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其實只想知道財神那些賬戶上有多少錢,其他事情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沒想到徐曉帆偏偏不告訴他錢的數目。
不過,一提到蔣竹君的名字,他心裡忍不住一陣驚慌,只好小心翼翼地說道:“她以前是我的管教,自然熟悉了……你提她幹什麼?”
徐曉帆似乎察覺到陸鳴神情中閃過的一絲慌亂,馬上問道:“你出來以後從來沒有見過她嗎?”
陸鳴對自己和蔣竹君之間的秘密交往還是很有信心,因爲,蔣竹君更擔心被警察知道自己跟她的關係,所以,他堅決地說道:“從沒見過……你什麼意思?既然密碼都被你們找見了,難道還懷疑我什麼……”
徐曉帆擺擺手說道:“我這麼說是因爲……你那些銀行賬戶的密碼就是蔣竹君的母親蔣凝香提供的,現在看來,陸建民讓你帶出了賬號,然後把密碼告訴了蔣凝香……”
陸鳴愣了一下,隨即好像有點失望地說道:“看來財神還是信不過我啊……不過,蔣凝香只有密碼沒有賬號,所以,那些密碼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價值……”
徐曉帆盯着陸鳴小聲道:“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蔣竹君其實是東江市公安局派到陸建民身邊的臥底,她知道陸建民通過你帶出了銀行賬戶,而密碼則在她母親的手裡……
奇怪的是,你說她竟然從來沒有找過你?按道理她來找你很正常,她自己都已經承認從你這裡得到了銀行賬號,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在這件事情上面撒謊呢?”
陸鳴一陣愕然,吃不準徐曉帆是不是在詐他,雖然他猜測蔣竹君的這個臥底很有可能是蔣凝香和東江市公安局的一項交易,可也有點不自信。
畢竟,當初蔣凝香的意思是讓蔣竹君在W市刑警隊當一名刑警,可沒有提到過什麼臥底的事情。
再聯想到蔣竹君過去一直神神秘秘的舉動,以及蔣凝香突然自作主張把密碼交給東江市公安局,倒也不能排除她是一名臥底的可能性,恐怕連她的母親都不知道。
不過,這年頭也就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隨即就被否定了,他不相信一個公安局的臥底會陪自己睡覺,並且還動不動就綁架自己,這個臥底多半是蔣凝香交出那筆錢之後才當上的。
想到這裡,陸鳴一臉激憤地說道:“徐隊長,你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必要撒謊嗎?我見沒見過蔣竹君有什麼意義呢?
我被綁架這麼長時間了,要不是綁匪仁慈,恐怕早沒命了,所以,今後我也不指望你們了,如果你們還懷疑我什麼,就儘管跟蹤監視,如果沒有什麼值得你們懷疑的,你們還是離我遠一點,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徐曉帆臉上一熱,從陸鳴的態度來看顯然是聊不下去了,於是說道:“我正想告訴你呢,東江市法院已經撤銷了你的緩刑期,從今以後你就是自由人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過,你自己應該心裡清楚,當初如果不是你對我們隱瞞真相的話,就不會有這麼的麻煩,眼下雖然陸建民的贓款
已經找見,可外界對你仍然有不少傳言。
我們是不會再跟蹤你了,只怕有人對你不會太放心,既然你不需要我們了,那就自己悠着點吧……”
說完站起身來繼續說道:“醫生說你只是一點皮肉傷,根本沒必要出院,如果心中沒有鬼的話,就馬上出院吧,從現在起,門口可沒有專職警衛了……”
陸鳴見徐曉帆一臉冷冰冰的樣子,心裡就有點不舒服,心想,這婆娘見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馬上就表現出過河拆橋的架勢,只是最後那句話好像還有點弦外之音,看來,並沒有完全解除對自己懷疑。
“對了,你是繼續待在W市還是要去別的地方?”徐曉帆走到門口忽然問道。
陸鳴一臉挑釁地說道:“我哪兒也不去,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就先告訴你,過幾天我就準備在本市開一家專賣學生教材和辦公用品小超市,我會把具體地址發給你,這樣你就隨時可以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了……”
徐曉帆哼了一聲道:“我可沒這個閒工夫,你也不用太把自己當人物了……”
陸鳴盯着徐曉帆扭着屁股出門的背影,心裡發狠道:媽的,你等着,老子早晚會成爲W市的人物,到時候讓你替老子站崗呢。
徐曉帆走後,陸鳴本想當天晚上就離開醫院,可一想到自己在市裡面也沒有地方可去,住賓館還要掏錢,趕回董家嶺又太晚了,乾脆就在醫院住一晚算了,明天早晨再出院。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晨陸鳴打算出院的時候,可把他氣壞了,沒想到昨天晚上在傷口抹了一點藥,又睡了一晚上,醫療費竟然高達兩千八百多,並且還要他自己付。
且不說他是被警察直接從綁架的現場救出來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分錢,就算有錢他也不打算付。
在他看來,這筆錢應該由公安局支付,畢竟,自己是在他們保護之下被綁架的,現在好不容易跑出來,難道連一點醫藥費都要自己出嗎?
