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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淵則看了看那雄赳赳的壯男,有種極少的想伸手揉眉心的衝動,範勇殺敵百步,無人能擋,在戰場中,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可就是腦子太鈍,最不讓人省心的也就他,丁峻和孫植智力雖與範勇不相上下,但腦子總體來說也比他好上一些。
一時間都未開口,範勇氣焰卻頓時有些焉了,看了看幾人,想起自己的歷史事蹟,不禁小心翼翼問道:“那個,我有什麼說錯了麼?”
“魯勇!”某三人搖頭,範勇臉部僵硬,可還真不知他哪個地方說錯了,而呂輝說着他,自己當下卻也有些尷尬,貌似他先前也魯了一回。
同時,幾人轉首又看向未開口的男人,這麼靜下來他們纔想起,大哥可不是那種會拋下兄弟的人,曾幾何時,就連戰勇的範勇也被大哥搏命般的救過,他們適才那般,確實有點……
“時到,我自會給父皇一個交代。”楚淵淡道,也不作多解,男人靜靜起身走到了窗前,打了窗戶,涼風吹入暖爐在房的屋子,空氣也變涼了許多。
今夜的半輪月,依然那麼溫和。
兩日後,仍舊不見楚淵有何動作,寒王也同樣暫時沒找到,無人知曉淵王如何打算,但日期也僅剩下了兩日,快近了。
而雪海回到皇帝身邊,本是福公公親自爲皇帝煎藥的差事,也落到了她頭上,至於煎藥都是拿到密室去,那密室不是那次去的那間,是一間空曠到僅有藥的房,這些都是宮御醫暗暗送來的,這密室雪海也看得出,可謂山路十八彎,不只一間,道路許也不是一條。
一個時辰後,這次藥算是煎到了火候,雪海關了火,倒入了碗中,就欲似平常一般出去,但莫名腳步卻是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另一個桌子擺放的藥包,雪海思忖了一下,上前打開抓了一點藥草,放入了隨身攜帶的絲帕中,這才踱步出了去。
“皇上。”到了案几前,雪海恭謹遞上,每每這時皇帝身邊也只有福公公和她,偶爾還有墨南風在,若不是在,便會有另一個侍衛來保護皇帝,聽聞是墨南風最忠心的屬下,當然不是墨南風,皇帝只會讓他在殿外候着。
皇帝抿着脣喝藥,在喝中免不得的蹙了下眉,看起來喝得確有點噁心,但卻不得不喝,人便是如此,生病了也無法。
待皇帝喝完,雪海接過了空碗,轉身放入懷中就要暗暗拿出去處理,這時皇帝卻是笑問道:“雪海,你可聽說了趙美人被袁昭儀打的事兒?”
皇帝問得有心,雪海回神,卻神色如常,回道:“略有耳聞。”
“嗯,聽說昨天午時袁昭儀來過養心殿,是你接應吧?”皇帝繼續笑問。
雪海不疾不徐道:“回皇上,是奴婢,袁昭儀多時未見皇上,念得緊,但皇上當時說不想見接他人,奴婢便回了她,望皇上勿怪奴婢逾越纔是。”
“這是朕所說,無何逾越之言,你先下去吧。”皇帝揮手,倒沒再多問,只是直直看着女子離去的背影,眸底有了一絲精光閃爍。
“皇上,您是覺得此事跟她有關?”福公公問道,跟在皇帝身旁那般久,他大多也懂得皇帝意思。
“不是有關,是必定!”皇帝微笑,聲音是篤定的,收回目光,皇帝卻也不由搖了搖頭失笑道:“這個丫頭,還真是睚眥必報!”
雪海臉上的五指印,皇帝那天也詢問過,跟趙美人有關,雪海沒多言,自認也是自己過錯,但那都是場面話。
就是皇帝也料不到,這麼快某人就反擊了回去,怕是昨天跟有意無意在袁昭儀面前提起了什麼,對趙美人看來也有所打聽。
這不,兩個都是那種脾性驕燥、極爲不讓的人,這麼一弄,不就成這樣了,再觀現在竟還沒半點矛頭指向她,也必是那次說得隱晦,許沒說,用的行動無意透露什麼也可能。
這個女人做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表面看上去毫不在乎,但只要給予她傷害的,讓她抓住了半點蛛絲馬跡、半點可行機會,她便會數倍的討要回來,趙美人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那一頓打得可有點慘淡。
楚炎對秦雪海,現在更多了分了解,這個女人,不是善茬。
福公公若有所思,搖了搖頭,也是不禁失笑。