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祁東斯瞬間啞口,確實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作爲旁觀者,始終是胡冰城和紀霖淵之間的事,但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自己是紀霖淵男朋友這種毫無殺傷力的話,他咬着牙氣呼呼地望着胡冰城。
“你不妨看看她同不同意……”胡冰城說着,拿起身邊的遙控器,打開了牆上掛着的超大顯示屏。
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一開始一陣顫抖,隨後漸漸穩定下來,可以看清畫面裡的人正是紀霖淵,還有謝敏飛和其他一個女人,猜測應該是謝敏飛的老婆,他們三個人被一羣陌生的壯漢堵在了一個牆角,那些壯漢手中還拿着槍!!!
祁東斯大爲震驚,驚恐地望着顯示屏,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沒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着的一切,都已經被胡冰城給識破了,他驚慌於紀霖淵陷入了危險的境地,更自責於給謝敏飛帶來了災難。
“你們是什麼人?”畫面中,紀霖淵面對着一個黑膚色壯漢問道。
黑膚色壯漢沒有什麼保留,坦白道:“我們是胡老闆的人。”
“胡冰城?你們想要幹什麼,想要幹嘛???”紀霖淵一聽是胡冰城的人,立刻緊張起來,她覺得胡冰城來這一手,祁東斯肯定也凶多吉少。
黑膚色壯漢用一種嬉笑的口吻說道:“我們不幹嘛,只是我們老闆說那個祁先生不願意合作,讓我們來跟你說說,希望你勸勸他。”
“你們……你們要對他做什麼,你們別亂來啊!!!”紀霖淵情緒激動起來,果然如她所料,祁東斯現在就在胡冰城手上。
黑膚色壯漢轉達了老闆的話,說道:“只要你們答應了合作的事情,我們就不會亂來。”
“只要你們不傷害他,我答應合作,我答應,你們別傷害他,別……”
畫面只有一小段,在那些人將一塊布塞入紀霖淵的嘴巴後,整個視頻結束了,隨後胡冰城也關閉了顯示屏,然後又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祁東斯緊握着雙拳大聲說道:“別動他們!”
胡冰城擡起頭朝着祁東斯攤了下手:“你剛剛也聽到了,星光酒吧的老闆已經答應了,你還有其他的意見嗎?”
“真是卑鄙。”祁東斯怒目瞪着胡冰城,憤憤不平地罵道。
“我就是這麼卑鄙的一個人,你又有什麼辦法呢?”胡冰城毫不在意祁東斯對他的評價,反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這種扭曲的價值觀已經扭曲了他的靈魂。
想動又動不得,還要看着胡冰城耍威風,祁東斯氣得不行,他強忍住心頭的怒火,咬着牙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胡冰城又吃起了一旁的水果,摘起一顆荔枝塞進了嘴裡,邊嚼邊說道:“我不是說了嘛,合作,我是很有誠意的哦。”
祁東斯反駁道:“合作,需要拍人裸照,需要通過威脅的手段讓人答應嗎?想必這不是合作,而是侵佔吧,你就是想侵佔我們在江下的市場,對嗎?”
胡冰城愣了一下,隨後笑着躺了下去:“額呵呵,這你都能猜到,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祁東斯也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不,你隱藏得很深,但是你做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那麼費勁了,我就表現得更明顯更直接一些,我想要你們星光50%的市場份額。”胡冰城終於卸下了僞裝,暴露出了他最真實的目的。
“你乾脆去搶好了!”
“我現在就是在搶,你看不懂啊?”
