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當機立斷,立馬讓人將這個自稱乞丐的人抓回了八皇子府。
八皇子府的一間雜房內。
燒的通紅的炭爐,裡面炭煤燒的‘呲呲’的響,偶爾還會迸濺一些火花星子出來,旁邊掛着的是各種刑具,任誰也想不到一個看起平凡普通的雜房竟然是一個審訊室。
安蕭泉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善良溫柔的人,他溫柔善良的一面也只有面對任薄雪的時候纔會有,而對於敵人,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安蕭泉從鹽水桶裡拿出一根看起來像是鞭子一樣的東西,只是那鞭子上仔細看就能夠看得見,每一小段距離都長着倒刺,這要是抽在皮膚上,倒刺立馬就會勾住人的皮肉紮下去,只需要小小的力氣就能讓人生不如死。
安蕭泉手執鞭子一步一步走向那人,眼中的神色越來越冷,彷彿煉獄走出來的魔鬼:“快說,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自稱乞丐的人顯然已經知道了面前這個人是不好招惹的,但是想到那個人威脅自己的話……
‘乞丐’重重嚥了下口水,硬着頭皮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頂多就是貪財了些,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打死了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安蕭泉冷笑一聲,完全不將‘乞丐’的話放在眼裡,嘲諷道:“嘴巴可真緊,你以爲你不說就能躲過去嗎?”
‘乞丐’其實早就察覺了安蕭泉的身份並不是那麼簡單,但是現在已經沒辦法後悔了,都怪他爲了錢財惹了這麼大的簍子,只是現在就算是後悔也已經沒用了。
‘乞丐’硬着頭皮道:“我……我無心害人……,那個人說只要我說說話就能賺錢,這麼簡單的事情就能拿這麼多錢,我……就做了……”
安蕭泉冷笑的看着面前義正言辭的‘乞丐’,冷聲道:“爲了銀子,你就這樣在外面隨便說這種毀人家女孩子清譽的事情,清譽對女孩子來說多重要,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乞丐’雖然要錢,但是從來沒想過害人性命的事,聽安蕭泉這樣一說心裡也有些膽怯起來:“我就是在外面說了說話,並沒有想要害死她。”
安蕭泉一鞭子揮在‘乞丐’的身上,怒喝道:“你這樣在外面毀人女孩兒的清白,與要了她的性命有什麼兩樣?”
帶着倒刺的鞭子一接觸到乞丐的皮膚,就像自己長了眼睛似的往皮肉裡紮下去,細細的倒刺頂尖是一個肉眼不大看得出來的小彎鉤,倒刺刺進皮膚,小彎鉤勾出皮肉,再一揮出來,彎鉤的模樣就露出來了,每個小小的彎鉤上都勾着一丁點的碎肉沫。
因爲倒刺鋒利,彎鉤勾住肉拔不出來,倒刺靠着鋒利直接將彎鉤勾住的小碎肉直接扯了出來。
這種痛,深入骨髓……
‘乞丐’在鞭子接觸到他的那一刻便尖叫了起來,在彎鉤被拔出來的一瞬間,叫聲比方纔那一聲尖叫還要瘮人。
“這是什麼勞什子,你竟然敢私自用刑,皇子又如何?皇子就可以私自對無辜百姓用刑了嗎?”劇痛之下,‘乞丐’也顧不得什麼了,胡亂說話想要拖延時間。
安蕭泉冷聲一笑:“無辜百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或許這件事沒有發生之前你還算得上一個無辜百姓,但是現在,別說你去告本宮,本宮纔可以告你呢,任姑娘是皇上親封的五品縣君,你散播的那些流言,你說算不算是侮辱朝廷貴女,你是打算自己招出來呢,還是打算本宮把你送官呢?”
安蕭泉突然玩味一笑,道:“忘了告訴你,任姑娘的父親可是將軍,進了牢房你更加會體驗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安蕭泉這話並不純粹是爲了嚇唬這個‘乞丐’,雖說任將軍並不是很喜歡任薄雪,但是他如今想要倚靠任薄雪得到的利益太多了,這‘乞丐’隨便一張嘴幾乎毀了任將軍的權財大夢,任將軍豈會善罷甘休。
聽安蕭泉如此說,‘乞丐’也不敢再嘴硬了,於是道:“那個人之前救了我娘,知道我娘住在哪,她威脅過我,如果我敢說出去,她就饒不了我娘。”
安蕭泉自然也知道百姓有許多爲了錢財而行的不得已,如今聽他是爲了救母才被威脅,心裡的怒氣也消散了一些:“我會給你五十兩銀子,你帶着你娘走,不管她是誰,本宮是當朝八皇子,她能奈本宮如何?”
‘乞丐’看見旁邊有人拿出五十兩銀子的荷包,這纔信安蕭泉的話,道:“我的的確確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是個女的,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頭,她是四天前找上我的,當時我正在街上爲了給我娘湊救命錢而乞討,她給了我一錠銀子,本來我是不願意做這些事的,但是我娘等不了了,我就只好聽她的了。”
安蕭泉皺了皺眉,大戶人家的丫鬟,這幾乎是海里撈針:“還有什麼,一併說來,若是本宮將人給查了出來,本宮多加五十兩銀子給你。”
‘乞丐’滿眼放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她還說五日後會再來找我一次,給我剩下的銀子,並且還需要囑咐我一些事情,嗯,也就是明天,她會來我和我娘居住的破廟裡找我。”
安蕭泉勾脣冷笑:“本宮給你五十兩銀子,今晚安排一些人住進你家,明天待本宮將人給抓住了,再給你五十兩銀子,你帶着你母親愛哪去哪去。”
‘乞丐’連連點頭,就這麼一下子就賺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一個財富。
安蕭泉倒也沒有怎麼太去爲難‘乞丐’,命人請了大夫給他上了藥,接下來又派了些個人隨着他一同往他家去了。
安蕭泉獨自坐在書房,腦海中想着任薄雪的一顰一笑,彷彿都在眼前似的,只是一伸手,皆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