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愛萌妃難逑 99.不入流的殺手
三年後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剛剛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已是雷電交加。
四周俱是高大茂盛的樹木,林中除卻午後知了的聒噪聲愈發擾得人心煩,不時傳來小動物聽到雷聲四處亂竄的聲音。
林間小道上,青蔥的野草被車輪壓過,斜斜的半躺在地上。
“莫語,將車子趕得再快一些,儘量在這暴雨下來之前離了這惡鬼森林!”一道嚴肅的聲音從車內傳出。
駕車的人輕笑,手中鞭子響亮一甩,“坐穩了!”
“啪!”的一聲打在馬背上,馬車的速度驟然快了起來。
“唰!”幾道銀光破空而來!
有暗器!
手中鞭子驟然甩向半空,竟是有兩米多長!
凌然立在車把之上,手中皮鞭如靈蛇一般輕舞飛揚,幾道暗器被捲入其中!
又是“唰!”的一聲!那皮鞭驟然越過馬車車頂,甩向車後!
只聽得“啊!”的幾聲慘叫,幾道人體自由下落並撞到地面的聲音。
莫語嘴角一勾,眼中閃過諷刺的冷光,哼!終於忍不住了嗎?從進了這林子便感受到這些人的氣息,還以爲他們能埋伏多久,不過如此,便沉不住氣!
果然是那無聊的女人找來的人,跟她一樣的沉不住氣!莫語嗤笑。
“說吧,是哪一路的?”面上是漫不經心的笑,他靠在車前清理着手中的皮鞭。
身上傳來的痛意讓他們皺緊了眉頭,幾人仍是咬着牙不說話。
莫語見狀輕笑一聲,轉而面向車內道:“主子,這些人口風還挺緊!”聲色之中是明顯的諷刺,這些人真當他們是傻子嗎?以爲咬死不說他們就查不出來!不過是去了一趟芙蓉城,被那女人抓住一次機會便幾番派了殺手過來!
車內一道冰冷如萬年雪山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讓幾人絕望,“殺了。”
“啊!”接連的幾聲慘叫驚飛了書上的鳥。
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求饒的餘地,地上幾人已沒了一絲生氣!
緊緊躲在大樹之後的一人瑟瑟發抖,這人,爲什麼不把自己一塊兒殺了?難道是還沒發現自己?不由得存了僥倖的心理。
“你莫爺爺今天心情好,留你一命!回去告訴那女人,不要再派些不入流的人過來!小爺很忙,沒工夫陪她玩!”一道邪氣不羈的聲音震得那大樹嘩嘩作響,終是打破那人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一個心驚,頭部撞到樹幹上!
莫語嗤笑一聲,果真是一次比一次不入流!那個無聊的女人是找不着人了嗎?
遂收起鞭子,跳上馬車,輕抽駿馬。
“駕!”
馬車愈行愈遠。
莫語想得沒錯,宮中那個女人還真是找不着人了。
東凰宮中
一個正紅色宮裝的女人端坐在百鳥朝鳳雕花黃金椅上,食指上佩戴的鏤空指甲輕輕敲擊着身邊的茶几,發出空洞而刺耳的聲音。
“春玉,”她鳳眼微挑,看向垂下的玉珠垂簾之外。
“娘娘,有何吩咐?”一個身着粉色宮女服的婢女福着身子低眉順眼的走進來。
手指輕輕撫上木几上君子蘭的一片綠葉,面上是妖嬈的慵懶,
“本宮吩咐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她微微眯眼,聲音慵懶而尊貴。
春玉微微顫了身子,“回娘娘,奴婢剛剛得了消息,那些人已在惡鬼森林中埋伏着。”
“呵呵…”那坐在上位的女人靠在黃金的椅背之上,鳳眼漫不經心的看向那株君子蘭,“那些人,可靠嗎?嗯?”最後的一個字,慵懶的語調如同她的眼角,微微上挑。帶上不可言喻的壓迫感。
春玉忙跪下身去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整個上身伏在地上,恭敬道:“娘娘放心,那些人是奴婢找了許久才找到的,很是可靠,且不會查到娘娘身上。”
信誓旦旦的說着那些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緊握在身側的雙手手心已潮溼,那些人,她確實找了許久,卻是因爲那些名聲赫然的幾個殺手組織均不願接下這單生意,
只是娘娘吩咐下來的事情不能辦不到,若不然回宮也是死路一條,她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剛剛成立的殺手組織,花了重金說服他們接了這單生意,她才心中忐忑的回了宮。現下,只期待那些人可以達成娘娘所願吧……
紅色莊重宮裝的女人聞言嘴角勾起妖嬈到扭曲的笑意,手指掐斷那片綠葉,指尖用力捻下,綠色的汁水從指縫滑落。
她擡起頭,走下座椅,輕輕挑起粉衣宮女的下巴,鳳眸輕睨,“此話當真?”