“王八蛋。”祁東斯快要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了。
“隨便你罵吧,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反正很快那個女人就會到這裡來,到時候黑紙白字,不同意也得給我籤。”胡冰城也對祁東斯下了最後的通牒,羞辱般地將一顆荔枝核扔向了祁東斯。
祁東斯憤怒不已,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槍,瞄準了胡冰城的腦袋,並且將子彈推上了膛,只要一動手指就可以結束胡冰城的生命。
胡冰城見狀,竟然沒有絲毫的驚慌,他笑着提醒道:“想開槍殺我是吧,只要他們在來的路上得不到我的迴應,就會立即開槍殺了那個女人,如果你覺得我的性命比那個女人的性命值錢,那你就開槍吧。”
祁東斯一聽胡冰城的話就放棄了開槍的想法,在他心裡,一百條胡冰城的性命都比不上紀霖淵,所以他不會爲了殺胡冰城而犧牲掉紀霖淵的生命。
緩緩地,祁東斯放下了槍,胡冰城對祁東斯的這個結果很淡定,他早就知道祁東斯和紀霖淵的關係不一般,用紀霖淵來要挾祁東斯,就算祁東斯殺傷力再強,也不過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沒有任何威脅。
胡冰城自知祁東斯已經不敢亂來,他更加放鬆了,忽然向祁東斯招了招手:“坐下來,耐心地等待,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祁東斯站在那裡低着頭望向躺在地上昏迷着的許和濤,想了好一會兒纔開口,他用請求的語氣說道:“可不可以放了謝敏飛和他老婆,他們倆是無辜的。”
胡冰城搖了搖手指,幾乎沒有做任何考慮便拒絕了祁東斯:“不,我跟謝敏飛有另外的個人恩怨,這你別管。”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個人恩怨,畢竟今晚的事情是我連累了他們,我希望你放了他們,有什麼事就衝着我們當事人來。”祁東斯情緒稍稍激動了一下,他不希望自己和謝敏飛直接發生矛盾,到時候最難做人的是小軍。
“這是什麼?義氣嗎?”胡冰城用一種確認的眼神望向祁東斯,突然用一種前輩的教育口吻說道:“講義氣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講義氣更要付出代價,不是嗎?”
“呵呵,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說得對吧。”
胡冰城命人將地上昏迷着的許和濤帶了出去,祁東斯也在他的指示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兩人靜靜地等待着紀霖淵謝敏飛等人被押到這裡來。
兩人處於同一個空間裡,卻有着完全不一樣的心態,胡冰城掌控着這裡的一切,他就是懷着看好戲的心情等待着即將發生的劇情,而祁東斯則完全處於被動和焦慮的狀態。
祁東斯既擔心紀霖淵和謝敏飛等人的安全問題,也想着各種應對之策,如何才能夠帶着大家全身而退,胡冰城可不是一般的大佬,經過之前在風華都馬場的那次對決之後,已經不可能那麼容易糊弄了。
胡冰城的警惕性比之前更高了,手段也比之前更狠了,祁東斯一開始還以爲是一次簡單的鴻門宴,但胡冰城半路就開始動手出乎了他的意料,說明胡冰城的目標完全不是依靠一次宴請商談,宴請商談已經是所有策劃後的結果,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從胡冰城跟蹤自己且對謝敏飛這樣的人物使用槍械暴力來看,他爲了達到目的已經不折手段了,所有利益相沖突的人都可以得罪,他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了。
總的來說,祁東斯低估了胡冰城的瘋狂,讓紀霖淵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他無比後悔,後悔沒有多找些幫手來,也後悔連累了其他人。
時間過去了一段,二十分鐘左右,胡冰城突然開始變得忙碌起來,他一連打了五通電話,像是在部署着什麼,祁東斯在一旁暗自猜測着,也漸漸變得不安起來。
很明顯這個會所周圍的部署已經變得越來越嚴了,祁東斯一再地改變和排除自己在心裡面計算好的方案,似乎越到後面越沒有機會,時機在一點一滴地錯失,但是紀霖淵還在胡冰城的手裡,就算自己衝出了這裡的重圍,依然毫無意義,想到此處,他徹底放棄了計算,不如就好好地等待着紀霖淵的到來,後面再見機行事吧。
胡冰城的一系列操作,其實也是做給祁東斯看的,他想要祁東斯主動放棄抵抗,雖然祁東斯就算抵抗也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但他也不想平白無故折損自己的手下了,祁東斯能夠主動放棄抵抗是最好的局面。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胡冰城打開了牆壁上的顯示屏,畫面顯示了會所門口的情況,只見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勻速地駛進了林間,繞着小路往林間深處駛來。
不一會兒兩輛車子到了正門口停下,前面的車子裡下來兩個人,祁東斯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人就是紀霖淵謝敏飛,但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紀霖淵是被捆綁着的,而謝敏飛卻完好無損地下了車,並且身邊的那幾個壯漢對他毫無出格的舉動。
祁東斯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是……他以爲自己看錯了,等他再次擡頭想要看顯示屏裡的畫面時,胡冰城卻關閉了顯示屏,並且向祁東斯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就在祁東斯的思緒陷入混亂之際,包廂的門被敲響了,胡冰城對着門口說了句:“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