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一個女子,蕭弘文心裡不是沒有擔憂,但是陳芳雲的提議卻讓他心裡有了別的想法。
且不說陳家父子罪行該碎屍萬段,就是眼下,將她留在身邊總是好的。
“好,賜陳天賜之女爲惠妃!”
一道九龍詔令,麻雀飛上枝頭成爲鳳凰。
大殿中,蕭弘文微微一笑,卻沒有再難爲陳家父子。
收回了他們的敕封,即日起隨他一起回到京城,就此富貴到死也算他們陳家祖上積德了。
“皇上,臣妾在想我們什麼回京城……”陳芳雲妙目連連,窩在蕭弘文的懷裡溫順的像一隻小貓。
蕭弘文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剛纔他派人去通知皇后了,可是司徒綺月並沒有來,說是有些風寒,就不來湊熱鬧了。可是在他的潛意識裡更希望她會生氣,會憤怒,哪怕來和她吵鬧啊。
可是司徒綺月這一切都沒有,只是淡淡的一句,身體不適,她到底在不在意啊?
這個念頭在蕭弘文的心裡像是瘋長的野草一樣,他急切的想知道她的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可是司徒綺月的冷漠實在是太多了。
“皇上,皇上……”陳芳雲眼裡閃過憂色,是不是她問多了?
“愛妃怎麼了?”回過神的蕭弘文衝着陳芳雲笑道,好看的脣形勾起迷人的微笑,頓時陳芳雲的眼裡柔情肆意。
“沒……皇上,喝酒。”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陳芳雲連忙從端起桌上的酒樽,遞了過來。
接過酒,蕭弘文一飲而盡。
“朕有些乏了,衆愛卿自便吧!”將陳芳雲一把抱起,蕭弘文轉身走出了大廳。
廳內,陳家父子面面相視,露出一個彼此明瞭的笑容。
陳芳雲皓腕如霜,緊緊的摟着蕭弘文的脖子,俏臉紅暈,幾欲滴出血來,柔柔的問道:“皇上,可是要臣妾侍寢?”
“哦?”蕭弘文眸子一亮,不禁起了調笑的心思,“你以爲呢?”
“臣妾聽皇上安排。”陳芳雲一顆臻首垂的很低,埋在了蕭弘文的懷裡,引得蕭弘文哈哈大笑起來。
走到了後院的時候,蕭弘文將陳芳雲從懷裡放了下來,捋了捋女子的碎髮,輕笑道:“好了,今天你受驚不小,回去休息吧,朕有政事要忙,改天再去看你。”
“是!”陳芳雲乖巧的行禮,望着背影蕭弘文遠去的背影,緩緩擡起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她自小就在城主府裡生活,蕭弘文要去的方向根本就是皇后的房間!那個賤人!想到這裡,不禁將手裡的手帕攥的緊緊的,連忙環望了一圈四周。
原本一直跟着蕭弘文的王七,見到皇上抱着美人的情形之後,也連忙退了去,其他的僕從也是離得遠遠的。
咬了咬牙,陳芳雲身形一晃,跟在了蕭弘文的身後,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的話,就會發現陳芳雲會武功!而且武功還很高!居然可以跟在蕭弘文的身後不被發覺。
一路來到司徒綺月的房間,蕭弘文負手站在門外,空蕩蕩的小院裡在冬季的烘托下一片蕭瑟,寒冷的北風吹動着枯枝,分外的淒涼。
站在門外,蕭弘文幾次擡手想要推門而入,卻又停了下來。
自己冊封了惠妃,她應該知道了,可是她就這麼平靜嗎?難道她一點不在乎?在她的心裡就沒有自己的位置嗎?還是說在她的心裡還想着別人?
一想到司徒綺月的心裡有別人,蕭弘文的心裡就覺得心如刀絞!
指甲狠狠的掐進了肉裡,疼痛已經被他忽視了。
不知道何時,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也許就是這一片雪花的涼意將蕭弘文從沉思中驚醒,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慢慢轉身離開了房前。
他卻不知道,在他離開後,有個人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陳芳雲的臉因爲緊張之後的鬆懈而鬆垮下來,眼角情不自禁露出的媚色令她整個人看起來風情萬種。
“你在這做什麼?”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陳芳雲渾身一震,身後的危險讓她猛然縮起身子,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哭聲從陳芳雲嘴裡發出,嚶嚶的哭泣聲,不住顫抖的肩膀,無限委屈。
蕭弘文臉一黑,一個跨步來到了陳芳雲眼前,抓起女人的雙手,“芳雲,怎麼了?”
一問之下,陳芳雲哭的更加厲害起來,她知道,對付男人的法寶就是女人自身的優勢,眼淚!
果然,在這無限的眼淚下,蕭弘文一顆心慌亂了起來,天下女人雖多,可是有哪個女人敢在他的面前這樣肆無忌憚的哭?只爲了宣泄內心的害怕?
