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千里圍攻

第三十章 千里圍攻

祝甄一離開, 溫採嵐便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說實話,她剛纔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在祝甄的地盤上突圍,但是輸人不能輸氣勢, 別人已經踐踏到自己的底線了, 再不反擊的結果只能被欺負得更慘, 所以她不允許自己退縮!

另一方面, 祝甄的身影消失後蕭染的眉峰便蹙了起來, 他走近兩人,目視良久後才吐出兩個字:“你們……”

洛影和溫採嵐還是第一次見到蕭染出現這種嚴肅不定的神情,想知道你們後面的話語, 可某人偏偏不說,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們, 相當疑惑。

狐疑間, 溫採嵐狐也皺起了眉心:“蕭染, 剛纔你對祝甄說了什麼?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之後我們是不是會遇到那些不利的情況嗎?還是……”

“哈——”蕭染大笑出聲, 終於忍不住破功了,“洛影,溫採嵐,沒想到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地居然可以把我們鏈衣盟出了名的妖女氣成那副模樣,真不簡單!一個說什麼‘自己的男人’, 另一個說‘心愛的女人’, 嘖嘖嘖嘖……你們不知道這些言行對她的刺激有多大, 哈哈, 一大清早地就讓我見識了一場好戲……”

聽着蕭染的話語, 洛影和溫採嵐兩人的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兩下,暗想:原來他一直在暗處看好戲。

兩人任是隨蕭染在一旁笑個夠, 不搭腔不說話,直到某人自己覺得太過分了,漸漸收斂了取笑。

溫採嵐微微扯動嘴角:“蕭染,你知道昨天沐纖纖找我是什麼事嗎?”

聽到溫採嵐的話,蕭染的取笑才暫時告一段落,疑惑:“纖纖她幹了什麼?”

“她說她仰慕你和林絕眉已久,想和你們其中一人結成連理。”

蕭染徹底無語了,臉色在那一片刻變幻了無數種,最後只是擡了擡頭,悵惘地呼出一口氣:“溫採嵐,這些話,你絕對不能與絕眉透露一個字。”

“我以爲你會毫不在意。”

“我是無所謂啊,可是絕眉不同,你不要招惹他好了。”

“知道了。”

蕭染點點頭,轉移了話題:“洛影,採嵐,你們剛纔的言行畢竟有失妥當,得罪了祝甄,以她的性格,恐怕也是不會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溫採嵐說道,似乎餘氣未消,“對了,你剛纔到底對那妖婦說了什麼?她怎麼這麼爽快就走了?”

“沒什麼,只是和橙衣講明瞭你們的身份還有就是會送他幾個年輕俊秀的男子而已。”

聽到這個答案,溫採嵐再次忍不住說道:“果然是本性難移。”

蕭染淡然一笑:“明天就是盟主選舉之日,祝甄也會到場,到時你們一切小心。”

兩人點頭,表示會意。

畢竟鏈衣盟不歡迎外人,溫採嵐和洛影他們的一些無意的言行很可能被有心人曲解,不但會傷及自己也可能連累到蕭染和林絕眉。

蕭染走後,溫採嵐擡頭撞進了洛影的瞳孔。

一瞬間,她想起那個吻,兩頰突地變得有點燒,慌忙轉開視線,才意識到自己起牀後似乎還沒來得及梳洗,形象肯定糟糕得很。

她尷尬地啓脣:“那個,影,我還沒梳洗,先回去了……”

倉皇地將欲離開,影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採兒……”

溫採嵐停住腳步,洛影淺淡清澈的聲音傳來:“剛纔的話別放心上,只是爲了讓橙衣上者知難而退而說的。”

洛影的話音剛落,溫採嵐便轉身,看向他,洛影一切如常,許久,她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我都明白。”

一個人乾巴巴地吃着早餐,溫採嵐的思緒開始漂移。

經過了這個早晨的插曲,她對鏈衣盟中的六大上者也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鏈衣盟那僅有的兩個女上者都是怪異至極的人物,特別是在對男人和感情方面,想到這裡,她突然丟下手上的食物,快速地喝了一口水就踏出了房間。

剛欲走出院子,一架鐵門卻在那一刻轟然從上降落,險險躲過之後溫採嵐也意識到自己被鐵門阻隔了前進的道路。

她皺眉:難道鏈衣盟打算□□我們?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猜測,兩個身穿黑衣的使者便出現,絲毫沒有波瀾的聲音響起:“爲保安全,請姑娘暫且留在別院中。”

“這個機關是從一開始就有的嗎?”

