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黎:“繼續說——”
老黎說:“因爲被抓捕的人是白老三,而我似乎聽說白老三和李順是死對頭,所以,一想到白老三被通緝抓捕,而且還是因爲北京的一位高官子弟出事的,想到事發前你和李順在棒棰島賓館鬼鬼祟祟出沒,我就立馬聯想到此事是李順所爲,而你,也必定參與了。”
我咧嘴一笑。
老黎說:“我到北京和老朋友聚會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關於這位大少的事,知道這位被傷害的大少老爺子是京城一位高官,不由就替你和李順捏了一把汗。李順自以爲自己的計劃很完美很慎密,但是其實也未必就一定沒有漏洞。一旦被識破,那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恐怕李順和你難以洗清罪名,而我和你喝茶的時候看到你心神不定的樣子,似乎又驗證了我的猜想,所以,我不由替你感到擔心……
“而我在京城的時候,還無意中聽到了一些高官內鬥的事情,似乎和這位大少老爺子還有關聯,所以,我就只能暗中祈禱你福大命大造化大了……沒想到,你還真是走運之人,李順也是有運氣之人,正在這節骨眼上,大少的老爺子出事了,你們得以保全了……看來,我這老頭子和你這樣一位福星高照的人做朋友,也能沾沾喜氣多活幾年啊……”
老黎一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
我說:“你的消息好靈通,你這麼快就知道大少老爺子出事的消息了!”
老黎說:“我雖然沒有北京高層的關係,但是這種事,在京城傳播都是很快的,因爲我猜到可能此事要和你有關,所以我格外用心打聽這些事啊,今天北京的朋友告訴我這事的……聽到這消息,我就放心了……此事你和李順差點就捅了天,我是隻能幹看着,無法幫你們的。”
我說:“我也沒指望你幫我啊,我知道你雖然朋友多關係廣,但是那都是在商界,在政界,你是不可能有任何作爲的。”
老黎呵呵笑起來:“或許你說的是正確的,任何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我也不例外!”
我說:“既然你猜到了一些,我也不瞞你,白老三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和李順向來勢不兩立,兩人之間發生過多次惡鬥,一直沒分出高低,白老三對我也是一直怨恨交加,他一直想霸佔秋桐和海珠,砸過海珠的旅遊公司,甚至還綁架過小雪,我對他十分痛恨。
“這次李順想出了利用北京大少來整死白老三的主意,我是參與了的,我知道此事一旦敗露,我畢竟會受到牽連……只是,我也沒想到,誰都沒想到,北京突然就出了這事,大少的老爺子突然就倒臺了,這事很巧合,巧地不能再巧了。”
老黎說:“這就是無巧不成書……如果沒有巧合,你這位大俠就要被辦進去,那戲還怎麼唱?當然,說是巧合,不如說是你運氣好,有些人,黴運連連,有些人,卻總能逢凶化吉,好運和歹運,看起來很偶然,其實也包含着一種必然,這世上,好人總是要有好報的,好人要總是遭厄運,那這世界就無法太平了……不過,這次巧合,也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有想到會那麼巧……我這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巧合的事情。”
老黎的神色有些感慨,他似乎是發自內心在爲我這次化險爲夷感到慶幸。
我其實心裡也很後怕。
我笑着說:“長見識了,是不是?”
老黎說:“小子,不要得意,從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來說,好運不會總是伴隨一個人……你小子混白道又混黑道,我是不贊同的,但是你或許是有自己難言的苦衷,我不相信你是甘願混黑道的,我還是希望你能早日脫離黑道,正兒八經好好混白道。
“畢竟,這世上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混黑道的經歷早晚會成爲你政治上的污點,一旦被對手掌握你的情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你來上重重一擊……
“所以,今後處事要謹慎小心,不要得意輕狂,不要得意忘形,要時刻記住低調做人,不要被對手抓住把柄……我是希望你能在官場有所作爲的,我不欣賞你在黑道的所謂勇敢和武夫作爲。”
老黎的話語重心長,我不由點點頭:“嗯,我記住了!”
“我可以做你人生成長道路上的教父,可以做你爲事業奮鬥的導師,但是我不會縱容慫恿你去混黑道,我希望你能逐步從黑道中解脫擺脫出來。”老黎又說:“不管在任何社會,不管在任何時候,混黑道,都是見不得陽光的,都是被世人所唾棄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我記住你的話了!”
老黎接着說:“這次你是交了好運,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下次你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這次李順的行動其實非常魯莽非常冒失,甚至可以說是愚蠢……而你,也不能算是聰明,你也可以說是愚蠢!”
