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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淵的神色卻也同時在那宮女話落的剎那恢復如初,冰冷依舊,厲一掃,霸感如昔,就似先前那般痛苦的他僅是一個錯覺。
而這時一間房中,許嬤嬤渾濁的老眼中迸出了一絲訝光,開門,她立即招來一名貼己的宮女,在那宮女耳邊說了幾句,那宮女急急離去,而許嬤嬤也快步迎了上去,“老奴見過淵王!”
“淵王!”許多宮女同樣被驚醒跑來行禮。
楚淵擰眉,卻是沒心情跟這些人嘮嗑,揮手便直接冷問道:“行了,秦雪海住在哪個房間?”
那丫頭未必沒聽到?還是聽到了,不願見他?他未必就這麼不被她待見?
男人說話的同時心中也不禁如是想,其他宮女眼神卻有了些怪異。
“回淵王,是那個!”許嬤嬤倒毫無異樣,忙堆着一張笑臉指了指一個屋子,此時的許嬤嬤也沒了那平時的冷漠清高的模樣,眼神多了份諂媚,接着許嬤嬤又忙道:“但夜已深,想來雪海今日太過疲累,睡沉了!”
睜眼說瞎話,一些宮女不由腹誹。
楚淵卻是微微擰眉,口中喃喃:“太累了麼?”那他還不要去看她?
他不忍打擾,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擔心。
男人瞬間有了那麼點徘徊,杵在原地,沒有動,他不動,其他宮女也低眉順眼的恭謹站着,不敢動作。
只有許嬤嬤眸底有一絲憂慮,還有一絲希望某人快點走的味道,但這些無人發覺。
全場氣氛剎那變得有些沉靜,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垂着首,恭恭敬敬,明顯這冷麪閻羅的氣場也很挺壓人。
但時間稍微久點,某些心地不壞、又同雪海昨也閒聊過的宮女,卻不禁有了些猶豫,最終一個宮女卻揚頭,一咬牙上前了一步。
“淵王,其實……”她張口想說,但某一宮女眼一挑,立即上去捂住了她的嘴,捂時還忙嘆息道:“我說你,別這麼見着淵王就想湊過去行不行,淵王怎是你能高攀的,真是……”
這宮女面容上貌似都有點恨鐵不成鋼,那宮女想掙扎,可又一人上前把她死死的拉住,“哎呀,我說你,就別這樣了,你是奴婢,不是主子,小心腦袋!”
兩名宮女語氣都很相同,但這麼一瞬間那宮女卻忽然沉寂了下來,隨後許嬤嬤忙跑來跪下請罪道:“淵王請見諒,老奴管教不利,待好必會好好處置一番那個異想天開的丫頭!”
許嬤嬤神色似乎也很無奈很憂愁,在場的功能現在沒一人敢開口,皆是三緘其口,一如既往的呈現沉默。
這一切不過是短短的一會兒,近乎連續的,楚淵自始自終的看着,確實看不出什麼異樣,不過,他怎麼還是覺得有點戲味呢!
挑眉看了許嬤嬤一眼,楚淵依舊沒看出異常,可若關於那個女人,他絕不能這麼掉以輕心。
不見到人,他始終不放心!
算了,不管了,把她吵醒又不會死人,大不了萬一又對上,他耐住火氣便是!
楚淵暗忖,也難得再多話,邁步就朝那個房間走出,這一下卻是真驚到了許嬤嬤,這一看,還了得?
心中慌亂,許嬤嬤一瞬間也想不到好辦法,便只有連忙起身再次擋在了男人面前,跪下忙道:“淵王,既然雪海已入睡,老奴覺得您還別打擾她了,不然明日她會更累的!”
可這話……
他楚淵可真不知道這老東西還會對人好,未必他消息堵塞了不成?
眸子微眯,楚淵嘴角掠過冷諷,“哦?本王想不到許嬤嬤也會體貼人,真是稀罕事了!”
“呵呵,淵王說笑了!”許嬤嬤臉部微微僵了一下,額頭卻也因這話滲出了一絲冷汗,她也沒辦法,畢竟關乎腦袋,她免不得慌亂,一時就有點口不擇言。
現在想起,許嬤嬤也當真有點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許嬤嬤心頭驚驚顫顫,楚淵眸光已經冷了下來,大袖一拂,他脣間冷厲飈出一字:“滾!”隨即許嬤嬤被一道勁力揮了開去。
砰,門瞬間也同時驟然被男人打開。
“老東西,若發現人不在,即便你是先皇奶孃,本王也定當場斬了你!”楚淵回眸森冷,殺氣極重,男人全身上下都密佈了一層層寒氣,夾雜着他淵王的怒焰殺戾,絕對的可驚天地,泣煞鬼神。
男人如刀般眼神銳利掃過,彷彿生生颳着許嬤嬤的皮肉,讓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軀抖成了篩子,其他宮女狠嚥唾沫,臉色也被這氣場壓得極爲難看。
這便是毒蛇軍的領軍人物,就算是皇帝,他也有他的底線,觸之,誰也別想安生。
秦雪海,就是他的那根線!
男人怒拂衣袖,邁開大步,逼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