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則是去向紅箋與緘默傳話。
古色古香的房裡,瀰漫着紫色的夢幻氣息,秦絮打量着她許久沒回的房間,娥眉輕蹙起來。
此時的她坐在房裡的大理石圓桌上。
房門被推開,瑾兒,紅箋,緘默三人進來。
“小姐。”三人同時頷首。
秦絮睨向了瑾兒,輕聲說道:“瑾兒,你先出去。”
“是!”瑾兒應聲,轉身出了房門,小嘴卻不悅的撅起,爲什麼小姐每次都支開她?有事情總是輪不到她,她不就是不會武功嘛!
趕明兒,她一定要學武功。
房裡,秦絮的神色凝重,睨着紅箋,緘默二人說道:“馬上召集青煞冢所有人。”
紅箋,緘默二人聞言,驚訝的睨着秦絮,“小姐爲何突然要召集青煞冢所有人?莫非是有什麼大事?”
秦絮輕點頭,“我要讓皇城外的神龍軍一夜之間消失。
兩人聞言,又是一驚,隨即頷首道:“我們這就去召集。”
話落,兩人同時出了秦絮的房間。
出來後,紅箋才一臉疑惑的睨着緘默,“小姐這次召集青煞冢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緘默依舊是一派的冷漠表情,“小姐這樣吩咐自有她的道理,我們照做便是!”
“嗯!小姐的行事向來出奇,豈是我們能猜透的?”紅箋輕點頭,表示贊同緘默的話。
一個時辰後
青煞冢兩百名青衣男子齊聚在了秦絮的房門外。
正準備給秦絮送飯進去的瑾兒見狀,不禁瞪大了雙眼,哪來這麼多的陌生男子?
她看向了紅箋,不解的問:“紅箋姐姐,他們都是什麼人啊?”
“對小姐有用的人”紅箋看着瑾兒說完,進入了秦絮的房間,說道:“小姐,人都到齊了。”
聞言,秦絮脣角輕揚,起身走出了房間,輕步走至了那一百人身前。
她只是靜靜的站着,身上散發出的氣質便足以懾人。
“宮主!”青一色的兩百人見到秦絮,齊齊頷首,稱呼秦絮宮主。
而秦絮正是令許多江湖上惡貫滿盈之人懼怕的離心宮宮主。
兩年前,秦絮機緣巧合下救了離心宮之前的老宮主凌羯,只是沒過許久,凌羯便死了,臨死前將離心宮交給了秦絮。
秦絮也就成了離心宮的宮主。
而離心宮原來只是一個很小的江湖殺手組織,秦絮接手後,才逐漸強大起來,甚至是令江湖上許多人聽見離心宮便會害怕。
都知道這離心宮要殺之人,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沒用。
秦絮睨着那兩百名她親自訓練的殺手,吩咐完他們如何行動,何時行動後,便回了房間。
到了晚上,整個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皇城外的樹林,似侵泡在一片死寂之中,顯得有些頹然無力。
靜懿的樹林中,人影晃動,一把把鋒利的劍在夜色下放射出銀光。
樹林前不遠便是大大小小的白色帳篷,神龍軍的駐紮地。
遠遠便能見到那跳躍的火把,照亮着前方。
一抹身材嬌小的紫色身影,雙目凝視着前方,月色灑下,爲她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使她如同仙人。
她正是秦絮,她今晚一定會讓這支千人神龍軍變成軟龍軍。
“小姐,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緘默走至秦絮身前,頷首說道。
“嗯!”秦絮輕點頭,星眸一眯,脣角浮出詭異的淺笑,“讓第一批人先動手。”
“是!”緘默應聲,帶着二十名青衣男子,手持利劍,身形閃現極快,如鬼魅一般的掠向那大大小小的白色帳篷。
此時正是深夜,神龍軍一大部分人在睡覺,他們也根本想不到有人會偷襲他們。
再加上,自上一次,天晟國的守衛軍大敗後,便沒再主動進攻,而他們這支神龍軍暫時沒有接到任何的出戰的指示,更是掉以輕心。
青衣男子的偷襲,令他們措手不及。
不一會,前方便傳出“有刺客……有刺客”
緊接着,便是“嘭嘭”兵器碰撞的聲音。
神龍軍個個武功高強,而青衣男子受過訓練,武功自是不弱,再加上這些青衣男子全都是殺手,勢力自然與神龍軍旗鼓相當。
高手與高手交戰,必是一場激戰。
但按照秦絮的計劃,青衣殺手並不戀戰,與神龍軍過了幾招,便各自朝中不同的方向“逃”走。
二十名青衣殺手,包括緘默在內二十一人,分別往不同的方向離開,這令神龍軍不知該追向何方?
