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手術的過程十分順利，只是季疏雲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她嚴肅的表情讓一旁的衆人都心若擂鼓，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意料之外的地方？
等到季疏雲將君無極的另外一隻腿也縫合完畢之後，季疏雲擡眸看向了暗仙，皺眉道：“暗仙師傅，止水小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怎麼了？”暗仙心中一跳，反問道。
季疏雲的語氣有些不悅，甚至是有些冰冷，雙眸也強勢地盯着暗仙，聲音略帶進本的道：“他的肌肉和經脈不想一般人的這麼平滑，就像是受過重傷然後康復之後造成的一般。”
以現在的君無極，想要受到那樣的傷害基本不可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他小的時候。
君無極之所以會將整個無極宮的人全部殺死，肯定不是無緣無故。
她只是看了他兩隻腳的裡面的狀況，其他的地方呢？
到底小時候的他，收到了怎麼樣非人的對待？
越想，季疏雲的心中就越是不悅，連帶着這種威勢傳到了暗仙的身上。
暗仙皺了皺眉，搖頭道：“關於這一點……我也不大清楚，還是要問止水他自己。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的煞氣太濃，一點都不像是孩子，簡直就好像是從地獄中走來的惡鬼……就連我和你白魔師傅，也是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了他的戾氣。”
季疏雲的手悄然握緊，脣瓣也繃得死緊，眼底的火焰不斷跳躍。
雖然她已經猜到了這裡面的緣由，可是聽到暗仙的這一句話，依舊會氣得腦門突突跳。
暗仙嘆了口氣，看着還在沉睡之中的君無極，皺眉道：“你可知道爲什麼無極的字是止水？”
季疏雲一愣，順着道：“爲什麼？”
“止水，止水，取自心如止水，意思是讓他情緒不可波動太大，一定要壓制住殺唸的意思。”暗仙聲音低沉道，隨後擼起袖子，將自己的手臂上面一條猙獰的傷口展示在季疏雲的面前，道，“我這個傷，就是止水當年弄下的，實話實說，如果他的刀再過一點點，我就沒命了……然而事實上，你白魔師傅比我傷得更嚴重。當年他的頭髮是黑色的，但是爲了壓制止水，內勁枯竭了，所以纔會變成了白髮。”
季疏雲沉默了，完全沒想到當年的事情竟然是這般的兇險。
她的心底泛起了一股悶悶的疼痛感，有些壓抑，有些沉重，有些酸澀……
君無極……
他一直高高在上，完美無缺，似乎乾坤在握，隻手翻雲覆雨，但是……他過去所承受的一切，又有多少人知曉？
見季疏雲一瞬不瞬看着君無極，暗仙輕咳一聲道：“我們還是先把他搬出去吧？”
季疏雲點了點頭，與他十指緊扣，一步也不願意離開。
……
麻醉的效果過後，君無極緩緩醒來，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純淨驚喜的笑容，好似陽光一樣的溫暖，和煦，照得君無極有片刻的恍惚。
直到她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耳邊傳來了她緊張的聲音，他才恍恍惚惚回神。
一睜開眼睛都看到她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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