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辰發神之際,李蓉霏打來了電話,說她媽媽明天就會回江下,這對劉辰來說是個巨大的好消息,李蓉霏的媽媽蘇以柔關係着劉辰在寧州縣的佈局,一旦拉到她的投資,自己在寧州縣的計劃纔會順利地展開。
劉辰也需要加快自己的腳步,有些人按兵不動,那就只能自己主動出擊了。
劉辰其實是個有着巨大野心的人,但他的能力也能完全匹配上他的野心,他不希望有任何人阻擋在他的面前,不管是誰,最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像現在前江下面的那個可憐的生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江下這座城市裡。
低頭一看,時間已經差不多是春雨下班的時間了,劉辰自己也已經完全酒醒,於是駕車往春雨的家裡駛去。
春雨住在秋雅居,一個很低調的小區,入住率也不多,劉辰行進得並不快,在這之前他先和唐西詩聯繫了一下,確認春雨下班後直接獨自一人回家了,所以劉辰選擇在這個時間點,春雨的晚餐時間。
此時的春雨正在給自己準備簡單的晚餐,她和凌律師因爲上次那件事後,沒有再一起吃過飯,她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去面對凌律師,也拒絕了各種應酬,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才能夠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今晚春雨簡單地炒了兩個菜,但卻拿出了一瓶酒喝了起來。
春雨的酒量還行,卻不常喝酒,哪怕是出去應酬,她也最多喝一杯,不管客人怎麼勸都不會再喝,一是爲了保護自己,曾經跟着孫藝偉,她吃過這樣的虧。第二是因爲劉辰將整個羅曼交給她,壓力和責任都很大,她怕喝酒誤事。
然而就是如此有自制力的人,卻做出了足以毀掉她一生的事情。
春雨正在獨自抿着酒吃着菜,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她一陣意外,這段時間自己沒有邀請客人,也不太可能是凌律師,難道是送外賣的人,送錯地方了?
春雨放下酒杯,起身來到了門口,她先是從貓眼望出去,沒想到看到了一個讓她無比震驚的身影。
春雨馬上打開了門,詫異地問道:“劉……劉總,你怎麼來了?”
劉辰站在門口聽到春雨的稱呼也愣了半秒,私底下春雨都是喊自己劉哥的,劉辰沒有遲疑太久,笑着說道:“我過來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
劉辰朝着屋子裡看了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問道:“你不請我進去聊嗎?”
春雨反應過來,忙歡迎道:“劉總,請進。”
兩人進屋之後,春雨立即去給劉辰泡茶,劉辰看到春雨正在一個人喝着酒吃着飯,忙阻止道:“不用泡茶了,我陪你喝點酒吧。”
春雨對劉辰的意思感到很驚訝,她收起茶杯後,馬上問道:“你吃飯了嗎?”
劉辰看了下餐桌上的兩個菜,怕春雨又去麻煩,便點頭說道:“吃過了。”
“哦,好,我去拿酒。”
“不用,就喝你這個酒好了。”
“好吧。”春雨又回到了廚房給劉辰拿出了一副碗筷和酒杯,然後戰戰兢兢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劉辰接下去的話題。
春雨也是個聰明人,她看到劉辰主動說要喝酒聊天,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聊,而且一時半會兒還聊不完。
但是春雨今晚的計劃中,需要給自己更多的私人空間,因此她希望能夠儘快地聊完,可是劉辰似乎並不着急展開話題。
除了聊一些很尋常的工作以及生活中的事情外,劉辰的狀態看上去不像是特意來聊大事的,這讓春雨有些爲難和尷尬,她猜不透劉辰突然拜訪的目的。
在不知不覺中喝完了半瓶酒,春雨見劉辰沒有停止的意思,便主動說道:“要不我再去拿一瓶酒吧。”
劉辰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差不多了。”
“喝得差不多了?”春雨猜測着劉辰話裡的意思。
劉辰雙腿一拍站起了身,說道:“差不多我該走了。”
春雨很意外,因爲今晚的劉辰很奇怪,特意上門聊聊天喝喝酒,也沒有提前打招呼,更沒有多麼隆重熱情的招待。
雖然春雨希望劉辰能夠儘快地離去,但是劉辰真的要離開,卻讓她仍然感到有些不安。
劉辰感謝了春雨的“招待”後,披上外套準備離去,春雨滿懷歉意地說道:“劉……劉哥,你下次來的時候提前和我說,我好燒更多的菜來招待你,今晚就兩個菜,招待不週,請多多見諒。”
劉辰抿嘴一笑,語氣溫柔地說道:“沒事,是我臨時上門,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呵呵,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春雨關心地問道:“你喝酒了,怎麼開車回去?”
