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露終於痊癒出院了,不過直到出院那天她的記憶力都沒有恢復,在整個住院期間,她只跟母親朱雅仙和兒子親近,包括她丈夫在內其他任何人都別想靠近她。
沒辦法,朱雅仙只好把女兒接回到陸家鎮的家裡面,開始幾天周玉露的丈夫孫建國也住在丈母孃家裡,名義上是照顧老婆,實際上是憋急了,想找個機會在老婆身上釋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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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來,假如老婆能接受跟他睡在一張牀上,認不認識也無所謂,時間長了,說不定還能重新培養起早就淡漠的感情呢,再說,跟不認識自己的老婆幹那事也有一種新鮮感。
遺憾的是,孫建國每天晚上偷偷摸摸試圖鑽進周玉露的被窩,可每次都被老婆踹到了牀底下,嚴重的時候身上還掛了彩。
這場悄無聲息的戰爭持續了半個月之後,孫建國唉聲嘆氣地承認,老婆已經和自己形同陌路人了,儘管不甘心,可也無計可施,只好回城裡去準備和周玉露的離婚事宜,不過,做爲對女人的懲罰,他特意帶走了兒子。
朱雅仙看着女兒家庭破裂,只能唉聲嘆氣,不過還有比女兒的婚姻更重要的事情讓她坐立不安,有心找女兒談談,可一想到女兒已經失去了記憶力,只能急的在房間裡團團轉。
“媽,你瞎轉悠什麼?去給我做碗陽春麪吃,醫院的飯都吃膩了……”
忽然聽見躺在牀上的女兒竟然開口說話,朱雅仙嚇了一跳,隨即一陣驚喜,跑過去拉着女兒的手吃驚道:“玉露,你認出媽了?”
周玉露嗔道:“我再不認識誰也認得你啊……”
朱雅仙呆了一下,在女兒身上掐了一把,低聲道:“哎呀,你這個死丫頭,原來你一直都是裝的……”
周玉露急忙說道:“媽,你可不要說出去,這些日子把我憋壞了……哎呀,你怎麼讓他把兒子帶走了?”
朱雅仙哼了一聲道:“帶走就帶走,你擔心什麼?他自己親生的兒子,難道還會賣掉?我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這車禍有點離奇,會不會是有人想殺你啊……”
周玉露搖搖頭說道:“這倒不至於……不過,徐曉帆已經懷疑我了,所以,這次車禍也可以說是因禍得福,起碼不用再擔心他們調查了……”
朱雅仙走過去關上臥室的房門,小聲道:“玉露,我都快急死了,陸建嶽究竟還要讓你幹什麼?這都鬧出人命了,我們該怎麼辦?”
周玉露說道:“已經結束了,我也不會再替他做任何事了……明天你就去找徐曉帆,就說我已經喪失了記憶力,生活不能自理,這警察也幹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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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是在晚上執行徐曉帆布置的任務時候出的車禍,應該算工傷,市公安局必須給我一筆補助,起碼有二十萬塊錢,你把這些事先辦好……”
“那以後呢?”朱雅仙問道。
周玉露說道:“等公安局這邊的手續辦完之後,你去見陸建嶽,就說我爲了他的事情差點連命都送掉了,他承諾過的事情必須兌現。
等拿到那筆錢,我帶着兒子先走,然後我們全家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今後我們一家三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
朱雅仙小聲道:“陸建嶽答應給你多少?”
周玉露說道:“陸建民的錢他也沒有到手,我也不說多少,讓他憑自己的良心看着辦吧……”
朱雅仙低聲道:“玉露,陸老大知不知道濛濛是他的種,如果知道的話,說不定他看在兒子的份上……”
朱雅仙還沒有說完,周玉露就厲聲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濛濛姓周,我可不想讓兒子跟他們陸家有任何關係,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我只拿我應得的錢……”
朱雅仙嘟囔道:“如果他知道你喪失了記憶力,誰知道還認不認賬?”
周玉露哼了一聲道:“不認賬?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你告訴他,雖然我暫時失去了記憶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恢復了……
如果他講信用的話,我們好說好散,今後我也不會再跟他們有任何牽扯,如果他想耍賴,我就跟他們拼了……”
朱雅仙趕緊說道:“哎呀,你就別說狠話了,你能鬥得過他們嗎?大家最好是和和氣氣……不過,陸老悶好像已經懷疑我們了……”
“他說什麼了?”周玉露問道。
朱雅仙猶豫道:“倒也沒說什麼,不過,總是陰陽怪氣的,他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碰過我了……”
周玉露說道:“那也不一定知道我們的事情,說不定是吃醋呢,你最近別再跟陸老大來往了……”
朱雅仙臉一紅,恨聲道:“哎呀,老天爺……難道我們母女上輩子就欠他們陸家的……對了,還有那個陸鳴,沒想到還真是長了一對狗耳朵……
你不知道,他那天在醫院裡堵着我,硬說是那天晚上我給他打的電話,說是要讓我說清楚呢,否則就要去公安局揭發我……你說好心好意反倒讓他抓住把柄了。”
周玉露皺皺眉頭說道:“他要是想揭發我們早就去了……不過,他現在被人綁架,也不知道徐曉帆他們追查的怎麼樣了,我懷疑可能是陸濤指使人乾的。”
朱雅仙顫聲道:“他們該不會殺了他吧?”