何況,自己做爲無名英雄剛剛給他們找到了一大筆贓款呢,付點醫藥費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媽的,公安局肯定封鎖了自己被救的消息,否則記者們早就來了,要不是眼下需要保持低調的話,真想找幾個記者來曝曝光呢。
“哎,你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吧?人家公安局救了你的命,怎麼還要讓別人替你付醫藥費啊……”一個護士在聽了陸鳴的牢騷之後氣憤地說道。
陸鳴哭喪着臉說道:“可我身上也沒帶錢啊……”
“你可以給家裡人打電話啊,難道沒有親朋好友嗎?你不結清住院費是出不去的,要不然我們只有叫警察了……”女護士看看陸鳴一身破衣服不屑地說道。
陸鳴一聽叫警察,好像更受刺激了,跳着腳嚷嚷道:“叫啊,你去叫警察啊……老子真等着他們來結賬呢……”
就在這時,陸鳴忽然看見一個穿着警服的女人走了進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吳淼,不知道爲什麼,陸鳴對徐曉帆倒不怎麼害怕,可就是害怕這個最早就跟蹤過
他的女警察。
“哎,你們怎麼連住院費都不幫我結啊……”陸鳴一看見吳淼,馬上先聲奪人地質問道。
其實昨天晚上徐曉帆也是忙得把這件事忘記了,早晨想起陸鳴今天恐怕會出院,馬上派吳淼來替陸鳴結賬,這倒不是這筆錢必須由公安局付,而是她知道陸鳴肯定是身無分文。
吳淼本來就不願意來,見陸鳴一副囂張的樣子,眼睛一瞪,訓斥道:“怎麼?難道公安局欠你的?爲什麼要替你付賬?”
如果是徐曉帆,陸鳴倒還想爭辯幾句,可碰見吳淼,他只能認倒黴,要是口袋有錢的話早就掏錢走人了。
“好好,你們不付就算了……我口袋沒錢,就算先幫我墊付一下,難道你還怕我賴賬?”陸鳴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想趕緊離開醫院。
吳淼哼了一聲道:“走吧,你不是要出院嗎?”
陸鳴總覺得吳淼對自己有點不懷好意,可還指望着她把自己帶出醫院,所以只好懷着忐忑的心跟着她乘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
原本打算趁着吳淼結賬的時候開溜,可沒想到女人直接帶着他往外走,並且奇怪的是也沒有人攔自己,好像跟着警察就不用結賬似的。
“進去。”吳淼拉開一輛轎車的門命令道。
陸鳴一愣,問道:“幹什麼……”
吳淼伸手按着陸鳴的腦袋,把他一邊往車裡塞進去,一邊說道:“讓你進去就進去,廢什麼話?”
陸鳴只好鑽進了車後面,剛剛坐穩,只見醫院裡跑出來一個穿着便衣的男人,走到車跟前抱怨道:“這小子不是沒受傷嗎?怎麼醫療費快三千塊了?”
說完,男人鑽進了前民的駕駛座,吳淼則鑽進來坐在了陸鳴的身邊,好像生怕他跑掉似的。
媽的,原來是一夥的,這婆娘想幹什麼?這是要帶自己去哪裡?難道徐曉帆還不放過自己?
“這……這是去哪兒?”陸鳴見男人開着車出了醫院的大門,一臉疑惑地問道。
“閉上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吳淼訓斥道。
陸鳴焦急道:“你……你什麼意思?昨天晚上徐隊長說已經沒我的事了……”
吳淼哼了一聲道:“她跟你沒事了,我們之間還有點事呢。”
陸鳴想起自己曾經的罪過這個婆娘,懷疑她這是公報私仇,可前面那個男人看上去好像也是警察,心裡頓時就不安起來,嘴裡雖然不出聲,腦子裡卻快速轉動着,琢磨着吳淼究竟找自己幹什麼。
十幾分鍾之後,陸鳴驚訝地注意到汽車竟然出了城,繼續行駛了幾分鐘之後,吃驚地發現,汽車竟然開上了去董家嶺方向的高速公路,頓時腦門子上汗都出來了。
心想,難道他們已經發現自己的藏身地點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肯定是蔣竹君那邊出了問題,聯想到昨天晚上徐曉帆懷疑自己撒謊的事情,一顆心不禁一陣狂跳。
“哎,你們究竟想幹什麼?不說清楚我哪兒也不去……”陸鳴大聲嚷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