我沒有說話。
“能夠享受幸運的人,同時也一定會提防幸運。”老黎又說。
我不解地看着老黎。
“幸運的背後總是靠自身的努力在支持着。一旦自己鬆懈下來,幸運也就溜走了。運氣通常照顧深思熟慮者,意外的幸運會使人冒失、狂妄,然而經過磨鍊的幸運卻使人成偉器。”老黎繼續說。
我似乎有些明白老黎的話了,點點頭。
老黎接着說:“這件事看起來似乎結束了,我看,未必就那麼簡單……恐怕後續效應會持續下去。”
我說:“對,我也是這麼想的!白老三的很多事都被媒體曝光了,即使不追究大少的事,其他事業夠他受的,他姐夫是政法委書記雷正,雷正恐怕現在也不好保他,關雲飛掌握着宣傳機器,他會繼續操縱市裡的各家媒體繼續炒作白老三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程度,就算是市委書記想收手也未必就那麼容易了……畢竟,前段時間的炒作已經成了開弓的箭。”
老黎點點頭:“嗯,這一點你倒是分析地有道理……不錯,學會分析問題了。”
我咧嘴一笑。
老黎接着說:“但是,官場的鬥爭向來是很複雜的,任何時候都不要把事情想象地那麼簡單,關雲飛想借此時機把雷正扳倒,但是雷正也未必就會束手就擒,他也算是混跡政壇多年的一個老政客,他不會坐以待斃等死的,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自保的……甚至,他都能在防守的同時展開反擊。”
我說:“你是說雷正反擊關雲飛?我想不出他怎麼反擊!”
老黎說:“防守是多種多樣的,反擊也是這樣,未必他一定正對着關雲飛反擊。”
我說:“你的意思是……”
老黎搖搖頭:“我的意思是我也摸不透雷正的心思,畢竟,他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你給我記住一點,今後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在沒有做這件事之前,你要先多考慮此事實施後會帶來哪些正面的和負面的效應,多分析一些可能性,多往壞處想想。”
我說:“嗯,我一定記住!”
老黎說:“你口頭說會記住,但是我看你不吃幾次虧還是不長記性!”
我呲牙一笑:“我儘量避免少吃虧,少走彎路!”
老黎說:“你身上江湖味道很弄,甚至,你身上還有些痞氣……你覺察到沒有?”
我說:“嗯,這一點我承認,我今後努力改正,努力克服!”
老黎說:“那也未必一定要改正一定要克服,在官場混,其實有時候流露一點痞氣,說一些痞話,也未必不好,關鍵是看你如何把握時機把握尺度。”
我說:“這個……怎麼說?”
老黎說:“這麼說吧,如今社會,是生容易、活容易,好好地生活卻不容易。在當今的官場,很是時候是說真話上級不高興,說假話羣衆不答應,和別的女人說點情話老婆不高興,和朋友說點知心話,說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給出賣了,所以說話也難呀。但是,人生活在人羣中,尤其生活在官場上,又不能不說話呀?所以,不妨學會說點痞話。”
我專注地看着老黎:“嗯……繼續說下去。”
老黎說:“官場是名利場,各種利益糾葛不斷、鬥爭不休,誰都想踩在別人的頭上,誰都想作威作福,然而帽子有限,只能給幾個少數人,所以就產生了爭奪。奪取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諂媚、構陷、金錢、美色,只要是人能想到的手段,現實中都能找到實例加以佐證。
“所以官場上說話就需萬分小心。東長西短、左是右非的話是絕不能說的,那麼就說點痞話,玩笑的話、不正經的話,既是愉悅自己、也能逗樂他人,既消磨了共處的時間,又消除了彼此的尷尬,你好我好大家好,呵呵一笑,其樂融融,團結和諧的氛圍讓人心曠神怡。
“當官的說點痞話,可以顯示自己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不總是那麼盛氣凌人,不總是威嚴十足,是和普通人一樣也有男歡女愛兒女情長的,於是就會在下級和羣衆面前產生共鳴,拉近與基層羣衆距離,給人感覺是親和、隨和,沒架子。
“而下級在上級面前說點痞話,既避免了在領導面前無話可說的尷尬,又避免了在領導面前不小心的飛短流長。如果領導對下屬的痞話顯得高興而討論附和,更讓下屬覺得領導可親可近,進而產生投靠的感覺,從而成爲領導的人了。“
我點點頭:”嗯……”
老黎接着說:“當然,說痞話,不能不分場合、對象,痞話不斷,淫話連珠,一味追求低俗下流,那就有失官員體統了。更不能用痞話進行人身攻擊、製造謠言,挑起事端,造成領導班子不團結,家庭生活不和諧。
“所以我說,在社會上混,尤其在官場上混,不妨學會說點痞話。要說得出口,上得檯面,要說得含而不露、黃而不色、色而不淫、淫而不亂。如果你能做到痞得有色、有味,有趣,不淫檔,不低俗,那麼你就大膽地說吧。”
聽了老黎的話,我呵呵笑起來。
第1107章再深一點
和老黎喝完茶,我沒有回公司,直接去了市委大院,到了宣傳部樓下,看到關雲飛的車子停在樓前,這說明他沒出去。我於是先給關雲飛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關雲飛接聽了,他在辦公室。
“關部長好!”我說。
“哦……小易。”關雲飛說。
“你在辦公室啊,不忙啊?”我說。
“不忙啊……怎麼,有事嗎?”關雲飛說。
“哦,沒事,我正好到部裡辦事,剛辦完,順便問候一下領導……本想去你辦公室,又怕你在忙打擾了你……”我說。
“呵呵,小傢伙,還挺懂規矩的……沒事,來吧!”關雲飛的心情似乎不錯,接着就掛了電話。
我直接去了關雲飛辦公室。
“到部裡來辦事,能想着過來看看我,這很好!”關雲飛悠閒地看着我,手指敲打着桌面:“怎麼樣,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順利,一切都很好!”我說:“你最近也是挺忙的吧?”
