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現在怎麼辦?”任薄雪着急地看着安蕭泉,“狼的數量太多了,我們可有一搏的能力?”
“狼和蛇不一樣,它們擅長羣攻,羣體性強,”安蕭泉望着她,“若是雙方交戰,我們這方定然是吃虧的,不僅在數量上,還在攻擊力上。”
狼羣流着口水朝他們前進,慢慢走到第一頭出現的狼的身前。
“殿下,我們能躲得過嗎?”
“殿下,你和任姑娘先走吧,我們斷後!”
“對!殿下,你先走吧!我們斷後!”
“殿下!你的安危重要!”
一衆侍衛紛紛表示讓安蕭泉先走,他們斷後。
“殿下,就算我們沒辦法解決狼羣,也爲您和任姑娘贏得了時間啊!”
侍衛苦口婆心的說道。
安蕭泉又怎麼會不懂他們的想法?
容不得他們多想了,領頭的狼又上前一步,其他的狼也跟着往前行了一步路。
它們從樹叢後出來,將任薄雪一夥人包成了一個半圓,這一面,是狼羣,狼羣后面,是河流。
有一頭小狼崽按捺不住,撒開了狼蹄子就這麼朝任薄雪撲了過來!
寒光乍現,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安蕭泉拔劍將這隻朝任薄雪撲過來的狼崽子砍了下去!
狼崽子不如老狼一般有實戰經驗,當即被安蕭泉劈成兩半!
狼血從狼崽子身上噴涌而出,濺了一地!
這下徹底惹怒了整裝待發的狼羣,一大羣狼對天長嘯,響亮的狼嚎狠狠地貫穿他們一行人的耳膜!
安蕭泉咬牙:“所有人,立刻下河!立刻到河對岸去!”
命令一下,他便率先抱起了任薄雪用輕功往河對面去,飛影他們也帶着香雲幾個不會武功的人速度過河,侍衛們也往河裡跳。
狼羣見他們要逃,立即就撲了上來!
有的人不會鳧水,有些人下河慢了,直接被羣狼撕了個粉碎!
這個夜晚,註定被血腥所霸佔!鮮血汩汩地灑在這片草地上,流進河裡。
原本二十幾個人,轉眼就沒了十來個。
速度快的侍衛來到河對岸,親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撕了粉碎,任薄雪看着,心裡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們臨死前的表情無一不是在說着讓他們快走。
狼羣撕碎了十來個人,薄雪虎視眈眈地盯着河對岸的它們,不甘地低聲“嗷嗷”叫着,似乎還要報剛纔小狼崽被殺的仇。
月亮下山了,天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魚肚白,原本滿是黑暗的天變得一片灰濛濛。
很漂亮。
黎明到來了。
任薄雪從來沒有那麼期待黎明的到來,羣狼不甘心的緊緊盯着它們,剛纔被羣狼拿來打了牙祭的人裡,有些今晚還給她送過烤魚,還有一些曾與她有過隻言片語的交談,那些決然的臉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她,必須要找到醫仙!
不管接下來的路有多難!
否則怎麼對得起這些人?
安蕭泉摟住任薄雪的肩,在任薄雪身邊默默地同任薄雪對視。
黎明,真的來了。
一道曙光從東方亮起。
“嗷嗚——”頭狼發出一聲不甘心的嚎叫,憤恨地瞪了安蕭泉好一會,轉過了狼身子往樹叢裡走。
其他的狼心有不甘,卻還是也跟着頭狼的步伐,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樹林裡。
這是狼羣的天性,跟着頭狼走。
當那一雙雙藍色的眼睛消失在河對岸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暫時鬆了一口氣。
“原地休息,”安蕭泉下令,“狼羣暫時不會來,先緩和一下。半個時辰後,繼續出發。”
“是!”侍衛和丫鬟們不疑有他。
任薄雪也盤腿坐在了草地上,安靜地看着河對岸。
“薄雪?”安蕭泉輕聲喊任薄雪,“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這是躲過一劫了嗎?”任薄雪回答,“我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安蕭泉也不打算瞞着她,對她點點頭:“狼羣還回來,因爲我把狼崽殺了,但就算我不殺狼崽,它們也不會放棄我們。”
任薄雪不解地望着安蕭泉。
安蕭泉與任薄雪對視一眼:“它們把我們當成盤中餐,嘴中肉,怎麼可能放過我們,只怕是準備順着我們的氣味尋我們。”
任薄雪皺眉:“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河對岸了嗎?它們不能過河啊!”
安蕭泉伸出手,撫平她皺起的眉頭:“薄雪,我發現你最近皺眉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永遠沒有皺眉的時候。”
任薄雪水潤的眸子看着安蕭泉。
“薄雪,這礪山有多大,我們沒有人知道,狼羣,蛇羣,這些動物纔是這裡的霸王,它們在這深山多年,對這大山定然比我們更熟悉,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過了河,它們追不過來,但是不排除它們會去找別的路,狼羣可是很記仇的,”安蕭泉再度摟着任薄雪,“我們的人手不多了,能留下一個便留下一個,儘量減少人員的損失。”
任薄雪點點頭:“我知道了。”
一時間兩人靜默無言。
太陽漸漸的從東方露出了自己的臉頰。
那初升的驕陽讓任薄雪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晨光灑在人的身上,很舒適。 wωω▪ ttκΛ n▪ ¢〇
“殿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任薄雪眺望着天邊的驕陽和雲彩,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安蕭泉問。
“我們兩次被圍攻,蛇羣和狼羣,都想吃了我們,但是如果這兩方互相廝殺呢?”任薄雪咬着自己精緻的脣,“若是這兩方發生了爭鬥……”
“蛇羣我們已經解決掉了,它們怎麼可能還能發生爭鬥。”過來給安蕭泉送水壺的飛影聽到任薄雪的話,提出疑問。
任薄雪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打個比方,我覺得蛇羣和狼羣之間存在領域的劃分,雙方領域互不干涉,一旦超過了某個範圍,會遭到另一方的攻擊。”
“姑娘,你的這個想法,恕飛影愚鈍,聽不太懂。”飛影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額角。
反觀安蕭泉,聽到任薄雪的話後,黑曜石一般的眸中的升起一抹思慮。
薄雪想表達的是不是要讓蛇羣和狼羣自相殘殺?
似乎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