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童家老宅這邊兒吃的正熱鬧着呢,鎮子上一品樓那裡都炸翻天了。玫飝垣
“掌櫃的,你這酸筍子辣炒五花肉是坑人的吧?這又酸又澀還有股子怪味兒!”有客人摔了筷子,一臉不滿的說道。
這一品樓的掌櫃的小心翼翼的賠着不是,心裡確是納悶的很,這東西明明檢查過了,說是跟滿香樓的一樣,這炒菜的法子還是自己在滿香樓的人遞過來的呢,這掌櫃的下意識就覺得這客人是故意找茬的。
不過沒等他含起臉來,這旁的吃飯的顧客也都摔了筷子——
“呸呸呸,這是什麼東西啊,又酸又澀的,哪兒能吃?”
“可不是,今兒個我去滿香樓沒位子,這聽說一品樓也出了這菜,才跑過來試試,太難吃了!掌櫃的退銀子!”
“真是的,這一品樓以前還不錯的,現在做的這菜咋這難吃?”
幾乎每一位點了酸筍子辣炒五花肉的人都摔了筷子,不滿的抱怨道。
這一個人可以是找茬,這一堆人怎麼會是找茬?這掌櫃的現在滿腦子就想着如何安撫這些人,這事兒要是傳少東家的耳朵裡,拿自己豈不是就完蛋了?所以堅決不能讓這樣的事兒發生!
“各位,各位,今兒個是一品樓的不對,這樣吧,在座的各位都重新點一道菜吧,這飯錢就算我季某頭上,我在這兒給各位配個不是了!”季掌櫃的又是作揖又是說好話的。
這吃飯的人臉上臉色纔好點兒了,雖然這酸筍子辣炒五花肉不能吃,但是一品樓別的菜還是不錯的,這既然掌櫃的請客了,自然沒有人拒絕,紛紛都點了自己愛吃的菜,心滿意足的吃起來。
安撫住前頭的人,這季掌櫃的趕忙就往廚房去了,他得看看出了啥差錯沒!
喉頭廚房裡,這廚師都在忙活,見掌櫃的進來了,都起來招呼。
“老趙,這酸筍子你沒發現有問題?”季掌櫃的詢問道。
“沒有問題啊!我聽咱在滿香樓的人說,就是這樣,這聞着味兒也沒有差別啊~咋了,掌櫃的,難道這菜出了問題?炒之前我嘗過這筍子啊!”叫老趙的人疑惑道。
季掌櫃的雖然生氣,但是也知道這筍子不會是這老趙這兒出了問題,只得耐着性子道:“老趙,你現在再給我炒一盤酸筍子,另外,之前倒出來的那些老湯放哪兒去了?”
“老湯按照掌櫃的吩咐送了一罈子給少東家那邊兒,另一罈子放在廚房裡,我心思着回頭看看,能不能研製出酸筍子來。”老趙說道,“這種醃菜,只要有老湯都是問題不大的。”
不多會兒,在季掌櫃的注視之下,老趙炒了一盤子菜出來,這聞着味兒非常好,季掌櫃的連筷子都沒有用,直接動手抓了一塊筍子進嘴裡,果然,還是澀的難吃的。可是,這問題到底出哪兒了?
見季掌櫃的臉色不對,老趙也拿了一塊兒筍子放進嘴裡——
真難吃啊,這是老趙的第一想法。
“掌櫃的,莫不是這送筍子原本就有問題?”老趙問道。
季掌櫃的寒着一張臉,想想早上自己送出去的銀子,還有給自個表妹置辦院子的銀子,他心裡就窩着火,感情被算計了呢,這真是當他是冤大頭?
好不容易過了晌午吃飯的高峰,季掌櫃的親自領了人往童家村趕去,他倒是要看看,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趕這麼算計自己。
童家老宅依舊熱鬧的很,童有強安然的聽着村裡人的恭維,只覺得人生這樣就圓滿了。
季掌櫃的領着人先是去了孫家,這孫大壯自己在家修理農具呢,見季掌櫃的來了,憨笑着招呼:“表哥你咋來了?玉英不在,我去喊她回來。”媳婦兒今兒去童家吃流水席去了,這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大壯啊,你跟表哥說,玉英去弄的酸筍子沒問題吧?”季掌櫃的問道。
孫大壯一臉迷茫:“表哥,啥酸筍子?俺家有醃的鹹菜,沒有筍子啊!”
孫大壯憨厚的臉上一點兒掩飾都沒有,看樣自己這個表妹夫是啥都不知道啊,玉英是瞞的死死的呢!自個給了她一筆銀子,她倒是還真敢自己揣着,至於鎮上院子的事兒,這表妹夫肯定也是不知情的。
“大壯,你去把玉英找回來,我有事兒找她。”季掌櫃的往院裡的石頭一坐,說道。
“好咧,表哥,你稍坐會兒,我這就去喊她。”
孫大壯一路小跑去了童家,遠遠的就聽見人說說笑笑的,不禁皺着眉頭,不讓玉英來,非得來,這便宜就這麼好佔?
在人羣裡找了自己媳婦的身影,孫大壯喊道:“玉英,表哥來了,你趕緊回去。”
看見孫大壯,這孫家媳婦嘴角一抹不耐煩,這男人太憨了,也不知道當初爹孃怎麼就相中這麼個人,整天見的就只會忙活地裡的的事兒,沒情趣,沒能耐。
“知道了。”孫家媳婦跟一塊兒吃飯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離桌了。
“表哥來幹啥?”
孫家媳婦心裡有點兒忐忑,表哥應該沒有說啥吧?這弄酸筍子所得的一切她可是瞞着大壯的!
“沒說啥啊,就說找你有事兒,這不我就來找你了?”孫大壯憨厚的笑着,“你說咱用不用留表哥吃飯?”
“你個呆子,我表哥那可是大酒樓的掌櫃的,每天忙的很,哪兒有空留下吃飯?”
“也是啊,那咱趕緊回去,這表哥忙,說完事兒別耽誤了他生意。”孫大壯說道。
進了家門,就見季掌櫃的坐在院子裡,臉色不太好,孫家媳婦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只管笑嘻嘻的開口:“表哥,這有啥事兒你叫人來說聲兒就是了,咋還親自跑來了!”
“玉英,表哥這是有事兒,你看大壯……”
還不清楚到底咋回事兒,季掌櫃的還是決定給自己妹子一個機會,不在她男人跟前說了。
“大壯,我跟表哥有事兒說,你去村頭雜貨鋪買點兒茶葉回來,沒看錶哥帶人來了?連茶水都沒有?”
孫大壯應了聲,拿了錢就出了門。
“咋了表哥?”孫家媳婦很是不解。
“那酸筍子有問題,差點兒砸了我一品樓的生意。”季掌櫃的一邊兒憤然的說着,一邊兒觀察自己妹子的臉色。
“啥?”
瞧她的反應跟神色就不像是知道這事兒的人,季掌櫃的嘆了口氣,把事兒都說了一通,最後忿然的道:“這算計到我一品樓的頭上了,今兒個就得叫他知道這銀子不是想拿就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