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偉湊近一點小聲說道:“阿鳴,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即便蔣凝香出去三個月,時間也足夠了。
既然她是全權委託你行使董事長的權力,你爲什麼不趁這個機會大力改組公司的管理層,把蔣凝香的實力清洗出去,等她回來的時候,這個董事長究竟由誰來當就不是她說了算……”
陸鳴吃驚道:“三叔,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公司是以賺錢爲目的,又不是爭權奪利,她的人乾的好好的,幹嘛要清洗掉。
且不說別人,田國慶可是總經理,雨墨是主管財務的副總經理,都是公司核心層面的人,如果匆匆忙忙讓他們走了,公司豈不是亂套……”
陸建偉小聲道:“怎麼會亂套?難道我們這些人在你眼裡一點價值都沒有?”
陸鳴笑道:“那怎麼會?一個蘿蔔一個坑,大家各司其職,怎麼會沒有價值呢。”
陸建偉嚥了一口吐沫說道:“田國慶走了,我可以接替他的總經理職位,我女兒也精通財務,完全可以接替雨墨,到時候讓阿媛也出任公司副總經理,這樣一來,這家公司就牢牢地把控在我們陸家人的手裡……”
陸鳴打斷陸建偉說道:“三叔,這公司如果你當總經理,你女兒當財務總監,那這家公司豈不是成了你們家的了?”
陸建偉一愣,隨即笑道:“阿鳴,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管怎麼樣,你是董事長,還是公司的大股東,怎麼能說公司是我們家的呢……我只是覺得這個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恐怕你要一直等到蔣凝香老死了……”
陸鳴點上一支菸,說道:“三叔,你這話也就在我面前說說,我也只當沒有聽見,今後就不要再提了……
我們是一家大公司,不存在姓陸還是姓蔣的問題,我想你應該也聽說了,當初四叔創辦這家公司的時候,我連陸媛陸邦都不讓參與公司的事物,就是不想把公司變成家族企業,從而遏制了公司的發展。
現在即便陸媛陸麗陳丹菲和你都成了公司的高管,但這也是基於你們的才能,跟親戚不親戚沒關係。
說實話,我們將來還要在很多領域進行投資,還需要更多的管理人員,如果都用自家人的話,就算把南星都算上也不夠啊,所以,只能面向社會招聘……”
陸建偉說道:“下面分公司的管理層當然可以面向社會招聘,可總公司這邊還是掌握在自家人手裡牢靠些……”
陸鳴擺擺手說道:“你看看,公司總共就這麼幾個高管,咱們家的人就佔了一大半,我現在又是董事長,難道還不算是掌控在自家人手裡嗎?”
陸建偉說道:“就怕你這個董事長當不長,三個月之後還是要乖乖把位置還給她……”
陸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我倒是不在乎,怎麼?難道你覺得蔣凝香不是一個合格的董事長?或者覺得我的能力比她還要強?”
陸建偉說道:“董事長的強弱並不會影響公司的發展,你只要有個能幹的總經理就行了……”
陸鳴擺擺手打斷了陸建偉,笑道:“
你這次說對了,蔣凝香之所以放心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我,就是因爲有田國慶這個能幹的總經理。
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對了,我剛纔已經告訴田國慶了,準備給他公司百分之三的股權,讓他成爲董事總經理,這樣他就能更加安心地爲公司工作……”
陸建偉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陸鳴話裡面的意思,頓時有點後悔急急忙忙跑來跟他說這些事,只好尷尬地笑道:“阿鳴,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在替你着想……”
陸鳴擺擺手笑道:“這我心裡有數,三叔,私底下我們都是親戚,不管說什麼都沒關係,但在工作上,我現在就是董事長。
所以,今後有什麼建議最好想清楚了再來跟我說,要不然,咱們爺倆要是意見不統一的話,未免也太尷尬了,你說是不是……”
陸建偉忙笑道:“那是那是……對了,剛纔派出所的警察把保安都帶走問話,究竟出了什麼事?”