“奴婢…不敢欺瞞娘娘!”她鼓起勇氣直視那雙妖嬈而陰暗的鳳眸。
“很好!”她滿意的笑。
宮裝太過繁瑣,大紅的衣襬掃過紅色大理石地面,劃出一道妖嬈的弧度,她放肆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父親總是讓她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如此忍下去,何時能出頭!
這座東凰宮她一住便是二十一年!外人只道她這個後宮唯一的女人生活是如何奢華,這黃金宮殿之中的冰冷與寂寞又有誰知道?
那個男人,那個無情的男人,真的就這樣將她冷冷孤立在這片冰冷之中!
她死心塌地追隨他二十多年,仍是得不到他一絲的情意……
他心中,從來只有那個女人……。
她恨!
呵呵,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哼!她引以爲傲的的孩子,也不遠了!
“娘娘,”垂簾被人撩了起來,是蘇姑姑,“三皇子來了。”
她收起面上瘋狂的笑意,換成往日短裝嚴肅的模樣,來得正好,很好,她手中還有她這個兒子,“讓他進來吧。”
轉過身從茶几上拿過一個白色瓷瓶,丟至春玉面前:“做得很好,這是本宮每日服用的凝春露,如今賜予你。”
春玉聞言看向滾到自己身前的瓷瓶,眼中是驚喜與貪婪,這便是永葆青春的凝春露嗎?忙將瓶子拿過來攥緊在手中,恭恭敬敬地口頭道:“奴婢謝皇后娘娘!”
低着頭一心驚喜的她沒有看到面前尊貴的女人眼中滿意的陰暗,她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有機會成爲她心腹之患的人!
謝她是嗎?那便好好喝了它吧……
懶懶的揮了揮玉手,她坐回到黃金座椅之上,“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兒臣給幕後請安!”還未見人,一道明朗的男子聲音便隨着輕快的腳步聲一道傳了進來。
皇后懶懶的靠在椅背之上,把玩着手上配搭的指甲,“整日都不見你身影,這個時候纔過來請安,說吧,你今日去了哪裡?”
君雲謙輕笑着坐到她手下的位置,明朗的玉面之上沒有絲毫不滿,親暱道:“母后說得哪裡的話,兒臣雖早上沒來,心中卻一直記掛着母后呢。”
“呵呵,是嗎?”皇后聞言卻仍是頭也不擡的看着那一雙指甲之上鑲嵌的紅色玉石。
“母后難道不信兒臣?”男子面上似劃過失落,只是一瞬間,又恢復往日明朗的樣子。
女人低着的眼中劃過諷刺,與她不是一條心,縱然是她親生兒子她也不會信的,再擡頭已是親切的笑意:“母后自然是信的,本宮的親生兒子,如何會不信呢?”
眼中一抹哀色劃過,低聲喃喃道:“這皇宮之中,本宮除了能信你又能信誰呢?唉……”一聲長嘆……
君雲謙垂首不語,他是她所生,爲她而悲,爲她而嘆。
心中突然升起無力感,他的母后,究竟是想要什麼?自從林貴妃死後,後宮中她一人獨大,偌大的後宮之中也是有她一人而已!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萬千富貴唾手可得,當初她進宮的目的不就是這些?只是爲何要爲一個根本不可能對她動情的男人而動心?變得惡毒,變得自私,變得陰暗……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突然失了再說下去的興致,這樣一個人,是他的母后。
今日早上,他去了祖父那裡,看老人的鬢角早生華髮,心中酸澀。他的祖父一生的心血全用到他的母親身上,對這個貴爲皇后的女兒可以說是有求必應,除卻她說要干涉皇上立他爲太子。這個老人爲了他尊貴的女兒操了一輩子的心,卻只是因爲無法答應干涉父皇立儲君的事,換來輕描淡寫的一句“真沒用。”
而他,雖是她親生,從小努力想要與她親近,卻從不會得到自己渴望的那份溫情。
她的眼中只有權勢,只有他的父皇,只有愛而不得的恨意。
從沒有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
——
“轟隆!轟隆!”
