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子妃莫不是看到這些舞姬心生不忍?”夏千千的笑聲陰測測,“果然是婦人之仁啊,不過本王就喜歡。”
……
南宮浩雪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起來!“夏王爺,依稀記得上次論劍是十年前吧?!”
男人間的角逐已經輪不到任何人開始置啄,就連司徒綺月都被南宮浩雪凌厲的眼神掃了一記。大殿裡的衆人低着頭安靜着飲自己的酒,舞姬的腰肢扭得不再像方纔那般誇張了,少了男人的目光,就連這些女人也懶洋洋起來。
司徒綺月嗅到空氣中的硝煙味,嘴角偷笑,至於南宮浩雪若隱若無的警告,她纔不在乎,反而好奇的偏過頭問了起來,“王爺十年親就和太子一戰嗎?不知道當年勝負如何?”
“勝負嘛~”夏千千拉長了尾音,眼神不懷好意在南宮浩雪身上輕輕停留,就回到了司徒綺月的嬌顏上,“自然是本王沒有輸咯。”
“胡扯!”南宮浩雪重重的將酒杯扔在了桌子上,酒液灑在名貴的桌案上,看的人一陣心疼,“當年分明是你不敵,慌忙逃跑的。”
“太子這話有失偏差了,本王當年有急事,所以才匆匆離去,怎麼能說是敗逃?不妥不妥!”夏千千依舊在笑着。
只是那笑容的背後,卻讓人覺得有一股紅色的火焰燃燒在瞳孔之中。司徒綺月兩隻眼睛提溜一轉,心裡頓時有了主意,“當年如何我可不知道,不過現在如何,何不比試一番?”
見南宮浩雪不說話,司徒綺月忙看向夏千千,“王爺您今天沒有什麼急事吧?”
“自然是沒有的,就是不知道太子可否賞光了?”
十年仇,男兒心,豈有不報之理!更何況如今形勢動盪,如果他能技高一籌,壓制住南宮浩雪,那麼以後的戰亂中,也可以爭取更大的利益。
在他的地盤,如果怯了場,怕就不是丟人那麼簡單了!
想比夏千千的一腔豪情,南宮浩雪就顧慮的多了,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司徒綺月,只可惜迎接他的是缺是單純至極的瞳孔,怎麼看也看不清楚薄霧下的心事。
角壽悄悄從後面蹭了上來,“太子三思啊,如今形勢不利與我們啊。”
“無妨,”南宮浩雪擺擺手,示意角壽退下,看着司徒綺月問道:“很想看我們兩個勝敗如何?本宮這就去給你出一口氣!”
他知道?!司徒綺月倒吸涼風,原來南宮浩雪竟然把這一切都已經調查了一個清楚,那麼說他去比武並不是爲了面子而是爲了自己?
“夏王爺,放心,本宮會手下留情的!”南宮浩雪如此說道。
“太子多慮了。”夏千千笑意溫和。
這個時候,兩個尊貴無比的男人就要開始的比試吸引了大廳所有人的視線,紛紛投了過去,只有司徒綺月不同,雖然她也在四處張望,但是她要找的焦點,別人不懂。
送大殿上面往下就是對稱着三排的檀木桌案,長長的一直襬放到了大殿的門檻位置。從大殿往外就只有前門和兩個側門。
現在司徒綺月坐在上首位置,距離側門是比較近的,但是兩旁侍候的丫鬟和僕人卻很礙眼,不過最爲礙眼的還要屬角壽這個國師,該怎麼辦呢?
司徒綺月心裡暗暗祈禱,等會南宮浩雪和夏千千打起來的侍候一定要拼個生死才行,最後一方重傷,一方暴怒,爭取發展成羣架,這樣她纔有機會趁亂逃走……
想象永遠是美麗的。
南宮浩雪和夏千千各自執劍,在空中輕輕一搭,兩個男人象徵性的衝着彼此點點頭,互相約定點到爲止。
他們當然要點到即止,若是爲了一時的意氣之爭,那麼將來發展的將是兩個國家的矛盾,但是他們又不得不出手,一來是爲了面子,二來也是爲了試探彼此的虛實。
儘管南宮浩雪隨行的人不多,但是各個都是好手,更有國師角壽在旁掠陣,堂堂一國太子,膽子自然是足的。至於夏千千,哼,自家門口,若是泄了氣血,怕是會動搖人心。
兩個人都可以說的上是絕世男子,就在舉劍的那一刻,卻同時望向了上首位置的司徒綺月,一個怒一個笑,氣氛頓時無線嘎嘎起來。
司徒綺月慌忙抓起桌案上的蔬果,開始食用起來,暗暗咒罵夏千千那一張陰暗的鬼臉,打架不好好打,偏偏扭頭看她做什麼!要知道,現在開始,她已經在研究如何逃出生天了!
