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位侍者再次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臉上多出的掌印和血跡斑斑的嘴角;不過,沒有人敢說什麼,他們都在低着頭匆匆的吃着飯,而那些快吃完的,則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離開。
做爲一些商人,他們又怎麼敢非議一位貴族老爺呢?
那位侍者再次出來的時候,嘴角的傷勢已經進行了處理,當然不要指望藥水和紗布——一個餐館的侍者可用不起那些東西,只是簡單的那水清洗了一下,顯得不那麼狼狽而已。
“先生,您的烤肉和麥酒!”
侍者端着餐盤走到了迪恩的面前——整整多半隻後腿肉,就這樣整整齊齊的壘在餐盤上,而麥酒則是滿滿的,稍有不慎就會溢出的那種;很顯然,迪恩的這一個銅子花費的物超所值。
當然,那一個銅子的作用,還在繼續發揮着——
“你沒事吧?還有……對於這裡住宿,你有什麼好建議嗎?乾淨、安全的那種!”
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迪恩說出了自己的關心,然後,端起了酒杯的迪恩,放慢了語速,操着一口南方三郡的口音,看似隨意的問道,就如同那些第一次從南方前往北方,到達號角鎮的行商一般。
“當然沒事——號角鎮雖然只有一間餐館,但是卻有三家旅店,不過,今晚只會剩下一家!”一邊說着,侍者一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很顯然,對於此刻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習慣了,以至於他根本不想在這樣的話題上停留了,徑直的回答着迪恩後邊的問話。
“雖然,人不少,但是三家旅店的話,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迪恩故作詫異的看了看四周並不是顯得非常擁擠的餐桌。
“當然,如果沒有樓上的那位大人物,將一家旅店全部包下來的話!”
侍者回答着,很顯然,他盡力的掩飾了自己的恨意,但是迪恩卻聽得清清楚楚;而在這樣的恨意下,這位侍者開始了滔滔不絕類似發泄般的回答:“那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帶着兩名護衛,來自翡翠之都的——迎接一位來自遠方的客人……”
說到這,這位侍者的臉色古怪起來。 wWW_t tkan_℃ O
“怎麼了?”
迪恩恰到好處的問道。
“那位大人物的客人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感覺和強盜、土匪差不多!”這位侍者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同時,悄悄的指了指樓上最右面的包間,帶着一臉的厭惡,“簡直和那位大人物……幸運的是,馬克隊長可是一位真正盡忠職守的人!”
雖然話語有些含糊,但是迪恩卻知道這位侍者想說些什麼,因此,他配合着露出了一個同樣厭惡的表情。
“我們應該祝自己幸運纔對!”
接着,得到了足夠信息,完全確認的迪恩,端起了酒杯,以一位商人應有的態度,衝着侍者示意道。
“沒錯,這又關我什麼事呢?我們只要慶祝自己的幸運就夠了!”
點了點頭,侍者繼續的去忙乎了——至於嘴角的傷?又不是手斷腳斷,想要拿到當天的工錢,他就需要繼續的工作。。
而看似伏案大嚼,實則得到了最爲重要情報的迪恩,雙眼則露出了冷冽的目光,不過,卻是一閃即逝。
下一刻,迪恩就高呼道:“再給我兩杯麥酒!”
“好的,先生!”
侍者再次恭敬的回答着——爲那又多出的一枚銅子。
……
而同樣的看在兩枚銅子的份上,這位侍者將最終醉倒在餐桌前的迪恩,扶到了唯一還能夠入住的旅店內。
“酒、酒,再給我一杯!”
一路上,迪恩的嘴裡還呢喃着這樣的話語,直到侍者將他扔到了牀上,被連續響亮的呼嚕聲所代替。
“我討厭醉鬼,他們會吐得牀上、地板上都是那些穢物,還有那味道,簡直是……”
旅店的老闆連續的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放心吧,這位先生雖然不是一個大人物,但是卻是一個不錯的、大方的人!”
侍者拋了拋自己手中的兩枚銅子,讓旅店老闆的不滿聲,愕然而止;不過,隨後,這位旅店老闆就再次嘀咕起來:“號角鎮只有一間餐館,所以,你們總是碰上這些大方的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很公平,因爲我們冒着風險!”說着侍者指了指自己青腫的嘴角,然後,在指了指醉倒的迪恩,“幸運的是,還有如同這位先生一般的人——只要服務周到,這些剛剛完成交易且初臨貴地的商人並不吝嗇!而在,號角鎮,這樣的商人罕見嗎?”