連續兩聲響雷伴着閃電劃破陰沉的天空,大雨傾盆而下。
一個白衣少女手中牽着一個女童行走在森林前方的管道之上。令人不解的是,兩人同樣沒有打傘,那模樣嬌憨的女童從頭到腳卻沒有一絲潮意。
而那白衣女子,卻是渾身被淋得溼透。三千青絲隨意披在肩上,已被雨水所打溼,水滴順着髮絲如溪流般留在身上,譜寫着說不出的哀傷。夜幕降落的黑,更是襯得少女面容的蒼白,那張足以傾城的臉因女子氣質的冷清透出不可褻瀆的美,如此狼狽,更是讓人心有憐惜。
“初姐姐,初姐姐,”模樣嬌憨的女童揚起純淨的笑臉,拉着少女的手,眼中微微的委屈,爲何叫了初姐姐幾聲她都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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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女似在神遊,剛剛回過混來,低頭看向女童,眼中是莫名的哀傷,卻笑得溫柔:“夭夭,怎麼了?”
“初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她指指自己的太陽穴,“你是不是生病了?”
明明看似侮辱人的動作被滿臉關切之色的女童做來卻不會讓人生氣。
只因那張臉,是過分的純淨與稚氣。
“夭夭別擔心,姐姐沒有,”少女溫柔的笑,問身邊的孩子:“你剛剛叫姐姐是想說什麼?”
女童拍拍自己的小腦袋瓜子,歡快笑道:“哦,對了,我是想問初姐姐我們還要走多久?”
少女低語輕嘆,眉間似有惆悵,“快了……”
快了啊……
“轟隆,轟隆!”又是幾聲響雷劃破長空,似要將天空炸成碎片!
“初姐姐,雨又大了呢!”女童輕喊。
看向發上衣上都滴着水的女子,她有些不能理解,“初姐姐,你爲什麼要讓自己淋雨呢?孃親說過淋雨會生病的。”
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女子輕笑:“因爲,淋雨可以讓人清醒。”
女童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頭,澄澈的大眼睛看向她:“夭夭也想陪着初姐姐一樣清醒,姐姐,你也讓我淋一淋吧!”
少女目光微滯,要陪她一起清醒麼?
低嘆一聲,將女童拉得更近一些,她認真道:“夭夭,你不需要,會生病的。”
何必要清醒呢?去面對那些慘痛的難以接受的失去?如若如此,不如不醒。
終是趕在城門被關了之前進了城。
她望着那熟悉的街道,深色悵然。
傾盆的雨水將灰白色石板鋪就的街道洗刷乾淨,路邊的垂柳因沾了雨水更是溼潤的翠綠。
大雨已然停住,街道兩旁的房屋上,淅淅瀝瀝的水流順着青色瓦片蜿蜒而下。
似乎什麼都沒變,似乎什麼都變了。
這一場暴雨下得太大,如今剛剛停住,整條街道上也沒幾個人,偶爾有行人路過,也是神色匆忙。
許是近鄉情更怯,少女進了城之後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三年了啊……
牽着小女孩經過一條巷口,便能看到京城最大的酒樓——望江樓。少女擡眼望去,微微失神。
“呦!兩個小美人,在這等着本大爺呢!”一個滿口黃牙衣着邋遢的乞丐從巷子中陡然冒了出來。
“啊!”小女孩似是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住,驚叫一聲又迅速捂上嘴巴!瞪着一雙大眼,下意識的躲向少女身後。她也不知爲什麼,見到男人總想要躲開。
少女低頭看到女孩眼睛中深深的恐懼,擡頭看向眼前猥瑣下流之人,眼中一片冷然,衣袖下的一雙玉手已緊緊握起,右手無名指微微彎曲。
“呦!還是個烈性子!老子喜歡!”那乞丐見兩人不說話,放肆看向少女,被雨淋溼的衣袍緊緊貼在身上,越發顯得她嬌小的身體玲瓏有致,眼中的猥褻之意毫不掩飾,露出滿口黃牙猥瑣道:“美人兒這身衣…”
卻聽“砰”的一聲!那人話沒說完猛然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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