“是。”

蕭染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將我們困在這裡?他這麼做,是爲了保護我們還是……

竭力否定接下來那個答案,她告訴自己,沒有實現承諾之前,蕭染不會對他們不利,否則,這一路上他的機會實在有很多,而且到了這裡之後,他也沒惺惺作態的必要。

深吸了一口氣,溫採嵐出言:“我需要面具,你們幫我找一個過來。”

兩個黑衣使者對視,似乎在猶豫,溫採嵐的目光開始轉冷,真的把他們當囚犯了嗎?

“去拿來。”

三個冰冷的字眼傳來,一身紅衣的林絕眉也出現在鐵欄之外,風流俊逸:“除了走出這個院子,他們所有的要求都要儘量滿足。”

“是,上者。”

黑衣人得令後退下。

溫採嵐只看了林絕眉一眼,林絕眉掉轉了目光。

暗自吁了一口氣,溫採嵐沒有說話,轉身離開,身後的林絕眉也沒有說一句挽留或者解釋的話語,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事到如今,溫採嵐的心中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澄澈。

綜合早上的事件看來,這個別院可以供鏈衣盟的人出入,對他們卻嚴令不許出行,像是一個困籠。

也許,自己是真的太天真了,鏈衣盟和凌波女,原本就是水火不容的。

是敵是友?

不管如何,這個答案,明天就會知曉,即使是困囚,那也只能是一天!

溫採嵐所要求的面具很快被黑衣使者送來,她捏着面具敲響了洛影的房門。

也許是影在休息的緣故,過了很久都沒有迴應,直到等到她想破門而入的時候,門卻打開了。

“採兒,你怎麼過來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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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影低低地咳了幾聲,溫採嵐立刻變了色,扶着他進入內室:“影,你……”

“採兒,我沒事。”

洛影最怕溫採嵐露出現在這種表情,所以急急截斷了她的話語:“剛纔吃東西急了一點,你看,我現在的臉色不是還可以嗎?”

溫採嵐看洛影的臉色的確如常,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決定暫時不把他們現在的境況告訴洛影。

影的手突然伸過來:“鏈衣盟的面具?你拿着這個做什麼?”

聽到洛影的問話,溫採嵐纔想起自己過來的原因:“哦,影,這個是給你戴的,以後出門你都要戴着它。”

話音剛落,溫採嵐便想把面具往洛影臉上套,洛影伸手推開:“等等,爲什麼我要戴面具?現在的你,怎麼希望我帶着這些僞裝?”

嘴角噙着笑,影的心裡隱隱猜到了是什麼原因,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發問。

如果記得沒錯,自從上次把兩年前的秘密說出後,他便再也沒有帶過那個銀質的面具,這也是溫採嵐自己希望的。

“因爲……因爲我很懷念你戴面具的日子。”

打死她,她也不會說,自己送面具是因爲影的那張臉太招搖了,會繼續出去招蜂引蝶。

“是這樣嗎?”影隨意道,“那爲什麼說讓我出門前才戴?”

故意如此一問,影在看到溫採嵐驟然升起的紅暈時隱隱有一種愉悅感。

“……”

真失敗,編個謊話也編不好。

想趁機顧左右而言他,洛影卻已經接過面具,放在了角落:“採兒,僅僅靠一個面具保護是不夠的,有你不就行了嗎?”

