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一會,她那雙眸中的情意便被一抹不捨取代,她的手慢慢滑下,點了皇甫絶灝的睡穴,而本就熟睡的皇甫絶灝此時睡的更加沉穩。
這時,她的身後傳來藍曳的聲音,“娘娘,你要的筆墨紙硯。”
“放下吧!”秦絮娥眉輕蹙,睨着藍曳說完,目光又落在了皇甫絶灝的身上,她握住他白皙的大手,放至嘴邊輕輕吻了下,粉脣輕啓,語氣堅定,“絕,等我。”
話落,她起身,走至房裡的四方桌前坐下,拿過藍曳準備的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
擱筆後,她將寫好的信摺疊好,擡眸睨向了房門外,喚道:“藍曳。”
房門外候着的藍曳聞聲進來,恭敬的看着她,“娘娘有何事?”
秦絮將手中的信遞給藍曳,睨着他說道:“等絕醒了,你再把信交給他。”
藍曳接過信,不解的睨着秦絮,“娘娘不與皇上一同迴天晟國了嗎?”
秦絮娥眉輕蹙,“還有事沒完成,暫時不能迴天晟國,替我照顧好絕。”
“娘娘有什麼事不能與皇上一同完成嗎?若是皇上醒來沒有見到娘娘,皇上一定又會傷心不已,娘娘,屬下求你不要再離開皇上了好嗎?”
藍曳說着,跪了下來,他們的皇上爲了她,付出了一切,她爲何還要狠心的離開?
見藍曳跪了下來,秦絮伸手將他扶起,凝眸睨着他說道:“我已經點了絕的睡穴,十個辰後,絕便會醒來,到時他若問起我去了何處,你就把信交給他。”
“娘娘究竟要去何處?爲何不等皇上醒了,一同去?”
秦絮輕抿脣,“絕看完信自會明白,若絕不與你迴天晟國,你找機會點了他的穴,務必將絕帶回天晟國,一定要照顧好他。”
秦絮說完,回眸睨了眼皇甫絶灝,忍住了想上前的腳步,她怕一上前就捨不得離開,只得站在原地緊緊的睨視着他。
過了許久,她才收回視線,嬌美的臉上已被淚水打溼,她擡眸睨向藍曳,再次說道:“照顧好絕。”
話落,她施展起輕功躍出了房門,迅速的離開客棧。
“娘娘……”藍曳見狀,追了出去,卻沒見到秦絮的身影。
他擰緊眉,再次回房睨着牀榻上的皇甫絶灝,不禁替他們的皇上而心痛,他現在希望他們的皇上能晚一點醒過來,否則,當他知道秦絮又離開了,他無法想象他們的皇上又會有多傷心多失望?
秦絮離開客棧後,依舊是僱了一輛馬車。
此時馬車裡的她,眼角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滑落,她不願離開皇甫絶灝,可是這次她不得不離開,但這次的離開只是暫時的,只要救出了紅箋,找到了雪顏果,煉製出了雪青丹,她便回到天晟國去見他,陪在他身邊,再也不離開。
“嘶……”這時,馬車外傳來馬兒受驚的嘶鳴聲,馬車外傳進馬伕的慘叫聲。
察覺到情況不對,秦絮伸手掀開車簾,飛出了馬車。
那趕馬車的馬伕已死,躍下地面時,她見攔在馬車前的竟是莫若蝶,而她身後地上躺着的正是紅箋。
見狀,秦絮眸露擔憂,星眸凌厲的眯起:“莫若蝶,放了紅箋。”
“武陽絮兒,我說過,要我放了她,除非你拿命你換?”莫若蝶目光狠唳的睨着秦絮,聲音冰冷。
秦絮目光清冷的睨着莫若蝶,她怎麼會知道她的行蹤?莫非她一直都在跟蹤她?
她剛剛的心思一直在皇甫絶灝的身上,因此纔沒察覺到有人跟蹤。
“莫若蝶,你一直都在跟蹤我?”秦絮目光清冷的睨着她,冷聲問。
“呵呵……”莫若蝶冷冷一笑,“武陽絮兒,你不是自持很厲害嗎?怎麼?我一直跟着你和灝,你們沒發覺嗎?”
秦絮挑眉一笑,“沒發現又如何?這更加證明絕愛我愛的忽視了這個世間的一切,包括你!”
