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秋煙離深吸一口氣,俯身撿起那塊飛狼配。上好的玉,被火烤的暖融融的,攥在手中,溫潤舒適:“好,這飛狼配我可以收下,也可以保證,會好好保管它,不讓它有分毫損傷,只是,老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了,萬一有朝一日,北離拿着這個飛狼配做一些不利於您,不利於突厥的事,這個責任,您可擔得起?”
她故意當面威脅,多少有些賭氣的意思。
薩木兒漫不經心地一笑,道:“公主放心,我既然敢送,就不怕擔責任。”
秋煙離把眉向上一挑:“那就好,還希望老夫人不要後悔。”說罷,她大大方方將那玉佩收進袖中,心中卻多多少少仍有些不甘。
反正大家把話都說到份兒上了,還不如索性將該問的都問清楚,省得日後麻煩。
如此想着,秋煙離擡起頭來,板着一張生人勿進的臉,不冷不熱地問:“說起來,北離還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向您求個明白?”
薩木兒繼續撥弄着炭火,不改面上微笑,攤開手往前一送,隨意道:“公主但說無妨。”
秋煙離斂了正色,看向她的目光亦冰冷非常:“老夫人今日與我說這麼多,究竟是爲了什麼?”
不弄清楚這件事,她心中始終難安。
而薩木兒聽到她的話,神情卻絲毫未變,只雲淡風輕地反問她:“公主覺得我是爲了什麼?”
秋煙離不由得皺緊眉頭。
我問你,你卻來問我。
這是故意來跟我兜圈子嗎?
打定主意不上她的當,秋煙離含針帶刺地諷刺道:“北離又不是老夫人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老夫人是怎麼想的。”
薩木兒忍不住莞爾,轉頭放下手中的火棍,看向她時,眸中笑意滿溢:“我什麼都不爲,只因素來欣賞聰明人,公主不僅心思剔透,聰穎伶俐,果決堅定的性情更是與我年輕時頗爲相像,我將公主當成女兒看待,自然希望你好。”
聽這話,是視她爲女的意思了?
呵呵,她可不相信她有那麼好心。
秋煙離勾了下脣,繼而垂低眼眸,冷冷道:“那還真要多謝老夫人的厚愛,只可惜,北離福薄,怕是承受不起。”
薩木兒聞言爽朗一笑:“堂堂的西涼公主,西涼王嫡女,北離軍未來的女主人,若你還叫福薄,這天下間,便沒有福分深厚的人了。”
秋煙離卻不吃她這套,連半點笑臉都懶得給,只欠身一躬道:“縱使北離是人們眼中的天之驕女,在老夫人您面前,也不過是個自不量力的晚輩罷了。”
薩木兒聽出她話裡的冷漠疏離之意,卻也不氣不惱,只道:“公主不必如狼似虎地防着我,我今日所說一切全是發自肺腑,沒有半點虛僞做戲的意思。若不是當初我生也兒時壞了身子,沒辦法再生育,不然,若有幸能得公主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兒相伴在側,想來也會感到老懷安慰。”
“哲也將軍威名遠播,驍勇善戰之名令大漠各國皆聞風喪膽,能教育出這樣以爲出色的兒子,老夫人已然很了不起了。”秋煙離展了下脣,眉眼隨之彎起,不由削減了許多鋒利之氣。
薩木兒看着這樣的她,突然發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感嘆:“像,真的很像。”
秋煙離收起笑意,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薩木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用笑容掩飾過去,擡頭時,卻還是難掩唏噓道:“公主可知,你笑起來的樣子,與你母后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秋煙離一怔,繼而奇怪:“老夫人認識我母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