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穿黃色太子朝服的男子大喝一聲,氣勢洶洶的朝着顧無情衝去。
顧無情臉色剎那蒼白無血,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這樣。他只能拼命一博,就算只爲沉香換來一點點的逃脫時間也好。
顧無情暗自咬緊牙根,努力將那即將涌入咽喉之中的鮮血嚥下,企圖用自己那受傷不輕的身子阻攔住那氣勢洶洶的男人。
“哼,不自量力!”
那身穿明黃太子朝服的男子冷冷勾了勾脣角,纖薄的脣邊扯起一抹不屑至極的弧度來。
顧無情臉色微獰,完全不理會對方那嘲諷的態度。
翻身一躍,不想成爲弱勢的一方,竟然也朝着對面攻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至極,那原本已經跑出了老遠的寂月沉香竟然駕着那烈馬趕了回來。
“無情,讓開!”
寂月沉香一眼便看出了顧無情的心思,臉色剎那蒼白無血。
她大聲冷喝一聲,竟然駕着那匹烈馬,不管不顧的朝着那男人衝去。
“沉香!”
那男人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寂月沉香竟然會做出如此不要命的動作來。
大驚之下,竟然幾乎被那發了瘋的馬兒撞了個正着。
“寂月沉香,你是瘋了嗎?”
那男人臉色難看至極,與顧無情一模一樣的磁性嗓音裡剎那佈滿了惱怒。
寂月沉香眉頭一皺,漆黑的眼眸裡剎那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如果她沒有聽錯,這男人應該是認識自己的,不然,他絕對不會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
“沒錯,我就是瘋了!刑均仁,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帶他走?
你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等着你們來救我!”
寂月沉香冷哼一聲,飛身下馬。不要命了一般的將手中的長誅舞動的獵獵生風。
長誅的威力不凡,雖然寂月沉香只有三腳貓的功夫,但是那長誅卻還是發揮出了他應有的水準。
一時之間,那男人似乎是被寂月沉香唬住了,竟然落在了下風。
可是,寂月沉香知道,這些都是表面上的而已。
這男人武功之高,根本讓人望塵莫及,就連這裡武功最高的刑均仁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難道真的是想讓咱們死在一起嗎?
滾啊。你們,我叫你們滾!”
寂月沉香嘶吼着讓顧無情他們離開,顧無情幾乎惱怒的紅了一雙眼。
“無情,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要想證明自己是真的顧無情,就絕對不會對沉香怎麼樣的。”
刑均仁狠狠咬緊牙根,用力握住顧無情的肩膀,不讓他激動的衝上前去。
“不,我不能丟下她。你放開我!你自己走!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
顧無情掙扎着想要擺脫刑均仁的控制。
刑均仁狠狠咬了咬牙,心裡暗自做下了決定,竟然一手狠狠劈在了顧無情的脖頸之上。
顧無情悶哼一聲,意識漸漸模糊,昏迷之前,他只依稀的看見,寂月沉香似乎被那男
人一掌打到了吐血。
顧無情似乎做了一個異常驚悚的夢,夢中他夢見寂月沉香被人幾乎打死。
“沉香,沉香……”
顧無情猛地一下坐了起來,他將眼睛瞪得老大,用目光急切的搜索着四周,當他在周圍沒有看到任何寂月沉香的身影時,他猛地一下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無情,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刑鈞仁纔剛從外邊回來,便看到了顧無情臉色難看的端坐在牀上。
他連忙將手中的藥碗放到一邊,急切的上前了一大步,無比擔憂的詢問道。
“你混蛋,當時你爲什麼阻止我,你現在可知道沉香她有多危險!”
顧無情擡手便狠狠朝着刑鈞仁的臉頰處揮了一拳,激動異常的朝着刑鈞仁咆哮道。
“顧無情,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沉香她那麼做,爲了什麼,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我不帶你走,最後我們都會死在那!”
刑鈞仁被顧無情那一拳打的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伸手擦去自己脣邊的鮮血,皺緊眉頭望着那滿臉癲狂的猙獰男子,刑鈞仁狠狠壓抑住自己心頭處的怒火,才勉強使自己徹底淡定了下來。
“哼!留得青山在?你這話說的是好聽,我看你就是個徹頭徹底的懦夫?什麼狗屁青山,那些都是你爲你自己怕死找的藉口!
你怕死,我不怕,我要去把沉香救回來!”