她說話就是要故意氣莫若蝶,而莫若蝶聽完她這話,心中一痛,狠唳的眸中聚起了憤怒,“武陽絮兒,你只會呈口舌之快,別忘了,你的人還在我的手裡,我要對付你,易如反掌。”
說着,莫若蝶掠至地上躺着的紅箋身前,伸手扣住了她的咽喉,目光狠唳的睨着秦絮,語氣冰冷,“武陽絮兒,我數三聲,若你還不自行了斷,我便殺了她。”
“一……”
“二……”
秦絮目光清冷的睨着莫若蝶,纖手緊握,“莫若蝶,你若敢殺了紅箋,我定會叫你後悔。”
“呵呵……後悔,武陽絮兒,你現在懷着身孕,你的人還在我的手裡,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莫若蝶目光狠唳的睨着秦絮說道。
“那就試試,我不會讓你傷害到紅箋半分。”秦絮目光清冷的睨着莫若蝶,她一定要從她的手裡救出紅箋。
話落,她足尖輕點,飛身而起,手中鋒利的匕首刺向了莫若蝶。
莫若蝶見狀,目光一狠,雙掌聚起內力,擊向秦絮。
“絮兒……”而就在這時,一道低沉且熟悉的聲音響起,秦絮回眸,見竟是炎玄冥,此時他騎在馬上,而與他一起的還有緘默。
炎玄冥的傷勢未愈,但他見莫若蝶招招凌厲的擊向秦絮,他不顧安危,飛身而起,手持長劍,擋在了秦絮的身前。
緘默見狀,也持劍躍向了秦絮,護在了秦絮身旁。
當他的視線落在地上的紅箋身上時,他冷漠的眸中劃過一抹心疼,那張冷峻的臉上浮出了怒色。
莫若蝶見炎玄冥與緘默擋在秦絮的身前,目光冰冷,睨着炎玄冥問:“怎麼?紫炎國皇上也想護着她?莫不是也喜歡那丫頭了?”
她睨着炎玄冥說完,又睨向了秦絮,“武陽絮兒,這天晟,鳳祁,紫炎,三國的皇上都被你給勾搭上了,你還真是不知廉恥。”
炎玄冥目光冰冷的睨着莫若蝶,他對她有些印象,在鳳祁國國宴上時,他曾見過她,她不是皇甫絶灝的貴妃嗎?怎會在紫炎國?竟還對絮兒出言不諱?
他正欲發怒,秦絮先一步出聲,“我就勾搭他們怎麼了?關你屁事,老女人,你有這個本事勾搭嗎?”
“你……武陽絮兒,我殺了你!”秦絮的那句“老女人”是莫若蝶的致命傷,她被氣的怒不可遏,恨不得讓秦絮生不如死。
“殺了絮兒,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炎玄冥冷冷的說着,正欲持劍對付莫若蝶,被秦絮拉住。
他垂眸,不解的睨着秦絮,“絮兒,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你傷勢未愈,不許動手,我跟她的帳,我親自去跟她算,借你的劍一用!”秦絮擡眸,瞪了炎玄冥一眼,她說完奪過炎玄冥手中的劍,朝中緘默使了下眼色,便飛身而起,刺向了莫若蝶。
“絮兒。”炎玄冥見狀,眸露擔憂。
莫若蝶見秦絮持劍刺向她,她冷冷說道:“找死。”
話落,她飛向了秦絮,凝掌劈向秦絮。
而秦絮則是揮舞着手中的長劍,一道道銀白的劍氣逼人,令莫若蝶只顧運功抵擋,卻沒有機會靠近她。
這時,秦絮見莫若蝶似乎已經分了心,她睨向緘默,輕抿脣說道:“還不動手?”
緘默聞言,這才明白她剛剛朝他使眼色是什麼意思,他立即飛向了紅箋,將她抱起躍回了遠處。
“你……”莫若蝶見紅箋被緘默救走,愣了下,她一臉怒氣的睨着秦絮,沒想到她是爲了引開她,才與她動手。
可更令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那一愣之際,秦絮手中的長劍,迅速的刺向了她。
待她反應過來時,那長劍已經刺進了她胸前。
“啊……你……”莫若蝶驚訝且憤怒的睨着秦絮,她竟然刺中了她。
“你什麼?莫若蝶,你以爲我次次都被你傷到嗎?也該輪到你了。”秦絮挑眉睨着莫若蝶說着,手中的長劍正欲再刺入,莫若蝶卻身子往後一退,隨後施展起輕功離開。
見她離開,秦絮眯起了星眸,這次她就先放過她,等她做完了該做的事,就是她好好對待她的時候。
“絮兒。”炎玄冥走近秦絮,褐眸緊緊的睨着她,剛剛見她與莫若蝶打鬥時,他一直擔憂着她,還好的是,她沒有任何的危險。
秦絮回眸睨向炎玄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絮兒,皇甫絶灝將你抱出宮後,我一直讓緘默跟着你。”炎玄冥目光緊鎖秦絮,輕抿脣說道。
“什麼?你一直讓緘默跟着我?”秦絮擡眸睨向炎玄冥問道。
炎玄冥輕點頭,睨着秦絮問:“絮兒生氣了?”
