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薄雪皺眉,隨即又鬆開眉頭,“我要女扮男裝?”
“嗯。”安蕭泉點頭。
任薄雪沒再問什麼,對安蕭泉的這種做法也算是默許了。
畢竟不是讓她頂着女子的樣子,這比什麼都強。
“你不出去?”任薄雪拿着那件衣服,沒好氣地問他。
怎知對方搖了搖頭:“不出。”
任薄雪炸毛:“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服?”
安蕭泉一聲輕笑:“我不看你便是。”
“不行,你出去。”任薄雪用手指了指門,下逐客令。
“我不看,”安蕭泉背過身,“你趕緊換。”
安蕭泉耍無賴了,任薄雪也沒了辦法,好在這客房足夠大,房柱兩方都掛着簾子,任薄雪走向客房另一頭,將簾子放下,把客房分隔成了兩個部分:“不許偷看!”
她警告安蕭泉。
安蕭泉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嗯,我不偷看。”
他的眼中盡是笑意:他答應不偷看,那便不偷看,他光明正大地看不就好了?
任薄雪可沒想到這麼多,只當他答應了便不會食言,這才躲在簾子後開始換衣裳。
這樣的好事,安蕭泉自然不會錯過,他悄無聲息地起身靠近任薄雪的位置,聽到衣帶解開的聲音,這才又輕輕悄悄地將簾子掀開一角。
而任薄雪沒聽到動靜,還當安蕭泉正臥在牀榻上呢!
白皙的背就這麼暴露在了安蕭泉的眼裡。
順着纖細的腰肢往上,還能看到最貼近她的那一件裡衣。
皮膚白淨細膩得讓他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卻怕嚇着任薄雪。
不過十幾秒,安蕭泉看着她的背面也算飽了眼福,將簾子放下,若無其事的重新回到了牀榻上。
他剛纔這樣,不能算偷看,他挺直了腰背坦坦蕩蕩地看的,所以不存在偷看。
只不過這份坦蕩沒被任薄雪發覺,但這也不能算是偷看,對吧?
嗯,他沒偷看。
若不是他現在這副身子的情況,只怕她早就是他孩子的娘了,那句俗語怎麼說的?夫妻本一體,不就是說他和薄雪?
想到這,安蕭泉更是沒了其他想法。
若是讓任薄雪知道了,只怕又要刷新安蕭泉在她心裡的下限了。
換好衣裳又重新綰好頭髮的任薄雪將簾子重新拉開,看向榻上同方才一般無二的安蕭泉:“這樣?”
她完全不知道剛纔安蕭泉幹了什麼事。
安蕭泉飽了眼福,這會眉目帶笑宛如偷腥的貓兒:“嗯。”
看着他笑了,任薄雪頓時就怒氣來了,鼓足了腮子望着他:“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歸根究底,他笑得還不是自己現在這張臉?也不想想這張臉究竟是誰給她用的,他怎麼還好意思笑?
不明白剛纔安蕭泉做了什麼的任薄雪將原因甩到這面具上。
“好了,走吧。”安蕭泉也算是給任薄雪的面子,將情緒收斂了些,神行一閃就摟住了任薄雪的纖纖細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房門便大開着,他們兩離開了房間朝着目的地奔去。
飛影一直在暗處,見主子們出去了,便幫他們關上了門,隨後跟上。
才熱鬧了沒多久的房間中又重回了靜謐的氣氛……
……
勉強適應了輕功的任薄雪再回過神來時候,便發現周圍的環境完全變了,剛纔酒樓的喧鬧已經完全消失,餘下的是一片安寧。
原來是在飛影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他口中所說的小巷子裡。
雖說是小巷,卻靠在圍着小鎮的河流邊上,秋水繞過石橋,橋下還有漁家的小船,巷子口這一頭便是這河流邊上。
這巷子當真極小,稀稀疏疏地錯落着幾戶人家,大約也就只有七八戶人家的樣子,午飯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時辰,如今又有渺渺炊煙伴着飯菜香從黑乎乎的煙囪中升起,小巷冷冷清清,很少能看見有人在這裡走動的身影。
而任薄雪則是在那裡打量思考着,眼中有流光閃爍:這巷子可真是夠偏僻的啊!不過住戶少,倒是方便了他們調查。
“唉,兩位公子,你們是?”這時,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聲音從他們的身後突然冒出了,聲音的主人明顯是驚詫的,導致語調都變得大起來。
任薄雪轉身一看,果然是熟人啊,今早才告別過的李小荷站在他們身後,提着一個籃子,一抹因爲運動而出現的分紅還在充斥在她的臉頰。
“你們來這裡有什麼要事嗎?”李小荷疑惑地望着任薄雪他們,警惕地問着,顯然還沒有忘記今早遇到的那些事情。
任薄雪對這個姑娘還是有些印象的,而且印象很不錯,她壓低了嗓子:“姑娘是這裡的住戶?”
李小荷聽到任薄雪這麼問,警惕性更高了,她將竹籃子抵在胸前:“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這裡的住戶!住了十幾年的!你們別想對我有什麼壞的念頭!我要是喊人了,這一條巷子的人都會出來打死你們的!”
任薄雪輕笑,目光看向安蕭泉,發現安蕭泉眼中的默許之後,任薄雪擡起手。
李小荷更緊張了,抓着竹籃的手甚至開始泛白:“你們想幹什麼!”
任薄雪的手附上面具和她臉蛋的貼合處,輕輕一撕,一塊人皮面具就這麼落在了她的手上,白皙精緻的臉蛋就這麼暴露在了夕陽下,她的紅脣輕啓:“可還記得我?”
這張臉!
李小荷心頭一顫,驚訝地喊出聲:“恩公!”
任薄雪將自己的食指放在自己的脣邊,示意她安靜:“噓!”
李小荷將自己的聲音壓下來,看看任薄雪身邊的安蕭泉:“這位不會是……”
任薄雪點頭,算是爲對方確認了想法。
“恩公,你們怎麼易容了?”大大咧咧的李小荷沒有想到這麼多,倒是有些驚訝,不過想到安蕭泉和任薄雪不凡的樣貌,她好像又明白了什麼,“恩公,你們不會是擔心這鎮上還有那些拐賣姑娘的壞人吧?所以才易容了。”
長得漂亮,有時候確實也是一種罪過。
例如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