俗話說窮寇莫追,再加上是晚上,他們也不敢胡亂去追,於是留在了原地,提高了警惕,以免再有人偷襲。
半個時辰後,另一批青衣殺手再次偷襲,至於包括緘默在內的那二十名青衣殺手,並不是真正的逃走,分散之後,又齊聚在了樹林。
這次偷襲的青衣殺手依舊是二十人,與剛剛一樣,他們並不戀戰,過了幾招,便四下逃竄。
然後再過半個時辰,又是一批青衣殺手偷襲,又再逃走。
循循環環,兩百名青衣殺手分批偷襲,直至天快亮時,而那驍勇善戰的神龍軍早已被這迂迴的戰術折磨的精神不佳,喪失了鬥志,甚至在最後幾次青衣殺手偷襲時,知道他們很快便會離開,神龍軍都懶得再抵抗。
這就跟放羊的故事一樣,被騙的多了,也就厭倦不信了。
秦絮抓住的就是這一點心理,要擊敗神龍軍,就要先擊敗他們的內心。
每次二十人的偷襲,雖不足以造成什麼損傷,但總會引起一陣騷動。
等神龍軍準備出擊時,青衣殺手又突然四處亂“逃”,鬥志再強的人也會被一次一次的磨滅掉。
秦絮見天快亮了,她娥眉輕挑,睨向了帶着最後一批青衣殺手返回的緘默。
“如何?神龍軍可都還精神?”
她的目的不止是要神龍軍失去鬥志,還要他們乏累,這樣等皇甫絶灝帶守衛軍來時,對付他們就輕而易舉多了。
緘默頷首說道:“小姐,神龍軍已經對我們的偷襲厭了,甚至都懶得抵抗。”
聞言,秦絮輕抿脣角,“很好,再過一刻鐘,你們便放火燒了那些營帳,相信他們上了一整晚的當,你們再出現時,他們對你們的防範心一定會更小,到時你們下手,就是好時機。”
“是!”緘默應聲,心中對秦絮十分敬佩,沒想到她一名女子,也懂得這作戰之術。
秦絮脣角輕揚,擡眸望向了天,此時,天色微明,晨光熹微,樹林裡曉霧濛濛,像是置身與幻境一般,此時的她更不像是凡人,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過了一會,秦絮覺得時辰差不多了,便讓緘默帶着兩百名青衣殺手全部行動。
秦絮與紅箋等在了樹林中,而紅箋則是不放心緘默,睨向了秦絮。
“小姐,我去幫緘默!”
秦絮早就看出紅箋喜歡緘默,於是點頭答應了她。
“小姐小心,我去了。”紅箋欣喜的睨着秦絮說完,便施展起輕功飛去。
睨着飛身而去的紅箋,秦絮脣角輕揚,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作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她娥眉輕蹙,她的絕怎麼還沒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神龍軍的軍心,鬥志都已經被她昨晚的迂迴戰術泯滅了,此時出手是最好的時機。
不管神龍軍有多驍勇善戰,失了軍心,必定大敗。
秦絮正想着,便聽到身後傳來馬蹄奔來的聲音,像是有大批隊伍趕來。
她心中一喜,是皇甫絶灝來了。
轉過身,她果然看見了樹林前方皇甫絶灝領軍而來。
此時的他身着專屬帝王的袍衣,戴着銀色面具,騎着黑色駿馬,一頭銀髮的他更加的威武霸氣,而他身後便是守衛皇城的守衛軍,目測應該有五千人。
“皇上,是娘娘……”受了內傷,今日已經好了許多的藍曳一眼便見到了一身紫色紗裙的秦絮。
“絕……”秦絮眸露喜色的睨着皇甫絶灝,正欲施展輕功飛向他,卻見他根本連停都不曾停一下,直接下令守衛軍衝向了神龍軍營帳。
而此時的神龍軍營帳被青衣殺手放火燒着,整個營帳都是煙火濛濛。
一半的神龍軍正在救火,而另一半的神龍軍便與兩百名青衣殺手大戰。