周玉露憂鬱道:“陸老大應該不會把事情做絕,就怕陸濤這個王八蛋,這混蛋斷了一條腿,心理都不正常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陸鳴要是落到他的手裡,恐怕是凶多吉少……”
朱雅仙瞥了女兒一眼,問道:“玉露,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小子了……你可別犯傻啊,這裡屁股還沒擦乾淨呢,可別再招惹是非了,那小子是個害人精……”
周玉露幽幽道:“我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畢竟,他母親的死……”
朱雅仙打斷了女兒,說道:“這跟你有啥關係?我們也沒想過要死人,都是……哎呀,現在說這些都沒用,還是想辦法早點離開這裡吧,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玉露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現在把風放出去,就說陸濤是暗中綁架陸鳴的幕後黑手,不知道他會不會投鼠忌器,放陸鳴一條生路……”
朱雅仙急忙道:“哎呀,你就別操那份閒心了,還是想想我們自己該怎麼辦吧,那小子膽子大着呢,不見得就會死在陸濤手裡……”
正說着,忽然聽見樓下傳來
敲門的聲音,朱雅仙走到窗口朝外面看看,忽然扭頭緊張地衝周玉露說道:“哎呀,快躺下,陸老悶來了,他知道你已經出院了……”
周玉露急忙躺在牀上,拉過被單遮住身子,然後提醒道:“媽,我可是喪失記憶力的人啊,你可別說漏嘴了……”
朱雅仙下去不一會兒,就聽見有人上樓來,一邊還聽朱雅仙說道:“哎呀,連我都不認識啊……這可怎麼辦呢……我看會不會是傻了?”
只聽陸老悶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朱雅仙說道:“玉露,你看,陸叔來看你了……”
周玉露坐起身來,一臉迷茫地盯着陸老悶,臉上一副緊張的樣子,嘴裡嘟囔道:“陸叔?”
朱雅仙一看,心裡罵道:這死丫頭裝的可真像,當了幾天警察就學壞了。
“是呀,陸叔可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爲了你的事情可沒少操心,怎麼就不認識了呢……”
頓了一下,衝陸老悶說道:“老悶,你跟她慢慢聊聊,我去給你沏杯茶來……”
陸老悶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看看就走……”
說完,盯着周玉露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出車禍時候的情景?”
周玉露緩緩搖搖頭,忽然問道:“你是不是警察?”
朱雅仙差點笑出聲來,憋了半天才對陸老悶說道:“你看看,什麼都記不住了,別說是你了,就連自己兒子都不認識了……這可怎麼辦呢。”
陸老悶點上一支菸,一雙眼睛在周玉露身上咕嚕嚕亂轉了一陣,然後沉聲說道:“這算是幸運的了,起碼還活着……沒送命就不錯了……”
朱雅仙臉色一變,嗔道:“哎,老悶,你怎麼說話呢?這不是咒人嗎?”
陸老悶哼了一聲,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煙,說道:“這還用得着我咒嗎?你們母女揹着我乾的事情早晚會遭報應……”
這一次不僅朱雅仙,周玉露也臉色一變,要不是因爲喪失記憶力,幾乎要跳起來質問陸老悶了,朱雅仙有點做賊心虛地問道:“老悶,你含沙射影的說些什麼,你把話說清楚,我們母女揹着你幹啥了?”
陸老悶嘟囔道:“幹了啥你們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警察爲什麼三番五次找我?那個婆娘爲什麼會死在我的賓館裡?
另外,賓館地下室那扇門都好幾年沒有打開過了,那天晚上是誰開的門?我說實話,就算是親兄弟、親生女兒,到時候我也不會替你們背黑鍋……”
周玉露好像再也憋不住了,說道:“陸叔,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明白?”
陸老悶瞥了周玉露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明白最好,省的晚上睡不着……那個陸鳴爲什麼跟我過不去,還不是有人想把他老孃的死推到我身上?
我就想問問,我陸老悶有什麼對不起你們母女的地方?想當初你們連飯都吃不上,學費都交不起,最後還不是我拿出錢來?
現在可倒好,竟然跟別人合起火來整我,做人要講點良心,可別爲了幾個錢就幹昧良心的事情……老大的錢難道就這麼好拿?我勸你們別異想天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