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開了,就看看這卷東西是什麼,放在這麼個旮旯裡,究竟是有意藏起來的,還是婢女不經意之間丟落的呢……
其它三人也已經圍了過來,隨着卷軸的打開,幾人都有忽輕忽重的抽氣聲,在心中驚歎:畫中的女人真美!!!
傳聞中的沉魚落雁、傾國傾城、洛神再世也不過如此了吧!
方艾伊只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頭,這畫中的女人容貌身姿與腦海中的麗影重合,畫的是酈妃,站在一樹海棠下低眉淺笑,那醉人的溫柔與絕美的容貌讓一樹海棠失去顏色,變成灰敗的朽木!
酈妃果然是個美人中的極品美人,她都不得不由衷的讚歎!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白玉璃除了那對好看的刀裁般的劍眉不像酈妃,其他的五官幾乎是跟酈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因爲五官的相像,使白玉璃乍看上去很美很妖很豔麗!
然,他美麗卻不陰柔,因爲性別賦予了他男性化的冷硬與氣度,不似女子的柔弱與溫軟。
酈妃就不一樣,一模一樣的五官,換了一對細長的柳葉青黛眉,頓時溫柔嬌媚似一朵美麗綻放的牡丹,帶點雍容與華貴,再加上那眉宇之間的硃砂痣,讓她看上去更加柔媚妖豔。
可以說,白霜月的模樣完全不像酈妃,應該是承襲了她父王的容貌,所以,通常情況下,衆人很難想象白玉璃與白霜月竟然是一個母親生的孩子,但這是事實。
方艾伊研判的目光反反覆覆在畫卷上留連,又覺得這幅酈妃的畫像好像哪裡不對勁,總覺得這畫的是酈妃,可是那個眼神那個硃砂痣看上去與記憶中的酈妃有些出入。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美麗,卻讓方艾伊心裡覺得怪怪的……
再次仔細打量畫卷,卻有個意想不到的發現,畫中的酈妃手腕上有一個通透翠綠的手鐲,這個鐲子難道是‘鳳血鐲’?腦海中的酈妃手腕上只有一對銀鐲,沒有玉鐲,這是怎麼回事?!
軒轅楓曾給她看過‘鳳血鐲’的圖樣,一樣是通透碧綠的翠玉手鐲,只是那幅圖樣裡的手鐲,翠綠中帶有紅色絲線,有點像人手臂下流淌着的血脈一樣,鮮活的,成飛鳳形狀!
但這幅畫裡面的手鐲只有翠綠沒有紅絲,爲什麼呢?明明說酈妃是上任的侍令主,這些奇怪詭異的現象又說明什麼?
方艾伊一時間想不明白,索性將畫卷收好,交給靈珠拿着,再次擡眸環視一圈芳華宮,幾不可聞的勾一下脣角,轉身,毅然離開,再不回頭!
四人安靜的行走在皇宮花園的林蔭小道上,也不着急回霜華宮,於是在御花園裡賞賞景,一池碧荷送來陣陣清香,去了些天氣的燥熱,連耳邊的蟬鳴也變得不那麼讓人煩躁。
方艾伊坐在一處假山樹蔭旁,託着腮幫子,對着面前的一池荷花發呆,腦海中還在想剛纔看到畫面時的震撼與詭異,不經意的,聽到幾個後宮妃嬪路過時的交談……
“我聽說珍妃不行了,太醫院的院首張太醫已經搖頭了,我看那個狐狸精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妃嬪甲是一個柔麗的女聲,尖酸刻薄的說道。
“你小聲點……珍妃也真是慘,不就是想要個小寵物麼,王平素那麼寵她,怎麼這次就不允了呢?還一不小心得罪了文月公……呃……”妃嬪已是一個怯懦的聲音,緊張的壓抑着低聲說道。
“哼!慘什麼呀慘!就是因爲她平素太過囂張了,仗着王的寵愛,鳳家在背後給她撐腰,在宮裡橫行霸道,連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裡,這次終於碰到個惡人,一舉給治了!大快人心吶……再說啦,你沒看出來嗎?王這次是跟文月公主聯手對鳳家出手,所以,洗塵宴上大家都各自心懷鬼胎呢!”妃嬪丙生硬細柔,卻冷哼着諷刺說道。
“唉~這宮裡啊,沒一天太平日子,平素就有個九公主大鬧皇宮,現在多了個更加跋扈更加囂張手段更狠辣的公主住在這裡,這日子就沒法過了都……”妃嬪丁多愁善感道。
“嘻嘻……妹妹不用擔心,我早前時候,聽說九公主爲了珍妃的事情,跑去霜華宮大鬧了一番,結果卻是不了了之,這九公主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這次不僅沒了面子,還吃了悶虧,被王譴責了一番,肯定咽不下這口惡氣的,我們就等着瞧好戲就好了……”妃嬪甲嬉笑道。
“看戲要給銀子的,你們準備好給錢了嗎?!”方艾伊冷着臉,攔去衆人的去路。
她懶散冷酷的聲音插進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中間,嚇了衆人一大跳,發嗲的各種驚呼聲此起彼伏。
方艾伊雙手環胸,冷冷的看着一衆女人,妃嬪們剛纔還大膽議論着她,此刻卻不敢直視她,神情尷尬又怯懦的朝四周亂飄眼神,或乾脆低頭逃避,讓她心生厭惡!
沉默緊張的氛圍維持了一柱香時間,當中有個大膽的,朝方艾伊走了兩步,見禮之後假笑說道:“我們跟公主是一家人,又是妯娌,自然要相親相愛,大家說是不是啊?”
衆人連忙跟着應和說是,接着衆人不鹹不淡的給方艾伊見禮,然後又藉口說要去看看珍妃娘娘的傷,紛紛逃散開來,片刻消失得乾淨!
方艾伊維持站姿,眯着眼睛看着衆人逃散的方向,若有所思。
良久,她輕喚一聲:“朱剎、蘭心、靈珠聽令!”
“是。”朱剎早就冷下臉來,此刻意識到她可能要對這羣女人出手,嚴肅的沉聲迴應。
“公主請說。”靈珠一貫的笑容也沒有了,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奴婢在。”蘭心最激動,回答最大聲,心裡更是憤恨的咒罵一羣白癡女人,欠虐!——
六千字完畢!呼,又兩點了……明天還要上課,估計也要等到晚上更新了,親們可以攢幾天文哈,我這個月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