原本神龍軍與青衣殺手的實力相當,只是神龍軍因爲經過昨晚之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再加上皇甫絶灝的五千守衛軍,這支一千人的神龍軍更是無法抵抗住。
霎時間,兵器碰撞的聲音,殺聲震天。
還未燒盡的白色帳篷被神龍軍的鮮血染紅。
不一會,便是屍體滿地橫陳,燒着的帳篷,濃煙嫋嫋,薰的秦絮有些難受起來。
“咳……咳……”
她被濃煙嗆的眼淚直流,咳嗽起來。
本想躍上前去看看情況的她,被迫退後了許多,如今她懷着身孕,若吸入太多濃煙,只怕會對胎兒不利。
爲了腹中孩子着想,秦絮只得施展起輕功先離開了這片樹林。
秦絮離開不久,一千神龍軍全部覆滅,無一人活着。
任務完成,紅箋與緘默以及兩百名青衣殺手飛回樹林,不見秦絮,便立即離開。
兩百名青衣殺手受傷的有三分之一,還有的是沒有人因傷而亡。
至於皇甫絶灝的五千守衛軍,雖有傷亡,但已經降至了最低。
一支千人的神龍軍竟動用了五千守衛軍,兩百名青衣殺手才滅掉,足以證明這支神龍軍的實力有多強。
“皇上,屬下查過了,神龍軍無一人存活。”藍曳頷首向皇甫絶灝回稟。
而皇甫絶灝的視線卻是睨向樹林的方向,沉聲問道:“剛剛那批青衣男子是什麼人?”
聞言,藍曳這纔想起那批對付完神龍軍就離開的青衣男子,看他們的身手,應該是經過特別訓練過的殺手。
他親眼見那批人跟着紅箋與緘默離開,而他知道紅箋與緘默是秦絮的人,說明那批青衣男子是秦絮的人。
想到這,藍曳一陣驚訝,不敢相信秦絮手底下竟然有一批如此訓練有素的殺手。
隨即他纔回道:“皇上,此事皇上要問娘娘才清楚。”
“娘娘?”皇甫絶灝雙眸微眯,睨向了藍曳,“她與朕究竟是什麼關係?”
藍曳見他們皇上之前一直不問,甚至毫不在意他與秦絮之事,如今卻主動問起,他不禁替秦絮高興,或許他們皇上還會再愛上她。
他頷首回道:“皇上,她是皇上的皇后啊!”
“朕的皇后?爲何朕不記得?朕要親自問她?”皇甫絶灝沉聲說完,騎馬奔進了樹林。
只可惜,秦絮早已離去,他在樹林里根本找不到她的身影。
睨着空空如也的樹林,他的心突地像被投進了大石,壓的沉下。
他白皙的大手勒緊了繮繩,躊躇了片刻,才返回。
…………
秦絮離開樹林後,直接回了專屬她的秦府。
此刻她正在房裡小憩,一夜沒睡,她是又累又乏。
她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再醒來時已是翌日響午。
睡着房門被推開,一縷耀眼的日光射進,使房間更加亮堂起來。
躺在牀榻上的秦絮因爲房間一亮,她睫毛輕顫,纖手遮住眼眸,似醒非醒。
“小姐,都日上三竿了,該起來梳洗了。”進來的正是瑾兒,她看着秦絮說完,將端來爲她梳洗的水擱置在了房間裡的大理石圓桌上。
而秦絮聽到瑾兒的聲音,睜開眼眸,見天已天亮,便問:“瑾兒,什麼時辰了?”
“小姐,已經過了午時了。”瑾兒回着,上前將正欲起身的秦絮扶起,看着她說道:“小姐有孕在身,瑾兒扶你。”
秦絮挑眉睨着細心的瑾兒,發現她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於是勾脣說道:“瑾兒如此討喜,改日我替絮兒找個好夫婿可好?”
瑾兒一聽,小臉紅了起來,“小姐別逗瑾兒了,瑾兒是要伺候小姐一輩子的。”
秦絮揚眉,“那好吧!你不嫁就算了。”
說完,秦絮睨着瑾兒,她是還沒遇到心愛之人,若是遇上了,只怕會求着讓她把她給嫁了。
想到“嫁”這個字,她不禁又想到了皇甫絶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