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飛飛的頭不能動,轉動着眼睛也看不到更多周圍的情況,她只是憑感覺,感覺到他們先是進了一幢屋子裡,然後走了一會,貌似屋子還挺大,或者說是穿過了一重重的門。
總之,她在心裡數着秒數,感覺大約走了五六分鐘之後,扛着她的劫匪停了下來,一會之後,有一道很沉重的聲音響起,她猜可能是石門,然後,劫匪再次擡腿走了起來。
隨後,那道沉重的聲音再次在他們倆的身後響起,顯而易見,真如歌飛飛所猜,他們來到了一處更隱秘的地方了。
如果不出她所料,極有可能這次他們進入的某個深山的腹地或者不爲人知的山洞。
看來,她真的是可能進入了劫匪們的老巢了。
也不知道劫匪幾彎幾拐,大概十多分鐘後,劫匪再次停了下來,這次是有人和他打招呼:
“老三回來了哈?不錯不錯,這次辦事效率不錯,你果真從南夜千潯的手裡將這個女人給搶來了,哈哈,真是天助我們也!”
被稱爲“老三”的劫匪將歌飛飛從肩膀上扒拉下來,扔到地上,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大踏步走到右側的椅子上坐定,這才冷冷地問道:
“怎麼是你在這裡?老大呢?”
和他說話的是他們的“老二”,老二一貫和他不對付,仗着會花言巧語,將老大哄得高高興興,所以他在組織裡倒也混得風生水起。
其他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拍他的馬屁,唯有老二冷月殘不買他的賬,一是看不慣老二的爲人,二來他本身就是個性子孤傲冷清之人,所以,兩人平時的關係非常一般,互相看不慣,只是在衆人面前維持一份表面的客套罷了。
老二錢如水很不喜歡老三冷月殘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態度,便假裝沒聽到他的問話,掉轉頭去看被扔在地上的歌飛飛。
這一看之下,他立即驚爲天人,兩眼冒出淫/邪之光,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負着手踱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近距離地仔細打量起來她來。
一邊打量,他的嘴裡一邊嘖嘖稱歎:
“嘖嘖嘖,早就聽聞南夜潯王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嬌妻,今日一見,果然是真絕色哈!瞧這細皮嫩肉、掐得出水來的臉蛋,瞧瞧這水蛇一般的細腰,嘖嘖嘖,尤其是那雙眼睛,又彎又長,有事無事都像是在給你拋媚眼對着你嬌笑的模樣,嘖嘖嘖,太勾男人的魂啦!好一個風情萬種的尤物啊!”
說着,錢如水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伸出手就要去摸歌飛飛的臉。
歌飛飛自打被冷月殘扔到地上後,好在是仰面躺的姿勢,所以,她便趁機悄悄打量着這間屋子的情況。
由於頭無法轉動,她只能轉動睛珠子,除了看到頭頂的天花板之外,所能看到的範圍也是極爲有限的。
不過,即便這樣,她還是將這間屋子觀察了個大概。
嚴格來說,這不是屋子,應該算是山洞裡鑿出來的一間類似於土匪們聚會議事的大廳之內的,頭頂的天花板是凹凸不平的石頭,從上面懸吊下來幾盞巨大的燈盞,此刻燈盞裡點着浸過油
的燈芯,將整個大廳照得亮如白晝。
大廳應該很大,反正就歌飛飛的目力所能看見的地方來說,至少她目測這大廳足有二、三十米長,至於寬嘛,少說也得有十來米吧?
大廳裡她能看到的地方裝飾簡潔、粗獷,嗯,是典型的土匪山寨的類型,與她在現代電影電視裡看到的差不太多。
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她暗自揣測着:從那兩個什麼老二老三的對話來看,似乎是他們的老大要劫了自己來的,難道是用來要脅南夜千潯?又或者是想用自己來向南夜千潯要贖金?
嗯,要脅南夜千潯似乎不太像,最有可能的就是認爲用她能從南夜千潯那裡換到大量的金銀珠寶吧,這種可能性最大了。
土匪們嘛,不要名不要權,他們只對金錢財富最感興趣。
如果只是要財,那就好辦多了,自己可以先和他們周旋,然後等待南夜千潯來救援;又或者他們要的錢財對於南夜千潯來說不值一提,從他指頭縫裡漏一點出去打發這幫叫化子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歌飛飛想到這裡,心裡頓時輕鬆不少,至少自己現在的性命應該是不用擔心的了。
正在她放下了一顆心之時,猛聽得那個叫“老二”的突然說出那樣一番調戲的話來,她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露出了危險的光芒,直直地盯着已經走到跟前正彎下腰看自己的錢如水。
眼見着錢如水一雙慘白瘦削的大手向自己的臉伸了過來,很快就要摸到自己了,歌飛飛都能看到對方眼睛裡的那一抹淫/邪/靡靡的目光,而自己卻絲毫不能動彈,連怒罵出聲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這一刻,除了憤怒之外,她卻無能爲力,毫無躲避反抗的餘地!
