳月俊美的面容,柳月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從容而嫺靜,很享受而放鬆,眼睛微微閉着,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柳月的淚水又一次滑落,沿着嫩滑的臉龐……
我明白,我徹底得到了柳月,得到了柳月的身和心,柳月是我的了……
同時,我也感知到,柳月對於我們的將來,依然是心中抱着不確定,依然是有幾分迷茫和悵惘……
我明白,要徹底打消柳月的憂慮,只有用行動,只有行動,纔是最好的說明。
而行動的主動權,在我手裡。
第二天,柳月走了,陪同副總編去了鄰市。
回到報社,剛進辦公樓門,正好遇見梅玲往外走,見到我叫道:“江峰,過來!”
我停住腳步:“梅主任好!”
“採訪結束了?”
“是的!”梅玲那雙眼睛太妖媚,我幾乎不敢正視。
“他們呢?”
“誰們?”其實我知道她問的是誰們,也知道她最關心的是誰。
“柳月他們?”
“哦……柳主任他們啊,陪領導繼續視察,到鄰市去了……”我連忙回答。
梅玲眼睛盯着我的眼睛:“這幾天很舒服吧?”
我知道梅玲的意思,因爲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曖昧。
“還行,工作很順利!”我裝傻。
“嗯……”我看見梅玲的眼神流露出幾分妒忌,還有幾分不滿,一會又打量着我:“江峰,看你神采飛揚,好像是僅僅是工作順利,身體也很舒服吧……”
看着梅玲不懷好意的樣子,我心裡猛地一縮,繼續裝傻:“梅主任,是啊,你還別說,身體真的挺舒服的……”
“嗯?”梅玲繼續盯着我:“咋個舒服法?”
“每天除了跟着領導向外跑,一早一晚還爬山鍛鍊身體,你說能不舒服嗎?”我微笑着梅玲。
梅玲眼神一閃,突然伸出手衝我腮幫捏了一把,接着就迅速縮回手:“小鬼,很聰明,去忙吧,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宣傳部開會……”
我如蒙大赦,忙返身上樓,進了辦公室。
我知道梅玲在任何地方都想和柳月一較高下,但是,梅玲的素質和能力顯然和柳月不在一條線上,而且,正如柳月說的,她和梅玲不是同一個類別的人,她根本無意和梅玲進行任何的競爭。但梅玲不這樣想,我明顯得感覺到,梅玲對柳月的現在充滿了不可忍受的嫉妒。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很可笑,有什麼好嫉妒的呢,柳月能寫稿,梅玲不會,梅玲善於交際,喜歡周旋於男人之間,柳月做不來,兩人各有所長,各過各的日子,梅玲幹嘛非要硬和柳月比呢。
照柳月的能力,今後的前途顯然要比梅玲強,那以後梅玲還不得氣死啊。
我那時還不大理解女人們之間的那種不可遏制的妒忌心理,後來我才知道,女人的妒忌實在是很可怕,對手的一切都可以是她報復的目標。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我後來成爲了梅玲報復柳月的工具。
當然,這是後話
。
回到辦公室,我把稿子交給劉飛。
劉飛看完後簽字,然後看着我:“見柳主任了?”
我同樣感覺到劉飛的眼神裡別有意味,我知道劉飛從柳月經常給我寫信得出我和柳月關係密切的判斷了。
“是啊,見到了,一起工作了3天呢。”我輕鬆地回答到,心裡突然想起柳月悽苦的家庭和艱難的經歷,不由覺得潮潮的。
“哇塞,你見到柳主任了,”陳靜高興地走過來,搖晃着我的胳膊:“江峰,你真幸福,見到柳主任了,我好久沒見她了,怎麼樣?柳主任現在還好嗎?”