“我啊,要不要我給你彙報彙報。”關雲飛笑着說。
“豈敢,豈敢。”我忙說。
“呵呵……”關雲飛剛笑了兩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分管宣傳的副部長走了進來:“關部長,你找我?”
“是的,”關雲飛說:“你再給市直各新聞單位通知下,最近打黑除惡的報道,要繼續加大力度,不能鬆懈,要採取各種報道形式深入下去,再深一點,要搞幾個深度報道出來,不能只限於層面上不痛不癢的東西……
“雖然北京專案組的人撤了,但是我們絕不能放鬆打黑除惡的輿論造勢工作,我們新聞單位要盡到自己的社會責任,要緊密配合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要緊密配合政法部門的工作……對了,除了市直新聞媒體,那個都市報那邊,也要他們配合好,他們雖然是省裡的報紙,但是在我們星海的地盤上,也責無旁貸。”
副部長答應着出去了。
看來關雲飛是要緊緊抓住雷正的小辮子不放了,要打着正義和公正的名義對雷正窮追不捨了。
“東凱最近也很忙吧?”關雲飛接着又問我。
“孫書記最近我沒大見,就見過一次,不過,他的確可能很忙,我看他精神似乎不大好,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小心翼翼地說着,觀察着關雲飛的神情。
“哦……心事重重……心事重重。”關雲飛帶着思索的表情重複了兩遍,然後點點頭:“看來,他最近很操心啊……不容易啊……”
接着,關雲飛就開始開始轉移話題,和我興致勃勃探討起了黨報的發行和經營工作,我和他神侃一通,他聽得津津有味。
侃完後,我告辭離去。
見了關雲飛一面,我心裡有底了。
下樓,到了一樓,剛要出門廳,正好遇見雷正走進來,身後跟着秘書。
看到我,雷正停住了。
雷正似乎臉色有些陰沉,眉頭有些緊鎖,似乎他也很有心事。
我衝雷正點頭:“雷書記好。”
雷正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微微一笑:“好,好……小易這幾天氣色不錯啊……看起來,心情很愉快!”
我說:“雷書
記也是……雷書記的心情看起來也很好。”
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後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接着就擦肩而過。
我鬆了口氣,出了樓門。
出市委大門的時候,一輛車正徐徐開進來,我不經意瞥了一眼,正好看到車後排坐着伍德,他似乎正腦袋靠在座椅後背閉目養神,沒有看到我。
我擦,伍德來這裡幹嘛?很可能是來找雷正的。
他在這個時候找雷正幹嘛?
我腦子裡思忖着,看着正往裡開的車子,車子果然奔那個方向而去。
伍德現在是星海大名鼎鼎的紅色民營企業家,他去見任何市裡的一位高官都很正常,更何況他還投巨資訂閱了那麼多報紙贈送給全市的基層政法幹警,他去政法委書記辦公室,完全可以堂而皇之,不必忌諱什麼人看到。
而且,我還聽說最近伍德還給市公檢法系統分別捐贈了一筆很可觀的資金,彌補辦案經費不足的問題。有這筆捐贈,他到市裡任何一家公檢法部門都是座上客,同樣到政法委也是一樣。
伍德是自己來的,車裡沒有皇者,皇者幹嘛去了?
我摸出手機給皇者發了個短信:“在幹嘛?”
皇者很快回復:“在睡覺!什麼事?”
“沒事,問候一下你!”
“呵呵……北京專案組的人撤了,你是感到遺憾呢還是慶幸?”
