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中猶如熔漿沸騰,季疏雲的面上卻不顯山不漏水,淡淡問道:“這麼說來,那個公子也算是一個奇才,只是不知道那公子還在你們門派不?”
兩人也沒覺得的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那清俊男子道:“他換取了秘藥之後就離開了。”
離開了?!
難道說,止水這五年並不在那天威派?
心中急得要噴火了,季疏雲面上依舊笑道:“不知道是一個怎麼樣的公子呢?有這般才華,並定是個風雋朗朗之人。”
元斧撇了撇嘴,有些惋惜的道:“你想太多了,並不是什麼風雋朗朗的公子,而是一個殘廢。”
殘廢?!
季疏雲呼吸一滯,四周的空氣陡然凝結了下來,安靜地可怕。
隨着他的聲音起起伏伏,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猛得刺入,旋轉,搗碎,痛得幾乎一陣頭暈目眩。
只是對方完全沒發現季疏雲的異常,繼續道:“對啊,而且還是個怪人,臉上帶着一個面具,從來不與人交流。不過師父也不讓我們接近他,我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他坐在一個奇怪的輪椅上面,穿着一襲白衣,冷得就像一塊冰一樣……”
“別說了……”
季疏雲忽然開口,聲音顫抖着打斷了他。
元斧一愣,疑惑道:“你說什麼?”
“我讓你別說了!”
季疏雲低吼出來,猛地擡頭,清冷的眼底此刻涌動着恐怖的殺氣,將這一雙眼襯托得好似魔物一樣,看得元斧肝膽俱顫,竟然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只一眼,元斧的臉上竟然爬滿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就連腿肚子都在不斷地打顫。
而那種晦澀幽深的氣息將季疏雲團團包圍,明明暗暗的毀滅之光,遮擋住了她眼裡無盡的痛苦和悲慟。
但即使如此,衆人似乎聽到了她心碎的聲音。
這麼清晰,這麼利落,一瞬間就被那簡單的“二字”,碾成了粉末。
季疏雲只覺得眼中酸澀難擋,無法壓制的情緒就要崩潰。
她倒吸了一口氣,垂下了眼擡眸,身軀挺拔如初,只是放在身側的手卻緊緊攥起,不斷顫抖。
心中好像被人剮去了一塊肉般,有無盡的冷風倒灌而入,讓她渾身如墜冰窖,感覺不到一點暖意……
止水……
止水……
爲什麼會這樣!?
她想過無數種理由,以爲止水是害怕給她帶來麻煩,給她帶來災難,所以纔會故意躲起來。
只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他多麼驕傲,多麼自信,多麼完美,多麼優雅的一個人!
如今竟然爲了她變成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
他一定崩潰了,就連她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天崩地裂,跟何況是他!?
想起兩人相似至今的一切,她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躲。
在他們的這段感情中,止水一直處於劣勢。
他用盡一切寵她,愛她,縱她,對於止水那濃烈的感情而言,她就是唯一。
但是她不一樣,因爲止水知道,她的心中還有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他只是這些人之一……
——
瓶子頂個鍋蓋再說話:止水最後一定會好的!咳咳這不是虐啊!而是愛的昇華!昇華!嗷嗚!灰溜溜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