他眉眼含笑,意在繼續揶揄。

溫採嵐也知道他的話裡調笑的部分居多,露出一個淺笑:“那影要答應我,出門時一步也不準離開我身邊。”

她的目光水亮,他點頭道:“好,我遵命,一步也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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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衣盟的盟主選舉地點在翔翎之巔。

競選的規則很簡單,唯一的要求便是你必須是鏈衣盟中的人並且有能力站上擂臺就等於獲得了競選資格。

但誰都知道,其中的考驗不簡單。

普通人闖過其中三分之一就已經算是奇蹟,所以往年能堅持到最後對決的也只有鏈衣盟中的幾位上者而已。

今年的晉級者幾乎沒有懸念,藍衣和青衣便是最有爭議的兩位。

時值午時,天空卻有些陰沉,遠處烏雲聚散,似乎有些雨意,莫名地,這種天氣讓溫採嵐感覺有點不安。

巔峰之上,青衣賀聽濤顯然是有備而來,自信滿滿,而藍衣蕭染卻是一臉淡笑,從容鎮定。

三年之後,他們的結果是否會改變?

當溫採嵐和洛影被黑衣人帶領出現在臺下時幾乎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現在臺上青藍兩位上者的對決纔是吸引眼球的重頭戲。

上者的席位處,掛着一副巨型的畫像,是一個少年,畫面比較朦朧,看不出輪廓幾許,但是他身穿紫衣,頸項處有一紅色記號和一個長命鎖。

不用懷疑,這個畫中少年便是老盟主的親子,如今的紫衣掛名上者夏陽了。

即使人不在總堂,他的畫像依舊會出現在這裡,這是規矩也是身份。

祝甄換上了橙衣,依舊是一身妖嬈的服飾,露出胸前大片肌膚和修長白淨的美腿。

當溫採嵐經過她的位子時,耳際傳來一句爲不可聞的話語:“女娃子,對於得不到的東西我通常會選擇毀了他。”

溫採嵐的腳步滯住,沒有轉頭,只是輕輕勾起嘲諷一笑便優雅離開,絲毫沒有把她的話語放在心上。

沐纖纖懷抱着古箏,目光閃爍,此時的神色看起來頗爲嬌羞,看到溫採嵐一行過來,她眼中又有一絲異光閃過,溫採嵐沒有明白其中的意味。

然後是坐在沐纖纖右側的林絕眉,也是離溫採嵐座位最近的一人。

林絕眉從溫採嵐和洛影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說過話,態度冷淡,似乎與他們從未認識過一般。

這種冰冷的感覺與初遇他時的不屑的完全不同,怪異至極,讓溫採嵐覺得渾身不舒坦,坐定後,溫採嵐盯着一藍一青兩個勢均力敵的身影,吐出一句:“林絕眉,我是不是欠你銀子了?”

僅僅是兩天時間,溫採嵐覺得似乎所有的不同了。

那句話中指名道姓,聲音不輕,林絕眉聽到了,也覺察到了其中的嘲諷,但他雙脣蠕動幾下卻沒有說話,目光專注地盯着正在纏鬥的兩人。

溫採嵐也就不再自討無趣地說話,收斂心神,開始認真地看比賽。

一直都知道,蕭染深藏不露,但是溫採嵐也想不到他的實力居然這麼強!

即使沒有親眼見到之前的晉級比賽,但是她也瞭解,作爲上一任代理盟主,他必須經過無數人的挑戰。

此刻經歷晉級的蕭染渾身充滿了肅殺之氣,眸光似狼,犀利暗沉。

不再是印象中那個淡笑自若的隨性男子,整個人化身成爲一把鋒利的劍,鋒芒內斂而隱露,在電光火石間直取他人要害。

也許,這纔是潛藏的他。

鏈衣盟中的頂級殺手,沙場戰爭中的驍勇戰士,他不會把自己完整地暴露在你眼前,即使最親的人也一樣。

因爲他需要出奇制勝,在關鍵處給你致命一擊。

真的沒有永恆可以信任的夥伴和朋友?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涼意,從心肺蔓延到十指,微微顫抖,洛影溫暖的手包裹上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鉛雲層層翻涌,如同海浪般洶涌奔騰肆虐。

蕭染的無封劍抵上了賀聽濤驕傲的脖頸,乾脆利落,嫣紅的血絲從無封劍的劍身上蜿蜒流下。

蕭染挑眉,露出微笑:“青衣,你輸了。”

不過百招,比上次的戰績還要震撼。靜默片刻,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連沐纖纖和祝甄也站起身,鼓掌致敬。

“盟主!盟主!盟主!——”

鋪天蓋地的聲音響徹雲霄,覆蓋了青衣與藍衣之間的對話。

當無封劍抵上肌膚的那一刻,賀聽濤的身軀便巨震,眼中佈滿錯愕:“不、不可能,你怎麼會……你明明……”

“受傷中毒了是嗎?忘了告訴你,拜你所賜,我現在已經百毒不侵了。”

“你……那你會趁連任之機下令殺我嗎?”

