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脣角勾出一絲笑意來,道:“祖母也別這樣說,若非是三妹妹這樣幫着外人來陷害我,我如今也不一定就能被皇上封爲縣君了,說起來我能被皇上封爲縣君還得感謝三妹妹呢。”
提到這裡任紓湘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任薄雪有什麼好的,就連皇上都在衆人面前那麼的偏袒她。
現在可好,今後叫她怎麼有臉再去參加這些活動啊,但是若是做了世子妃,這些個宴會活動的肯定是不會少。
直到此時,任紓湘還做着世子妃的美夢,卻不知道從一開始不過就是一通虛假的謊言。
謝世子再不成器,謝家也不會接受一個失貞女子做世子妃的。
任薄雪旋身而起悠悠走到任紓湘的面前:“說起來方纔你進來的時候,給老爺老太太還有夫人請了安,但是卻不曾向我這個縣郡請安呢,我可是皇上親封的縣郡,怎麼?你不服氣嗎?”
任薄雪從來就不是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任薄雪只知道,有仇不報非君子!
今日若非是那支簪子,任薄雪此刻只怕也活不了啦,偷竊皇后娘娘的東西,那可不是什麼小的罪名!
任紓湘咬了咬牙面向任薄雪,目光赤紅,卻委屈行李:“給縣郡請安。”
任薄雪高高在上的睨視着任紓湘,那股威嚴氣勢不必這些個真正的皇家貴胄的差:“看來三妹妹十分不懂禮數,我這個縣郡雖說不是什麼實官,卻也在五品,三妹妹這樣敷衍了事,算不算是藐視皇權呢?”
任薄雪轉頭看向蓁蓁:“咱們家三姑娘規矩沒學會,倒是愛學那些歪功夫,蓁蓁,你來告訴三姑娘給有官品的人請安是如何請安的,莫要將來出去了丟咱們府的臉。”
任薄雪又回頭看向老夫人:“祖母不介意我教導妹妹吧?”
老夫人早已經被任薄雪的氣場給震懾到了,喃喃半晌,道:“不會不會,妹妹要聽姐姐的也是對的。”
蓁蓁走到任紓湘的旁邊,端端正正給任薄雪行禮,屈膝半蹲動作十分到位,聲音也十分清脆道:“給縣郡請安。”
因任薄雪的父親只不過是一個功勳平平的將軍,故而皇上雖下令封了任薄雪爲縣郡卻並沒有賜什麼封號,但這足以讓任紓湘妒忌眼紅了。
對於任紓湘來說,任薄雪如今的身份已經是她遙不可及的了。
任紓湘見老太太老爺和夫人都沒有打算要幫她的意思,只好忍着氣乖乖學着蓁蓁的模樣給任薄雪行了個禮。
任薄雪這才含笑放過任紓湘,如今還不是與她深究的時候。
如今對她深究,只會讓她更好過而已,她的報復,纔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面呢。
府裡衆人知道任薄雪被皇上封了縣君,又十分得八皇子的喜歡,自然都來巴結,說不定以後有什麼好事或者是什麼賞賜,也能分得一杯羹呢?
就算是沒有賞賜,將來說出去自己伺候過皇上親封的縣郡,又或者是八皇子妃,那該多有面子啊!
於是府裡很快就呈現了一邊倒的形勢,原本整個府裡的人也是都看人下菜碟兒,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也就沒人去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任薄雪看着手中捧着清甜可口的銀耳枸杞紅棗湯,想想前世,那時候衆人都捧着任紓宛,從來沒人把她放在眼中,加上那時候孃親已經過世了很久,很長一段時間,任薄雪都是靠着香雲去小廚房打點,才能夠不被餓死。
再看看現在,哪怕她不說都有人每天端來新鮮的水果還有這些銀耳湯什麼的,和前世完全就是鮮明的對比。
不過這些都不是任薄雪想要的,任薄雪並不會因爲這一世生活好了就忘記前世的仇恨,重生之後不知多少個夜裡她都夢見自己仍舊還是那個被養在酒缸裡,沒有手沒有頭的怪物。
她也更怕自己一覺醒來又成了人彘,或者說今生又走原來的老路……
任薄雪將手中一口未動的銀耳湯放在蓁蓁面前:“這幾日你和香雲也累了,這些東西你們拿去吃吧。”
蓁蓁雖然不明白任薄雪怎麼突然就生氣了,但是也知道任薄雪最近因爲八皇子的事情壓力特別大,加上外面傳言她在青樓呆過一段時間……
這些傳言安蕭泉自然也聽見了,安蕭泉悄悄換了常服往萬花樓去了一趟特意找到了自己安置的新老鴇:“本宮之前吩咐過你不準泄露雪兒姑娘的一絲一毫,爲什麼現在外面人人都在傳。”
新老鴇也正愁着這事情呢,現在八皇子直接過來興師問罪,嚇得老鴇花容失色:“八皇子明察啊,絕對不是我這邊傳出去的,我敢拿性命擔保!”
萬花樓如今被她盯住,跟鐵桶似的,這消息真心的不是萬花樓這邊傳出去的。
“不是這邊傳出去的,還會是哪一邊!”
老鴇掩了門走到安蕭泉的跟前道:“其實奴才也查過,八皇子您臨走前特意吩咐了說不能泄露,所以當流言剛出來那一天奴才就找人開始查了,奴才知道八皇子肯定會懷疑是奴才這邊壞了事,所以纔想早點把真兇抓到。”
安蕭泉看老鴇面色不似有假,便繼續問道:“那你查到了什麼。”
老鴇皺着眉道:“什麼都沒查到。”
只這一句,安蕭泉的神色就冷了下來,青樓是最容易打聽情況和收集信息來源的地方,所以他才又重新開了萬花樓,可是老鴇卻說她主動去查一件事,卻什麼都沒查到。
老鴇的臉色也有些不大自然:“平時就是宮裡的事情。奴才這邊也能挖出消息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奴才派人去查,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就斷了。”
安蕭泉絲毫不懷疑老鴇的能力,否則他也不會將她安置在這麼要緊的地方。
安蕭泉緊緊鎖着眉頭:“這麼說來是有人故意每次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掐斷你的線索,讓你無法繼續下去。”
老鴇也是嚴肅的點了點頭:“奴才也是這樣猜想的,肯定是有人不願意奴才查下去,能有這個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