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笑聲,鬨笑聲都在小小的柴房裡充斥,三夫人的命運只是一個早晨就變了摸樣,滿身淤青,男人胡亂的吻痕,梨花帶雨的小臉。
“賤人!我一定要殺了你!啊!啊!”三夫人怒容滿面,整個身子被壓在幾個男人身下,鼻息裡灌滿髒臭的男人氣息,羔羊白嫩的身子被幾個男人狠狠的玩弄着。
這一刻她最憎恨的反而不是在她身上折騰律動的男人,而是司徒綺月,對她而言,若不是那個醜八怪,她怎麼會落到這一步。
當所有光鮮落幕也只剩下了悽婉,滿身狼藉,還帶着一股歡愛後的氣息,高高在上的三夫人被人從王府的後門扔了出來,摔倒在滾熱的地上,堅硬的地板將她嬌嫩的皮膚硌的生疼,目光呆滯,神情萎靡。
大街上的行人對她指指點點,就是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樣子遭遇過什麼。
“你說什麼?”秦蝶舞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丫鬟,好看的黛眉皺成了小山包,“王爺把三夫人趕出了王府?”
小蘭恭敬地站在一側,彎着腰,“夫人,沒錯,現在王府裡都知道了,就剛纔的事情,據說是因爲三夫人罵了幾句那個醜八怪,結果被醜八怪打了幾個嘴巴不說,還被王爺趕出了王府呢,大夫人也在。”
秦蝶舞緩緩的坐了下來,秀眉微皺,沉思半晌道,“看來這個醜八怪在王爺心目中的位置不低啊。”
“誰說不是呢。”小蘭點點頭,“夫人,我們以後這東苑還住嗎?”
“住!當然要住!”秦蝶舞舒然一笑,“但是爲了能夠住的長久,這個醜八怪不可不除。”
“可是夫人,王爺要是知道了?”小蘭忐忑,秦蝶舞翻了一個白眼,“不讓王爺知道不就可以了嘛。”
另一處竹樓裡,大夫人王寶香心有餘悸的坐在桌前,喝着冰鎮的酸梅湯,也竟然不覺得涼爽了。
幽綠墨荷裝潢的竹樓精緻嫺雅,湘江翠竹打造的桌椅板凳,梳妝櫃檯,夏日居住在這樣的房子裡不僅涼快而且也很悅目。
只是可惜王寶香現在一點心情也沒有,任憑樓下荷葉大張,隨風搖擺,只是她的心裡卻亂成了一團麻。
小丫鬟在一旁伺候,瞧着自家主子燥亂的樣子,隱隱有些心急,“夫人,您怎麼了?那個狐狸精已經被趕出王府了,這是好事啊!”
王寶香柳眉翻起,瞪了過來,“趕出去的那個只是小角色,留下的那個纔是狐狸精!”
“啊!”小丫鬟下巴有些脫臼,迷茫不解。
“那個醜八怪到底有什麼能耐居然讓王爺對她如此特別?”王寶香暗自低語,小丫鬟在一旁搔頭。
正在這時候,樓下又跑上來一個小丫鬟,急喘着,“大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來了,就在樓下了。”
“她來幹什麼?”王寶香冷哼一聲,轉頭對小丫鬟道:“我這就下去。”
王寶香梳理了一番青絲,又將衣衫整了整,穿戴整齊後就悠悠走下了竹梯,面帶微笑,溫婉大方,“今兒是什麼風啊,妹妹居然有時間來看我了啊?”
秦蝶舞撇撇嘴,暗罵一句騷狐狸,隔着八百米就聞着你那一身騷臭了,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微微彎了嘴角,“姐姐說的哪裡話?你我一同進府,理應互相照應。妹妹來姐姐這裡走動,也是盼望姐姐能夠多多照應纔是啊。”
王寶香眉頭微挑,看來是要聯合啊,不過這樣也好,“妹妹說的見外了,你我本就是自家姐妹,理應多親熱。”說完,轉頭對着丫鬟道:“去把王爺前日送的那套雪膚胭脂拿來,我與妹妹要品鑑一番。”
“是!”丫鬟躬身應道。
秦蝶舞抿脣微笑,牙齒輕咬,騷狐狸,說的好聽,卻還不是要顯擺王爺寵愛你嗎?“姐姐能得王爺恩寵,妹妹十分羨慕。”
“妹妹說的哪裡話,你我本就一體,誰得恩寵都是一樣的。”王寶香八風不動,小小的佔了上風,將秦蝶舞氣的死死的。
也罷,就讓你先得意一陣子,等除了那個醜八怪以後再收拾你!秦蝶舞在心裡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裝的和親姐妹一樣,“姐姐,聽說三夫人她?”