我看見,劉飛看着陳靜抓我的胳膊,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我不想沒事找事,輕輕轉身,坐回到辦公桌前,順便擺脫了陳靜的胳膊,邊笑着說:“柳主任現在很好,工作、生活都很順利,也很惦記大家,讓我代她向大家問好……”
“呵呵……好想柳姐啊,什麼時候能見到她呢……”陳靜跟着走到我的辦公桌前,一雙聰慧的大眼睛看着我:“江峰,仔細說說見到柳主任的情況……”
我斜眼看了一下劉飛,劉飛正在冷眼看着我,我心裡咯噔一下,勉強笑着對陳靜說:“這個……抽時間再說吧,我要先忙乎一下……”
陳靜心有不甘,點點頭,回到自己辦公桌前,一會突然又跑過來,當着劉飛的面,遞給我一個紙盒:“對了,我今天出去開會,收了一個紀念品,剃鬚刀,我用不着,送給你了……”
我一看,又是一個飛利浦剃鬚刀,那年頭,飛利浦剃鬚刀特流行,普通的48元一個。
這時候,我看見,劉飛的臉終於變得相當難看了,他拿起一張報紙,裝模作樣地看着,手微微發抖。
我看着陳靜,推回去:“陳靜,謝謝你,我已經有好幾個了,我也用不到啊,呵呵……要不,你給劉主任吧……”
陳靜眼裡閃過幾分失望,將紙盒又收起來,轉身回到自己辦公桌前:“你都好幾個了,劉主任天天這麼多活動,還不更多啊……”
劉飛聽我這麼說,臉色緩和了一下,半開玩笑地說:“我收的紀念品不少,還真沒有送剃鬚刀的,正好,我的那個剃鬚刀的刀頭壞了……”
“哦……”陳靜將紙盒鎖進抽屜,頭也沒回:“劉主任,你別灰心,下一次你開會說不定紀念品就是剃鬚刀……”
我看了,心裡忍不住想笑,劉飛被陳靜弄得很下不來臺啊。
此地不宜久留,我連忙站起身:“各位,吃中午飯了,走啦,今天是週末,下午我在宿舍趕另一個稿子,不過來了……”
剛出報社大門,正好看見晴兒帶着太陽帽,正站在報社門口等我。
看見我,晴兒很高興,衝我一蹦一蹦地揮手:“峰哥——”
算起來,我和晴兒接近一個月沒見面了,自從我上次從西京回來,晴兒就一直沒有見到我,我總是有各種理由拒絕晴兒的約會。今天,晴兒不和我打傳呼了,直接來了,我覺得有些意外。
第2128章 很開放
我接過晴兒手裡的包,邊和晴兒往宿舍走:“你怎麼不打招呼就來了?也不怕我出差啊?”
“打招呼你總是沒空,打你傳呼你還經常不給我回電話,”晴兒委屈地看着我:“我昨天看了電視新聞,人民日報一副總編來江海視察,鏡頭裡有你的影子,我看那副總編走了,估摸你也應該回來了……我就直接來了……”
晴兒真聰明,我心裡讚了一個,又說:“幹嘛不去宿舍等我,你上次不是拿了我宿舍的一把鑰匙了嗎?”
“我怕你又接着出去採訪,不會宿舍,我獨守空房,有什麼意思?”晴兒說着,親暱地挽起我的胳膊。
我甩開晴兒的胳膊:“周圍都是同事,注意點影響……”
晴兒愕然:“同事怎麼了?你害怕你同事知道?我們是光明正大談戀愛,怎麼了?”
我猛然發現自己做出格了,一時無語,悶頭往前走。
晴兒見我不說話,也不再窮追不捨,又挎住我的胳膊,撅起嘴巴:“哼,我就是讓你同事看看,知道我是你女朋友,省的你女同事打你主意……我可知道這做記者的女孩子都很開放的……”
這次我沒敢再甩晴兒的胳膊。
“對了,我們系裡我最要好的一個蘭姐,年齡比我大10多歲,對我可好了,經常邀請我到她家去吃飯……”晴兒開始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我漫不經心地聽着,加快腳步,只想趕快到宿舍。
“對了,我剛知道,蘭姐和你們新聞部的領導還是好朋友呢,嘻嘻……這可真巧……”晴兒緊跟我身邊。
“哦……”我有些上心了:“你是說劉主任?劉飛?”
