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邃迷離,大地沉寂在無邊的黑暗晦澀之中。
朔風掃過,捲起佩城外軍營駐地內的沙塵漫天嗚咽着,讓原本就不清晰的黑夜愈加模糊。
一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步入主帥帳篷,躬身回稟道:“啓稟王爺,這幾天城內只出現了十幾例天花的病人。”
北靜王一聽心下極爲滿意,勾脣笑道:“哈哈哈,真的沒想到,這個姓雲還有這麼幾分本事啊。”
“是的王爺,按照整個佩城的人數來看,這十多人,幾乎可以忽略不算了。”那男子回稟道,“過了十幾天了,軍隊裡面的病發的人也越來越多,那我們是否應該將我們的將士也進行這個接種?”
北靜王眯了眯眼,搖頭道:“不可,畢竟這個方法那雲翳自己也不知道可不可靠,他不是說一般的天花潛伏期是半個多月麼?我們且再等一等再說。”
如果季疏雲的方法沒有用,那麼他接種了以後,整個軍隊都會完蛋。
男子愣了愣,最後還是無奈點頭:“好!”
“軍區的疫情控制狀況如何?”
男子道:“因爲藥物的及時補充,雖然我們北翼軍的病患雖然還在增加,但也在可控制的範圍之中,這一點王爺可以放心。”
北靜王點頭,心中也微微鬆了口氣。
——
幾日後,越來越多的天花病人住入刺史府,但府內的衆人卻沒有一人感染天花,佩城之內人人都確信了季疏雲的方法一定有效,再也沒有人歧視和排斥天花患者。
衆人都以爲這時季疏雲的功勞,實則是那些個故意散步流言製造恐慌的人都被季疏雲秘密處理了。
而且,季疏雲還繳獲了他們的通信工具——信鴿。
季疏雲看着自己面前雙眼漆黑的三隻小信鴿,笑道:“養了你這麼多天,你也是時候回去你們的主人身邊了。”
雷音和電影無不嘴角一抽,主人?
它們的主人不是已經被季大小姐你捏死了麼?
兩人同情的看了小信鴿一眼,唉,遇到個如此狠辣的女人,也算是命中註定啊。
將寫好的紙條綁在了小信鴿的腳脖子上,季疏雲故意同時放飛了三隻信鴿,就希望北靜王的兵不要太愚笨纔好啊。
果然,三隻信鴿同時飛出,很快就引起了佩城駐地裡面北翼軍的注意。
其中一人拉弓設下了其中兩隻信鴿,卻不小心讓第三隻信鴿逃脫了去。
那兵士拿拉出其中的信件一看,頓時臉色一黑,急忙跑去回報了。
北靜王接到信件的時候,氣得差點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上面清楚寫着:“佩城瘟疫未爆發,靖北王軍隊無恙,計謀失敗!”
“該死!原來這瘟疫的最終對象,竟然是想要坑害了本王的軍隊!到底是誰!”
“王爺,你還記得一進城之時,雲公子他們找到的那個裝着天花病患屍體的馬車麼?”一旁的幕僚皺眉問道。
北靜王眼眸一深,他自然記得,但是回頭那些人就紛紛自殺了,根本來不及拷問,而且北靜王以爲這陰謀是針對佩城的,也沒在意。
沒料到,人家最後的目標,竟然是他的北翼軍。
到底是誰,知道他在此處屯軍,還利用了這樣卑鄙的方法讓他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