“殺你?想殺你還不簡單,單憑你暗害我的那幾次就足以處以剝皮抽筋了……”收了無封劍,蕭染淡笑着朝臺下揮手,“不過我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要去實現。”

鏈衣盟中有個陳規,只要有人可以登上盟主之位,就可以在那上的那一刻實現一個要求。

無論這個要求是多麼離譜,鏈衣盟上下都必須無條件服從。

青衣在聽到蕭染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送了一口氣,但是胸腔中的怒氣卻越來越炙,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入過他的眼。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擁戴蕭染,賀聽濤大喝一聲:“等一下,藍衣上者蕭染沒有資格連任!”

賀聽濤的這句話讓火熱的場面瞬間冷卻,祝甄第一個帶着玩味的笑容重新落座,別有風情:“哦?青衣上者,說說看你的理由?”

祝甄雖然極好男色,但是鏈衣盟中她是極有威嚴的一位尊者,很多憤憤不平的人見她說話了也就收斂了氣勢,靜靜地看青衣接下來的動作。

“藍衣和紅衣兩人都有通敵賣國,背棄盟會的行徑,他們兩個就是證明。”

賀聽濤的這句話無疑如在平靜的海面上丟下一塊巨石,很多在場的人都朝溫採嵐和洛影的方向看去,祝甄也是。

“他們一個曾是寒皇的妃子,另一則是暗房凌波女的影主。兩人與藍衣狼狽爲奸,妄圖混入組織,竊取情報,危害臨國利益。一路上,我曾三番兩次阻止,可惜被藍衣制止,他有心護敵,怎麼又資格當鏈衣盟的盟主?”

臺下的黑衣人開始議論紛紛,溫採嵐和洛影坦然以對,繞來繞去,果然還是會扯到他們身上,溫採嵐不禁含笑。

她相信,蕭染既然做了,就有把握處理好這種突發狀況。

“狼狽爲奸?竊取情報?危害組織和臨國?青衣,你給我按的罪名未免可笑了點,試問,溫採嵐和洛影自從進入鏈衣盟後的這兩天都做了些什麼?”

青衣聞言一滯,因爲除了沐纖纖與祝甄的插曲外,溫採嵐和洛影幾乎沒有做過什麼特殊的事。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迎着頭皮說他們頂撞祝甄,不將鏈衣盟放在眼中。

祝甄聞言想起當日的一幕,臉上不禁顯現一絲薄怒,青衣的話頭居然引到了她的身上,但最後她還是很好地將這怨氣掩蓋在精緻的妝容之下。

蕭染哈哈一笑:“當日之事純屬誤會,橙衣都沒有說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胡說。”

蕭染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回答不了我可以代替你回答。他們一直待在我爲他們安排的別院裡,鐵欄嚴密封鎖,更有專人監看,兩天之間沒有踏出過別院一步。”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幾個黑衣人跪倒,證實了他所言非虛。

青衣的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無話可說。

蕭染卻上前一步,淡笑道:“青衣,你可知道,誣陷誹謗盟主該當何罪?”

蕭染下巴緊繃,神色漠然,說這句話時輕聲細語,但是卻兀自多了一份威嚴,一份寒氣。

青衣緊抿着脣角,半響,他眼中利光一閃:“衆所周知,寒皇是心狠手辣的暴君。如果他們兩人真如你心中所說,是爲了治病才與你們一起背離了暗房,那麼寒皇爲什麼沒有出動暗房凌波女追蹤捉拿這幾個叛徒,懲治一干相關人員?”

賀聽濤的這幾句話真的是觸及到溫採嵐最底層最不想觸及的那些思慮。

以她對寒皇的瞭解,即使蘭靈有心拖延,他也一定會很快知曉自己和洛影的行動,然後出兵追拿,而自己的父親即使有玉清王的扶持也會受到牽連,的確不會像青衣所說得這麼風平浪靜。

是爲了迷惑鏈衣盟,讓他們內部之間產生間隙嗎?