“你說呢?”我反問。
“我不知道哦……”皇者的回答很鬼。
“伍德到雷正那裡去了,你知道不?”我說。
“哦……這我倒還真不知道……昨晚我陪將軍打了一夜麻將,今天他給我放假,讓我休息……我以爲他也在休息呢。”
“伍德一定是找雷正商議什麼事的,讓你休息只是想避開你!”我說。
“可能吧……將軍的一些事,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做下屬的,是不該很好奇的,該知道我的我知道,不該我知道的,我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皇者說。
皇者似乎話裡有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邊走邊給他用手機短信交談。
“沒什麼意思……跟着老大混,永遠都不要那麼好奇,永遠都不要在老大面前自作聰明,老大需要你知道的,不用你問也會告訴你,不需要你知道的,絕對不能亂打聽,這是生存之道,明白不?”皇者回復。
“嗯……明白了,你很聰明,但是你在伍德面前會裝的很傻!”
“哈哈,老弟,你比我聰明多了!哎,我還很困,要繼續睡一會兒,你老弟這些日子想必也睡得不一定安穩吧,我看你也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
“好了,睡你的吧,安息吧你!”
“嗯,好,我安息!”
收起手機,我繼續往回走。
模糊感覺,皇者似乎隱約知道伍德找雷正有什麼事,卻含混其詞不肯告訴我。
這個狡猾的狐狸。
第二天是週末,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牀。
海珠下午出差去了瀋陽,要幾天之後回來。
我獨自在宿舍裡看了一個下午的電視。
5點多的時候,接到曹麗的電話,說孫東凱今晚請關雲飛吃飯歡度週末,關雲飛點名要我和秋桐參加。接着曹麗告訴了我吃飯的地點。我本想拒絕,想到秋桐要去,決定還是去,必須去。
趕到酒店的時候,秋桐已經到了,和我一樣,都是自己打車來的。關雲飛和孫東凱還有曹麗也到了。
大家邊吃邊喝邊聊天,關雲飛似乎很輕鬆,不時開着玩笑。
孫東凱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付着,乾巴巴地笑着。
一會兒我去上衛生間,上完剛要出去,接到了老秦的電話。
“發現白老三了……在郊外山區農村的一座民宅裡,李老闆正帶着我們趕過去。”
“啊……”我愣了下,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接着說:“怎麼發現的?”
“李老闆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接着就讓我們出發!”
“神秘的電話?誰的?”我說。
“不知道!”
“消息可靠嗎?要是不可靠怎麼辦?”我說。
“李老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死馬當活馬醫,他說反正我們人多,又帶着武器!”老秦說。
“爲什麼要告訴我?”沉默片刻,我突然說。
“李老闆讓我通知你的,他沒說理由,只是讓我第一告訴你這個消息,第二讓你不用去參加行動!”老秦說。
我有些困惑,覺得李順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告訴我卻又不讓我參加行動。難道他是不想再牽累我?還是留着我一旦他有什麼不測好有個人給他安排後事?
老秦接着說:“李老闆說他又改主意了,決定不袖手旁觀了,他今晚要爲民除害,決意要除掉白老三,永遠免除後患,他命令一旦發現白老三,就立刻擊斃,凡是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律格殺勿論,然後製造他們內部火併的假象。”
“啊——什麼?”我大吃一驚。李順的性格做事無常,說變就變,昨天還說要坐山觀虎鬥,這會兒就親自帶人出動了。冬兒或許現在和白老三在一起,按照李順的安排,豈不是……
我剛要說話,老秦突然急急地說:“好了,這邊有事,我要關手機了,李老闆的手機也關了,回頭再聯繫!”
說完,老秦就掛了電話。
我急了,忙打過去,已經關機了,又打李順的,也關機了。
我慌了,我靠,我甚至還不知道他們是到哪裡去找白老三的。
我接着打四哥的手機,也關機。
難道,四哥也被李順叫去圍剿白老三了?
我不由憂心如焚,惴惴不安,我不關心白老三阿來保鏢的生死,冬兒的安危高度牽動着我的心。
我心神不寧地回到房間,坐在那裡眼神有些發愣。
關雲飛剛說完一個笑話,大家正在輕笑,看我進來,關雲飛說:“小易,怎麼看你心不在焉的,去上了一趟衛生間就像掉了魂一樣,怎麼了?”
關雲飛這麼一說,大家都看着我。
我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咧嘴一笑:“沒有啊……我很好啊……”
秋桐注視着我,嘴角動了動,又沒出聲。
關雲飛哈哈一笑:“那就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
大家又都笑起來。
關雲飛接着看着孫東凱:“東凱啊,我怎麼看你也有些心神不定的……說話老走神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