碰上南宮浩雪那怒火重重的眼神,她差點驚叫,以爲對方有讀心術呢,發現自家要逃走,要前來阻止呢!
叮叮噹噹的金屬佩劍的相交聲想成一片!
你來我往,你刺我擋,你劈我避,你砍我攔,短短几個眨眼的功夫,就是幾十招,不斷有火星從兩個人碰撞在一起的劍刃上冒了出來。
司徒綺月坐在墊子上,心焦難耐,攪着手指四處張望,這時候有個小丫鬟卻低頭,會心的問道:“娘娘是否需要出去歇息?”
“是是!”司徒綺月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她如坐鍼氈的心立刻清涼起來,扭頭望去,卻發現這個小丫鬟竟然是熟人。
南宮翎發現自己被認出來,連忙皺眉,扶着司徒綺月的手臂,急道:“娘娘,不要說話,跟我走。”
“本宮現在不累,你退下吧!”跟你走?還嫌死的不夠快?司徒綺月一甩袖子,喝道。
南宮翎大急!身後是角壽國師,他們可是認識的,現在靠着小丫鬟的扮裝只能是遮掩這一會功夫啊,於是飛快的在司徒綺月耳邊說道,“娘娘,我知道你對我有所誤解,但是林子墨此刻就在外面啊。”
林子墨?他來了?司徒綺月心裡竟然滾過一道暖流,回身握住了南宮翎的手,閉眼又睜開,“你帶他離開,這裡很危險。”
南宮翎苦笑一聲,“娘娘沒有安全,他怎麼會走?”
“那你告訴他,若是他不走,就等着爲我撒冥錢吧。”司徒綺月怒道。
“娘娘,你這又是何苦?我當初那麼做,只是一時糊塗,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再和皇兄助紂爲虐了。”南宮翎小聲說道。
司徒綺月嘴角彎彎,“好了,我知道,但是他們人多勢衆,我們跑不了的,你們兩個還是快走吧,皇上自然有妙計來救我的。”
“娘娘!”南宮翎急道。
“國師,這明月城裡的丫鬟十分可人,替本宮賞賜。”司徒綺月扭頭朝身後站着的角壽說道,剛纔她們兩個人的交談都是很小聲的,加上角壽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大廳中央正比武的主子身上,這會聽到司徒綺月的聲音,看也不看,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就扔了過來。
“謝謝娘娘。”接過司徒綺月遞過來的金子,南宮翎一臉可惜的慢慢退出了大廳。
司徒綺月心裡卻好一陣失落,不是她不想走,只是她不想再打擾他的幸福,既然都有了各自的選擇,爲何還要拖累他爲自己犯險呢?他應該和南宮翎比翼shuangfei,神仙眷侶纔是!
長長嘆了一口氣,司徒綺月將視線放在了正在交手的大廳兩個男人身上,暗暗可惜怎麼還不進行生死決鬥啊,打的那麼好看做什麼?
兩個人一個白衣,一個藍袍,劍光縮影不斷交接在半空中,動作輕盈利落,簡直比起那女子的舞蹈都要美上幾分。
更多的時候,司徒綺月覺得他們不是在比試,而是在跳舞。
“娘娘,要不要出去透口氣?”又一道聲音在司徒綺月的耳邊響起。
“不要!”想也沒想,司徒綺月直接拒絕了,開玩笑,林子墨你就這麼不愛南宮翎嗎?那麼你又爲何選擇和她在一起?雖然她是南宮浩雪的妹妹,可是這麼做的話無異於叛國啊!
“看來朕自作多情了啊。”聲音轉而變得幽怨起來,但是那渾厚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無證實着聲音的主人是個男人!
司徒綺月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人提到了喉嚨,扭頭的速度不亞於時速三百公里的輕軌,身後的佳人長袖偏偏,粉色宮裝,梳着千篇一律的丫鬟髮髻,帶着兩朵粉色的珠花!
但是那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不是蕭弘文還是何人!
“你……你……”結巴着兩次沒有說出一整句話,司徒綺月深深吸入一口氣,她怎麼想得到,在這種情況下,蕭弘文竟然男扮女裝,混了進來。
一國之君屈尊降貴,扮裝成一個小丫鬟?這種形象的反差讓她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更多的還是來自那其中濃濃的愛意。
蕭弘文從袖口掏出一片手帕,輕輕擦拭司徒綺月眼角溢出來的淚水,“朕雖然是皇上,但也是男人,自己的女人一定要保護好,現在開始,拉住我的手,我是你的男人,我帶你走出這龍潭虎穴!”
簡簡單單的話語卻蘊含着無比的霸道,此刻的司徒綺月竟然覺得這周圍的侍衛,國師角壽,以及那兩根武藝同樣高強的王爺和太子,並不是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