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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雪海起牀才得知,原來昨日顧翩翩是懷孕了。
真是……好巧。
相反的,顧翩翩補品齊全,被照顧得妥妥當當,而她無法去吃王府的飯,爲了身子,爲了孩子,她只能每日餓到了無力時,喝喝井水,吃點能吃的野草,以維持身體機能。
偶爾姐姐來看望她,她可以吃到一些補身體的東西,還有楚淵派人隨後送來的那些,也唯有此了,而這些也都還得藏着掖着,怕被人下毒害了孩子。
她懷孕,所有人都不知曉,她想只有那倆名丫鬟,還有顧翩翩主僕。
一切,她都能猜測到。
而楚淵直從那次後也再沒有來找過她,彷彿又把她給忘在了某個角落,雪海倒沒什麼感覺,即便與某人有過比較緩和的相處,但楚淵這個男人就是一個不*,還是少碰爲好,否則保不準哪天就會被炸的飛灰湮滅。
這個男人,很危險。
這天,已進入初秋,又是一個疲累的夜晚,雪海嘆息了一聲,摸着微拱卻被衣衫遮攔看不出來的腹部,有了一絲欣慰。
在前世聽說8週末,胚胎就會初具人形,頭會佔整個胎體一半,能分辨出眼、耳、口、鼻、四肢,這些皆會具雛形。
超聲檢查更可見早期心臟形成,並有搏動。
算算時間,也有過之了,雪海想,或許再等些日子,寶寶就踢她,她可以更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小生命。
當然,一直這樣不可能,她有想法,只要一有機會,她會逃離這裡,至少保證孩子出生。
主要的是機會。
單手推開門,雪海手還放在自己肚腹上,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充滿了的母性的慈愛,但在進門的一瞬間,她的笑卻立即斂了下去。
“奴婢參見王妃。”雪海彎身,來人正是顧翩翩,還有洛兒,門邊所站的是那倆名丫鬟,還有幾個她不認識。
“起來吧。”顧翩翩笑道,起身伸手過來撫她。
雪海垂眸,卻下意識護着肚子退了一步,似乎要出門,但倆名丫鬟本就在門邊,一伸手,門關了。
雪海眉梢微冷,擡頭看向顧翩翩,神色卻收斂得很好,恭謹道:“不知王妃深夜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她記得,聽說今夜楚淵不會回來,而現在……
“妹妹,你我相處少也一年了,姐姐來看看你,理所當然吧。”顧翩翩笑說,貌似溫和。
看看?這麼久不見你來看,現在來?雪海心中冷笑,卻有恭謹道:“王妃身份高貴,奴婢不敢高攀,但奴婢身體實在疲累,今夜不能陪王妃閒談了。”
她話意中也是有逐客令的味道,亦不能不逐,來者不善,明眼人都清楚。
“大膽,小姐來看你,是給你面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一介賤婢,還是賤得不能再賤的那種。”顧翩翩還沒說話,洛兒立即冷嘲熱諷。
那幾名丫鬟幾乎也是同時向她撲了過來,明顯想要抓住她,可謂是突然,但任何人都清楚,這樣的情況,恐怕是早就計劃好的。
不論她是否識趣,一樣。
目的,顯而易見。
而這位王妃恐怕也是因時間關係,弄不掉她的孩子,急了。
雪海眼眸微眯,即便現在身體已被這些日子弄得消弱,但也不是這幾名沒經過特殊訓練的女人能比的。
早有警惕的她,極快閃身躲過,隨即一手抓住一人頭髮,往一扯,另一手也不怠慢的一個頸劈,雙腿也閃電般的橫掃而去,這些都很快,幾乎讓幾人反應不過來。
數聲痛呼聲響起,雪海已奪門而出,洛兒眸光閃爍不定,“小姐。”
“不能追。”顧翩翩也是詫異,她從不知曉雪海會武功,只是知道她速度快,所以才帶了那麼多人,只是想不到情況會是這樣。
洛兒點頭,也明白,自家小姐或許算不上才華橫溢,但她們都不是笨蛋,現在是不能追的,畢竟雪海一跑,肯定會引來王府侍衛,衆目睽睽之下,她們能幹什麼?
這一趟,她們恐怕得無功而返了!
如她們所料,雪海跑離院落不遠侍衛就來了,領頭的看了她一眼,語氣說不上好,“知不知現在深夜,奴僕是不能亂跑的。”
王府,還是有王府的規矩。
規矩,無疑,淵王定的!
雪海心中失笑,但也沒辦法,她沒回答,領頭擰了一下眉頭,使了個眼神,立即有倆名侍衛站了到身邊。
侍衛們殊不知,這正是雪海想要的,故作嘆息了一聲,她被倆名侍衛帶回了院落,但本就距離不遠,也因此碰到了出來的顧翩翩。
“王妃。”倆名侍衛恭謹行禮。
顧翩翩點頭算是迴應,看向雪海,貌似欲言又止,最終拍了拍她的手,說了聲:“妹妹好生休息。”
但她沒走出遠,身形立即停了下來,迎面而來的是全身冰寒的男人,如昔的大冰塊,空氣中的溫度彷彿也因他的到來急速下降。
“王爺。”衆人行禮。
“你來這裡幹什麼?”楚淵冷問,沒看他們,撫起顧翩翩,語氣卻略顯柔和。
“妾身想來看看妹妹。”顧翩翩笑回,靠在男人身上很溫順。
無人知曉這位說不回來的王爺怎麼又回來了,且還到了這裡,可沒人敢去問。
楚淵點了一下頭,環着女人的腰,冰冷中帶着柔和,“回去吧,小心身體。”
“王爺,請留步。”一直沒說的話的雪海忽然喊住他,眼眸掃過顧翩翩有了決斷。
在這裡無權無勢,她沒辦法真正保證孩子安全,即便比這些女人強,那也及不過一次次的明整暗害。
尤其,她想,楚淵恐怕等不了多久就要離開。
到時,她可以想象,她防不了。
顧翩翩眉頭微擰了一下,雪海望着楚淵回頭的俊容,露出了一個笑容,說了她本不想說的話,“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