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太子自己都覺得說出來這樣的話十分心虛,更別說旁邊聽着的人是什麼感覺,幾乎沒人將蠻夷太子的話聽進耳朵裡,自從葵姬進京之後,大街小巷的傳言幾乎無不是在說她,無非說的也就是什麼善妒啊,遣散五殿下府女眷等等的話。
葵姬的善妒嫉已經在整個京城都出了名。
衆人中不知道是誰首先發出了一聲:“切!”
接二連三的就像是會傳染似得,各個都開始發出這個聲音,讓蠻夷太子也覺得好生尷尬。
任紓宛卻十分大度的站了起來,主動走到了葵姬的身邊:“我可以給姐姐作證,方纔王妃娘娘娘娘並非是故意推我,只是王妃娘娘的手絹落在了湖面上讓我去撿,我手腳粗笨撿不到,所以娘娘才助我一把,都怪我自己不好,才掉了下去。”
葵姬雖然有一身的醫術毒術的本領,但是在勾心鬥角的方面雖然有些瞭解,但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哪裡比得上從小鬥心機的任紓宛?
葵姬沒能聽出來任紓宛話裡的意思,忙忙的點頭:“是啊,本宮妃只是讓她給撿個手絹而已。”
衆人聽了這話更加對葵姬表示厭惡和排斥:“一個手絹能有人的性命重要麼?就爲了一條手絹你差點害了人家側妃的性命,若是側妃的娘知道了,豈能不難過的?”
一個說了各個也都跟着風來說,直嚇得葵姬不敢再說一句話。
任紓宛見五殿下面色有些難堪,故意裝作體力不支歪倒在安蒙毅的身上,安蒙毅自然藉機抱着任紓宛就回了船艙,任紓宛睜眼看向安蒙毅。
安蒙毅關切的問道:“可覺得哪裡還不舒服麼?”
任紓宛還沒回答,蠻夷太子帶着葵姬走了進來,安蒙毅冷着臉道:“葵姬,你們帶走吧,本王會休書一封給你們,這樣的皇子妃,本宮要不起。”
蠻夷太子其實也心中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怎麼樣,但是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就似乎不是那麼十分的中聽了:“葵姬已經嫁給了五殿下,豈能這樣就休了,這讓葵姬今後可怎麼辦?”
安蒙毅冷笑着看向蠻夷太子:“怎麼辦?那關本宮什麼事情?一進京來將本宮的五殿下府鬧得雞犬不寧,逼着本宮把女眷全部都遣散,太子可曾想過那些女子今後該怎麼辦?這也罷了,她不允許本宮納妾也罷了,本宮和任紓宛相識在先,納了任紓宛爲側妃又怎麼了?本宮依了她整整半個月冷落了任紓宛,她有何過錯?如今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
安蒙毅走到蠻夷太子的面前:“你的妹妹來京城纔多久?如今本宮和本宮的皇子府成爲了街頭巷尾的笑談!”
蠻夷太子也十分頭痛,自己的妹妹的確就是這樣的一個性格,當初若非是沒有極好的人選聯姻,也不會讓妹妹……偏偏她還不知道如今的蠻夷早已經是外面光鮮,內裡**了。
蠻夷太子繃着一張臉道:“殿下,小妹從來嬌生慣養,性格的確是驕傲了些,但是小妹並沒有壞心,還請殿下見諒。”
葵姬本想反駁蠻夷太子,突然一想那日父親說的話,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動作雖小卻也落在了安蒙毅的眼中,安蒙毅冷笑一聲道:“太子殿下還是將她暫時帶進宮去吧,何時想明白了何時再說,太子殿下心裡也十分清楚,我和葵姬爲何成親,若是到最後結果不如人意,只怕於彼此都不利。”
蠻夷太子一愣,沒想到安蒙毅竟然威脅他。
安蒙毅去過蠻夷,自然也看出來不妥來,如今的蠻夷內亂嚴重,若是外敵進攻,起後果……
蠻夷太子冷着一張臉拉住葵姬往後離開。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條船內。
“如今這任紓宛倒是越學越聰明瞭。”
“葵姬雖然心狠手辣,但都只是明面的,不如任紓宛事事都是暗的來,自然招架不住。”
“那你的打算是什麼?”
“幫葵姬一把。”
原來這艘船裡的人正是安蕭泉和任薄雪,前些日子任薄雪着了涼,鬧了場病,好不容易好了,安蕭泉帶她出來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總比日日待在府裡的強。
老夫人和任老爺一見是安蕭泉親自來接她出去,自然是樂見其成,巴不得任薄雪將安蕭泉收攏住。
安蕭泉看着面前靜靜喝茶的任薄雪,明明眼中閃着算計精光還非要極力的去掩飾,笑道:“這裡頭就咱們兩個人,你這樣也不怕憋的難受?”
任薄雪噗嗤一笑道:“這個葵姬,空有膽量,在京城是活不下去的,可不能連任紓宛都玩不過,那也就讓我太高估她了。”
安蕭泉疑惑的看着任薄雪:“你認識葵姬?”
認識?
何止呢,前世葵姬代表蠻夷部落的恭賀安蒙毅登基,安蒙毅將自己當成回禮送給葵姬,整整九年,自己做了九年的試毒人,每天吃着各種各樣的毒藥和解藥,每天都感受着所有腎臟都被碾壓似得疼痛,每一次她都想自己就這樣死過去就罷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能順利的被葵姬救醒。
如此周而復始的過了整整九年,陪伴她的就是,毒藥,疼痛,解藥……毒藥,疼痛,解藥,反反覆覆,有多少次她都撐不住想要去死,可是想到京城裡那個乖巧可愛的孩子,她都忍了下來。
終於有一天趁着葵姬上山採藥的功夫,她偷偷溜了出來,一路乞討回到了京城,打暈了一個出來採買用物的宮女,她混進了皇宮中,誰知道卻得知了一個足以讓她絕望的消息。
她那聰明乖巧的孩子竟然早在她一被葵姬帶走的時候,就已經命喪在任紓宛的手中。
她想要報仇,濃濃報仇的**支撐着她頑強的活了下來。
終於讓她逮着了機會,將從葵姬那裡偷出來的毒藥放進了安蒙毅和任紓宛的飯菜中,毒藥無色無味,銀籤子也試不出來。
就在她眼看着安蒙毅和任紓宛要喝下那碗湯的時候,葵姬及時趕到並拆穿了她的計劃,同時也拆穿了她僞裝的身份。
任紓宛在驚恐之下做出一個更惡毒的決定,那就是讓她成爲人彘!
她記得很清楚,她的四肢皆被削去,嗓子毒啞,耳朵削去,鼻子挖去……
而這一切實施的人,都是葵姬。
如此深仇大恨,又豈是一個認識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