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一愣,繞開安蕭泉進了屋子,邊走邊說:“她傷害我的,自然該是我親自還回去,就不用你操心了。”
語氣隱隱竟透着幾分冷然,安蕭泉有心想問,但見她面色沉沉,不敢再問,只含笑離開,心中卻頗爲自得——任薄雪在他的面前越發任性自我,何嘗不是對他越發的信任。
這般一想,離開的步伐竟然輕盈如燕。
待安蕭泉離開之後,任薄雪纔想起來自己原本想讓他留意蠻夷的,這樣說了一通下來,竟然就忘了。
也罷,等一下讓蓁蓁捎封信過去,正事可耽擱不了。
任薄雪也知道自己待安蕭泉的態度不對,但她竟然在他的面前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
任紓宛回到五皇子府的時候,見自己的院子門口竟然有守衛守着,皺了皺眉看向一邊皮笑肉不笑的葵姬:“姐姐,這是妹妹的院子,讓一羣守衛守着,也太沒有規矩了吧。”
葵姬心中得意,卻面有難色拉住任紓宛的手道:“忍耐些吧,這些日子府上總有人想要來刺殺,已經好幾波人手了,殿下怕出事,所以不僅在你這裡安插了這些侍衛,就連我那裡也有,殿下也是咱們的安全起見,妹妹可不能辜負了殿下想一番心意。”
這幾日的確是有陸陸續續的江湖殺手來試探五皇子府,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波都是試探一番就趕緊離去,並不與五殿下府的侍衛交鋒。
安蒙毅猜測,前面的幾波人手都是用來試探的,真正的刺殺還在後頭,所以才安排了這些人手把守府中人的安全。
任紓宛一聽是安蒙毅親自安排的,心中一暖,自然而然的想到安蒙毅肯定心裡是有她,擔心她的,便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就多謝殿下,多謝姐姐了。”
葵姬點頭離去,轉身間,脣角微微上揚:任紓宛,好戲就要開始了,這一次,本宮一定要你萬劫不復!
任紓宛回到府裡突然想起來方纔從任薄雪那裡要來的茶葉,便笑眯眯對初夏道:“你將方纔從大姐姐那裡那的茶葉放進罐子裡,最近咱們就喝大姐姐那邊的茶葉吧,咱們這裡的茶越來越喝不下去。”
盼兒有些氣不過,咬牙切齒:“前些日子王妃娘娘還沒回來的時候,那些個人誰不是奉承着主子您?如今可好,王妃娘娘一回來,就連茶葉都沒有個好的了,還好如今大姑娘還肯時常的送些東西,否則可怎麼好?”
任紓宛冷笑道:“你以爲大姐姐是真的願意給我東西?如今殿下越來越得皇上的喜歡,多半是要成爲新太子的,到時候五殿下登基了,我再不好也是個妃,她自然想早些巴結上我,等以後我成了妃子了,她好跟着沾光。她那樣的人,豈能是願意吃虧的?”
盼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奴婢就說,大姑娘怎麼突然間就對娘娘如此殷勤,敢情對娘娘這樣好,原來是在打這樣的主意。不過也好,到底有姊妹幫襯着總比沒有的好,等蠻夷部落的人回去,王妃娘娘就是獨自一個人在京城裡孤立無援了,娘娘卻又大小姐幫襯,孰高孰低自然一目瞭然。”
任紓宛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來:“大姐姐也算是個聰明的,只要她知道好歹,繼續這樣幫襯着我,到時候我成了妃子,自然也少不了她的一點好處。不過看着她和八皇子那樣恩恩愛愛,只怕用不到我幫忙。姐妹不同命,我瞧大姐姐和八皇子的相處,這心裡可很不是滋味呢。”
盼兒和初夏閉嘴不敢答話,默默各自做了各自的活去。
每日待在煦苑裡,平日也不大愛出去,只有初夏和盼兒兩個能夠與任紓宛說說話,這樣的日子對於任紓宛這樣的如花年紀豈不難熬?
“盼兒,我記得你手最巧的,去做個風箏與我玩玩吧,每日待在這裡頭,無聊死了。”想要解決無聊的法子也就只能夠自己找樂子了。
盼兒點了點頭便退下去準備,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果然見盼兒拿了個美人畫像的風箏進來:“這個可行?”
任紓宛連忙點頭,三個人含笑結伴便往後院裡去放風箏,只是連着好幾下都放不起來:“今日的風忽大忽小的,叫我如何放風箏。”
盼兒遠遠拿着風箏道:“娘娘,您跑,奴婢跟在後頭給您放。”
依着盼兒的話,風箏果然搖搖的飛上了天,只是因爲風忽大忽小,難以掌控,到底是飛了上去,任紓宛惱羞成怒的將手中的線交給了初夏:“你拿着。”
任紓宛躺在榻上看着飛的高高的風箏,恨不得自己就站在那風箏上面,高高的俯視下面的風景,自由自在的飛在天空中,沒有約束。
“哎呀。”初夏驚呼一聲,只見那風箏突然斷了線,直直的吹了下來,正巧掛在了樹上,三個人站在樹底下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盼兒愁眉苦臉的看着樹上的風箏:“這可怎麼辦啊,好不容易想了個好玩的出來,還沒開始呢,這就沒了。”
“娘娘可有什麼吩咐?”一個侍衛裝扮的人走了過來,劍眉入鬢,臉若削成,小麥色肌,瞧着十分的陽光,讓人一見便生出好感來。
任紓宛也不客氣,指着樹上的風箏:“正好,替我將風箏取下來。”
侍衛三下五除二的就上了樹,動作輕便敏捷,姿勢也帥氣非凡,不一會兒便將風箏拿在了手下了來:“娘娘,風箏。”
任紓宛竟被男子帥氣的模樣閃話了眼,面上一紅,含羞接過風箏,卻發現侍衛的手上竟然受了傷,哎呀了一聲便道:“初夏,快去拿膏藥來給他抹上。”
侍衛立馬後退兩步道:“不必了娘娘,卑職從小就都跌打慣了的,這些小傷不要緊。”
任紓宛柳眉一豎,竟然有幾分上位者的氣勢,道:“那可不行,既然是替我辦事受了傷,那我就得照顧好你,好好讓初夏給你上藥,若是不肯,就當你違抗命令,不將我這個側妃放在眼裡。”
侍衛臉上也有些泛紅,不得已道:“既然是娘娘命令,那卑職自然要遵守命令。”
說罷,就靜靜的等着初夏給他上藥,安靜的模樣越發的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