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安蕭泉每每都喜歡往任薄雪這邊跑,自從二人那次表明了心跡之後,安蕭泉更加愛纏她了。
“你那日給父皇說的一定能解毒,你是打算去找葵姬麼?”安蕭泉問道。
任薄雪搖了搖頭道:“葵姬可能來解麼?如果什麼都不管,皇上也根本找不到下毒的人,便是咬着葵姬不放又能如何?況且說句不好聽的話,葵姬巴不得皇上早點死了,好讓安蒙毅登基,她憑什麼站出來解毒?”
安蕭泉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但是這個毒你不是說你沒有把握解麼?不找葵姬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任薄雪神秘兮兮一笑道:“葵姬的師傅!”
安蕭泉皺了皺眉,“葵姬的師傅?”
任薄雪點頭,繼續說道:“葵姬雖然爲人不怎麼樣,但是葵姬的師傅卻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善人,世人稱爲醫仙,葵姬怎麼說都只是她的徒弟,葵姬下的毒,她肯定會解。”
醫仙的名聲,安蕭泉也聽說過,只是醫仙很早就已經隱退江湖,這麼多年來根本沒有人能夠找得到醫仙。他們又怎麼找到醫仙?
任薄雪看出安蕭泉心中的想法,安慰似得說道:“功夫不負有心人嘛,只要咱們想找,總歸能找到的。”
如今除了這個辦法的確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任薄雪想到皇上最後交代給自己的事情,臉色又稍稍暗了下來。
……
自從那日葵姬對安蒙毅起了疑心之後,便開始派人調查任薄雪和安蒙毅之間的事情,得知竟然是任薄雪喜歡安蕭泉,而安蒙毅卻喜歡任薄雪,屢次被任薄雪拒絕之後,仍舊不甘心的事實。
雖然葵姬算不上十分喜歡安蒙毅,但是如今安蒙毅是她的男人。
自己的男人喜歡別的女人,還是喜歡一個心裡已經有人了的女人,這讓葵姬覺得自己十分沒有面子。
“該死的混賬東西,氣死我了!”葵姬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盞瑟瑟發響。
紅馥看着自己的主子怒氣沖天,心裡也爲自己的主子不值,她的主子如花似玉不說,更是滿身的本事,殿下竟然心中藏着人,太對不起主子了。
正要開口,卻見一個小丫頭上來給主子上茶。
“譁——”
“該死的,沒有長眼睛嗎,伺候個水都不會,要你有什麼用,來人,拉下去亂棍打死!”葵姬驟然站起來,一邊瞪着身上潮溼的水漬,一邊大聲罵着。
小丫鬟不過是個才調上來的,這幾日已經幾個小夥伴都被亂棍打死,伺候起來更是膽顫心驚。
從前覺得能夠在跟前伺候主子,是個錢又多,又體面的活,如今成了一個個將腦袋別在腰上來伺候,稍有不慎就是要命的。
小丫鬟被葵姬一喝,嚇得渾身一抖,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紅馥皺着眉看着這一切,走到葵姬的身邊,道:“奴婢已經替娘娘想了一個極好的主意,娘娘還是讓這個賤婢退下吧!”倒不是紅馥心善,而是已經打死了好幾個小丫頭了,再人命,於主子的名聲可不好。
葵姬瞪了那小丫頭一眼,問道:“說來聽聽。”
可惜小丫頭已經嚇傻了,竟然沒瞧出這一眼的寒意,依舊膽顫心驚的跪着。
紅馥皺着眉看着下邊跪着的這個沒有眼力見的丫鬟,道:“還不下去做什麼?想死嗎?”
小丫頭這才得知自己獲救了,如獲大赦一般站起來,飛也似的逃離這個讓她差點丟掉小命的魔窟。
葵姬見礙眼的丫鬟終於走了,這才擡頭看向紅馥:“快說說,有什麼好主意,若真的是好主意,本宮重重有賞,若是不好的,你自己掂量着辦。”
紅馥額上隱隱冒着冷汗,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湊在葵姬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子,葵姬的臉色越來越好,終於掛上了笑容,雖然笑的寒意深重,讓人骨頭髮涼。
“任薄雪啊任薄雪,這一次我看你要怎麼辦!”
充滿惡意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如同寒冬裡的冰棱。
……
平平淡淡的一個月又這樣過去了,天氣開始逐漸轉涼,每日出門逛街的人都少了不少。
任薄雪低着頭坐在院子里老槐樹下的繡架前,認認真真的飛針走線。
蓁蓁從裡頭走了出來,將一個帶狐狸毛的披風搭在了任薄雪的身上:“姑娘,雖說外頭光線好,但是也冷的很,姑娘怎穿這麼單薄坐在外頭,若是病了可怎麼是好?”
任薄雪擡頭朝蓁蓁輕輕一笑:“病不了,這不是還有你給我準備外套麼?”
蓁蓁微微嘆氣,也不知道該拿自家小姐怎麼辦纔好了。
安蕭泉從外頭走了進來,任薄雪含笑看着道:“怎麼今兒個不翻牆,乖乖走正門了?”
安蕭泉微微一笑,清俊的眉眼處處溫暖,坐在了任薄雪對面,柔聲道:“今兒個天冷,你不在屋子裡暖着,走出來弄這個做什麼?”繡活這種事情,只要會擺弄個花架子就行,日後進了五皇子府邸,什麼樣的繡娘沒有,哪有讓主子動手的道理。
任薄雪含笑道:“坐在屋子裡都要發黴了,總待在裡頭對身子也不大好,不如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安蕭泉無奈的看着任薄雪,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你說什麼都對。”
任薄雪見安蕭泉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神色也透着幾分疲憊,擱下了手中的繡活兒,問道:“可是又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我瞧着精神也不太好的樣子?”
安蕭泉摸了摸自己的臉,挑眉:“很明顯嗎?”
任薄雪點了點頭:“不然我怎麼看出來的?”
安蕭泉如今,倒也是什麼都不瞞着任薄雪,便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照祿國的太子突然造訪我國,聽說已經在路上了,過不了半個月便到了。”
前世的任薄雪多少在後宅,對其他的國家並不是十分的瞭解,所以也不清楚這個什麼照祿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