“好了,好了,是朕不對,朕不該那麼大聲吼你的。”蕭弘文溫柔的哄着。
陳芳雲慢慢消停了哭泣聲,一張臉上淚水漣漣,“臣妾看剛纔有個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往這邊飄過,所以就好奇跟着過來了,可是沒有想到是皇上,但是皇上居然那麼兇,臣妾,臣妾失儀……”
紅色身影???蕭弘文眼睛猛然睜大,放開陳芳雲,幾個箭步就來到了司徒綺月的房間,一腳將門踢開!
空無一人!果然如此!
司徒綺月,你的心裡真的是忘不了他啊!!!
蕭弘文一雙手攥的緊緊地,血水從掌心流了出來,不知不覺間指甲已經掐入了肉裡。
“皇上,你怎麼了?”陳芳雲緊張的望着蕭弘文,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如此可怕的表情,那個樣子簡直比殺人還要可怕。
“朕沒事。”聲音宛如從九幽傳上來,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皇上……”陳芳雲滿意的望了望這間屋子,佈置的不錯,女人散落的***,以及一條條紅色的碎步,凌亂的牀,以及空氣中那淫靡的氣味,誰會相信這裡沒有故事?
“……”蕭弘文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被陳芳雲一把扶住了身形,嘴裡噴出一道血箭。
本就重傷的身體,受了風寒已經傷了氣血,如今又受到這樣的心傷,頓時心脈大亂,一口心頭血噴出,昏了過去。
“來人呢,來人呢!”陳芳雲扶着昏迷的蕭弘文大喊了起來,沒有多大一會,小院裡就涌入了無數的人。
天牢。
明月城是一個獨立的城,雖然很多大事都會統一彙報到京城,但是一些瑣碎的事情都是由城主來決策的,所以在這個城裡有一座天牢,級別很高的天牢。
之所以說級別高,主要就是因爲明月城裡各路人都有,魚龍混雜,所犯的案也很多,很多通緝犯也會因爲這裡是兩國邊境而逃到這裡。
可以說,明月城關押的犯人不比京城的天牢裡要少,所以建造的也極爲高大,森嚴。
黑漆漆的夜,陰森森的牢。
司徒綺月自嘲一笑,穿越一回,居然兩度是在天牢裡度過的,前世的她守法奉公,就是撿到十元錢也是要交給警察叔叔的,怎麼來到古代,就這麼背運了呢?
一張石牀上鋪着高粱杆席子,又溼又髒的地上鋪着一層稻草,時不時的鑽出幾隻有着亮晶晶小眼睛的老鼠還有黑溜溜的蟑螂,跑的又快又自由。
“誒。”司徒綺月看着看着,臉上掛着笑,卻苦澀的嘆了一口氣。
不用想也知道,她被陳芳雲那個女人設計了!只是她防備不了,那麼蕭弘文呢?這麼久的時間了,怎麼也不見他呢?
難道他就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嗎?
就算陳芳雲陷害她,只要蕭弘文發現自己不見了,就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抱着這樣肯定的念頭,司徒綺月雖然有些難過這裡的環境惡劣,但是她心裡一直相信蕭弘文會來救她的!
“哈哈哈!”刺耳的笑聲慢慢從天牢的甬道上方傳來,驚醒了司徒綺月的思緒。
“陳南祿!”對於這個紈絝子弟,司徒綺月從本心裡是討厭的!長得人模狗樣,就是不幹人事!
“皇后娘娘吉祥!難爲娘娘了,居然屈尊要在這種地方。”陳南祿笑的像是一條陰毒的蛇,讓人就想一把火燒掉那個笑臉,“不過沒辦法啊,本公子也想讓娘娘住的好一些,但是皇上今天冊封新妃,將所有的奴僕都召走了,所以,只得苦了皇后了,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新妃,什麼新妃?”司徒綺月蹙眉。
陳南祿長吁了一聲,恍然大悟道:“看我這腦子,皇后娘娘還不知道這個喜訊吧!嘖嘖,皇上看上了我的女人,封爲惠妃娘娘了,剛纔皇后不也看到了慶賀宴了嗎?”
“什麼?!”司徒綺月大驚,眼睛圓睜,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怎麼可能!皇上怎麼可能看上你的女人?你一定在騙我!”
“騙你?”陳南祿笑了笑,慢慢打開牢房的重鎖,走到司徒綺月身邊,“我就是騙天下人,也不忍心騙你啊,我的美人皇后。”
司徒綺月厭惡的皺起眉頭,向一旁站了站,陳南祿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索性說道:“你不信也無所謂,我的女人是我父親的養女,美貌絕倫,皇上也是男人,看上一個臣子的女兒有什麼稀奇!”
“……”司徒綺月沉默了,陳芳雲的美貌她是見識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