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不是這個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曾跟你說過,世俗禮法那些東西,在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這件事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方艾伊淡笑着,心平氣和的解釋。
她想要告訴玉玲瓏,軒轅楓沒有錯,他給的寵與愛都是天底下最好的,雖然他們曾經愛過,但畢竟是曾今,是她先對不起阿楓,所以,不要怪他!
這樣一個信守諾言,有擔當的男人,是值得玲瓏去爲他付出的,也希望玲瓏在知道他們的事情之後,在他傷心苦悶之際,給予他更多的關懷與愛。
“可我剛纔聽到你們爭執……他要你……沒有名份……嫁進宮,你答應了,你怎麼能忍受他這樣待你?!”玉玲瓏氣惱得結巴說道。
她氣楚老大的羞辱,更氣方艾伊的隱忍,若換作是她,早忍不住跟他大打出手了!再不就是跑得老遠,不想見他……
她不知道他們剛纔在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明白這兩個人複雜詭異的心思,她只從結果上去看問題,總是霧裡看花一般看不真切。
“沒有關係,行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我在他身邊。”
玉玲瓏似懂非懂的睨着她,不能理解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但她就是覺得心裡漲漲的,堵堵的,難受得要死。
皿娘一貫的黑衣裙裝,黑紗覆面,似乎沒有怎麼變,只不過,一雙冰藍的眼眸沒有往日的平靜無波,稍微多了一些神采,這也許跟她恢復南疆治理權,重建家園有些關係。
她從太清殿走出來,就看到曾經因情蠱之事找過她的兩人,刻意在等她,便知道她們想問什麼,冷淡說道:“君上沒事,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他的情蠱是怎麼解的,與之相匹配的情蠱又在哪裡?”方艾伊恢復冷靜,站起身,同樣淡淡的出聲問道。
皿娘看她一眼,平靜的簡述說道:“情蠱確實都是一對一對存在的,解蠱也必須是與之相匹配的蠱蟲才行,但南疆苗族有一種福蠱,卻能破解所有的情蠱,是萬蠱之王!只要與所有情蠱在破繭之前,以心頭血爲引,讓他們相配,便能解蠱。福蠱之所以被稱爲‘福’,是因爲,它的蟄伏期很長,有可能幾年,有可能是幾十年,也有可能一輩子不會破繭,更不會引發致命危害,它沒有固定的蠱蟲成爲對象,卻可以跟所有其他的情蠱相匹配,君上身上的蠱蟲就是福蠱。沒有配蠱解毒,直接將他身體裡的蠱蟲取出來,就解毒了。”
“這麼說,楚老大……是爲了得到福蠱,纔對南疆出手?”玉玲瓏猜測問道。
皿娘掩在面紗下的面容一冷,嘴角卻勾着嘲弄的笑容,不知道她是嘲諷眼前的這些人,還是嘲諷她自己的族人。
她淡淡說道:“是的,南疆的禍亂始於他的殘暴蠻橫,但最主要原因,也是因爲南疆各族不睦,相互猜忌相互傾軋,讓他鑽了空隙。”
“如何從他身體裡取蠱解毒?”方艾伊沉吟一下,問。
“開膛剖胸,調製某種血引,將他身體裡的福蠱引-誘出來,就這樣。”皿娘淡淡的含混帶過,不欲多做解釋。事關她們苗族的秘術,外人還是少知道的爲妙。
“那……那他現在怎麼樣?”玉玲瓏面露焦急之色,關切問道。
一想到他不久前,開膛剖胸,她就忍不住心疼,疼得要死!早知道,她就不到處跑了,呆在他身邊守着他也好……
“什麼怎麼樣?”皿娘不明所以,反問她。
“會不會死?!”玉玲瓏焦急問。
“心口缺了一角,也算是重傷,不過還不至於要他的命。”皿娘說得雲淡風輕,卻讓另外兩人臉上驟變,煞白煞白的,果然是……剜心!剔蠱!
“什麼叫心口缺了一角?”方艾伊蹙眉,有些不悅,她冷淡不在意的樣子,很難讓她信服她說的話。
“就是你認爲的那樣。”皿娘掃她一眼,冷笑。
“……”方艾伊語噎,眉心褶皺更深。
“那現在要怎麼做,才能恢復?”玉玲瓏問。
“心臟衰弱,不可大肆動心動氣,需要安靜休息,靜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皿娘冷憋了她一眼,淡聲說道,準備轉身離開。
“需要我們做什麼?”方艾伊、玉玲瓏兩人一起追上前,急切問道。
“不需要,別添堵就行。”
“……”
*
那天之後,方艾伊跟着玉玲瓏回到驛站,稍微休息一下之後,又離開。
在紫雲城四處轉悠一圈,買了一處大宅院,簡單打掃之後,便當做自己的家一般,住下來。但她每天下午會例行的進宮,待兩個時辰,陪侍在太清殿外,聽候吩咐,沒吩咐的就傻站着,站崗,兩個時辰一到,沒什麼特別的事,再出宮。
其實,她進宮根本就不用做什麼,軒轅楓身邊多的是人爭先恐後的照顧他,飲食起居更是有專人在照料,不可能經她的手。而且,他暫時也不太想看到她,以軒轅楓現在的狀態,她還是儘量少一點的去他面前晃悠,平白惹他不悅,更影響他的身體恢復!
於是,她大多時間在宮外,會四處轉轉,看看坊間有什麼趣事樂聞,有時候跟玉玲瓏一起,被她磨着揪着到處走,領略紫雲城不同於四國的景緻與人文風格。
這日,方艾伊依舊站在太清殿外站崗,筆直筆直的,跟個雕塑一樣,安靜得彷彿不存在一般,可是一雙眼睛卻愣愣的,明顯的又在發呆,陷入沉思。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一道稚嫩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卻極具霸道威嚴的從背後響起。
方艾伊轉身,頓時目光一亮,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來,瞪着眼前粉嫩的小男孩,問道:“你是……擎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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