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看着皇帝有點微微扭曲的表情,聲音不帶波瀾的說道:“皇上,這只是第一劑藥。”
皇帝聽聞此言,尷尬的咳了一聲,緩緩地伸出手,慢慢地接過藥碗,然後一點點地移到嘴邊,大口的將這碗湯藥囫圇的嚥了下去。
喝完整碗藥,皇帝的右眼開始抽搐,平靜了許久後,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了來到身邊的趙公公,並對着醫仙問道:“這藥,朕需喝多少時日?”
醫仙沉默的看着皇帝,過了不一會說道:“皇上,待再爲您診過脈,才能知曉。”
說完這話,醫仙拿出脈枕,待到皇帝將右手放到了脈枕上,醫仙將手搭在了皇帝的脈搏上,開始仔細地爲皇帝把脈。
過了幾刻鐘,醫仙開口說道:“皇上,這藥,還要再來七劑。”
皇帝聽到醫仙這話,面部有些許抽搐,乾乾的開口說道:“醫仙,你現下,還要是回到密室中研究藥劑吧。”
醫仙擡頭看了一眼皇帝,答了一聲“是。”便轉身走回了密室中。
待到密室的門緊緊地閉上之後,站在一旁的趙公公說道:“皇上,這個醫仙,脾性甚怪啊!”
皇帝盯着已經密室的門緩緩關上,轉過頭看着趙公公開口說道:“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高人吧。”
趙公公聽聞此言,應和似的點了點頭,拿着手中的藥碗對着皇帝說道:“皇上,這藥碗,奴才是否該給醫仙拿回去?”
皇帝擡首,看了一眼趙公公,思索一番,開口說道:“拿過去吧,放在寢宮中,難免人多眼雜,引起他人的疑心。”
趙公公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便拿着藥碗,走進了密室。
皇上這兒倒是發展得格外和諧,但安蒙毅那兒可就不好受了。
安蒙毅氣憤得快步從宮中到宮外,一邊走着,一邊在心中暗罵着,今日真是倒黴,剛要成功逼得老頭親手將安蕭泉弄倒臺,竟然被一個小太監給打斷了,真是氣人。
到了宮門口,安蒙毅掃視了一番四周,看見了靠在馬車旁等待安蕭泉的飛影,對着馬車與飛影狠狠地哼了一聲,然後拂袖轉身,走向了自己的馬車。
安蒙毅的馬車是由一匹純黑色的馬匹拉着的,車廂上也雕滿了各式各樣的紋路,上面罩着繡有金色花紋的黑色綢緞做的簾子,有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車伕坐在馬車前室,車伕與馬匹安安靜靜地在原地,等在着安蒙毅的出現。
安蒙毅走到自己的馬車旁,利落的躍上馬車,將簾子拉開,直接走進車廂內坐了下來,接着安蒙毅對卡扣對着馬車車伕說道:“回府!”
車伕聽見安蒙毅的話,乾脆地回答道:“屬下遵命!”
車伕剛把話說完,便直接高高舉起馬鞭,啪的一下抽在了馬匹的身上,趕起馬車急衝衝的往五皇子府趕去。
在安蒙毅走上馬車,剛走幾刻鐘的功夫,安蕭泉便與任薄雪攜手出現在宮門口。
飛影一看見安蕭泉出現在宮門口,便迅速一躍而起,躍到了馬車前室坐下,抽着馬鞭,將馬車趕到正好出了宮門的安蕭泉與任薄雪的面前。
安蕭泉看了一眼飛影,似乎想問些什麼,有瞥了瞥四周,最終還是將含在口中的問題,嚥了下去。隨後安蕭泉躍上了馬車,接着很自然的牽起任薄雪的手,將任薄雪拉上了馬車。然後安蕭泉用手護着任薄雪的頭,讓任薄雪先行進入車廂坐好了,這時安蕭泉自己才進入車廂。
安蕭泉等到任薄雪在馬車中坐穩後,便接着對着車廂外的飛影說道:“飛影,將車趕穩一點,直接回府吧。”
飛影有些冷清的嗓音,從車廂外傳來:“遵命!”
飛影剛把話說完,馬車便平穩的動了起來,不急不緩地向八皇子府駛去、
在車廂中,安蕭泉與任薄雪先是一陣沉默,接着任薄雪突然擡起頭來,直直的盯向安蕭泉,接着任薄雪很認真的對着安蕭泉問道:“殿下,今日在雍和殿中所言,是否只是一陣敷衍?”
安蕭泉認真的看着任薄雪,安蕭泉的眼眸中就只有任薄雪一人,似乎任薄雪便是他安蕭泉的全天下。
然後安蕭泉堅定地回答道:“雪兒,今日我在雍和殿中所言,無半點虛假。”
安蕭泉停頓了一小會兒,又開口說道:“雪兒,以後莫要叫殿下了。”
任薄雪在安蕭泉這句話落下後,臉頰上附上了薄薄一層的紅暈,飛快的垂下了頭,不讓安蕭泉看見半點自己的情緒。
安蕭泉看見任薄雪害羞的模樣,細細地開始觀賞任薄雪這副模樣,緊接着開口說道:“你無須害羞,換個稱呼罷了。”
任薄雪在聽完安蕭泉這句話後,臉頰更紅了,似乎都快冒出煙了,接着任薄雪羞憤的說道:“誰要換!”
安蕭泉突將自己的頭,伸向任薄雪的頸脖處,任薄雪在這個距離,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安蕭泉溫熱的呼吸,清楚地聽見安蕭泉那強健有力的心跳。
然後安蕭泉對着任薄雪的頸脖處吐着熱氣,然後曖昧的說道:“需要換稱呼的,全天下,僅你一人。”
任薄雪感覺這車廂中的氣氛,越來越危險,任薄雪一下子使力,將安蕭泉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了。
“殿下,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被推開的安蕭泉有一些呆愣,隨後須很快的在任薄雪的話音中清醒了過來,對着任薄雪,嚴肅而又認真的說道:“話雖如此,然本殿並不願你受委屈。”
“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沒有一句假話。”安蕭泉認認真真的看着任薄雪,似乎是在等待任薄雪的答案。
任薄雪還在車廂中紅着一張臉,還沒來得及想清怎麼回答。
這時,馬車緩緩地停住了,飛影清冷的聲音便從車廂外傳了進來:“殿下,到府了。”
飛影的話音剛落下,飛影便自個兒躍下了馬車,接着便站在一旁,拉着馬匹的繮繩。
接着安蕭泉與任薄雪也跟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