在心裡怒罵了一百遍“草你奶奶的”,也無濟於事。
歌飛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隻醜陋的手掌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下一秒,便撫上了她的臉頰。
頓時,一股惡寒從腳底升起,她的全身立即起滿了雞皮疙瘩,讓被點了穴的她都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不是因爲害怕而顫抖,而是因爲噁心、因爲憤怒而顫抖。
就在她將一雙眼睛瞪圓了怒視錢如水錶達她無聲的抗議和鄙視的時候,突然,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架開了錢如水的手,同時,一道冷硬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二,你好大的膽子,敢對老大要的人動手卻腳,簡直是不知死活!”
錢如水粗糙的大掌摸到歌飛飛臉上的時候,手掌上傳來的細膩溫潤的觸感好極了,讓他興奮不已,像個八百年沒摸過姑娘的飢渴男人,色迷迷地就差點流下口水了。
正要進一步動作的他沒想到自己的“好”事居然被冷月殘給攪了,心裡立刻憤憤不平起來。
哪怕冷月殘擡出了老大來,他此刻色壯人膽,哪會將他的話聽進來放在心裡?
胳膊一甩推開冷月殘的手,錢如水鄙夷地回敬道:
“老三,這裡沒你的事,你最好走遠一點!不要在老子面前礙事!老子不就是摸摸這個漂亮的小妞兒麼?有什麼要緊?
又不會吃了她!老大才不會生氣,我看,真正生氣嫉妒的是你吧?你說,是不是你對這個女人起了色心了?想要獨自霸佔她?嗯?”
“無聊!”
冷月殘面對錢如水咄咄逼人的倒打一耙很不屑,他一向不願意與他逞口舌之爭,只是穩穩地站在那裡,不讓錢如水再去接近歌飛飛。
錢如水也不是好惹的,在這個組織裡,排在他之上的只是他們的頭頭“老大”,除此之外,第二號人物是就他了。
老三冷月殘雖然功夫不錯,但怎麼着也是後來的,資歷比自己淺一點,跟着老大的時間沒自己長,與老大的關係也沒自己好,哼哼,憑什麼這個老三處處都要與自己做對啊?
不但做對,他還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剛纔一進來自己便先和他招呼,結果這個該死的冷月殘理也不理自己的問題,這是什麼態度?
這簡直就是蔑視!是瞧不起他!
平時自己對他已經一忍再忍了,如今在絕色美女面前,他也要讓自己下不來臺,駁自己的面子,哼,今天他怎麼着也要在美女面前爭口氣,不能讓美女看自己的笑話。
錢如水將雙手往腰間一叉,挺着胸膛,對冷月殘怒道:
“無什麼聊?你給老子講清楚!說誰無聊呢?有你這麼對兄弟的嗎?我是二哥,你是三弟,你居然敢罵我無聊?冷月殘,你是不是將老大的話當耳邊風了?嗯?你說,你罵誰無聊呢?不講清楚不許走!”
冷月殘像看精神病人似地瞟了激動的錢如水一眼,懶得理他,轉身就要走。
不料,他的胳膊被錢如水猛地一下給抓住了,並往他那個方向帶。
冷月殘哪會如他的意,順手這麼一甩,第一下沒有甩掉,他的臉上便惱了,用了三成力,再次掄起胳膊一甩。
這下子,他不但將錢如水的手甩掉了,還因用力過猛,將他甩得失去了平衡,一個趔趄沒站穩,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好巧不巧的是,錢如水摔的地方正好在歌飛飛旁邊,他一擡頭,便看見美人兒正眼含嘲諷地看着他,一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鄙夷與不屑,與冷月殘如出一轍。
他的火氣頓時上來了!
媽媽的,居然讓他在美女面前摔了個跟頭,這以後還讓他如何在這位美女面前當土匪啊?!
錢如水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一躍而起,整個人向着正往回走的冷月殘撲了過去,嘴裡同時還叫罵道:
“姓冷的,你居然揹着老大傷害同門,你到底是何居心?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冷月殘一個不防,便被他撲倒在了地,兩個人頓時打做了一團,一時間難分上下。
歌飛飛在心裡狂笑不已,如果她能說話的話,此時她一定會在一邊給他們助陣,讓他們“加油”的。
她的心裡巴不得他們打個你死我活,最好是兩敗俱傷,那樣的話,自己逃跑起來也會省事得多不是?
就在她打着如意算盤的時候,一道怒吼如同驚雷般在大廳裡響起:
“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