“噓!”大夫人伸出手指,噤聲,秦蝶舞連忙住嘴。“妹妹啊,不是姐姐說你,如今這王府裡可沒有什麼三夫人了。”
“呵呵。”秦蝶舞呵呵一笑,“姐姐說的是,只不過你我姐妹若不聯手,只怕這王府裡是沒有夫人了。”
“誰說不是呢。”王寶香揮揮手,示意丫鬟們通通下去,秦蝶舞也讓小蘭退了下去,“妹妹有所不知,那個女人可真的是太醜了。”
秦蝶舞訕笑,她早就見過了,“姐姐說的是司月吧。”“哦?妹妹已經見過了?”王寶香眼珠一轉,看着秦蝶舞就猜到了幾分。
“沒錯,我就不明白了,這麼醜的一個女人憑什麼能夠留在王府裡,而且丫鬟不像丫鬟,似乎也不是誰家千金,難道還有什麼來歷不成?”秦蝶舞猜測到。
只不過任由她們如何猜測也想不到這個醜女人的姐姐居然是天下第一尊貴的女人,是她們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的。
“我看啊,八成是這個女人有什麼媚術。”王寶香咬牙,她覺得不公,她們的姿色上乘,尤以三夫人爲最,結果王爺因爲那個醜女人說趕出府就趕出府了,臨出府的時候,三夫人居然還被幾個家丁拉到柴房裡肆意凌辱。
若是今日被趕出府的是她呢?這個念頭她不敢想下去,但是她卻急切的需要把這個醜女人整治倒。
“媚術?”秦蝶舞蹙眉,“姐姐,我看不然,這個女人跟王爺就沒有那方面的關係。”
她早就打聽清楚了,王爺和這個女人別說同房,連牀都沒有互相睡過。
“那既然這樣的話,就有可能是三夫人咎由自取了?”王寶香皺着眉頭,端了一杯茶喝了,仍覺得口渴,遂又倒了一杯。
“姐姐,依我看,不如……”秦蝶舞突然瞳孔眯起,趴在王寶香身旁,耳語一番,隨即重新坐回,笑得妖嬈魅惑。
王寶香緊蹙的眉頭也隨之舒展,如果這樣子的話,那麼那個醜女人無論是怎樣的厲害也不能逃脫了吧,畢竟人命關天啊。
“妹妹,來看看這胭脂。”王寶香聽了這個計謀,點了點頭,心情大好,連忙拉着秦蝶舞開始見識王爺送的胭脂。
這可是皇宮裡妃嬪才能用到的,對於她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寶貝啊。
秦蝶舞眼裡閃過不悅,但是很快就遮掩了起來,一起坐在桌邊,看着王寶香當成心肝一樣細細把玩着,心裡懊惱又不屑。
每天吃過午飯之後,司徒綺月都會雷打不動的趴在牀上午睡一會,但是今天卻有點睡不着了,她只覺得心裡很煩躁,好像有一團火在燒,腦海裡無數的念頭在掙扎着,撕咬着。
蕭弘文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沒有懲罰她呢?居然還把那個三夫人趕出了府?難道她比他那些女人重要嗎?
想到這裡,司徒綺月一下子紅了耳根,就連抓着牀單的手都開始緊張起來。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小紅在一旁看着司徒綺月的反常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司徒綺月卻像是被人抓了個正着,難堪至極,連忙搖頭,“沒什麼,我沒什麼。”
心虛的人都是有鬼,小蘭並沒有揭穿,“主子,您該午睡了。”
“好。”司徒綺月點點頭,身子一倒就扎進牀裡,連鞋子也忘了脫,小紅走了過來,幫她脫了鞋,又拉了一條真絲薄被蓋在腳上。
司徒綺月咬了咬嘴脣,並沒有說話,卻悄悄的握緊了拳頭,發誓一定要找機會逃出王府去,要不然這樣下去,她怕她會……
轉了幾百個心思都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卻不小心睡着了,當司徒綺月蹬了蹬腳上的被子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天都黑了。
伸了伸懶腰,從牀上坐了起來,有些無聊的拄着下巴,古代人晚上的娛樂節目很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會王府裡也就是書房那邊還亮着燈光,大部分的屋子都已經熄燈歇息了。
黑暗裡似乎有個人影,司徒綺月沒有多想,反而輕笑,“小紅,你躲在那裡幹什麼,我都看見你了。”
黑影一動不動,司徒綺月以爲小紅在和她開玩笑呢,也就赤着腳丫跑了過去,推了推黑影,手上溫熱溼潤,黑影一下子摔倒在地。
“啊!”司徒綺月嚇壞了,連忙大喊,“來人哪。”
很快,屋子外闖進來十來個人,一下子就將司徒綺月包圍在中央,屋子裡的燭火也被人點着了,滿室光堂。
“大膽醜奴,居然在王府裡殺人!”一聲暴喝,將司徒綺月的神經震了三震,忍不住望向自己的雙手。
居然是滿手鮮血,順着她的手心緩緩滴落。
地上赫然躺着一個人,身穿藕色短款對襟小衫,一條及踝的灰色羅裙,腳上踩着一雙丫鬟們統一穿的布面厚底鞋子。
目光上移,司徒綺月心神一震恍惚,那人居然是小紅,一滴清淚從司徒綺月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