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蕭泉離開,從良妃的內室裡出來一名女子,儼然就是陳花茵。
良妃看了一眼陳花茵:“你說泉兒根本就沒有寵幸你們任何一個人?”
陳花茵點了點頭:“是的,五個姐妹都還是處子身。”
良妃點了點頭,神色越發的難看,泉兒不肯寵幸她送去的女子,怕是跟她這母妃離心了。
待陳花茵離去之後,良妃嘆了口氣:“兒大不由娘啊!”
原來這陳花茵原本是良妃遠方親戚侄女,因爲天生生了一副好容貌,那家人聽見良妃要給八皇子找侍妾,託了門路就將女兒送了出來,而陳花茵也是良妃安插在八皇子內院的一個眼線。
聽了陳花茵的話,良妃心裡十分焦躁,晚春這纔將她哪日送幾位姑娘去八皇子府的情形說了出來。
良妃皺着眉,手裡死死的攥着一方手絹,臉上的表情儼然是不大高興的:“你說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爲什麼那日沒和本宮說?”
晚春心虛的垂着頭,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日,因爲殿下後來也沒有拒絕這些個姑娘,所以奴婢以爲殿下是接受了,不想讓娘娘多想,傷了母子之情。”
知子莫若母,良妃哼了一聲道:“他豈能不知道本宮給他安排這些姑娘的用意,什麼丫鬟,他分明就是故意給這些姑娘難堪。你也是的,辦事越發的不靠譜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敢瞞下……”
見良妃生氣,晚春嚇得不敢說話,谷蘭看了一眼好姐妹,心有不忍,湊到良妃跟前:“娘娘莫氣,如今這些姑娘既然都已經住進了八皇子府,還愁沒有機會麼?”
良妃蹙着眉,心裡老大的不舒服:“他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麼?雖孝順聽話,卻是擰的很。”
谷蘭笑道:“只怕是這幾位姑娘沒能入殿下的眼,殿下畢竟是皇家的皇子,自然眼界高,看不上這些個庸脂俗粉也是情有可原。”
晚春聽了趕忙點頭:“是呢,若是讓殿下上了心的,自然心裡記掛。”
良妃看向晚春:“此話怎講?”
晚春本就是爲了脫罪而急說了那番話,正自悔失言,聽良妃一問,不敢隱瞞,只好吞吞吐吐道:“良妃可還記得送荔枝的事?”
良妃眼皮子一跳,點了點頭:“嗯,你繼續說。”
晚春道:“那日奴婢去給殿下送荔枝,殿下本在練劍,一見了,直接將劍丟在了一邊,趕忙捧了碟子就往外跑……這兩日奴婢特意打聽了一番,聽說是任姑娘愛吃的,所有才巴巴兒的送過去,奴婢還從不曾見過殿下對誰這樣上心過呢。”
聽了這話良妃的臉色就更加不好了,成大事者絕對不能在兒女之情上耗費心神,什麼風花雪月,等登上了那個位置沒有。
不過兒子既然對那位任大姑娘如此傷心,看來她一定得見見這個任姑娘纔是。
倒要看看什麼樣的美人,將兒子迷得連送上門的美人都不多看一眼。
她的兒子是要成大事的,豈能被一個女子迷住了雙眼,看來她得出狠招才行。
八皇子府內。
“晚春姑姑怎麼來了,快坐。”陳花茵見晚春來,趕緊拉了晚春入座。
晚春道過謝坐在了椅子上:“你這可能說話?”
陳花茵猜想肯定是宮裡的良妃有什麼吩咐,於是將晚春帶進了內閣中:“姑姑有什麼吩咐就說吧,這內閣裡邊是沒人來的。”
晚春從懷中掏出一個摺疊好的手絹,將手絹展開之後,將一個小紙袋交給了陳花茵:“這個是良妃娘娘讓奴婢交給你的,娘娘說找個機會接觸殿下,然後就往茶水或者吃食裡面加一點這個,必定事成。”
晚春其實並不贊同良妃娘娘的計策,世上哪有親孃給兒子下藥的。
可良妃娘娘卻說什麼,殿下不曾嘗過女人的滋味,所有才會爲小情小愛所惑,待嘗過了女人滋味,也就不會那麼上心了。
這叫以毒攻毒!
陳花茵面上又羞又喜,抖顫着手接過那小紙袋,咬脣斷斷續續的說道:“多謝……娘娘,多謝……姑姑……”
晚春拉住陳花茵的手:“娘娘一直很看好你,別讓娘娘失望,祝你早日生個大胖兒子。”
陳花茵臉頰一熱,微微低着頭:“借姑姑吉言,只是這藥……”
晚春拋出一個眼神示意陳花茵安心:“這兩包單獨用的話什麼都沒有,必須兩個一塊用纔有效果,所以才說,讓你一定要讓八皇子來你屋裡喝茶,兩包一旦混合……”
陳花茵聽了又驚又喜,連忙頻頻的給晚春道謝,又讓晚春替她給良妃娘娘道個謝。
晚春笑道:“道謝就不必了,若是真的有心,那就早日給良妃娘娘抱上大孫子。”
次日,陳花茵果然在杏仁酥酪里加了藥粉求見安蕭泉,整顆心一直都在撲通撲通亂跳,胸口一直心虛發慌。
安蕭泉自然不會見她,更是要當面將她的吃食扔去喂狗,卻被阿宏當下了。
雖說幾位美人的脾氣不好,但做出來的東西卻不錯,食物何其有罪,與其喂狗,還不如喂他呢?
陳花茵不知道吃食再次進了阿宏的肚子,好不容易纔等到見那空碗出來,一顆心立馬落回了獨自裡,八皇子吃了加料的,那就是下一步計劃可以實行的時候了。
只是要見八皇子實在是難,八皇子素來不愛她們靠近他。
藥已經下了一半,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是再難再怕,她都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