秦絮輕蹙眉,並未回炎玄冥的話,而緘默會聽炎玄冥的,倒是令她有一絲的意外,不過想到緘默原本就是炎玄冥的人,會聽他的也實屬正常。
炎玄冥見秦絮不語,睨了眼緘默,見他正擔憂的睨着他懷中的紅箋,於是又睨向了秦絮說道:“絮兒,紅箋昏迷不醒,不如先回皇宮,讓太醫診治。”
聞言,秦絮擡眸睨了眼紅箋,她是爲她而受傷,宮中的太醫,醫術自然要比宮外的大夫好許多,有太醫替紅箋診治,她也比較放心。
於是她輕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炎玄冥見她點頭,心中一喜,俊美的臉上浮出了笑意。
一個時辰後
秦絮因爲紅箋,再次隨炎玄冥回了紫炎國皇宮,她曾住過的鎣華宮。
一回到宮中,炎玄冥便宣了太醫來爲紅箋診治。
診斷結果是紅箋受了極重的內傷才導致昏迷不醒,此時太醫正在爲她施針,秦絮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眸中露出擔憂。
炎玄冥見她一直守在紅箋身旁,安慰道:“絮兒放心,她不會有事。”
秦絮輕抿脣,擡眸睨向炎玄冥時,目光落在了緘默的身上,見他一向冷漠的俊臉此時盡是擔憂,她不禁替紅箋欣喜,看來緘默也是喜歡紅箋的,只是平日裡,他太過冷漠,掩藏住了他對紅箋的感情。
等紅箋醒過來,她就好好的撮合撮合他們,讓他們早些明白對方的心意,早日在一起。
隨即她站起了身,走到緘默身前,睨着他說道:“照顧好紅箋,我有事要離開一會。”
秦絮的話說完,緘默由於目光與心思都在紅箋的身上,遲疑了一會,纔回道:“是!”
見他回答是,秦絮伸手指着她剛剛坐的位置,說道:“去那裡坐着。”
“這……”對於秦絮的話,緘默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見緘默遲疑,秦絮娥眉輕挑,“怎麼?我的話你不聽了?”
“屬下不敢。”緘默頷首說道。
“既然不敢,那就坐過去!”秦絮凝眸睨着緘默說完,伸手將他拉着,走至了牀榻前。
緘默越發不解的睨了眼秦絮,然後坐了下來。
見緘默坐下,秦絮勾脣說道:“我沒讓你起來,你不許起來。”
話落,她走至炎玄冥身前,睨着他說道:“我們出去下。”
對於秦絮剛剛的舉動,炎玄冥也如緘默一樣,有些不解,見她說出去,他收起思緒,隨她離開。
出了鎣華宮,炎玄冥才問道:“絮兒剛剛說有事要離開,是去天聖國之事嗎?絮兒爲何不與皇甫絶灝一同前去?”
當緘默向他回稟,說她今日一早一人離開了客棧,他便與緘默騎馬去追她,只是他不明白她爲何會一個人獨自離開客棧?更不明白皇甫絶灝怎會放她一個人離開?這裡面一定有着什麼特殊的原因。
見炎玄冥這樣問,秦絮也不隱瞞,“我不想絕有危險。”
她的話令炎玄冥心禁不住痛了下,她爲了不讓皇甫絶灝有危險,便要一人前去天聖國,足以證明,皇甫絶灝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他垂眸睨着她,仍是不解的問:“絮兒,以我對絶灝兄的瞭解,他絕不會輕易讓你一個人離開,你是如何離開的?”
秦絮娥眉輕蹙,“我趁絕熟睡時,點了他的睡穴。”
“點了睡穴?”炎玄冥睨了她一眼,隨即說道:“待他醒來,知道絮兒離開了,必定會找尋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