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皇城,空氣中飄散着那種嗜血陰冷的味道,隱隱還有些腐臭,讓人忍不住腹腔中翻江倒海。
最後,黑鷹停在了城中的角落,君臨天拉着白岫下地之後,黑鷹便迅速飛離,以免在城中遭到襲擊。
因爲可疑的地點是在城西的作坊,而黑鷹降落的地點是在城東,所以想要抵擋城西,君臨天和白岫必須穿過整個晉城皇城。
雖然已經是流火天,這片廢墟依舊十分陰寒,那種氣息,似乎可以穿透兩人所着的衣物,直直滲在皮膚上。
粘粘稠稠,溼溼漉漉,讓人倍感不適。
見白岫臉色有些發白,君臨天蹙眉道:“緊握我的手。”
“啊?”白岫一愣,剛準備說拒絕的話,君臨天已經二話不說,牽住了她。
一股溫熱的暖流,順着兩人交握的手,流入了白岫的身軀之中,瞬間將那種陰寒驅趕乾淨。
白岫心中暖暖的,看着那揹着大刀和蠱盅的滑稽背影,忍不住笑道:“謝謝。”
君臨天沒有回頭,拉着她向既定的目標快速走去。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君臨天的動作略顯急促,似乎有這麼一點變了調調。
白岫見狀,嘴角抽了抽,心中的暖意緩緩擴大。
兩人前進的速度很快,沿途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街道上,來回迴盪盤旋。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毛骨悚然。
忽然,一陣冷風襲來。
“嘎吱——”
破敗的門窗被風吹得不停撞擊搖擺,就像是孤魂野鬼的咆哮,令白岫的心緊了緊。
君臨天感受手中那小手的收緊,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她,道:“不用怕,那只是風。”
白岫臉色一紅,立刻反擊道:“誰……誰說我怕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君臨天笑了,揶揄道:“那你在擔心什麼?手心都出汗了。”
白岫真是恨不得找一條縫隙鑽進去,這個可惡的傢伙,一天不打趣她,是不是一天都會不舒服?
就在此時,君臨天的聲音傳來,依舊冷冷淡淡,卻有着一股異樣的輕柔。
“不用怕,我就在這裡,不是麼?”
白岫忍不住勾起嘴角,點頭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告訴你,不用怕,我就在這裡。”
君臨天回頭看了他一眼,朦朧的月色下,那銀色的面具散發着淺淺的光輝。
在這其中,他的眼睛意外的明亮,深邃。
就好像是,整個銀河都匯聚在其中。
千萬中琉璃光芒,都比不上他的一絲淺笑。
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看着他瀲灩的雙眸,白岫的心在這一刻有點亂了。
她連忙轉開了視線,卻忽然呼吸一滯。
“小心!”白岫大喝。
下一瞬,她便感覺有人抱住了她的腰肢,天旋地轉之間,兩人已經佔到了屋頂上。
“嗷嗚……”
低沉、嗜血,猶如野獸一樣的低吼,從街道的角落傳來。
緊接着,有兩個步履蹣跚的“人”緩緩走出,他們的眼睛渾濁不堪,身上散發着陣陣惡臭,不是屍兵還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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