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早就悄悄地起了牀,在窗口看了一會兒,便聽到蘇紫嫣起來的聲音。
趕緊又回到了牀邊,就聽着蘇紫嫣問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外面有些混亂,大公主先等等,奴婢去看看。”憐月說着,便小心地出了門。
蘇紫嫣也乾脆起了牀,穿好了衣裳。
不一會兒,就見着憐月閃進了門內,緊張地說,“不知道是不是大巡的死士殺進來了,竟然可以一路殺到了這了!大公主,我們先去別的地方暫時躲避一下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門被輕輕的敲響了,兩人嚇了一跳,但一聽到來人的聲音,憐月便趕緊過去開了門。
姜子離進了房間,見蘇紫嫣好好的,這才鬆了一口氣,“外面現在很亂,暫時還是不要亂走了。”
蘇紫嫣卻乾脆走到了窗邊,推開窗子看了看,卻見着不遠處,明顯是兩夥人打了起來。
其中人少的,穿着黑色衣服的,顯然就是大巡的死士,而隼國的軍士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只是那些人卻似乎很不甘心似的,還在找着機會突圍。
蘇紫嫣冷着眼看了一會兒,卻轉過身,對着姜子離擺擺手說道,“子離,快回去好好歇着吧,明兒個一早,你還要陪着我去城牆上觀戰呢!”
見她如此的冷靜,姜子離不禁愣了一下,但還是擔心地說,“大公主,那大巡的死士雖然人少,但是明顯武藝精湛,那些隼國的軍士,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蘇紫嫣知道他是關心着她,纔會如此,便笑着說,“子離,這些不過是做戲而已。你當真以爲賀蘭宇泰是如此窩囊的人那?竟然可以讓大巡的死士在行宮裡放肆?”
她這麼一說,姜子離和憐月不禁都朝着外面看了看。
果然就見着那些死士,似乎在拼命的抵抗着,卻怎麼都衝不出去。
若是在仔細地看的話,在不遠處,還有另外一羣人,躲在暗處,不時的放着冷箭,在後面一點,還有更多的軍士。
而賀蘭宇泰卻好像貓戲弄老鼠似的,根本就故意不那麼快就殺了他們,爲的,只怕是讓他們能夠傳遞消息回哈圖城。
讓高宸逸以爲勝券在握,麻痹大意,這樣,對於明天的戰事,卻是非常的有利的。
這樣看來,他們倒是真的多慮了。
姜子離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輕聲地說,“那大公主,卑職就先行
告退了!”
“恩,快回去吧!”蘇紫嫣細心地囑咐了他幾句,看着他離開了。
她一旦被驚醒了,就很難再睡着,當下,便坐在了窗邊,看着外面的情況,卻想着心事。
憐月見狀,趕緊取了衣裳過來,給她披上了,又沏了一壺茶。
蘇紫嫣一邊品着茗茶,一邊看着外面,有些感慨地說,“這賀蘭宇泰倒也聰明,懂得如此糊弄四皇子。”
“是啊,奴婢還以爲他是個憨厚之人,卻不想,心思竟然如此之多!”憐月想着之前發生的事兒,不禁感慨地說道。
“所謂大智若愚,怕是就是這樣了。”蘇紫嫣隨口地說道,倒是對賀蘭宇泰頗多誇獎。
又坐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睏倦,想着明兒個的戰事,倒也就睡了。
待第二天,蘇紫嫣還未起來,就聽到屋外有軍士急急地問道,“紫嫣公主可是起了?”
憐月卻是早就起了牀,聽到那人問,便小心地開了門,輕聲地說,“大公主昨夜被吵到了,才睡下沒多久,什麼事兒這麼急?”
那軍士趕緊回道,“大巡那邊已經來叫陣了,皇上已經迎了出去,只是差我過來問問呢。”
憐月正想打發了他離開,卻聽見蘇紫嫣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你回去告訴皇上,我馬上就來。”
“是,”那軍士趕緊應了一聲,便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
憐月剛轉身進屋,卻見着蘇紫嫣已經穿好了衣裳,自己絞着絲帕,淨面完了。
“大公主,此等事情,讓奴婢做就可以了!”憐月趕緊接過絲帕,輕聲地說道。
只是,卻還是不免有些抱怨地說,“大公主你昨夜都被吵到了,根本就沒有休息好。這好不容易纔睡了一會兒,就又被弄了起來,這賀蘭宇泰也真是的!”
蘇紫嫣見她頗爲不高興,便淡淡地說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戰事,若是可以打贏了四皇子,那便是以後可以一段時間內都高枕無憂了,現下辛苦一些,倒也沒什麼。”
憐月心疼着她,又說道,“那大公主多少用點膳吧,我已經讓廚房在做了。”
“來不及了,回來再說吧!”蘇紫嫣說着,就直接推開了門。
一開門,卻正好看到姜子離正打算請安的,見到她出來了,愣了一下。
但是看到她神色匆匆的,便跟在她的身後問道,“已經開始了?”
“
恩,”蘇紫嫣輕聲地答應了一聲,轉頭看了他一眼,便吩咐道,“子離,今日可能會有些危險,你且要記得,一定要守在我的身邊,免得大巡的人發現我,那我以後都不用再回去大巡了!”
姜子離知道她這麼做,其實更是不想他帶傷上了戰場,至於怕被大巡的人發現,倒也是一個理由。
趕緊答應了,便跟着蘇紫嫣到了城牆上的一處隱蔽的地方。
這個地方,既能讓蘇紫嫣看到全部的戰場,又不會被大巡的人發現。
她的身邊,更是站了幾個軍士,手裡都拿着盾牌。
看樣子,賀蘭宇泰也非常在意她的安全,這才如此做。
蘇紫嫣剛剛坐下,便看到兩國的軍隊,面對面的對峙着。
隼國這邊的中央,自然是賀蘭宇泰,他還是騎着他的那匹純黑色的馬匹,手裡提着青龍偃月刀,身披暗色鎧甲,倒是顯得威風凜凜。
而對面的大巡的軍隊中央,也正是四皇子高宸逸。
他還是那身白色的盔甲,白色的馬匹,冷冷的表情,就算現下看了,還是讓人一時很有些心動。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賀蘭宇泰才朗聲質問着,“四皇子,大巡爲何要攻打隼國?隼國與大巡向來各不相干,大巡如此做,難道就不怕天下間,其他的國家認爲大巡太過霸道了嗎?”
“賀蘭宇泰,你謀朝篡位,得了本來你皇兄賀蘭成天的皇位,我大巡出兵,不過是撥亂反正而已!”高宸逸的聲音冷冷的,雖然並不是很大的聲音,卻足以讓雙方軍士聽的清清楚楚!
“哼,”賀蘭宇泰卻冷哼了一聲,反駁着他說道,“這本就是隼國的家事,你大巡卻是太過清閒了?竟然連別人的家事也要管了起來!”
高宸逸卻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若不是你皇兄賀蘭成天寫信,請求我父皇出兵相助,加上賀蘭成天才是隼國的正統,有遺詔爲證,大巡纔不會理會你一個小小的隼國的事兒!”
“遺詔爲證?那遺詔可是在你哪裡?”賀蘭宇泰句句相逼,“更何況,隼國一向是立武不立文!賀蘭成天假傳詔書,真正的詔書,其實就在我的手上!”
說着,他還舉起了手裡一個明黃的詔書。
只是,他如此一說,若是詔書是真的,那大巡的此次出兵,就徹底沒了理由了!
高宸逸冷冷地看了看賀蘭宇泰,將手背在身後,輕輕地動了動手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