顧無情冷哼一聲,失去寂月沉香的痛,已經徹底完全矇蔽了他的思想,他雙眼赤紅的想要從牀上站起。
嘴中卻還是力不從心的重重摔倒在了牀榻之上。
“哈哈哈,怕?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東西是我刑鈞仁害怕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做無謂的犧牲。
顧無情,你該清醒一點了!你現在這個德行,哪裡還有半點大名鼎鼎的戰神的樣子!
你再這樣萎靡下去,只會讓沉香做無謂的犧牲!”
刑鈞仁眼底閃過一抹惱怒,再也隱忍不下,異常惱怒的朝着那無比激動地顧無情吼道。
“嗷嗚……”
就在這屋裡氣氛有些緊張的時刻,小白突然竄進屋中,朝着屋裡的兩個男人狠狠齜了齜自己那森白的牙齒。
看見小白那雙充滿煞氣的眼睛,顧無情一頓,原本亂哄哄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幾分。
顧無情似乎在小白的眼睛裡看到了失望和惱怒。
或許,刑鈞仁和小白說的都沒有錯。現在的他,真的需要鎮定,他不能夠讓沉香白白爲他犧牲。
顧無情狠狠咬了咬牙,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他是人人稱頌的戰神將軍,絕對不能失敗。
因爲那失敗的後果,他根本就承受不起。
“那是要給我的藥吧,給我吧。”
顧無情深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那被刑鈞仁放到了一旁的藥碗,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刑鈞仁一怔,顯然是沒有從顧無情那巨大的態度轉變中回過神來,不過片刻的怔忪後,刑鈞仁利落
的將那碗藥遞給了顧無情。
“小白,現在,我們可能真的需要你的幫助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共同將沉陷解救出來。”
顧無情一口便將那碗烏黑的藥汁給飲了個乾乾淨淨,他還來不及將手中的藥碗放到一旁,便無比鄭重的對小白說道。
“嗷嗚……”
小白響亮的迴應了一聲,似乎是將顧無情的話應承了下來,顧無情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才張嘴向他們闡述了自己的計劃……
卻說顧無情這邊總算是穩定了自己的心情,而那被顧無情心心記掛着的寂月沉香卻還是處在昏睡之中。
有些昏暗的房間內,一個身穿明黃華服的男子靜靜地坐在牀榻邊緣,目光炯炯的望着牀上那名昏睡之中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眉如畫,鼻樑如山峰,皮膚如同雞蛋一般細膩光滑,睫毛挺翹而纖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薄脣蒼白的如同她的臉色一般。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捨己纔將顧無情放出去的寂月沉香。
“沉香……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呢。”
那坐在牀邊的男子微微擡頭,露出一張巧奪天工的俊臉來,那張臉,不是屬於顧無情的又是誰的?
只是不知道,這張臉的下面,究竟隱藏着怎麼樣一張不平凡的臉。
“咳咳……很簡單,要麼,你現在就殺了我,要麼,你就等我殺了你。”
寂月沉香倏地張開眼睛,只見那雙烏黑髮亮的眸子裡盛滿了森寒的殺意。
那俊美無雙的男子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寂月沉香狠狠皺了皺眉頭,一邊故作惱怒的問着,一邊暗中環視着四周。
當她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正是那沉香閣時,她還是忍不住怔愣了片刻。
“呵呵,沒笑什麼,沉香,你是怎麼了,你怎麼連我,你的夫君,都不認識了呢?沉香,你難道忘記了嗎?
當初我們可是對着這鴛鴦配許下個誓言,生死不離。”
寂月沉香望着那鮮紅色的鴛鴦配微微失神,她的腦海之中剎那浮現起當時的畫面。
他說的沒錯,她和顧無情是在這鴛鴦配面前許下個誓言不錯,可是卻並不是生死不離的誓言。
當時顧無情說的是,若是她膽敢背棄於他,他便要她生不如死。
寂月沉香漆黑的眸底剎那閃過一絲懷念,一直緊緊盯着她面部表情的“顧無情”眼底倏地閃過一抹冷光。
“無情,你真的是無情嗎?”
寂月沉香突然擡眸,一雙晶亮的,堪比小鹿般的漆黑眸子里布滿了不可置信。
“顧無情”微微一笑,脣邊陡然扯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弧度。
“這是自然,沉香,你都想起來了嗎?你知不知道,當時你說我不是真的顧無情的時候,我的心究竟是有多痛。”
“顧無情”漆黑的眸底剎那閃過一抹黯然,看到這一切的寂月沉香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兩聲。
這個人不去演戲真的是可惜了。若不是她早已知道真相,恐怕還真的會被他那高超的演技給騙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