“不是劉主任,是柳主任,柳月……”晴兒繼續說道:“蘭姐和她竟然是大學同學啊,兩人是一個宿舍的,上下鋪……真可惜,聽蘭姐說柳月調到省裡去了,不然,我讓蘭姐給說說話,柳月一定會好好照顧照顧你的……”
我心裡一怔,一下子站住了,看着晴兒:“天下還有這等巧事?”
“這有什麼巧的,不就是同學嗎,這不很正常?”晴兒看着我笑嘻嘻地:“峰哥,改天我帶你去蘭姐家裡玩,她聽說你是柳月的老部下,專門邀請你去做客呢……”
我盯着晴兒,嘴巴半張:“晴兒,你告訴蘭姐我們的事情了?”
“當然啊,告訴了啊,我說我未婚夫是江海日報社的記者啊,”晴兒滿臉自豪:“我經常在辦公室裡讓大家看江海日報上你的名字呢……大家都誇你文章寫得好……”
我突然發現事情不大好玩了,心裡突然變得沉沉的,聳聳肩膀,對晴兒說:“走吧,回宿舍吃飯。”
晴兒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峰哥,我怎發現你不大正常?”
我快步往宿舍走:“我很正常,你不要亂猜疑。”
晴兒沒再說話,跟在我後面回了宿舍。
我突然感覺自己和晴兒之間很陌生,見面竟然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的,而晴兒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話,曾經我很喜歡聽的絮語,此刻竟然索然無味。
而和柳月在一起,不管說什麼,即使不說話,我都會覺得是那麼的充滿情調,那麼的溫馨柔情,時間是過得那麼快……
我心中突然一陣愧意,回到宿舍,默不作聲給晴兒做飯,做的是雞蛋麪條。
晴兒看我臉色不大好,也很乖,不多說話了,忙着給我收拾房間,洗衣服。
“峰哥,要不要把牀上的枕頭和褥子揭起來,拿到外面曬曬,今天天氣很好……”晴兒對我說,邊抱起枕頭。
我一聽慌了,枕頭下面的褥子底下,都是柳月的信,我忙說:“晴兒,別,我呆會要睡午覺呢,先不曬了……”
晴兒聽我這麼說,又看了看我的神色,將枕頭放下,沒說話。
一會做好了飯,我招呼晴兒吃飯,兩人各懷心事,默默地吃完了一頓午餐。
吃過飯,晴兒讓我睡一會,我也正有睏意,昨晚和柳月在山裡折騰到半夜,實在也是累壞了。
我很疲憊,爬上chuang就睡了,晴兒沒閒着,繼續打掃房間,洗衣服,怕驚擾我休息,在門外忙乎。
迷迷糊糊間,聽到晴兒關房門、上chuang的聲音。
我知道晴兒忙完了,也想上來休息一會。
果然,一會聽見晴兒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就有一個溫軟的身體縮到我懷裡,像一隻小貓,蜷伏在我身邊,安靜地睡着了,一隻手還抱着我的胳膊。
我突然感覺和晴兒躺在一起很彆扭,睜開眼,坐起來,房間已經被晴兒打掃地乾乾淨淨,收拾地井井有條,雖然簡陋,但很潔淨。
晴兒看我醒了,不哈意思地笑笑:“峰哥,是不是我把你弄醒了?”
“沒,晴兒,你睡會吧,”我翻身下牀,穿上外套,坐到寫字檯前:“我有一篇稿子還沒趕出來,得抓緊寫了……”
確實,我前幾天採訪的一個非事件性新聞,因爲時效性不強,拖延了一下,還沒寫稿。
“嗯……”晴兒也起牀,給我倒了一杯水,放在牀頭的寫字檯上,然後又重新上chuang,躺下。
我洗了一把臉,就開始寫稿子。
我寫起稿子來依舊很專心,晴兒在牀上安靜得躺着,我在牀邊的寫字檯前奮筆疾書,幾乎忘我。
一個小時後,我寫完了,鬆了口氣,轉了下頭,突然看見晴兒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眼睛卻沒合上,正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我收拾好稿子,看着晴兒:“晴兒,看着我幹嘛?咋不睡覺?”