陸鳴不在意地說道:“昨晚有人潛入蔣凝香家裡盜竊,已經報案了,警察懷疑可能是保安裡面有人監守自盜……今後可要對新進保安知根知底才行啊,多去這方面倒是有點疏忽了……”
陸建偉連忙點點頭,乾笑着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腦門汗珠子,忙掏出手帕擦擦額頭。
心想,怪不得蔣凝香能把董事長的位置交給他,看來這兔崽子別的沒學會,倒是把蔣凝香的捉弄人的本事學的惟妙惟肖了。
……
……
就在陸鳴走馬上任的時候,徐曉帆正和吳淼褚世民宋平等一干人討論案情,只是徐曉帆和褚世民關注的角度不一樣。
褚世民的注意力在蔣凝香身上,畢竟,他的手下把任務搞砸了,並且還死了一個人,想着到時候怎麼給上司交代,所以極力主張先拘捕蔣凝香。
而徐曉帆卻揪着那個和尚不放,畢竟,她很清楚這是陸鳴做的一個局,蔣凝香家裡的錢早就被轉移了,這個時候抓她無憑無據,到時候反而給自己惹麻煩,她可是知道這個女人的後臺有多硬,如果沒有證據,即便範昌明也不敢亂來。
“這個案子的關鍵還是抓到那幾個逃跑的人,最重要的是那個和尚,只要住到了人,到時候什麼讀清楚了……
我剛纔給局裡面彙報了,幾位局長馬上就要趕過來,我想在他們來到之前趕緊拿出一個方案……”
褚世民沮喪地說道:“既然領導們要來,乾脆就等他們的指示吧……”
徐曉帆說道:“不能等,我懷疑這些人有可能還隱藏在陸家鎮附近,我們必須馬上安排人進行搜索……”
褚世民說道:“就憑我們這麼幾個人?上次陸建華被綁架的時候,武警派了一個團進山搜索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我們這幾個人就是把腿跑斷了也無濟於事……”
徐曉帆也不得不承認褚世民說的對,可心裡面焦急,衝吳淼問道:“對了,蔣碧雲怎麼說?”
吳淼說道:“她承認認識重信和尚,不過,她說這些日子一直
下大雨,所以三四天沒有找他看過病了……不過……”
“不過什麼?”徐曉帆問道。
吳淼猶豫道:“我發現……我們在問道重信的一些事情的時候,蔣碧雲神態顯得慌張,並且還臉紅……所以,我覺得她和重信恐怕不是一般的關係……”
徐曉帆說道:“不管蔣碧雲跟重信是什麼關係,我相信她應該不會跟案子有什麼牽扯,我關心的是陸鳴和這個和尚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吳淼說道:“我問過了,她說陸鳴在家裡碰見過重信幾次,不過,沒怎麼說話,他們應該不認識……”
褚世民說道:“不可能不認識,昨天晚上的盜竊案說白了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目前我們只是不清楚他還有哪些同夥……”
說着,扭頭衝宋平問道:“哪些保安審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宋平說道:“沒有,這些保安大部分昨天晚上都在公司宿舍,要麼就是在值班,家在陸家鎮的幾個人也有人證明不再現場的證據……”
吳淼問道:“你是陸家鎮本地人,拘泥所知,陸鳴平時跟社會上什麼人交往?”
宋平一臉驚訝地說道:“陸鳴是什麼人?他怎麼會跟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呢,他可是陸大將軍的傳人,一舉一動都跳不掉別人的眼睛……”
徐曉帆說道:“據我瞭解,山上那個廟從陸建嶽開始就是陸家人的家廟,以前和尚們受陸建嶽陸建民的資助,後來是陸老悶,現在肯定是陸鳴在養着他們,起碼那個和尚跟他有脫不了的干係……”
宋平說道:“山上那些和尚來路不明,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陸鳴也就跟方丈這些人有聯繫,應該不會跟普通和尚走的太近吧……
我反倒是懷疑那個和尚有可能是這起盜竊案的主謀,不過,他可能沒有親自參與行動,而是在暗中接應,所以纔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陸家鎮一個派出所的警察走進來,在宋平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宋平擺擺手打發他出去之後,說道:“山上廟裡面來報,喝喜酒的和尚人找到了,醉的還沒有醒過來呢,不過,重信和尚還是沒有回來……”
徐曉帆說道:“已經不用懷疑了,昨晚那個襲擊我們的和尚就是重信……對了,你手下的戶籍查的怎麼樣,找到了重信的兒子了嗎……”
宋平說道:“我出去問問……”
徐曉帆衝褚世民問道:“你那四個人既然是負責監視蔣凝香的家,昨天晚上爲什麼沒有留下一個人原地看守呢?”
褚世民嘟囔道:“讓我們監視蔣凝香的家是不錯,但是吳局也一再交代,蔣凝香家裡就是一隻鳥也不能讓它飛出去,何況還是一輛汽車衝出來呢。
當時就兩個人值夜班,另外兩個白班在旅館睡覺,你說一個人怎麼追?說實話,他們還好碰見了你們,否則犧牲的恐怕就不是一個了……”
徐曉帆問道:“你們吳局怎麼就這麼確定蔣凝香家裡藏着一筆鉅款?”
褚世民哼哼道:“我怎麼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