劉辰似是有意地輕聲說道:“有代駕。”
“那好,我送你下去。”
“不用不用,你回屋去吧。”
“好吧,那劉哥你路上注意安全,回去也早點休息。”
“拜拜。”
劉辰走進了電梯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剛纔一直在和春雨喝酒聊天,但是卻在時刻關注着春雨家裡的細節。
在上衛生間的時候,劉辰在殘留在馬桶裡的痕跡上面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而這些細微的證據直接證明了凌律師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劉辰在聊天的過程中,特意提到了羅曼和太平盛世的合作事宜,瞭解了每一個方面,再加上一些試探性地提問,劉辰基本上對春雨現在的狀態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
劉辰還注意到春雨在聊天的時候不止一次地詢問自己的真正目的,說明春雨心頭存留着不安和疑惑,不確定性的到訪更是讓春雨略顯緊張。
這也是劉辰刻意做的,他很清楚一個封閉獨處的環境,是最能夠讓那些吸食的人忘乎所以,也是最容易留下痕跡的,劉辰的這次突然拜訪如期待中的那樣有所收穫。
但是這次的收穫不像是劉辰做其他事情時候的那種成就感,反而多了很多的情感因素,他的內心有些難過和遺憾,有些失望和憤怒。
另一個讓劉辰印象深刻而又很震驚的是,春雨的臉色比較差,雖然春雨平時也不太化濃妝,但氣色一直都很好,每天精神飽滿,舉止幹練,但今晚的春雨像是一個發作的癮君子。
劉辰坐進了自己的車子裡,他沒有叫所謂的代駕,坐在駕駛室裡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劉辰同時也在注意着春雨屋子裡的狀況,在看到屋子裡的燈光變暗之後,他開始下車再次往春雨的家裡走去。
來到了門口,劉辰沒有急着敲門進屋,而是在外面靜聽着屋子裡的動靜。
在之前上衛生間的時候,劉辰偷偷地安裝了一個竊聽器,他根據春雨發出的聲音來判斷裡面發生的事情,終於聽到了一些器皿工具發出的特殊聲音,似乎還有春雨倒在地上以及哭泣的聲音。
劉辰立即破門而入,直奔衛生間處,只見春雨正躺在地上,嘴裡吐着白沫和粉末,地上還散落着那些用於吸食和注射的工具。
春雨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她見到劉辰的出現,只是流下了眼淚,說不出一句話。
劉辰趕緊將春雨抱起來,然後用蓬頭打開冷水,直接對着春雨的臉進行噴射,冰冷的水讓春雨滾燙的臉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不時地發出難受的叫聲。
劉辰將蓬頭固定好對着春雨進行噴射,然後自己去端來了一杯水,又從冰箱裡拿出了冰塊,混合在杯子裡直接往春雨的嘴裡灌去。
不管春雨如何痛苦地掙扎,劉辰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看到春雨這個樣子十分地心痛和難過,但他知道只有這樣纔可以救春雨。
春雨在劉辰的“折磨”下,渾身溼透,臉色蒼白,吐出了一大堆的液體和混在一起的粉末顆粒,幾乎將整個肚子都吐空了,最後實在沒東西可吐,只能乾嘔。
劉辰想要帶春雨去醫院洗胃,可一旦如此,事情必將瞞不住,於是他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春雨繼續催吐,直到春雨完全筋疲力竭。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衛生間一片混亂,流水淌開去,快要淹沒了衛生間,此時的春雨雖然有了意識,但已經沒有了力氣,任由劉辰擺佈。
劉辰將春雨扶到了牀上,用被子將其蓋好,又端來了水和其他一些藥物,讓春雨好好地休息和恢復,然後自己又前往衛生間去打掃衛生,收拾整個屋子裡的殘局。
打掃完衛生間以及整個屋子,劉辰終於可以歇一歇,他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下整一杯水後,前往春雨的臥室裡去看看情況。
走進了臥室,劉辰看到春雨躺在牀上,但眼睛是睜着的,沒有睡着。
春雨見到劉辰進來,木然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劉辰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麼話。
在憋了很久的情緒下,春雨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眶奪目而出,她突然情緒失控地向劉辰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