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平息了方纔的憤怒的情緒,淡淡道:“泉兒,你是母妃拼命相護的孩子,母妃是絕對不會害你的,任薄雪她不適合你,性子太強,還善妒,你若是喜歡任薄雪這樣的美人,母妃想法子給你找相像的,這樣可好?”
安蕭泉淡淡的搖了搖頭:“不必了,贗品終究是贗品,母妃也說了成大事者不該被兒女情長所絆,兒臣還是專心大事吧,回府後,兒臣會將府邸的幾位姑娘大發出去,她們都還是清白之身,日後就是談婚論嫁也沒有妨礙。”
“胡鬧!”看着安蕭泉又開始鑽牛角尖,使倔性子,良妃的怒氣一下子又漲了上來:“她們已經是納進了你殿下府的,這會子就算清白着出去,今後她們還如何嫁人,再說,太子的兒子都能跑了,而你呢,至今還一個孩子都沒有,讓人怎麼想,讓你父皇怎麼想?”帝位傳承,這子嗣很重要,怎麼這孩子就不懂她的苦心?
安蕭泉心裡十分明白,良妃不願意那幾個女子出府,並非僅僅只是擔心她們的清白閨譽,而是擔心她們身後的勢力,雖然安蕭泉沒有去打聽,但是他知道,這幾個女子即便是小門小紅,身後也定然有一定的實力。
而母妃看中的,就是她們的孃家所能夠協助自己登基的實力!
僅此而已!
不知何時母妃變成了這樣的模樣,這些年來,他彷彿就像個木頭人似的被操控着,不能亂說一個字,不能亂行一步路,也只有在任薄雪跟前的時候,他纔像一個人,像一個正常人。
這一次,難不成他還要被操控麼?
安蕭泉苦笑了一聲:“即便如此,薄雪又有何過錯,她不過是將兒臣當成知己對待,且還幫兒臣出謀劃策,給了兒臣很多幫助,母妃爲何要爲難她?母妃可知道,若有她的幫助,兒臣就能離那個目標更近!”
自己猜測,和從當事人嘴裡親耳聽到,完全就是兩個概念,良妃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了,幫安蕭泉出謀劃策的人,就是任薄雪了,既然如此……
若是任薄雪能夠爲她所用還好說,若是不能夠爲她所用的話,那還是儘早除掉才能夠讓人安心。
畢竟一個擁有這樣智慧的女人,如果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就是一個絕對的威脅。
那就必須得趁着這個威脅還構不成威脅的時候,處理掉!
安蕭泉猛地擡頭間看見了良妃眼中不加掩飾的殺意,心中一驚,薄雪的確是聰明有智慧,但是與在深宮生存這麼多年的女人來說,她的智慧在母妃的計謀和權勢之下,根本不足以抗衡。
安蕭泉真的慌了,他絕對不能夠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到傷害,尤其是這傷害還是來自他的母妃。
安蕭泉冷着臉,面對着良妃,臉上毫無開玩笑的神色:“母妃,薄雪是兒臣的自己,是兒臣的喜歡的女人,還請母妃幫忙照顧一二,莫要爲難她。”
良妃淡淡的看了一眼安蕭泉:“你怕我爲難她?你放心好了,母妃不會爲難她的。”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因爲她是個女子,如今已經有太多人在猜測就是她在你的背後替你出謀劃策,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了,若是她成爲了他們的人,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不會!”安蕭泉斬釘截鐵的道:“薄雪不會爲他們所用,兒臣敢保證!”
良妃冷笑了一聲:“保證?你拿什麼保證,泉兒,你別讓母妃太失望了!”
安蕭泉心中有氣,又擔心激怒了良妃,讓良妃更加想要殺害任薄雪,道:“兒臣能有辦法讓薄雪只幫兒臣一個人,母妃你想,五哥對她心生不軌,她那樣一個清高要強的女子,怎還可能會幫五哥?厭惡還來不及。”
通過良妃和任薄雪的這次接觸,的確不難發現任薄雪是個清高自傲的女子:“那太子呢。”
安蕭泉道:“太子就更加不用擔心了,太子和五哥本就是一夥的,上次那害人老道的事,還是薄雪分析給兒臣聽,她說太子和五哥合夥乾的這件事,只是兩個人都在相互利用相互陷害,既然薄雪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可見薄雪對他們兩個人並無好感。”
良妃點了點頭:“那其他的皇子呢,如果像你說的,她這麼有本事,她也完全可以讓那些個原本不受寵的皇子,重新受寵啊。”
安蕭泉嘆了口氣:“平心而言,不是兒臣看不起自家兄弟,母妃你覺得薄雪能夠看得上他們嗎?”
是啊,不說別的,就任薄雪所說的那一生一世一雙人,也絕對不是皇家的人能夠辦得到的。
良妃雖消了些氣,但是心中的殺意仍舊不減,因爲她真不喜歡一個可能會成爲安蕭泉軟肋的女子存在:“若是她能歸順我們這邊也就沒這麼多事了,只要她不是咱們這邊的,母妃就絕對容不下她。”
安蕭泉嘆氣道:“兒臣本想拉攏了她,讓她進殿下府,可惜……”
良妃哼了一聲,想起來方纔任薄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爲母妃叫她來是不讓她進殿下府不讓她接近你嗎?還是你覺得你的母妃真這麼蠢?”
安蕭泉垂頭,掩住眼中的情緒,道:“兒臣不敢。”
良妃道:“方纔母妃本是想與她聊聊天,看她可否有進殿下府的意思,母妃見她待你並非是沒有絲毫情誼,偏她一直說什麼知己不知己的話,於是母妃便問她可願入殿下府爲側妃,她倒是好,卻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說說,她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你一輩子就守着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