“睡不着,想看你……”晴兒枕着一個枕頭,懷裡抱着一個枕頭,在牀上半打滾地狀態,神色有些沉鬱。
“我有什麼好看的?”我笑了下。
“一個多月不見你了,當然想好好看看你……”晴兒依舊躺在牀上,嘴巴鼓了起來:“你不想看我?你不想我?”
“我……”我看着晴兒,欲言又止:“我……我值得你這麼想嗎?”
“你——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冒出這句話?”晴兒瞪着我:“你當然值得我想,你是我未婚夫,我當然想你,你是我生命中的男人,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我的心忽地沉了下去,我對晴兒的話無動於衷,心裡只是感覺有一種東西在無底的深淵裡急速下墜……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我又冒出一句。
“犯病啊你,我剛來就問我什麼時候回校,我當然是明天下午回去了,不過,後天回去也行,你要是有時間,我就多陪你一天……”晴兒坐起來,靠在牀頭,抱着枕頭,看着我。
“哦……那就是說,你今晚要在這裡住了?”我又說。
“是的,廢話,你今天怎麼了?這麼反常,”晴兒伸手摸我的額頭:“不發燒啊……”
我心裡一陣緊張,心跳得厲害,我在想應該找個時間和晴兒好好談談,事情已經無法再回避了。
“你不發燒,額頭咋這麼多汗?”晴兒掏出紙巾給我擦汗,又說:“是不是這幾天用腦過度,身體發虛了?”
我心裡更加緊張,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走,咱們出去走走,到河邊散散心,看看秋天的風景……”晴兒起牀穿上外套,拉起我的手。
我也想出去走走,就和晴兒一起在外面小河邊散步。
“峰哥,我們難得見一次面,見了你,我好高興……”晴兒挽着我的胳膊,腳步輕盈,輕輕地說着:“我好喜歡就這麼挽着你的胳膊,和你一起看秋天……”
我心裡一聲嘆息,擡眼看着楊樹上紛紛落下的泛黃的葉子,歪歪斜斜飄落到緩緩流淌的小河上,隨着河水漂流而去……
我終於下了決心,這事決不能再拖了,明天晴兒離開之前,必須要和晴兒徹底攤牌。
晚上,我帶晴兒去吃了一頓海鮮,點了晴兒最喜歡吃的大螃蟹,還有海蠣子。
晴兒有些心疼:“峰哥,太貴了,咱們這一頓夠平時吃半個月的……”
晴兒的家庭和我一樣,都是平民家庭,都不富裕,她的工資每月有一半是要寄給家裡去的,平時她過的很節儉。
在和柳月之前,我從來都認爲,晴兒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好女人,是最適合我的女人。
可是,現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依然認爲晴兒是個好女人,可是,卻不是最適合我的好女人了。
我的心裡有些發痛,笑笑:“晴兒,喜歡吃嗎?”
“嗯……”晴兒點點頭,腦袋後面的馬尾巴一翹一翹的:“好吃,就是太貴了……吃了好心疼啊……”
我忍不住笑了:“吃吧,別心疼,我請你的……”
晴兒不知道,這是我們最後的晚餐了。
“嗯……”晴兒又點點頭,開心地吃着:“峰哥,你怎麼不吃?”
我哪裡有心思吃這個,我正尋思着如何給晴兒找時間給晴兒開口呢,聽晴兒這麼說,我笑了下:“我天天採訪,經常在外吃海鮮,你吃吧,我不吃……”
晴兒看着我,開心地笑了:“峰哥,你真好,你真疼我……”
我的心裡一陣悽然,嘴脣不由抿了抿,勉強笑了下。
吃過飯,晴兒和我散步回到了宿舍,晴兒今晚要在這裡住。
我從櫃子裡抱出被褥,打算搭地鋪。
晴兒阻止了我:“峰哥,咱們一起睡牀上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別搭地鋪了……”
於是,我們睡在一張牀上。
熄燈後,晴兒在黑暗中摸索着摟住我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