說完,侍者微笑的一欠身,轉身向外走去。
旅店老闆不啃聲了——因爲,這位侍者說得非常對,在號角鎮這樣來自南方剛剛在翡翠之都出手了一批貨物,又前往北方的商人實在是太常見了,常見到了比本地人都多的地步;因此,想要掙一些錢並不難,甚至,可以過得相當富裕。
也許我也應該開一間餐館?
不過,隨即他又想起了侍者嘴角的青腫,和剛剛發生,卻已經傳遍了整個號角鎮,關於那位餐館老闆娘的遭遇;頓時,旅店的老闆就搖了搖頭,關上了房門,將那響亮的呼嚕聲擋在了門後。
咔!
而就在房門徹底關死,門外腳步聲遠去的時候,迪恩雙眼一睜。
……
夜漸漸的深了,但是在號角鎮的另外一邊的旅店內,來自翡翠之都的魯曼.波拉正在大發雷霆——
“混蛋,他當我是白癡、傻子嗎?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竟然敢要一千金普頓!他是在侮辱我嗎?是在侮辱我們波拉家族嗎?”
這位之前纔在餐館內威風之極的尊貴老爺一邊咒罵着,一邊晃動着胖大的身軀,迅速的在房間中走了兩個圈;而當他再次停下腳步後,這位來自翡翠之都的大人物已經做出了決定,徑直的一擡手將他的兩個守衛之一,叫了過來。
“回翡翠之都,去中央騎士團找到那裡的副團長,博科次.波拉——他是我的侄子!”魯曼吩咐着,“你只要說出我的姓名,然後,讓他帶着一些人來這裡;明白嗎?記住,要真正的好手!”
“是的,老爺!”
盡忠職守的守衛恭敬的回答後,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WWW ●TTκan ●c o
隨着守衛的離去,魯曼的憤怒並沒有消失,相反更加的濃烈起來,這讓他好似一頭髮怒的公牛般,又開始再房間中轉起了圈子,之後,更是一把將房間內的一瓶朗姆酒咬開瓶塞,灌了下去。
魯曼需要一些東西來澆滅自己的怒火,不然,他絕對認爲自己會被憤怒逼瘋的——當然,劣質的酒精並不是首選;年輕的異性纔是最佳的選擇,可惜這裡是號角鎮,而不是在翡翠之都;他並不想在這裡爲家族惹上什麼麻煩。
畢竟,那位約克侯爵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對方百年貴族的身份,比他們波拉家族,無疑高貴了許多。
不過,當憤怒和酒精對調時,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一些美妙畫面,尤其是之前那位略有姿色的餐館老闆娘,讓這位有着勳爵頭銜的魯曼.波拉呼吸急促起來,以至於他不得不又用一口冰冷的酒液來澆滅這樣的灼熱——但可惜的是,這一口酒液就如同是火上澆油一般,徹底的點燃了他心中的灼熱。
“多克、多克!”
勳爵大人粗着脖子吼了起來,不過,卻沒有任何的回答。
“你這個混蛋,在哪裡,快給我出來!”
腦海中的臆想,讓這位勳爵大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反而是因爲守衛的不盡責,而罵罵咧咧起來。
直到全身包裹在斗篷內的迪恩出現在他的面前,把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時,這位勳爵大人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
“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面對的是誰,我可是……”
啪!
劍脊的抽擊打斷了這位尊高老爺的話語,而那臉上的兩道傷痕,更是讓這位尊貴的老爺如同被一張無形手掌掐住了脖子的公雞,叫也叫不出來,就好似之前的那位餐館的老闆般——至於,用劍脊抽打爲什麼會是兩道傷痕?這自然是因爲這位尊貴老爺的臉頰實在是太過於肥碩了,以至於讓劍脊兩邊的劍刃都陷了進去。
不過,這樣同時是有着一些好處的。
沒有等迪恩開口,這位來自翡翠之都的大人物,就順從的閉上了嘴——越是地位尊貴的大人物,面對自己的鮮血時,越是膽顫;雖然不是絕對的,但是卻超過了百分之八十,而很顯然,面前的魯曼.波拉不是剩餘的百分之二十的硬骨頭,即使他負責的是波拉家族的地下生意。
“魯曼.波拉老爺嗎?”
壓低了聲線的迪恩,讓語氣變得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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