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含笑拉着幾個夫人說着話,開始舉行今日的花宴,而任薄雪卻驟然被一個宮女拉住,說是良妃娘娘有請,動作極小,幾乎沒有被人發現,只有任夫人在旁邊拉住了任薄雪的手。
任夫人並不知道任薄雪和良妃兩個人之間鬧的那麼僵,只當良妃是爲了八皇子的事情找任薄雪,心中還很是歡喜:“既然是良妃娘娘找你,那就快去吧。”自家女兒對八皇子似是也有那麼點心思,雖然任夫人不想任薄雪嫁進皇家,可若是女兒喜歡,她這個做娘自然也支持。
任薄雪苦笑着跟着那宮女往良妃宮裡去了。
一切的動靜只有任夫人和道長知道,道長一直注意着任薄雪所以那宮女一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並且道長就認出那是良妃宮裡的宮女,於是讓身邊伺候的小道童給安蕭泉送信。
這位可是八皇子的心尖肉,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怕八皇子饒不了他。
任薄雪被請進良妃的宮女,良妃正歪在榻上休息,輕輕閉着雙眼,旁邊一個宮女給她敲着腿,另一個宮女安安靜靜的剝葡萄,每剝好一個就遞在良妃的脣邊,良妃就會張口吃下,而另一個宮女則是在一旁站着當良妃吃完一顆葡萄,她就要接着良妃吐出來的葡萄籽。
任薄雪一進來便有個宮女過來道:“別出聲,良妃娘娘才閉上眼睛休息會。”
任薄雪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良妃在給她下馬威,不過這到底是宮裡,任薄雪也不敢造次,只好端端正正跪着,等良妃‘醒來’!
足足跪了一盞茶的時間,任薄雪的膝蓋上已經疼的有些發麻了,良妃仍舊沒有要睜開眼睛的跡象,任薄雪忍着纔沒有讓自己挪動痠痛的膝蓋。
好半晌,良妃才悠悠睜開眼睛:“嗯,這些日子太累了。”
立馬有宮女道:“娘娘是有福之人。”
任薄雪很快的反應過來兩個人的對話,眸色森冷,不動聲色的垂着頭,彷彿不曾知曉良妃醒來一般。
良妃似乎纔看見任薄雪,故作驚訝的樣子道:“哎呀,任姑娘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來了很久了吧?
良妃沒有說起身,任薄雪自然不起來,才說讓任薄雪別出聲的那名宮女配合着良妃演戲:“咱們娘娘啊就是心軟,自己累着好不容易歇息還想着別人,娘娘放心,任姑娘纔來的。”
什麼鬼才來,腿都跪得已經沒知覺了!任薄雪心中暗自升起怒火隱忍着沒發作。
良妃這才慢悠悠的笑道:“任姑娘快起來坐吧。”
任薄雪見兩邊的宮女並沒有人打算有上前扶她一把的樣子,只好自己強撐着幾乎已經僵硬的膝蓋站了起來:“多謝娘娘。”
任薄雪坐在良妃指給自己的,她的正下方的一張繡墩上:“不知良妃娘娘找臣女來所謂何事?”
良妃一臉和善笑的道:“聽說方纔在皇后的宮裡,皇上封你爲縣郡了?”
好快的消息!怪不得良妃能獨霸皇上寵愛這麼多年,果然是個很有手段的女人,皇上纔剛發出這個消息,良妃這邊裡面就知道了,看來皇后身邊的人十分不乾淨啊,而且絕對是貼身的人,否則殿裡說的事情,外面伺候的人又怎麼知道,可見良妃買通的是皇后身邊的人。
不過這些都並不是任薄雪該關心的:“承蒙皇上錯愛!”
任薄雪直認不諱。
良妃笑眯眯的道:“那本宮就恭喜任姑娘了。”
從良妃的眼神中,任薄雪沒有看見任何的真誠和誠意,良妃也並非是真的給他道喜,那良妃今日叫她來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
僅僅就是爲了炫耀一下她在宮裡幾乎已經可以和皇后媲美了?就算她是她能登上後位了,那也不關任薄雪的事吧。
任薄雪的警惕心一下子幾乎升到了最頂端:“多謝娘娘。”
良妃一改笑容,又是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不過,哪怕就算你現在是縣郡的身份,也不足以配得上我的泉兒,別以爲皇上封了你一個縣郡的身份你就可以引以爲傲,你那縣郡的身份在本宮眼裡什麼都不是。”
任薄雪強忍着心頭的不耐煩,道:“臣女覺得娘娘誤會了……”
“不管是誤會也好,誤會也罷,本宮的泉兒要娶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女人,而你,任薄雪,本宮壓根就沒有把你放在考慮的範圍之內,靠着一張狐媚臉還想勾引皇上?若非是看在任將軍的面子上,你以爲你能有這個縣郡的身份嗎?”良妃的語氣十分不善,說出來的話也惡毒之極。
任薄雪氣極反笑,她什麼時候勾引皇上了?連勾引皇上來得到縣郡的身份這種話,良妃竟然都能夠說得出口,可見也是個極品奇葩:“還請娘娘三思而後言,娘娘身爲四妃之一,位高權重,一舉一動都落在別人的眼中,失德失行這種東西傳出去,對娘娘您,可不是太好。”
任薄雪並沒有因爲良妃的位高權重而屈軟,反而有些得理不饒人的趨勢。
良妃聽見任薄雪這樣的話,笑道:“哦?任姑娘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任薄雪絲毫不輸氣場,腰背直挺,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在裡頭:“娘娘嚴重了,什麼威脅不威脅的,臣女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良妃突然一轉方纔咄咄逼人的氣勢,道:“其實任姑娘也並非是個條件不好的姑娘,反而任姑娘的條件十分優秀,只是配不上本宮的泉兒,除此之外,任姑娘可以任挑咱們朝的男子,若有你看上的,你大可以告訴本宮,本宮請皇上賜婚你們,也算是本宮給你的賠償,你看如何?”
任薄雪本也就沒有打算要糾纏安蕭泉的意思,聽良妃這語氣,似乎怕她纏上安蕭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