難道……

溫採嵐看向洛影,眼中暗流涌動,洛影望着她搖搖頭,回了她一個清冷的弧度。

溫採嵐雲裡霧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蕭染朝溫採嵐和洛影的方向看了一眼,淡笑道:“青衣是想說他們二人是受寒皇指使,藉故隨我們一道來鏈衣盟,獲取總堂的位置嗎?”

“我只是用事實說話,如果真是這樣,你和紅衣都難辭其咎。”

“總堂的位置隱秘,外人根本無法找尋得到。青衣你,這一路過來都是窮追不捨,不是也沒有發現寒皇的人馬嗎?再者,引領他們進入鏈衣盟之前他們就被矇蔽了視線,即使寒皇有心進入,也無跡可尋!最後,蕭染不才,想請教青衣,鏈衣盟中至今沒有發出何追擊命令,你不遺餘力的追擊和阻撓,到底是真的爲了鏈衣盟的利益還是另有所圖?”

“當然是爲了鏈衣盟!”青衣目光閃爍地出言,“你一心護着他們二人,今天我無論如何還是要動議全體鏈衣盟的成員,到底該如何決斷這兩個外人?各位,同意將兩人收押的請站到我這一邊!”

青衣知道蕭染會在連任盟主的那一刻提出使用潭衣神泉和蠱的要求,所以此刻的他一心不想讓蕭染如願,便以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早一步說出來。

蕭染的雙拳緊了又鬆,青衣似乎想和他對抗到底,淡然道:“事關鏈衣盟的利益,那就表決吧。”

任人魚肉的滋味其實很不好受,但是必須忍受,而且此刻的鏈衣盟早已陷入了混亂。

說是全體動議表決,無非是看上者們如何決斷而已,因爲手下的人都是跟隨自己的上者而行動的。

林絕眉沒有猶豫,紅衣瞬間便出現在蕭染身旁。

綠衣沐纖纖懷抱着古箏,蓮步輕移,站到了蕭染的另一側。

蕭染朝她淡然一笑,沐纖纖臉上的紅暈更甚,這與溫採嵐他們初見她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橙衣祝甄依舊是慵懶地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身後一個模樣清秀的男子的服侍。

衆人將目光投向她,她嫣然一笑,攏了攏身上慵懶易露的行裝,妖嬈地站起,左右望了望,朝那抹青影移去。

林絕眉一雙鳳眸微微睨起,表情冰冷:“小姨,你選擇支持青衣?”

祝甄是林絕眉的小姨?!

溫採嵐驚詫了一番,怪不得祝甄的威信那麼高,怪不得身爲臨國八皇子的林絕眉會出現在鏈衣盟,怪不得林絕眉能夠在奇撩閣遊刃有餘地應對各種狀況!

祝甄聞言,風情萬種地綻出一笑:“好侄兒,小姨我也有自己的考量。”

祝甄的話音剛落,視線便投向了溫採嵐,溫採嵐讀出了其中的意味,她說過,得不到的東西就寧願去毀了它。

溫採嵐不屑地一笑,真是變態。

二對三,七個上者中缺了黃衣和紫衣,所有人都知道紫衣不會出席這次的盟主選舉,但是黃衣上者賀磨山不可能缺席。

“黃衣上者呢?”

蕭染問向身後的黑衣人,印象中賀磨山在比賽之前還坐在臺下。

“外部出現異動,黃衣上者在第一場比試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離開總堂了。”

“什麼?!”

蕭染驚疑之際聽到遠遠傳來一陣雜亂的叫喊聲,很多身穿黑衣的使者臉色慌亂地跑上翔翎之巔,實屬非常。

賀聽濤不耐煩地執起了其中一人的衣襟,怒道:“他媽的,吵什麼?慌什麼?到底出了什麼鬼事?”

被青衣生生鉗制的黑衣使者大聲喘着粗氣,甫定着自己慌亂的情緒:“回……回上者,千里圍攻,寒……寒國的人馬現在已經攻上南吉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